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三十九 瑣碎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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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隻貓咪】
阪田愛音會選定奶牛貓和三花貓作為第一個原創睡前故事的主角,其實並沒有什麽特別的理由。之後她沿用兩隻貓咪的形象創作繪本,單純就是因為感覺莫名很適合他們兄妹倆罷了。
她一直沒有在這件事上深思,某天卻從媽媽那裏得知了真相。
“小時候你特別喜歡拿蠟筆在紙上畫畫,總纏著清誌要他和你一起畫,有不知道怎麽畫的就叫清誌畫給你看……”
媽媽越說越開心,不禁笑出了聲,一想到那個時候的兄妹倆就覺得可愛得緊。
“當時好像是你在電視上看到了貓咖的廣告吧,想畫貓咪,又不會畫,清誌就給你畫了幾隻,有白貓、黑貓、橘貓、奶牛貓和三花貓。那個時候你最喜歡的就是奶牛貓和三花貓,跟著他畫了好幾天都不膩呢。”
“……還有這回事?”
阪田愛音啞然。她完全沒印象了。
“那個時候的畫本我還留著,要看看嗎?”
阪田愛音點了點頭,媽媽在房間的櫃子裏翻找了一下,不多時就拿了幾本畫本過來,放在膝蓋上翻開和她一起看,柔聲給她講著每一幅畫都是在怎樣的場景畫下的。
孩童時代的畫透著稚嫩的天真,水平實在難以恭維,早期有相當一部分看不出畫的是什麽,往後的畫才逐漸能看。不時會有幾處畫得相對好一些的,據說那些是阪田清誌畫的。
“媽媽記性怎麽這麽好?”
阪田愛音頗為新奇地聽著媽媽的講述,感覺沒什麽事是媽媽記不住的。
“和你們有關的事情,我一直記得好好的。”媽媽笑著摸了摸她的發頂,“你們爸爸是個笨蛋,容易忘事,要有人提醒他才行……但他也記得清清楚楚的哦。”
“清誌也是笨蛋。”為掩飾害羞的心情,阪田愛音果斷搬出了阪田清誌。
媽媽忍俊不禁,“不一樣啦。清誌比爸爸聰明,記性也好,隻是喜歡撒嬌而已。”
阪田愛音不置可否。
很快翻到畫滿了貓咪的一頁,媽媽一一指給阪田愛音說哪隻是清誌畫的,哪隻是她畫的。
“爸爸當時還說你們倆擠在一起畫畫,像兩隻小兔子呢。”
“唔……”
“有時候爸爸惹哭你了,清誌就會幫你教訓爸爸,一邊說爸爸壞,快點道歉,一邊凶巴巴地打他,然後想方設法哄你開心,其中一個方法就是畫畫分散你的注意力。”
阪田愛音想象了一下那個畫麵,也跟著笑了出來。
“爸爸很委屈吧。”
“可委屈了,但本來就是他的不對嘛。”
那個時候,阪田媽媽除了覺得兒子可愛,另一方麵也覺得這孩子實在太成熟了,一點也不像個走路都晃晃悠悠的孩子,為此感到擔憂。
“清誌無論什麽時候都是向著你的,小的時候一直是他照顧著你……可能也是因為這樣,長大之後他才格外愛向你撒嬌吧。”
畫本轉眼間就看完了,媽媽輕輕摩挲著畫本的封麵,神情帶著幾分懷念。
“也不知道跟誰學的,他裝起可憐來一套一套的。”阪田愛音沒好氣地說道,撇開了頭。
媽媽知道她不好意思,沒有戳破她,隻是笑著轉移了話題:“要不要聽爸爸媽媽以前的故事?清誌擅長裝可憐,可能是遺傳媽媽的哦,媽媽以前也會裝可憐逗爸爸來著。”
阪田愛音轉回頭看向媽媽,“是嗎?”
媽媽點點頭,將從前與丈夫相識、相愛的經過娓娓道來。
【惡作劇】
阪田清誌對隊友做的第一個惡作劇是個特別特別小的惡作劇。
一天做餅幹的時候,他突發奇想給其中幾個餅幹塗了格外酸的草莓醬,剩下的是正常的草莓醬和藍莓醬,做成了夾心餅。酸草莓醬是之前在超市隨手買的,因為味道太酸就一直放著了。
“這是要捉弄誰?”阪田愛音見了,問道。
“誰吃到了就是捉弄的誰。”
“別給我吃就行。”
“不會的。”
他記得自己在哪些餅幹塗了酸草莓醬,必定不會裝錯給愛音吃了。他捉弄誰都不可能捉弄愛音。
翌日,阪田清誌帶著夾心餅來到網球部訓練,在休息時間給隊友每人發了一袋夾心餅,大家邊吃餅幹邊休息,不時閑聊幾句。
這個時候是國一第一學期,柳生比呂士尚未入部,毛利壽三郎今天也逃訓了。
“!”
傑克桑原突然捂住嘴巴,眼睛緊閉,一臉被酸到的表情,看著就痛苦。
真田弦一郎剛好拿起一塊餅幹咬了一口,還沒來得及詢問就皺緊了眉頭,被強烈的酸味刺激得說不出話來。
吐又不是,吞又不是,真正的進退維穀。
仁王雅治看看他們,又看了看手裏的餅幹,默默地放回了袋子裏。
幸村精市疑惑地歪了歪頭,“這是怎麽了?”
兩人憑借強大的毅力忍著酸味吃了下去,仍是一副有苦說不出的模樣。
柳蓮二解釋道:“我想,他們是被餅幹的果醬酸到了。”
“很酸嗎?甜甜的剛剛好啊。”
丸井文太說道,又丟了一塊餅幹進嘴裏,一臉幸福。
“嗯,果然很好吃!”
“這個就要問廚師了。”
柳蓮二說著,與眾人一同看向麵色淡然的阪田清誌。
“果醬不太夠了,有幾塊餅幹用的果醬稍微酸了點。”
“這種程度已經不是稍微了,是超級酸啊!”傑克桑原緩了過來,吐槽道。
真田弦一郎沒有說話,但明顯是認同他的說法的。
“真的很酸嗎?”阪田清誌的表情帶著歉意,“抱歉,那你們還是不要吃了。”
“唔……”
真田弦一郎和傑克桑原對視一眼,都在彼此眼中看出了糾結。
“無妨,我們喝多點水就是,不能辜負了你一番心意。”真田弦一郎率先開口,“不必為此道歉,這不是你的問題。”
“可是……”
“和真田說的一樣,你不用放在心上。就是酸了點而已,我們受得住的。”傑克桑原笑著寬慰道。
一直旁觀的仁王雅治突然笑了,“阪田,差不多玩夠了吧?”
眾人因這句話而訝異,被揭穿的阪田清誌揚起嘴角。
“好吧,我是故意的。有五塊草莓夾心餅幹是超酸的,打亂了裝起來的,誰吃到誰就是幸運兒。果醬是夠的,藍莓夾心的味道是正常的。”
不幸成為“幸運兒”的兩人一時語塞,其餘人驚訝後無奈搖頭,仁王雅治因找到一丘之貉而格外歡喜——但他是不會吃超酸的餅幹的。
“沒想到你還有這麽一麵……難道是跟仁王學壞了嗎?”丸井文太困惑地來回看了看仁王雅治和阪田清誌,說。
“怎麽說話的,我也是今天才認識到他這一麵。”仁王雅治反駁道。
“一點惡作劇是無趣生活的調味料。”
阪田清誌如是說道,仁王雅治深以為然地點點頭。果然他們是一路的。
“玩笑歸玩笑,我帶了煉奶,用煉奶來中和一下吧。如果實在酸得吃不下去就給我吧,別勉強自己。”
柳蓮二適時開口道:“特殊的夾心餅果醬顏色和正常的有細微的差別。”
“氣味也不太一樣。”阪田清誌緊接著補充道。
最後,大家還是就著煉奶吃下了超酸的草莓夾心餅幹。
【阪田老師】
柳生比呂士曾問過阪田清誌有關人偶劇場的事情。當時阪田清誌和真田弦一郎在練習賽後半場都出現了動作僵硬的現象,推測是人偶劇場的效果,可阪田清誌突然就恢複了過來,直接贏下了比賽。
他很好奇那是怎麽回事,不巧的是問出口的瞬間車就到站了,隻能下次有空時再問。
之後,阪田清誌找機會給他解惑了。
——通過對練來解惑,讓他親身感受一下。
對練剛結束,柳生比呂士就再也撐不住,就地坐了下來。
“原來如此,當時你是在演戲,還騙過了所有人……”柳生比呂士一邊調整呼吸,一邊苦笑著說道,“真是叫人好奇,你究竟藏了多少呢……”
“算是瞞天過海的一種應用,你可以參考一下。”
“嗯,我會參考的。受教了,阪田老師。”
柳生比呂士半開玩笑似地說了這麽一句,阪田清誌略為無奈,卻也沒反駁。
他其實一直不太能理解,為什麽原作當中的角色總是不厭其煩地使用同樣的招式和攻擊模式,好像除了這些就不會其他的了?
有效就一直用,被攻克了或是堅持繼續用,或是再也不用,顯得很……說難聽點,就是機器人一般的固定思路,不肯多動腦筋思考更多。
不過安排劇情的是原作者,不能全怪他們。
現在他來到了這裏,要一一給他們改過來,教他們多樣的戰術策略,讓他們學會靈活變通,不要鑽牛角尖隻懂得用固定套路。
換言之,他確實是他們的“老師”。
之後去到世界杯,手塚國光稱阪田清誌教出了許多棘手的對手,實在叫人又愛又恨,其中一個原因就在於他教出來的學生都會多種計策,不是能輕易預判的。
但實際上,這才是常態。
他們總說他不按常理出牌,可偏偏他是最清楚所謂常理的那個人。
“休息好了嗎?我們再練一會兒吧。”
這個人還真是一點休息的功夫都不給啊。
柳生比呂士暗自歎息,而後站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灰。
“請多指教,阪田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