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8章 雷霆掃穴驚妖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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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諸葛武侯、張良那些多智近乎妖、能將天下大勢玩弄於股掌之間的千古謀士相比,王星在處理這類需精細謀劃、長遠布局的事情上,就顯得簡單直接多了。
    沒辦法,運籌帷幄、深謀遠慮本就不是他的強項,他隻能以力破巧,處理事情多是簡單粗暴型,至多再加上一些臨機應變的小聰明。眼下,麵對天獄組織如蛛網般蔓延的陰謀和嚴密的防禦,他又準備這麽幹了!
    月色如水,灑在蔡府精致的庭院中。王星化身的高俊獨立窗前,望著遠處朦朧的夜色,心中已有決斷。
    對於天獄組織,他原本的打算是套著“高俊”這個馬甲,潛伏在蔡府,慢慢打探,徐徐圖之。雖然這段時間也確實收獲了一些情報,比如發現了觀音院這個據點,得知了幽冥箭的存在,但進程實在太慢,耗時日久。
    王星有種強烈的預感,若按照這個速度下去,等自己好不容易摸清天獄的內幕,對方的龐大計劃恐怕早已實施完畢,大勢已去了。屆時自己就隻能被動地收拾殘局,這絕非他所願。
    為了扭轉這種被動局麵,不被敵人牽著鼻子走,王星及時調整了策略。在保留“高俊”這個潛伏馬甲的同時,他又搞出了“文軒”這個假身份來主動出擊,興風作浪。
    說得難聽點,就是扮演一個強力攪屎棍的角色,目的就是將天獄乃至整個汴京的水攪渾,讓他們無法從容布局。
    從目前的效果來看,確實起到了一些作用,逼得對方不斷派出人手,也暴露了不少據點。但顯然,對方根基深厚,目前的“混亂”程度還在其可承受範圍內,依舊能夠從容應對。
    但王星覺得,這攪局的強度還不夠!對方雖然有些忙亂,但依舊還在掌控之中,仍在按部就班地推進著他們的計劃。既然如此,那就繼續加大力度,把水攪得更渾,直到讓對方徹底亂起來!
    眼下,天獄一方麵派遣了追蹤和占卜的高手前來搜尋“受傷”的文軒,另一方麵又讓蔡府派出高俊帶隊明麵上大張旗鼓地配合搜尋。嗬嗬,你們不是拚命想把我找出來嗎?那我就在你們眼皮子底下,可勁地搗亂,把你們的觸須一根根拔掉!
    至於如何撇清“高俊”這個馬甲的嫌疑?對王星來說手段多的是。最簡單的是分出一絲分魂繼續控製高俊的肉身行事,這對於元神強大、精通分神化念之術的他來說輕而易舉。
    但他更喜歡另一種更穩妥保險的方式——直接以斡旋造化之大神通,賦予“高俊”這具肉身一段時間的“本能行動”能力。
    以他如今在斡旋造化上的領悟和混沌道體的神異,讓這具肉身在接下來一段時間內,完美模仿高俊平時的言行舉止、處理各項事務,根本不會被看出破綻,至少一年半載內絕無問題。
    這樣做最主要的好處是,完全不用擔心分出的神魂會被天獄可能存在的某些專門針對元神的陰毒詭秘手段所察覺甚至坑害。
    畢竟,對於這種藏頭露尾、行事狠辣的組織,其最擅長的恐怕就是各種詛咒、噬魂、控心之類的邪術,前麵那些死在他手中的天獄門徒,難道個個都是心甘情願前來送死的?恐怕未必,其中說不定就有不少是被某種手段控製著的傀儡。王星可不想自己的分魂莫名其妙就著了道。
    既然決定了,王星便不再拖延。本體直接悄然離府,隻留下一具被賦予了“行動本能”的高俊肉身在府中行事,一如往昔,並應付著可能出現的各種查探。
    離開蔡府後,王星身形融入微風,如同鬼魅般在繁華的汴京城中穿梭。他的神念早已如同一張無形的大網,籠罩了全城,之前以高俊身份活動時暗暗記下的那些帶有隱晦魔氣、妖氣或特殊佛力波動的可疑地點,此刻在他的感知中如同黑暗中的燈火般清晰。
    行動開始!
    他的第一個目標,是城西一家名為“百味齋”的點心鋪子。這家鋪子生意紅火,口碑甚佳,但王星曾感應到其後院廚房深處,隱藏著一絲極淡卻精純的妖氣,與市井小妖截然不同,顯然是刻意遮掩過的。
    夜幕初降,鋪子剛剛打烊。王星的身影如輕煙般掠過院牆,直接出現在後院。一名夥計打扮的男子正在關門,忽然覺得頸後一涼,便徹底失去了意識。
    王星出手如電,根本不給對方任何反應的機會,指尖一縷凝練到極致的浩然正氣瞬間點出,不僅摧毀其肉身,更將其魂魄真靈一並淨化,抹去一切存在痕跡。
    同時,他袖袍一卷,將店內所有可能蘊含信息的物品,連同那夥計的屍體一同收入袖裏乾坤之中。整個過程中,他隻動用了最純粹的儒家浩然正氣,手法幹淨利落,現場除了殘留的煌煌正氣之外,再無任何有價值的線索。
    接著他又鎖定了一處位於城南平民區的賭坊。這裏魚龍混雜,氣息汙濁,正是隱藏暗探的好地方。他身形再次消失,施展混沌無相遁,無聲無息地出現在賭坊後院陰影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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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賭坊內人聲鼎沸,煙霧繚繞。後院一間密室內,三名身著黑衣的修士正在低聲交談,桌上攤著一張汴京地圖,上麵標注著許多紅點。其中一人氣息赫然有金仙後期修為,另外兩人也是真仙境界。
    “……那文軒中了幽冥箭,必定躲藏在某處療傷,這是我們的機會……”為首的金仙修士正在說話。
    突然,密室內的空氣仿佛凝固了。三人臉色驟變,剛想有所動作,卻見一道淡淡的青影毫無征兆地出現在密室中央。
    來人身穿青衫,麵容模糊不清,唯有一雙冰冷的眼睛令人心悸。他手中一柄看似普通的折扇輕搖,卻散發出令人窒息的浩然正氣。
    “文……”那金仙修士隻來得及吐出一個字。
    隻見那青衫人手中折扇看似隨意地向前一揮。“儒道真言邪祟辟易!”
    沒有驚天動地的巨響,隻有一片純淨柔和、卻蘊含著無上威嚴的乳白色光芒瞬間充滿了整個密室。那光芒如同溫暖的陽光,卻又帶著淨化一切的磅礴力量。
    三名黑衣修士連慘叫都未能發出,臉上的驚駭表情瞬間凝固,他們的身體、元神、乃至身上攜帶的法寶、儲物袋,都在那純粹的浩然正氣中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融、分解,化為最本源的粒子,最終徹底湮滅,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密室內的桌椅、地圖也一同消失,隻有地麵和牆壁似乎被某種力量淨化過,變得異常潔淨,散發著淡淡的檀香般的正氣餘韻。
    文軒的身影在光芒中緩緩消散,仿佛從未出現過。從出現到離開,整個過程不過彈指一揮間。
    下一刻,他的身影出現在城西一家看似普通的客棧倉庫內。同樣是浩然正氣席卷而過,兩名正在通過一麵水鏡法術與上級聯係的天獄探子連同他們的法器瞬間化為烏有。
    接著是城北一家棺材鋪的地下室、東市一家綢緞莊的夾牆、汴河碼頭一艘貨船的底艙……王星的身影如同索命的無常,又如疾風閃電,在汴京城的各個角落同時“綻放”。
    王星的動作快如閃電,精準無比。他利用混沌無相遁穿梭空間,每一次出現都隻在一處據點停留極短的時間,往往是據點內的天獄人員剛剛察覺到一絲異常,甚至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便被那沛然莫禦的浩然正氣徹底淨化。
    而且東城剛剛傳來一絲微不可查的能量波動,西城又一個據點便已被連根拔起。他的行動太快了,快到那些據點之間根本來不及發出任何警報。
    他所過之處,沒有留下任何打鬥的痕跡,沒有血跡,沒有殘骸,甚至沒有多餘的能量波動。
    無論是偽裝成夥計、掌櫃、鏢師還是賭徒的天獄密探,無論其修為是散仙、地仙還是個別隱藏的金仙,無一例外,都在瞬間被純粹的儒家浩然正氣徹底淨化,形神俱滅。
    隨後所有可能遺留線索的物品、屍體都被清掃一空。現場除了那一時間難以徹底驅散、彰顯著“文軒”身份的浩然正氣殘留外,堪稱寸草不生,幹淨得令人絕望,卻是明明白白地告訴後來者——這是“文軒”的手筆,他以最純粹、最根本的儒家神通,淨化了這些藏汙納垢之所。
    短短半個時辰內,汴京城內外足足有十七處天獄的明暗據點被連根拔起,超過四十名天獄成員形神俱滅,其中甚至包括三名太乙初期的頭目。這些據點有的負責情報傳遞,有的負責人員調度,有的負責物資轉運,此刻全部被無聲無息地抹去。
    賦詩雲
    雷霆掃穴蕩妖氛,儒門正氣破幽冥。
    遁影無形戲妖尊,斬因斷果亂天機。
    觀音院深藏隱秘,佛妖糾葛疑雲起。
    汴京城內風波惡,星火燎原漸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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