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五十六 新的訪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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處於原世界線的立海大在去過夢中書房之後憑自己的力量改變了命運,成功奪得關東十六連勝和全國三連霸,守住了常勝王者的寶座。
乾貞治對立海大眾人突然發生變化的原因很感興趣,於是著手調查了起來,卻發現他們使用的戰術技巧出處不明,仿佛是憑空冒出來的一般,怪異得很。
與蓮二在關東大賽遇上的時候,他是假意舍棄數據網球,暗中收集數據,準備找準時機動搖蓮二的,可誰知他如同早有預料一般,不僅配合著自己演戲,還反過來將了自己一軍。
如果說這是因為蓮二在數據推演方麵勝自己一籌,那他無話可說。
然而不僅是蓮二,立海大其他人在跟他們青學比賽時都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能先一步猜到他們接下來的計劃。即便他們臨時改變計劃,對方也能迅速識破並做出應對,甚至反過來給他們設下圈套。
就好像有某個人在指引他們似的,可乾貞治無論如何也查不到那人究竟是誰,更何況立海大網球部根本就沒有教練。
他嚐試過直接詢問柳蓮二,當時柳蓮二隻是神秘一笑,說了句“無可奉告”。
乾貞治了解柳蓮二,既然他說了無可奉告,那自己是怎麽也問不出來的了。
查也查不到,問也問不出來,這讓乾貞治又鬱悶又興奮。
——這就說明其中緣由就是如此重要。
大抵是被他的堅持打動了,柳蓮二給了他一個提示。
“你知道幻想朋友嗎?”
“是說想象中的朋友吧,通常發生在兒童身上的現象。”乾貞治不明白柳蓮二的意圖,不過還是順著他的話往下說了,“幻想朋友和這件事有關係嗎?”
“有,而且還是關鍵。”
乾貞治越發困惑了,柳蓮二卻賣了個關子:“考慮到那個人的性格,興許在不久後的將來,你們也會見到他。”
這次對話就這樣沒頭沒腦地結束了。乾貞治沒能得到答案,反而產生了更多的疑問。
而這一切在某天晚上終於得以明晰。準確來說,是某天晚上的夢裏。
他來到了立海大眾人曾經來過的夢中書房,並在掉進書中後見到了隊友們,正身處美國的越前龍馬也在。
青學眾正選匯合沒多久,立海大眾人也到了。
聽完他們的說明,青學眾人還是覺得很難接受,可這又確實能解釋立海大發生變化的原因……
“用自己的雙眼去確認吧。”
柳蓮二用這句話結束了話題,正好夢境開始投射幻象了。
是全國決賽那天,阪田清誌被同伴們算計去打單打二的場景。
“噢噢,是這場比賽!”切原赤也激動了起來,“沒想到居然可以再看一次!這場比賽超精彩的!”
“等等,那個人是……”
青學一眾紛紛麵露驚訝,因為他們曾經見到過那個人。
不二周助睜開雙眼看向不遠處的仁王雅治,神情略為嚴肅,“沒記錯的話,在變成手塚之後,你的下一個幻影就是他。”
當時他們幾乎找遍了全日本,都沒能找到仁王雅治當時變成的這人,簡直都要懷疑對方是人間蒸發,或是從一開始就不存在這麽一個人了。
現在他們明白了,原來他不是不存在,隻是在另一個世界罷了。
“puri。”仁王雅治吐吐舌頭,“我費了好一番功夫才模仿到那種程度,可還是遠遠不夠啊——”
畢竟清誌是另一個世界的人,無法像平時模仿其他人一樣重複播放錄像帶或在身邊留心觀察,隻能憑借記憶去模仿,還是存在許多不足,出來的幻影隻能算半成品。
不二周助還想說些什麽,賽場上裁判宣布比賽開始,他便暫時按下,專注看比賽了。
如果說仁王雅治的幻影隻有五六成實力,卻也足夠不二周助吃一壺的了,那麽阪田清誌本尊上場的話,比賽就盡在掌控之中了。
不二周助是遇強則強的類型,此時還是防禦反擊型選手,而阪田清誌正巧擅長把控比賽強度,將其維持在一個不會把對手逼出極限的水平。
“竟然這麽快就破解了百腕巨人的守衛……”不二周助呢喃著,眼裏閃著不知名的光亮,“而且他的招式……每一招都很有意思。”
手塚國光的表情一如往常地嚴肅,“那個叫止風的招式,和零式發球很像。”
仁王雅治已經在決賽中用過了,如今再看一次還是十分驚人。
“清誌之前特地把這招教給‘你’了哦,手塚。”幸村精市笑著說出了更加驚人的話,“說是零式太傷手了,教‘你’個更輕鬆的,讓‘你’別老弄傷自己,帶壞了我們家後輩。”
手塚國光投來了疑惑的眼神,怎麽會有人教一個不太熟的人自己的招式的?
“哪可能有這種人啊?”桃城武替其他人說出了他們一致的想法,“這也太奇怪了。”
不料立海大眾人卻紛紛對這句話表示同感。
“清誌本就是個讓人無法討厭的怪人。”真田弦一郎看起來莫名驕傲。
這場比賽不算太長,也不算太短。
第一次看到的人無不為之震撼,第二次看到的人無不為之讚歎。
他們看到立海大在另一個世界奪冠,還沒來得及說些什麽,場景一變,來到了“青學眾人”來到“立海大”參加練習賽的篇章。
這是嶄新的記憶,立海大眾人也沒看到過的景象。
柳蓮二早有準備,將筆記本翻到最新一頁,隨時準備記錄。
“手塚國光”帶領部員們來到“幸村精市”等人麵前,剛打過招呼,與“他們”一同走向網球場,就見阪田清誌走了過來。
於是,青學眾人眼睜睜看著“自己”縮著脖子乖乖挨罵,明明隻是幻象,他們也還是產生了一種挨罵的就是他們自己的感覺。
阪田清誌不僅了解他們每一個人的黑曆史,還一字一句都往痛處戳,不時插入幾句諷刺,聽得人心驚膽戰,精神恍惚得不知自己身在何處了。
“嘶……這也太慘了。”
本來在看戲的丸井文太不禁同情起本尊和幻象都在挨罵的青學,搖著頭歎息道。
“小清誌生起氣來好可怕哦……”毛利壽三郎掛在切原赤也身上,害怕地抖了一下,“還好我們沒惹他生氣,感覺和幸村不相上下了。”
“是嗎?我倒是覺得清誌生氣要更可怕。”幸村精市在這種情況下仍舊笑臉盈盈,“想想看,好吃的小零食和溫柔的鼓勵都沒有了,還要聽他數落自己的缺點和黑曆史,多可怕呀。”
“感覺有點像真田副部長……”
切原赤也小聲嘀咕著,真田弦一郎瞥了他一眼,他立馬撇開了視線假裝在看風景。
“畢竟我們從來沒見過清誌同學動怒的樣子,反差太大,所以格外可怕吧。”柳生比呂士感慨道,“真是幸好他對‘我們’有足夠的耐心,不舍得對‘我們’動怒。”
作為唯一一個沒被阪田清誌罵的人,越前龍馬正在為挨罵的前輩們默哀,聽到立海大這邊的對話,沒忍住吐槽道:“幸災樂禍也有個限度吧。”
“隻是在陳述事實而已。”柳蓮二淡然回應,“不必擔心,清誌對小孩子會寬容一些,頂多就是嚇嚇‘你’,更多還是溫和地講道理,不會像罵‘他們’一樣罵‘你’的。”
“我才不怕他。”越前龍馬撇了撇嘴,扭過頭不去看他。
“那就拭目以待了。”
仿佛過去了一個世紀,阪田清誌終於罵完了,放“青學眾人”去準備練習賽了。回到“幸村精市”等人身邊時,他說著說著又感到火大了,好歹還是冷靜了下來,選擇了轉移注意力。
青學這邊正疑惑阪田清誌究竟為什麽如此生氣,緊接著就看到“手塚國光”激勵了一句“海堂薰”,並鼓起勇氣邁出舒適圈,向隊友們求助的景象,一時間心情複雜,陷入了沉默。
“他從來都是能幫一個是一個。”
柳蓮二平靜的聲音打破了沉默的氛圍。
“就像弦一郎說的,他是一個讓人無法討厭的怪人。”
一個看不慣“小孩子”逞強、走彎路,而盡心盡力去幫助他們的怪人。
“既然你們也來到了這裏,看到了另一個世界的記憶,就不要浪費這寶貴的經曆,而是像我們一樣做出改變,成為更好的自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