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新的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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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開始,眾人的脫敏攻勢弱了下來,讓阪田清誌鬆了一口氣。
    在他努力適應的期間,新年轉眼間到來,立海大十人一同去初次參拜,阪田愛音則跟良本綾和尾山晉之助同行。
    “去年發生了好多事啊,萬幸整體還算是不錯的一年。”幸村精市感歎了一聲。
    “可不是嘛,去年這個時候還小小個的赤也現在都長這麽高了。”仁王雅治一邊手肘搭在切原赤也肩上,“雖然心智還是小孩子就是了。”
    “經曆過那麽多,我早就成長啦!”切原赤也略為不滿地嘟囔,“另外,以後我還會長高的,比仁王前輩還高!”
    “喔——那還真是叫人期待。”仁王雅治嘴角掛著玩味的笑,“如果你能高過參謀,就是在身高方麵贏過三巨頭了吧。”
    聞言,切原赤也眼睛一亮,真田弦一郎不為所動,柳蓮二隻是輕笑了一聲,幸村精市還是笑盈盈的,就是隱隱散發著寒氣。
    “在身高方麵贏過我們啊……”
    幸村精市的語氣意味深長,切原赤也不禁抖了抖。
    察覺到這個話題很危險,切原赤也扯出一個笑,生硬地轉移了話題:“說、說起來,今年愛音前輩沒一起呢。”
    “愛音和朋友去玩了。”
    “是跟你們一起組過‘怪誕之花’的良本和尾山吧,那兩人是不錯的人,確實值得往來。”柳蓮二接過話頭。
    阪田清誌應了一聲,想起一直好奇的問題,就問了出來:“他們倆真知道什麽是‘喜歡’嗎?怎麽看都不像情侶啊。”
    “我們一般稱之為笨蛋情侶。當然,也有可能他們純粹就是把戀人理解成了聊天搭子,沒有想太多——以那兩人的情況而言,這是可能性最高的解釋。”
    “對嗎?”
    “對的。”
    也是,比較單純的中學生理解的戀愛就是一起學習、聊天、玩耍吧。
    “談戀愛肯定得牽手之類的吧,他們倆沒有嗎?”切原赤也歪頭疑惑道。
    阪田清誌回憶了一下,“你是指愛的拳頭嗎?那挺多的。”
    尾山成天挨良本的打,雖然其中有一半都是他自作自受就是了。
    “呃,怎麽有點像真田副部長……”
    “愛的拳頭?我的拳頭是製裁的鐵拳,不一樣。”真田弦一郎即刻否定了。
    柳蓮二笑了笑,“某種意義上來說,弦一郎的鐵拳確實是愛的拳頭。”
    其他人紛紛點頭同意,切原赤也卻不太情願。
    他隻挨過幾次鐵拳製裁,但痛是真的痛,如果沒有阪田前輩攔著,都不知道他還得挨幾次……
    “這麽說來,愛音也有挺多追求者吧,如果她哪一天有了喜歡的人,交往了,你怎麽想?”
    丸井文太突然起了壞心思,向阪田清誌拋出了一顆驚天重磅炸彈。
    阪田清誌微微皺起眉,同樣有妹妹的幸村精市和柳生比呂士也表情驟變。他們沒有出聲,但表情已經說明了一切。
    片刻後,阪田清誌恢複了麵無表情的樣子,仿佛剛才無事發生。
    “愛音會看著辦的。”
    無論她找不找對象、找怎樣的對象,都是她個人的自由。她有健康正確的三觀,知道該怎麽做。
    另外兩人深以為然地點點頭,同時心裏盤算著回去之後得給自家妹妹補習辨別對方是否良人的方法了。
    “好啦好啦,說回剛才的話題吧!”毛利壽三郎笑著繞回了原來的話題,“那兩人分明是情侶卻不像情侶,還總是喜歡黏著愛音的原因,我可能知道哦。”
    阪田清誌巴不得轉移話題,於是立即抬眼看向毛利壽三郎,等著他的下文。
    “別扭的情侶之間不是總會有一個中間人聽兩人傾訴、幫忙調和矛盾、消除誤會嗎,我覺得他們應該是把愛音當成那個中間人了。”
    “啊……”
    “不過應該也有良本經常黏著愛音的原因在,所以尾山才會一起跟著。”
    “那不就是電燈——唔!”
    在切原赤也脫口而出的瞬間,傑克桑原手疾眼快地捂住了他的嘴。
    “赤也,有些話是不能說的!”
    切原赤也臉色一青,偷瞄了一眼阪田清誌,發現他麵色無異。
    “這麽誇張做什麽,擔心我生氣嗎?我不會因為這種事就生氣的。”
    還不等他安心,阪田清誌又補了一句:“但不生氣和拉你對練是不衝突的。”
    “嗚嗚……”切原赤也頓時蔫了下來。
    “切原同學想成為no.1,還有很長的路要走呢。”柳生比呂士微笑著給切原赤也補了一刀,“如果不把阪田同學打倒,怕是越不過這三座大山的。”
    “跡部暗地裏評價清誌是壓在整個日本隊頭上的無賴暴君。”
    現在回想起這個說法,仁王雅治還是想笑。
    “瞎說,我對大家多好啊。”
    “你找越前對練的時候,他第一反應是自己做錯事惹到你了,這還不能說明問題嗎?”
    “這和我有什麽關係,是他自己想太多了。”
    兩人拌起嘴來,毛利壽三郎瞄到有賣熱可可的小攤,跟剩下的人一商量,幾個人去買了人手一杯回來——給阪田清誌的是熱牛奶。
    毛利壽三郎一手熱牛奶一手熱可可擋在了還在拌嘴的兩人中間,讓他們就此休戰。
    “來,喝點熱的暖暖身子。新年第一天就別吵架啦,大家開開心心的,過個好年。”
    兩人一同抬起頭看了看毛利壽三郎,道了聲謝,接過了休戰的“賄賂”。
    “嗯嗯,這樣才乖。”
    毛利壽三郎摸摸兩人的發頂,給他們的發型揉亂了,一旁的丸井文太和切原赤也見了沒忍住笑出了聲,成功將兩人的火力轉移到了自己身上。
    剛剛才說過新年不要吵架,阪田清誌和仁王雅治暫且按下了報複的念頭。報複不會是現在,但總會有的。
    “注意適可而止哦。”
    柳生比呂士姑且勸了一句,作用約等於無。
    時間也差不多了,眾人就此解散,各自回家去了。
    新年前三天沒有訓練安排,眾人度過了悠閑愉快的新年假期,還收到了不二周助寄來的u17日本隊大合照。
    阪田愛音和笨蛋情侶終於開始互稱名字了,良本綾毫不意外雀躍不已,新年第二天就拉著阪田愛音出去玩了,還勉為其難地捎上了尾山晉之助。
    一月三日是毛利壽三郎的生日,眾人在這一天再次聚在了一起,而阪田清誌和仁王雅治的報複也在這一天。
    並不是什麽驚天動地的報複,和平時一樣,是無傷大雅的小小惡作劇。
    今天過後仁王雅治就要動身去旅行了,算是離開前的一點小驚喜。他還沒告訴任何人。
    他們在切原赤也衣領後麵粘了隻塑料蜘蛛,當他無意間往後一瞥發現自己身上疑似有蟲子,直接就地叫了起來,嚇得心髒都要跳出來了。
    傑克桑原幫他把塑料蜘蛛取了下來,他這才發現自己是被整了,頓時不滿地發出了抗議,然而並沒有用,甚至還被阪田清誌一句話給帶偏了注意力。
    為丸井文太準備的惡作劇則是提前備好的點心的不翼而飛。他們玩了個小小的花招,簡單來說就是利用慣性思維和視野死角,兩人輪流藏起點心,造成“哪裏都找不到”的假象。
    自然了,玩膩了他們就攤牌了,給丸井文太氣得夠嗆。
    在這期間,其他人看戲看得開心,又因為不是過分的惡作劇,真田弦一郎就對此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你不製止他們嗎?”幸村精市微笑著問真田弦一郎。
    若是從前的真田,此時肯定會怒吼讓他們適可而止,批評他們“不像樣”的。
    “他們知道分寸就行,要是我事事都管,反倒是在壓抑他們的天性。”
    阪田清誌給他鼓了鼓掌,“說的好。”
    作為獎勵,阪田清誌分了他一塊曲奇餅。
    氣不過的丸井文太轉過來對傑克桑原撒氣了,問他怎麽不提醒自己是那兩人在搞鬼。
    傑克桑原苦著臉,“原諒我吧,文太,一旦我開口提醒了,下一個就輪到我了。”
    “那有什麽,我們不是同甘共苦的夥伴嗎?”
    “話是這麽說……”
    可幸村也盯著他,無聲地威脅著他,不讓他開口啊……
    丸井文太還在和傑克桑原爭論,阪田清誌把剩下的曲奇餅分兩袋塞到丸井文太和切原赤也手裏,就這樣平息了兩人的不滿。
    看夠了熱鬧,毛利壽三郎提議大家拍一張合照。
    “難得拍合照——”
    “這次就正常一點吧,好不好?”
    阪田清誌話說到一半,毛利壽三郎就眨巴著盈滿了期待的眼睛看著他,讓他把後麵的話咽了回去。
    “前輩這樣說的話,好吧。”
    他們拜托一位路人幫忙拍照,一同說出“芝士——”的瞬間,快門聲響起,捕捉下這一刻的回憶。
    今年開始毛利壽三郎就要正式作為職業選手去參加訓練了,他和大家相聚的時間會越來越少。
    雖然搞怪的照片很好,但偶爾正常一點也不錯。
    才拍完照片,毛利壽三郎就火急火燎地要趕去衝洗店把照片洗出來。他和老板說好傍晚過來取,隨後就與大家繼續度過接下來的時光,享受一年一次的生日。
    仁王雅治若有所思地凝視著毛利壽三郎的背影,片刻後移開了視線。
    新的一年到了,他們能共度時光的機會也要減少了。
    大家都心照不宣,不想破壞這溫馨愉快的氛圍。
    毛利壽三郎分發洗好的照片時,仁王雅治坦白了自己明天就要坐飛機離開的計劃。
    “……這樣啊,幸好還來得及。”
    毛利壽三郎先是一愣,而後笑了笑,將要給仁王雅治的照片遞給他。
    “一路順風,玩得開心點。”
    “……嗯,我會的。謝謝前輩。”
    在同伴們的祝福聲中,仁王雅治體會到了阪田清誌被大家用肉麻話圍攻的感覺。
    難怪他會想逃了。
    仁王雅治沒有苦笑,嘴角掛著的是他一貫的笑,似乎不懷好意,有些放蕩不羈的笑。
    離別之前怎麽能露出悲傷或苦澀的表情呢?
    他可是玩弄整個世界的欺詐師,當然得用遊刃有餘的笑容給所有人留下此生難忘的深刻印象了。
    當晚,回到家的眾人發現家門口放著送給自己的禮物。看見裏麵裝著的“驚喜”,他們無一例外都無奈地笑了出來。
    那是一本小相冊,準確來說是以照片的形式做成的“繪本”。主角是十個袖珍布偶,是他們的模樣,場景則選自他們再熟悉不過的日常。
    相冊旁還放有一張小卡片,上麵用華麗的花體寫著“欺詐師仁王雅治參上puri”。
    仁王雅治愉快地想象著隊友們收到禮物時的反應,在夜色中熄掉床頭燈,沉進了無夢的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