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青銅與火之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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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傳,在北歐神話中———
    屹立於“彼間”的巨大白蠟樹,貫穿連接著整個世界。它萌生於“過去”,繁茂於“現在”,延伸到無限的“未來”。樹葉永遠青綠,它的枝幹支撐著整個宇宙的重量,根部貫穿全世界。
    這棵巨大的白蠟樹是宇宙萬物的起源和載體,它生機盎然,茂密的枝葉覆蓋了整個天地。有三條巨大的樹根支撐著它,使它岸然挺立。它就是———世界樹,也是世界上最大的權柄。
    ……
    世界樹上居住著三位“生靈”。
    分別是居住在世界之樹頂端處的巨大的黑色獵鷹,名叫維德佛爾尼爾,傳說,它來自極北之地,羽翼扇動就會帶來極寒的“凋零之風”,它是智慧和知識的化身,於世界樹的頂部以銳利的目光注視世間的一切。
    然後是居住在世界樹枝幹處名叫拉塔托斯克的一隻善於“言辭”的鬆鼠,它喜好謊言與挑撥獵鷹與黑龍的關係,讓它們彼此猜忌,並為此感到歡欣鼓舞。
    最後是盤踞於世界之樹底部名為尼德霍格的黑龍,它與無數條毒蛇一同不斷地啃食著世界樹的主根,直到最後完全吞噬它的權柄,試圖掌握這個世界。曾有預言,待世界樹的樹根被啃食殆盡,尼德霍格將煽動死亡的黑翼從冥界歸來,迎來“諸神的黃昏”。
    ……
    尼德霍格成功了,它稱自己為黑王,卻因為孤獨創造了一隻“白王”,她是黑王分裂產生的零代種,是黑王的試做版,真正能統治世界的兩個皇帝之一,她是黑王最偉大的創造,是精神領域的主宰,也是黑王的伴侶,最後卻背叛了他,被黑王殺死,然後黑王又創造了他的臣子,龍族的四大君王,分別是青銅與火之王,大地與山之王,天空與風之王,海洋與水之王,王座之上皆雙生,權與利的互補。
    ……
    自稱神王的奧丁曾將自己掛在樹上並用世界樹的枝幹製成的長槍“昆古尼爾”刺傷自己,從而發現了盧恩文字。他將這一行為稱為“騎馬”,由此為無法用言語描述的世界最大權柄———世界樹“賜”下了名字,尤克特拉希爾。
    至此,諸神的黃昏開始了。
    獲得權柄的那個傲慢地不可一世黑色皇帝尼德霍格最終被它的奴仆釘死在了巨大的冰封王座之上,那一日,龍血伴隨著詛咒洶湧地奔向了天地。
    世人歡呼著黑色皇帝的死去,又恐懼著它既定的歸來。
    屠龍的戰爭拉開了它血紅的幕布。
    ……
    這是殘缺的北歐神話,這是僅僅被人們所知的東西,這也是被掩飾過的龍族殘史,畢竟,曆史向來都是由勝利者所書寫的用來扭曲世人對真相認知的武器罷了。
    但這過去的一切似乎和現在的她沒有關係。
    因為現在的她正處於宕機狀態。
    耳邊是清脆的鳥鳴聲和絲絲夏蟲的振翅聲,鼻尖飄來獨屬於陽光照射被子後的幹燥氣味,微風拂過臉頰,這一切的一切感官都在昭示著她一件事———
    她,活了?!
    嘶——
    哎?
    活了?!
    “這算什麽啊……”她茫然地保持著身體原來的姿勢,小小的腦袋裏大大的疑惑。
    “……小??你會說話了小??!”在她飛速消化著自己狀態的時候,一個激動的女聲在她不遠處傳來,然後她就被拉進了一個溫暖的懷裏,那個女聲哽咽著緊緊地抱著她,一隻手死死地捂住自己的嘴,身體顫抖著,仿佛在壓抑著什麽。
    是了。
    她知道了,她確實活了,在一個新的世界裏。
    她在原本的世界裏“主持”了一場葬禮,雖說花的似乎都是她的“錢”,嗤!
    不過她貌似繼承了死者的遺產。
    “感謝”諾頓老鐵過繼的權柄,身份,血脈,記憶和靈魂殘渣。
    “感謝”赤?,參孫,九燭老鐵送來的靈魂殘渣和名字。
    沒錯,她得到了諾頓的認可,繼承了諾頓的一切,她是新生的龍族四大君王之一,青銅與火之王。<
    其實她完全不想要這種遺產的,她之前死都死了,為啥還要讓她活,還換了個世界活,讓她死不好嗎……
    現在好了,整的她“死去活來”的……
    諾頓那過於漫長的記憶填滿了她的腦海,讓她剛來到這個新世界就宕機了,直接和服務器斷開連接了。
    她,不,日向赤?,是她在這個新世界的名字。
    這是個忍者遍地走的世界,她成為了大忍族日向一族中族長的女兒,是個瞎子兼傻子。
    對,你們沒看錯,她不僅是個傻子還是個瞎子。
    傻子是因為諾頓的記憶過於漫長,新生的赤?根本無法完全接收和消化,於是開局就打出了“gg”,她的意識在吸收諾頓的記憶,身體和意識斷開連接,沒有意識操控的身體就像是行屍走肉,九年來對外界的任何東西都沒有反應,隻能被動接受,所以被當成了天生癡傻的人。
    但是這並不代表她沒有這九年的記憶,在她意識回歸的時候,相比於諾頓那漫長的龍生,人類區區九年的記憶真的不算什麽,更何況這九年的記憶也沒什麽,畢竟是個瞎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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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瞎子嘛……沒有啥理由,純屬她生下來就是個瞎子。
    “母親……”赤?有些別扭地叫著緊緊抱著自己的女人。
    女人顫抖的身體突然一滯,然後再也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壓抑了九年的情緒在這聽到赤?喊她為“母親”的兩個字的那一刻徹底爆發,號啕大哭著。
    九歲的赤?回抱著她此生的母親,不禁眼角發澀,這九年來,真的是辛苦這位母親了。
    ……
    “惠奈!你這麽著急找人通知我回來是發生了什麽事,莫非又有人欺負小?了嗎?還是說族老又找你麻煩了?”男人的聲音中帶著疑惑又夾雜著幾分焦急的聲音從外麵傳來。
    “夫君,我們的小?會說話了,我們的小?才不是傻子……”話還沒說完,女人就急忙抱著赤?走向了男人那邊。
    “什麽?!”男人驚喜道。
    “快,小?,這是你的父親,快叫一聲父親。”
    “父親……”赤?不想拂了女人的麵子,略帶幾分羞恥地叫了一聲。
    但這份羞恥放在夫妻倆這完全就不存在,他們已經被女兒會說話了的巨大驚喜給淹沒了。
    “好好好!”身為日向族長的日向天忍聲音顫抖著連說了三個好字,粗糙而又溫暖的大手撫摸著赤?的小腦袋,然後又把他的妻子日向惠奈摟緊了懷裏,二人喜極而泣。
    這就苦了被夾在中間的赤?,雖然很溫馨,但是也很尷尬。
    ……
    “哎……”好不容易用自己頭疼的借口從父母溺愛的飯桌上脫離,赤?又被父母抱著返回了自己的房間。
    月光透過窗子照射進房間,為端坐在窗前的赤?披上一層銀紗。
    一抹金光在月色中悄然出現,正是點燃黃金瞳的赤?。
    毫無遮蔽的星空,璀璨的銀月,還有院中隨風搖曳的櫻樹,美的讓人失語。
    赤?的黃金瞳微微轉動欣賞著這未見過的風景,瓷白的小臉上掛上了幾分欣喜。
    “這不是能看見嗎?”赤?高興地爬了起來,倒騰著九歲小孩的身體費力的撐在窗邊,心情頗好的搖晃著腿。
    許久,赤?的興奮勁過去了,慢慢地滑了下來,回到了她的被窩裏。
    “水鏡。”
    空氣中的水元素在聽到指令後迅速朝著赤?匯聚,在她的麵前形成一麵水鏡。
    她透過水鏡看清了自己的麵貌。
    九歲的她稚氣未脫,小臉上還帶著幾分嬰兒肥,黑色的長發有些淩亂的披散著,真要說發型嘛,就和沒有劉海的公主切差不多,沒有表情的時候就像個精致的洋娃娃,有表情的時候才像個注入靈魂的小天使,隻是額頭上的青色咒文破壞了這種美感,雖說也有點澀氣就是的了……
    “哇,我好可愛啊!”
    赤?的黃金瞳閃過幾分驚豔,隨即她熄滅了黃金瞳,世界再度陷入一片黑暗中。
    赤?∶“……”
    喂喂,這什麽原理?!
    不點燃黃金瞳她完全看不見唄,但點燃了也太顯眼了。
    “很不對啊……這具身體的血脈怎麽那麽雜亂啊?”
    赤?內視了自己的身體,發現這具身體的的血統極為複雜。
    霸道的龍王之血在肆意奔騰,追逐著同化著這具身體原本的血脈,可是有兩種血脈雖然被龍王之血壓製著,但龍王之血也無法吞噬它們,它們被龍王之血堵在心髒處,不得外出。
    “嗯……還挺厲害?”赤?自言自語地誇了那兩種血脈一下。
    不過堵在心髒處可不好,心髒是人體重要的中樞之一,龍王之血能改造身體的強度,而那兩種血脈顯然沒有那種能力,未免有些多餘了。
    想了想,赤?決定將那兩種血脈換個位置,雖說她也想過要不要把這血脈逼出體外徹底龍化,但是理性打敗了龍性,她可不想成為龍王,那隻不過是諾頓的一廂情願,她明明隻想了無牽掛的永恒長眠。
    “既然如此,放在眼睛處叭,反正眼睛處也不怎麽用,元素和精神感知也可以替代眼睛視物,也不用再點燃黃金瞳了。”
    不過比如“驚喜”總是很多的。
    將那兩種血脈逼入眼睛處後,世界明亮了……
    赤?∶“……?”
    so?
    “這怎麽又看見了呢?”赤?百思不得其解。
    日向一族……白眼?
    所以那吞噬不了的是白眼的血脈?
    之前被龍血囚在心髒處,所以天生才看不見的嗎?
    這……可真……淦!
    不對啊,還有一種血脈呢?
    等赤?再去注意被逼入眼睛的血脈的時候,她發現她感受不到了那兩種血脈了,龍王之血也占據了那裏。
    啊?
    血呢?!沒了?!
    赤?看向水鏡裏的自己,白色的眼睛如白玉一般地鑲嵌其中,靈動而有神采,再一眨眼,又點燃了黃金瞳,切換毫不費力。
    “……莫名其妙。”
    “事已至此……”
    “先睡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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