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捅死林清夢的機會還真是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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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清夢轉身抬頭瞥了鳳星河一眼,眉梢揚了揚,小混球今個兒到底唱的是哪一出?賴著不起來的是他,這會兒緊張到一腦門汗珠的還是他。
雖然心中不解,但林清夢還是很配合的點了下頭,“正是如此。”
未冉下意識的順著鳳星河的手指望了過去,果然有一個杯子在地上躺著。再回頭一看,那茶盞和方幾上的茶具正是一套的。
“弟子該死!”
“撲通”一聲,未冉直挺挺的跪了下去,慚愧至極臉臊的通紅,“是弟子心思齷齪,還請師尊重重的責罰。”
“算了,誤會而已。”
這有什麽好齷齪的,本來也沒什麽誤會,林清夢自然不會責罰他,麵不改色的揮了揮手,“起來吧!”
“多謝師尊。”
隻見未冉起身時費力的曲起右膝,隨後雙手拄在右腿上撐著全身的重量,齜牙咧嘴、踉踉蹌蹌的站了起來,就像左腿不好使似的。
林清夢不由得皺眉,“你受傷了?”
“回師尊,被鬼撓了幾下,小傷而已,養兩天就好了。”
未冉咧著嘴晃了兩晃,勉強站穩,拱手道:“師妹傷的比較嚴重,斷了條尾巴。好幾日了,一直未化人形。”
“她人呢?”
林清夢眉毛擰得更緊,臉色也沉了下來,“什麽時候傷的?怎麽傷的? ”
“回師尊,在她先前的屋子裏。”
未瑾上前一步,揖手作答:“師妹受傷已有三日了。是監兵神君把她交給弟子的,別的並未多說。”
“她一直沒醒,弟子猜測應該是被惡鬼所傷,所幸蒙神君搭救。”
林清夢的臉上浮現了一抹惱怒的神色,歎了口氣,“我去看看她。”
監兵、勾陳……這兩位神君還真的都是一根筋,就不能讓受傷了的弟子先回來麽?全困在山裏,又能有什麽大用處。
從木桁上扯過外袍,林清夢不著痕跡的掃了眼鳳星河,一邊低頭穿衣,一邊沉聲說道:“未央,你趕緊洗漱一番吧,不必跟著了。”
說完推開門,大步走了出去。
雪越下越大,地上已經鋪了厚厚的一層,院子裏的矮鬆被厚重的積雪掩埋了半截,不知能不能扛得過去。
有蘇婉兒和群鬼對抗時本就受傷不輕,後又斷了一尾失血過多,還被監兵神君掛在腰間許久,折騰的夠嗆。
接下來三日也是在風雪裏顛簸,這會奄奄一息氣若遊絲的蜷在床上。身上好些地方都是毛皮外翻,血肉模糊的粘連在一起,呼吸很是微弱。
林清夢不曾想會有這般嚴重,坐到床邊用手指輕輕的撥開狐狸毛,露出裏麵的傷口,“去尋些烈酒來。”
說著單手覆到狐狸的身上,掌心泛起柔和的紅光,漸漸的將有蘇婉兒包裹了起來。
小狐狸蜷縮著嗚咽一聲,不知是舒服還是痛苦。
“師尊!您身體還沒好,怎可這般耗費靈力?”
執明神君千叮萬囑切不要妄動靈力,定要好生修養。長軒心裏著急,搶著上前兩步,“還是讓弟子來吧。”
“無礙!這點兒靈力為師還是有的。”
須臾之後,林清夢收回手,掐著狐狸的後頸喂有蘇婉兒吃了一顆補陽丹,接著開始清理她身上的傷口。膿瘡和凍瘡混合在了一起,想要清理幹淨,不得不剃掉大片大片的狐狸毛。
長茗看得直咧嘴,“完了完了,師妹這回徹底變成了癩皮狐狸。”
“莫要胡說!”
林清夢瞪了他一眼,回頭打量著蜷成球的醜狐狸,手掌搭在床邊,指尖一下一下的敲著,發出“噠、噠”的輕響。
傷口倒是無所謂,毛也會再長出來,可這尾巴……
還真是流年不利,他們師徒長年也不下山,難得出門一趟,竟然輪番受傷,還不是缺胳膊就是少腿兒的。
“長宥,你去尋下執明神君,問問蠻骨那凶獸可殺了麽?”
“謹遵師命,弟子這就去!”
一刻鍾之後,長宥去而複返。
林清夢往他身後看了一眼,疑惑道:“神君沒來?”
難道動作這麽快?已經把蠻骨殺了?
“沒有。”
長宥搖了搖頭,眉峰緊鎖,“師尊,勾陳神君請您前往正廳,說是各家掌門都會去的。”
“現在麽?”
眼睛瞬間睜大了一圈,林清夢很是詫異,瞟了一眼窗外,天已經黑透了。
風雪交加暫且不提,不是說各家弟子都有受傷的麽,不好生料理這是要作甚?莫非是要說什麽大事?
“嗯!方才弟子去請神君的時候,正巧碰到太華山的師兄要來請您,見到弟子便與弟子說了。”
“知道了。”
林清夢起身往外走,準備回屋子拾掇一番,起碼得把頭發紮上,再換件正式些的衣裳。
臨到門口頓住腳步,他轉身看了眼跟在身後的幾人,又交代了一番。這水刃島不太平,還是得辛苦長軒、長修照看幾個小的,尤其是床上那隻半死不活的小狐狸。
鳳星河剛收拾幹淨自己,清清爽爽的盤著腿坐在軟榻上吃果子。聽見推門的聲音,歪著頭往門口看,嘴裏塞的滿滿當當,說話自然就是口齒不清,“師姐沒事了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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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醒。”
本該直奔箱籠的腳步轉了個方向,快步走到軟榻邊緣。林清夢挑眉笑了笑,身體前傾,伸手攬過鳳星河的脖子親了上去。直到把他嘴裏的點心殘渣搜刮的幹幹淨淨才放手。
“甜食要是這麽吃的話……味道還算不錯。”
不管親吻了多少次,鳳星河的臉頰還是會紅,尤其是被這麽赤裸裸的調戲的時候。
老狐狸,混蛋,登徒子!
他一邊大口大口的呼吸新鮮空氣,一邊兒在心裏罵的暢快。
等到氣兒喘勻了,他才發現林清夢正在更衣,蔥根般修長白嫩的手指正在慢條斯理的擺弄著一條朱紅色的細腰帶。
瞧瞧這人!
白衣翩翩,領口高束,明明是一副清冷自持的裝扮,偏偏衣裳的主人生了一副撩人的桃花眼。燭火閃爍下,整個人好像蒙上了一層柔和而又神秘的輕紗,又長發披散的,像個勾人魂魄的妖精。
鳳星河直勾勾的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用手背抹了把流到嘴角的口水,“師尊,您要出去?”
說話的同時,噌的跳下地,蹬上靴子兩步竄到林清夢身邊,“這麽晚了,您要做什麽去?”
“勾陳神君召集,我也不曉得到底是何要事。”
林清夢理好衣襟,抬著胳膊攏了攏頭發,在腦後隨意的挽了個發髻,扣上蓮花發冠。這才騰出手來捏了捏鳳星河的下巴,俯身啄了一口,揚起眉梢調笑,“乖乖歇著,等我回來了再好好的伺候你。”
“你、你、你!”
鳳星河剛緩過來的臉色陡的又紅了,拍開他的手後退兩步,惱怒道:“你個老狐狸,老不正經的!”
林清夢從喉嚨裏溢出一串愉悅的笑聲,“看來我必須得身體力行,好好的證明下我並不老。”
大可不必!你不用證明了!
旖旎的畫麵接連浮現在腦海,鳳星河艱難的咽了口唾沫,別開視線不敢再對上他灼熱的目光,突然提高了嗓門,“我要跟您一起去!”
林清夢心情極好,又掐了掐他的臉頰,“想跟我一起去?”
好像來了水刃島之後,星河放開了不少,不再張嘴師尊閉嘴師尊的,這倒是個好兆頭。
“嗯嗯!”
鳳星河點頭如搗蒜,“想去,您帶著我吧!”
林清夢閉起眼睛往前伸著脖子,抬手點了點紅潤的嘴唇,“討好我一下,我就帶著你。”
鳳星河凝視著眼前的笑臉愣了一瞬,林清夢對自己還真是完全不設防啊!
我現在就可以一刀捅死他,就往心髒紮,保準一刀斃命,哪位神君也救不回來。
鳳星河鬼使神差的抬手撫上林清夢的左胸,他的手竟然有些顫抖。驀的,手掌被按住,接著被拉進了一個熟悉而溫暖的懷抱裏。
“小星河,別勾引我。”
林清夢低頭親了親他,隨即立刻放開,“我對你可沒什麽抵抗力,現在還有正事,耽誤了就不好了。”
鳳星河垂著頭傻站在原地,木然的點了點頭。左手死死的握著右手手腕。
別抖了!
別抖了!
林清夢兀自穿好鬥篷,又拿起鳳星河的,溫柔細致的幫他披好,係好帶子戴上兜帽。
“可以了,我們走吧!”
鳳星河一錯不錯的盯著他,眼眶酸脹得難受,使勁兒眨了眨,低著腦袋點了兩下,跟在他的身後走出屋子。
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林清夢一直走在他的前麵,為他遮擋了絕大部分的風雪。
二人在路上沒有任何交談,風實在是太大了,裹挾著暴雪,吹得人根本張不開嘴。
積雪很深,幾乎要沒過長靴的靴口,一腳深一腳淺的,路極難走。
林清夢每走一步,都會撥一下腳邊的雪坑,再踩的實實的。
鳳星河低著頭,循著林清夢留下的腳印往前走,時不時的抬眸瞥上一眼。
林清夢……
你幹嘛要對我這麽好呢?
既然是爐鼎,就好好地把我當成爐鼎不就完了!幹嘛要玩這些情情愛愛的戲碼?
既然你的心那麽狠,就一直狠下去啊!
你這樣為我遮風擋雨……
讓我怎麽辦啊?
鳳星河又伸出手掌看了看,方才要是手裏握上一把利刃……
他又瞄了一眼走在身前的那道清瘦的身影。
捅死林清夢的機會還真是多啊!方才可以,現在可以,似乎隨時都可以。
鳳星河輕輕的歎了口氣,把手臂收進鬥篷裏攏了攏,低著頭繼續往前走。
我現在不殺他,隻是時機沒到,先得尋個辦法放母親出來才行。現在捅死他了,自己也活不了的。
雖然也沒打算活著……
“唉~!”
林清夢頓住腳步,轉過身盯著鳳星河,“怎麽了?為什麽唉聲歎氣的?”說著伸手撲了撲落在他腦頂和肩膀的雪花,“冷麽?”
狂風哭號,把人的話音都吹零碎了,七零八落的。
“弟子沒事。”
鳳星河搖了搖頭,隨便編個借口,“我尋思著,神君找您十有八九是為了巫山的事兒。”
“畢竟死了那麽多人……”
聽他這般說,林清夢也重重的歎息一聲,“或許是,快走吧!”
正廳裏還是金碧輝煌的,隻是如今掛滿了白綢,點上了白燭,在這樣的風雪之夜看起來很是悲涼。
林清夢師徒是最後到的,一廳子的人都在等他。
“對不住!來的有些晚了。”
“不怪你。”
執明神君指了指身旁空著的太師椅,“本就是最晚告訴你的,快過來坐吧。”
鳳星河對著三位神君和梓恒仙君行了個禮,規規矩矩的站到林清夢的身後。
勾陳神君依舊坐在正中間,見人到齊了,猛的一拍桌子,在他掌下的黃花梨木桌應聲而碎。
隻聽他厲聲喝道:“還不速速從實招來!馮羽年到底是與何人勾結?”
“輪回鏡在何人手上?又是何人指使你盜取本君的乾坤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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