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歡迎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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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記憶很靠不住,就像一塊容易被消磁的破硬盤,過去的事情就像是畫在沙地上的畫,時間流逝,沙被風吹走,記憶模糊,最後化成茫茫的一片,再也無法分辨。
可有的東西,卻無法忘記,不,準確來說,是剛回想起來。
那曾經像是解惑又像是打發時間般無知而冷漠的第三視角。
【日向赤?:父親,母親,真是奇怪的存在。】
【日向崇:嗯。】
【日向赤?:書裏說過,人類都是有父母的,他們生養孩子,然後會老去,但直到死亡也會愛著自己的孩子。】
【日向崇:嗯。】
【日向崇:那兄妹的意思是什麽?夫妻又是什麽?】
【日向赤?:我們的父母就是夫妻,夫妻結合就會有自己的孩子,至於兄妹?應該不是我們這種老怪物之間該有的關係。】
【日向崇:可你就是我妹妹。】
【日向赤?:總之……萬事皆有可能吧,哥哥。】
【日向崇:嗯!】
記憶中,少年少女坐在櫻花樹下,有一句沒一句地說著話。
書頁在微風中緩緩翻著,長劍在陽光中泛著清冷卻不刺目的銀光。
這一幕發生的時間距今已經過了很多很多很多年了。
等待的時間或許很長。
但有了必須要等到的人,這會讓等待的時間都化作更為深沉的愛與平靜。
過往,那前半生的新生與此刻的新生的時間徹底在輪回的洪流之中交匯,互相融合,互相交融,最終抽發新的枝丫,成為一個嶄新卻又熟悉的故事。
其實,睡覺也是一種好的等待辦法。
在夢裏一遍又一遍地夢著與你們再會的場麵。
父親,母親……
扉間,小卑,斑哥,泉奈,水戶姐,柱間哥,小團子,小鏡,小取風……
然後在他們茫然而又疑惑的神情下,說出那句闊別許久,跨越時間與輪回的———
“好久不見。”
以及,
對不起。
……
神話時代。
大筒木輝夜沒了來自大筒木那邊的壓力,不再執著於製造所謂的白絕大軍,在她的侍女愛野老去離世之後,她便帶著她的屍體離開了地球,去往了愛野生前一直向往的地球之外的月球獨居。
或許是真的像她所說,她要待在月球時刻觀測其他大筒木一族的蹤跡。
但事實真的是這樣嗎?誰又能知道。
總之,輝夜姬大人再也沒有在地球出現過。
而忍宗的創立者六道仙人在去世之後把忍宗交給了他的二兒子阿修羅,其長子因陀羅亦沒有離開忍宗,而是成立了所謂的忍宗執法隊,督管衝突問題。
不過五年,二代忍宗首領阿修羅勞累過度卸任首領,將管理權交到了其兄長因陀羅手中,再無音訊。
後,因陀羅繼任忍宗首領,這一繼任,就是一輩子,直至他的去世,因陀羅為忍宗鞠躬盡瘁了一輩子。
忍宗始於六道仙人,定思想於阿修羅,發展壯大輝煌於因陀羅。
至此,在因陀羅的管理下地球隻有一個忍宗,不分親疏,經久不衰……
注:以上來自忍宗野史。
真正的曆史是:
輝夜姬有點害怕赤?,不敢待在地球太久,怕被罵,帶愛野跑月球過“二人世界”去了,再就是六道仙人本來是想把忍宗交給赤?的,比起兩個鬧了千年之久的不成熟的兩個兒子,“隔代親”的赤?讓他更放心,但被赤?半夜“修理”了一下他的胡子他就老實了。
已經吃過管理忍宗的苦的阿修羅被赤?友好地“架”回了首領的位置。
還想著“周遊世界”的因陀羅跟崇切磋了幾次以後,覺得崇作為磨刀石不錯就留下了。
好不容易又熬了幾年,阿修羅憑借記憶把上個輪回自己管理的方法全列出來然後改進了一些之後徹底撂挑子,美其名曰要去走走看哥哥當年走過的地方,或許會有不同的見解,實則是拋下忍宗和自己的孩子,隻帶著自己的妻子周遊世界去了。
赤?現在還記得當年,第n次輸給崇哥的因陀羅剛回來一口水還沒來得及喝就被忍宗眾人簇擁著繼任首領的茫然。
嘛~那可是因陀羅啊,吃軟不吃硬的家夥們的老祖宗,就這麽莫名其妙地當了一輩子忍宗的首領,直到他去世的那天,他還在思考著忍宗的發展,非常盡責。
雖然他本人不愛說話也冷冰冰的,但誰都知道因陀羅是最偉大的忍宗管理者。
反正隨便抓一個忍宗的人,問他們忍宗的首領是誰,他們都隻會回答是因陀羅大人,要是問他們六道仙人和阿修羅,他們根本不認識……
有時候真正的曆史就是這麽離譜。
看似正經的曆史才是野史。
你說是吧,直到老死,也沒有再回來,害怕被打的阿修羅!
……
忍宗1068年。
在一片漆黑的空間裏,某個角落突然開始微微扭曲起來,仿佛有什麽東西正在從那片黑暗中掙脫出來,隨著扭曲的加劇,一抹耀眼的金色光芒驟然亮起,如同黎明破曉時的第一縷曙光,瞬間穿透了無盡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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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這道金色光芒僅僅持續了一刹那,便如同它出現時一樣突兀地消失在了黑暗之中,仿佛它從來沒有出現過一般。
就在這道金色光芒消失的瞬間,刺目的陽光如潮水般洶湧而入,將原本被黑暗籠罩的空間徹底照亮,這突如其來的強光,讓在黑暗中沉睡了許久的赤?感到無比陌生和不適。
“唔…”赤?發出一聲低沉的呻吟,她緩緩抬起手,用寬大的忍宗袍子的袖子遮住那刺目的陽光,仿佛這樣就能稍微緩解一下那股強烈的不適感。
過了好一會兒,赤?才逐漸適應了這突如其來的光亮。
她的瞳孔原本因為長時間處於黑暗而收縮成了豎瞳,此刻也慢慢恢複了正常,再次睜開眼後,原本的白眼也重新顯現出來。
“我睡了多久……?”赤?喃喃自語道,她的聲音在這片寂靜的空間裏顯得有些空靈。
她感覺自己的腦子像是被一團迷霧籠罩著,思緒異常混亂,完全無法集中精力去思考任何事情。
赤?揉了揉太陽穴,試圖緩解一下頭部的脹痛感,然後,她邁著有些踉蹌的步伐,走到某處的陰影,輕輕地靠著什麽東西緩緩坐了下來。
清晨的露水打濕了她白色的袍子,與泥土混合在一起,使得原本純淨的白色逐漸被染上了其他的色彩。
死寂許久的感官開始運轉,鼻尖縈繞著若有若無的花香,耳邊是鳥兒輕快的啼叫聲,有著宛如黑色綢緞般頭發的美人靠坐在像是青銅造物的牆壁旁,慵懶地看向某處投進來將她從沉睡中喚醒的那一縷初曦。
她的指尖觸碰到了什麽潮濕的東西,這讓她有些迷糊地低下了頭。
“土和水啊……”
赤?呢喃著,竟靠著這潮濕而又冰冷的青銅牆壁再次閉上了眼。
初春的白天還是很短暫的,等她再次睜開眼的時候,任何光亮都消失的一幹二淨,可下一秒,牆壁上的青銅燈卻自動點燃了起來。
原來這裏是……白帝城啊。
赤?的白帝城。
她扶著牆站了起來,伸了個懶腰。
“嗯——睡的真香!”
“能睡的我用了一天的時間來清醒,怕不是直接睡了幾百年……?”
赤?摸著下巴,歪著頭,一臉思索的模樣,主要還是白帝城裏有泥土和晨露讓她感到震驚。
她微皺著眉看了一眼地麵,然後煉金矩陣亮起,下一秒,她直接離開了白帝城。
“啊—!”
赤?剛出白帝城就一頭撞到了結界上,疼得她捂著額頭一臉茫然。
疼?
她為什麽會感覺到疼?
靈魂體會感覺到——
靈魂體?
赤?瞳孔收縮,抬起胳膊,扯了扯自己的袖子,然後不可置信地摸了摸自己的臉。
“水鏡。”
露水凝聚的水鏡緩緩出現,赤?對著水鏡開始看著自己的身體。
黑色長發,白眼,忍宗製式袍子,然後……成年體!
“我轉生了?”
赤?不可思議地揮散自己麵前的水鏡,回頭看了一眼已經完全被半埋在厚重的泥土和樹木之下,隻露出一個尖塔的白帝城。
這已經完全是一個古遺跡了吧……
赤?心裏默默吐槽著。
她還記得自己在睡之前,白帝城還是在一座深湖之下,等她醒了以後哪還有水啊,除了樹就是藤蔓……
哦,還有這籠罩整個白帝城,一看也有不少年頭的劍陣結界。
“……崇哥呢,給我布了個劍陣,有沒有考慮我醒了怎麽出去啊!還有!不是讓他百年之內叫我一次嗎?”
“難道還不到百年?”
赤?碰了碰劍陣結界,發現崇哥用的是靈力,也放棄了直接打破它的想法,隻得皺著眉轉身,一座黑金大門從地上升起,她推開了中庭之門,打算順著淨土出去。
“老———額,羽村爺爺。”
邁入淨土的赤?剛要喊臭老頭給他開門的時候,正巧大筒木羽村在這附近。
對於大筒木羽村,赤?還是比較尊敬的,畢竟是她們這一脈往上的血緣祖宗,再加上,羽村本人確實比較受人尊敬。
“小赤啊。”羽村愣了一下,然後飄了過來,慈祥地看著赤?,“你怎麽來淨土了?”
“沒什麽,就是想讓老頭給我開一下門,白帝城那邊被我哥用靈力結界封住了,他人又不知道跑哪去了,我既然醒了,短期內就不會再睡了。”赤?直接把原因說了,“羽村爺爺,你看到崇哥了嗎?還有,我睡了多久?在我沒有意識下,我怎麽會擁有肉身?”
赤?的問題成功讓大筒木羽村沉默了。
顯然,她的問題雖然多,但每個問題的答案他都知道,隻不過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最後,羽村隻是慈祥地笑了笑,為赤?打開了淨土的門,“小赤,有些東西,你還是自己去看吧。”
赤?疑惑。
但她也沒有多問,畢竟羽村可比六道老頭靠譜多了,既然他這麽說,就說明真的需要她自己去看看,所以她直接點了點頭,離開了淨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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淨土的漩渦緩緩消失,赤?最後也隻是收到了來自羽村的祝福:
“歡迎回家。”
良久,羽村隻是看著漩渦歎了一口氣,旁邊的空間裏,大筒木羽衣緩緩出現。
“兄長,小赤這孩子會傷心吧。”
“羽村,雖然他們強大到忍界和我,哪怕重啟的世界都無法影響他們,但是愛,可是會跨越時間和空間的限製的,有些東西,命中注定,隻要相遇,那就會結緣。”
大筒木羽衣摸了摸自己的胡子,老神在在地說著。
羽村無奈極了。
不過,確實如兄長所說的一樣。
小赤這孩子,也該回家了。
不過,崇那孩子是不是過分擔憂了,故意不叫醒小赤那孩子,自己找解決辦法去了其實崇叫了,沒叫醒,還被白帝城護主模式給請出去了)。
真是一根筋的孩子,要被揍了吧?
離開淨土的赤?再次出現的地方是一片陌生的森林。
銀月懸掛於天際,璀璨的銀輝灑落下來,一些初春開花的樹正在飄落著花瓣,在微風的卷席下宛如一陣“雨”,倒映著銀月的光輝讓整座森林一時美的讓人失語。
赤?抬手接住飄落的花瓣。
“櫻花嗎?真是讓人懷念呢……”
赤?的表情逐漸柔和起來。
飄落的花瓣被微風匯聚,為她鋪就了粉白色的地毯,她輕踏著地毯,化作一陣帶著櫻花香氣的微風緩緩吹遠。
前頭忘了,後麵忘了,總之先找到人看看是忍宗哪一年吧。
六道老頭和羽村都死了很多年了,回歸淨土以後不去找他們壓根不會關注忍界的事,問他們確實等於白問。
赤?現在還出於對自己哥哥的一點點信任,相信她睡覺的時間還不過百年。
但是她莫名其妙有了肉身這事讓她覺得心裏一陣陣發慌。
按理說,除非她轉生之後才會擁有肉身,也就是說她重新成為日向赤?才對,可現在,她沒有經曆轉生,隻是睡了一覺就擁有了肉身,不是臨時構造的,而是她原原本本肉身,這顯然不對。
“嗯?”
赤?化作的風行動的速度很快很快,但在這極速的掠過之中,她感受到了一個難以置信的人的氣息。
是她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人,是和她共渡了二十多年的愛人,也曾是她最後最不願放手和失去的最後的底線。
“……扉間。”
沒有絲毫的猶豫,赤?直接轉換了方向,極速地飄向了扉間。
狂風吹過,馬上要凝聚起來的烏雲層被赤?的狂風暴躁地衝散,銀月的光輝再次灑落。
“……”
並沒有顯出身影的赤?靜靜地站在一棵樹的旁邊,她抿著嘴唇,目光緊盯著那個渾身浴血、提著一頭銀狼腦袋的白發紅瞳少年。
少年正坐在無頭銀狼的屍體上,大口喘著氣,仿佛經曆了一場激烈的戰鬥。
樹葉在微風中輕輕搖曳,發出沙沙的聲音,但在赤?的耳中,這聲音卻顯得異常寂靜,仿佛整個世界都隻剩下了少年和她。
月光透過樹梢的縫隙,零零散散地灑落在少年身上,給他披上了一層銀輝。
少年將手中的刀隨意地放在一旁,然後靜默了一會兒,似乎在確認周圍是否還有其他危險,過了片刻,他似乎覺得安全了,便靠著銀狼的屍體稍稍放鬆下來。
少年的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了一個淡淡的笑容,他那一頭精煉的短發在細碎的銀光下,映照著銀月的璀璨光芒,顯得格外耀眼,他那漂亮的紅色眸子宛如紅寶石一般,熠熠生輝,讓人不禁為之傾倒。
少年微抬著頭,目光緩緩掃過那輪銀月,似是下意識,他的聲音帶著一絲感慨,輕輕地說道:
“今晚的月色真美……”
“嘀嗒——”
一滴清淚滴落在地。
沾染著櫻花香氣的赤?出現在了少年的身側。
她仍舊沒有顯出身形,而是一臉心疼地看著少年臉側已經結痂的抓痕。
‘原來你的毛領和紅色塗妝,不,是你的傷痕都是這麽來的啊……’
指腹輕輕撫過少年臉邊的傷口。
白發的少年似乎沒有感受到這像是微風的輕觸,隻是稍稍吸了幾口氣,似乎在疑惑這陣花香何處而來。
“你怎麽出生了呢……”
“現在已經是這個時候了嗎?”
“那我呢,我不是日向赤?了嗎?”
赤?虛抱著扉間,治愈的氣息順著風緩緩向少年匯聚。
不過一會,除了他臉頰上傷的較重的抓痕之外,其他小傷口,甚至他身上沾染的血跡和泥土都被赤?清除了。
“看你這樣子,也不像是能記得我的模樣。”
“扉間啊扉間,你可答應我了,”
“如果你不記得我,我可是要把你搶回去結婚的。”
“可你偏偏又這麽小……”
赤?輕笑,在少年臉側的傷口上輕輕吻了一下 那傷口肉眼可見的愈合起來。
“誰?!”
少年的身體瞬間僵硬,開始警惕地握住了身側的刀。
赤?彎唇,虛空摸了一把小扉間的臉,然後神色凝重地回頭,看見了抱著劍,臉色既難看又緊張的崇。
“妹……”
崇的傳音還未傳完,赤?便“殺”了過去。
崇本來已經把劍拔了三分之一要去和小扉間比劃比劃,但此刻,他臉色蒼白,本能告訴他有危險,理智卻告訴他,不動活著的幾率更大。
他不動了。
這是他應得的。
他沒找到帶妹妹回家的辦法。
他們不再是日向崇,日向赤?了。
日向天忍和日向惠奈的孩子也不再是他們,而是——
日向諾頓,
這個嶄新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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