番外二十四 稱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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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稱號到底是怎麽來的?”
與三巨頭一名一同流傳開來的還有阪田清誌的稱號“深海的巨獸”。
阪田清誌實在無法理解,就跟隊友討論了起來。
順帶一提,切原赤也此時被真田弦一郎罰跑圈去了,傑克桑原在旁邊監督他。
“深海姑且認為是因為發色吧,巨獸又是怎麽回事?”
他的頭發是灰藍色的,勉強能跟“深海”挨邊。可他就是表情少了點,氣場冷漠了點,沒誇張到“巨獸”那一掛吧?
“你很在意嗎?”真田弦一郎略為不解,“不論外人如何評價,也影響不到你吧。”
“就是好奇。總得有個依據吧?大家的稱號都有理可依,我的稱號卻想不到依據是什麽。”阪田清誌解釋道,“我想知道自己打球的時候在別人眼裏是怎樣的形象,這樣可以更好地了解自己,也能把握自己的水平。”
“唔,原來是這樣,你說的有道理。”真田弦一郎頷首表示理解,“在我看來,所謂的巨獸就是無法戰勝的龐然大物,其存在本身就是一種威懾,讓其他生物都不敢輕舉妄動。”
“我很可怕嗎?”
“這個……”
真田弦一郎眉間皺成川字,表情很是複雜,看來很難回答。
“是因為精神上的壓迫感吧。猜不到對手下一步會怎麽走,無論自己怎麽做都無法動搖對手,反倒自己落入了陷阱……”柳蓮二適時開口為真田弦一郎解圍,“加上變軌球的球路很像某種怪神的身體部位,一傳十十傳百,就傳成現在這個稱號了。”
丸井文太不知道他在說什麽,很是好奇。
“怪神?什麽怪神?”
“不知道。”
阪田清誌瞬間就反應了過來,卻和丸井文太一起表示自己聽不懂。
“別裝了,你分明知道參謀在說什麽。”
仁王雅治毫不留情地戳穿了阪田清誌,阪田清誌跟他大眼瞪小眼,誰也不讓誰。
丸井文太來回看了看這兩人,再問了一次:“所以到底是什麽?”
“某位不可名狀、不可直呼、不可直視的古神。”
“啊啊,果然是那位啊。”
聽了柳蓮二的描述,柳生比呂士理解地點了點頭。
真田弦一郎和丸井文太滿臉的困惑,幸村精市給了點提示:“就是長得有點像章魚,直視了就會陷入癲狂的那位。”
“章魚……啊!是那個啊!”
丸井文太恍然大悟,真田弦一郎沒聽說過,柳生比呂士就給他簡單描述了一下。
“我隻無意間看到過文字描述,沒見過插圖。”柳生比呂士苦笑著,“不過,光是文字描述就已經讓人毛骨悚然了,插圖必定更加可怕吧。”
阪田清誌閉了閉眼調整情緒,道:“隻是球路像觸手而已,也沒別的相像之處了。”
“嗯——也不盡然吧。”幸村精市的語氣意味深長,“人害怕未知的事物,會通過無邊際的想象擅自放大恐懼,清誌又特別擅長隱藏自己……”
“那看來這個人總結得很到位嘛。”丸井文太摸了摸下巴,“會是我們認識的人嗎?感覺他很了解清誌。”
“哪裏到位了?”
阪田清誌本人還是表示無法理解,仁王雅治搭著他的肩,勸他放棄掙紮、接受現實。
“就是啊,小清誌哪裏是這樣的?”
毛利壽三郎一副義憤填膺的樣子站了出來,阪田清誌正要感動他幫自己說話,就聽見他話鋒一轉:
“小清誌比巨獸還要恐怖好吧!”
“……”
阪田清誌感動的心情碎了一地,變成了無語。
他往後退了幾步,跟毛利壽三郎拉開了距離。
“毛利前輩,我們之間已經隔了一層厚厚的、可悲的障壁。”
毛利壽三郎大受打擊,遂與阪田清誌開始了一如既往的爭鬥——一個撲,一個躲,好不激烈。
幸村精市笑眯眯地與其他人一起在旁邊看熱鬧,並不打算上前製止。
“話又說回來了,到底是誰起的這個稱號呢?”丸井文太還是很在意這一點。
“這個嘛,說不定意外地離我們很近哦。”幸村精市意有所指地瞥了一眼柳蓮二,笑道。
“是幸村同學和柳同學一起想出來的吧。阪田同學要是知道了,恐怕得鬧脾氣了。”柳生比呂士無奈地歎了一聲,說,“說來,仁王同學也有參與嗎?”
“puri,誰知道呢。”
仁王雅治並不直接回答,可看他這樣子,分明也有他的一份功勞。
“這件事不可以告訴清誌,大家記住了嗎?”幸村精市眼裏盈著壞心眼的笑意,“就像柳生說的,讓他知道的話,就要鬧脾氣不理我們了。”
真田弦一郎想說既然知道他會鬧脾氣,那當初何必起這麽一個稱號,可旋即又覺得這個稱號確實很符合阪田清誌在球場上的形象,於是點頭應下了。
丸井文太沒意見,相反還想拿這個稱號多開幾次阪田清誌的玩笑。
而在不遠處爭鬥的兩人,最後的結果是阪田清誌拗不過毛利壽三郎,任由他掛在自己身上了。
不多時,切原赤也跑完回來了,傑克桑原緊隨其後。
眾人集合,準備進入練習賽,完全不給切原赤也休息的時間。
可憐的孩子。
阪田清誌默默同情了切原赤也幾秒,而後就抓著他的後領,給他拉去球場打練習賽了。
他不喜歡那個稱號。
他哪有那麽可怕……
“哎呀,已經在鬧脾氣了。”
幸村精市裝作驚訝的樣子,看著阪田清誌在球場上拷打切原赤也,說道。
“可憐的赤也。”仁王雅治事不關己地感歎了一聲。
“阪田同學還是不太能接受自己的對外形象啊。”柳生比呂士搖搖頭,“果然還是因為他覺得自己並不強嗎?”
“想多了,他單純就是不想接受現實而已。”仁王雅治一語道破,“他自認是一個弱小可憐又無助的小孩子,你覺得他會接受自己在別人眼中其實是巨獸形象嗎?”
“話是這麽說……”
“好了,閑聊就到這裏吧,我們也該找對手了。”
幸村精市結束了這個話題,眾人各自找起練習賽的對手,走進了球場。
後來,阪田清誌解開了心結,與同伴們一同前往u17基地參加集訓,逐漸接受了那個不知誰起的稱號,並朝這個方向不斷發展,先前一直藏著的惡趣味更是暴露無遺。
於是他在眾人眼中的形象變得愈發可怖,也不知是那個稱號啟發了他,還是他注定就是會往那個方向發展。
他仍舊不知道是誰想出的那個稱號,不過事到如今也不重要了。
他現在有一種解放天性的舒暢感,天天以折磨u17的崽子為樂,三船教練的訓練也好玩,心情好得不得了。
之後當了特別指導,長時間沒與人對練確實憋屈,不過大家都在為他著想,滿足他一點小小的私心……
他很容易滿足,所以這樣就夠了。
隻看這一點的話,他不能被稱為“深海的巨獸”吧?
如果“深海的巨獸”是形容打比賽和震懾其他人時的他,那平時的他該怎麽形容呢?
阪田清誌和阪田愛音聊起這件事的時候,她回了一句:“你是幼稚鬼。”
“也沒有很幼稚吧。”
“我不管,你就是幼稚鬼。”
阪田清誌忍俊不禁,“好,我是幼稚鬼。”
在親近的人麵前,他是挺幼稚的。
反正……他們總是會慣著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