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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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她丈夫失蹤後聽到的最令人恐懼的話。
甚至比委婉地勸她,“這樣發瘋不如送去醫院”還要可怕。
“你難道以為一個人示威就能解決問題嗎,別做夢了。你知道這段時間在nis前示威的人哪是一兩個嗎?你有沒有通過報道看到過那些人的下場?”
“…….”
“現實就是這樣的,因為他們做的就是這種事情。我們到此為止吧。即使不是這樣,從我們的立場考慮,我們是得到政府許可後合法經營的,我不想無緣無故地因此被卷入麻煩,然後顯得很被人討厭。所以,我隻能這樣決定。”
鄭畢饋說完想說的話,就靠在了沙發上。
雖然時間很短,但不知為何,徐淩的手心濕潤了。
他一邊惋惜地看著一動不動的徐淩,一邊抬起頭,示意跟著他的許娜。
站起身,他最後補充了一句。
“普通人用什麽方法能找到黑探?他們最擅長的就是隱藏麵容、隱瞞姓名、不留痕跡。而且李妍美的兒子也不一定是你那個丈夫留下的線索。那隻是變色龍踩過的一棵小草,僅此而已。”
徐淩將那些難以消化的情緒一一壓進心底,在那句話中,她一下子放下了所有的幻想。
她的頭腦想要理解和接受現實,但強烈的執念卻緊緊地黏在她的心裏,那就是想再見到他一次。
她那被漫長時光凍得冰冷的胸膛,勉強維持著形狀。
“我有一件事想問你。”
這時,徐淩阻止了鄭畢饋想要拿走她棍子的手。
一直沉默如冰的她抬起眼睛,直視著他。
“傳單上提到的前nis職員,是鄭畢饋先生本人嗎?”
“是的,沒錯,但是……”
鄭畢饋緩緩地點了點頭。
得到這個答案是一個巨大的收獲。
在接連的打擊下,靳憲的身份變得撲朔迷離,但她還是能猜到,這真是太好了。
但如果找不到他……
如果真的是那樣的話……
煩惱隻持續了很短的時間。
一般的方法,可能連他的一根頭發都碰不到。
“既然說了是絕對不會留下痕跡的人,那就反其道而行之。”
“什麽……”
“如果我主動留下痕跡呢?”
“……嗯?”
麵對她荒謬的想法,鄭畢饋稍微調整了一下坐姿。
“如果我被nis抓住了怎麽辦?”
這是一個簡單的問題。
如果永遠找不到他,反過來,讓他來找她不就行了嗎?
如果找不到他的尾巴,那就把整片森林都燒掉吧。
“多做一些壞事……能見到現職人員嗎?”
如果他在最高層,觸不可及,那就從底層開始行動。
那樣不斷地製造麻煩,不斷地打聽。
總有一天會找到他。
徐淩即使做了那樣的事情,也一定要見到靳憲。
三個人之間陷入了漫長而沉寂的沉默。
徐淩麵無表情,爆破公司的兩名員工則是一臉懷疑。
鄭畢饋找不到合適的話語,嘴裏還在低聲咕噥著什麽。
許娜則吸了吸鼻子,喊道:“nis送進去的牢飯難道是蜂蜜做的嗎?!”
然後她踢了鄭畢饋的小腿。
“徐淩女士,別想耍什麽花招。”
她沒有回答,開始向後退去。
她手中的棍子直接撞到了垃圾桶。
她的每一步都帶著一種奇特的自信。
我的眼睛也是你幹的,對吧,靳憲。
是你讓我失明的。
失去的光芒越回到她的眼睛裏,她的心就越發冰冷。
徐淩突然大聲笑了起來。
尖銳的笑聲敲打著空蕩蕩的走廊的牆壁,又反彈回來,像回聲一樣響起。
扭曲的笑聲很少被人理解。
靳憲,我們一定會再次見麵的。
你先來抓我吧。
————
每下一層舊樓梯,那人的步伐就變了。
這位正直、有愛心、為中小企業服務的穩健的公司職員左右扭動著脖子,解開了領帶。
原本平淡的腳步聲,不一會兒就變得又慢又硬,他眼中凝聚的情感,一下子變成了幹澀的瞳孔。
他將鎖得整齊的襯衫紐扣依次解開,從鎖骨處撕下了矽膠假皮。
然後,他棱角分明的下巴、充滿期待的眼神、濃密的眉毛、毫無特色的鼻梁消失了,男人的真麵目顯露出來。
他曾經適度曬黑而顯得粗糙的皮膚,變得白皙光滑,仿佛是外國人一般。
他棱角分明的眉毛和從眉毛延伸到鼻梁的高挺鼻梁顯露出來。
正如字麵意思,這是一個截然不同的人。
特別是他那微微低垂的下巴、略微擴張的鼻孔和深邃的眼神。
如果說是純粹的東方人,那可是非常引人注目的存在。
他不僅是英俊的帥哥,他的五官之間也散發著透明的光芒,達到了令人驚歎的和諧。
接著,他又撕下了一個掛在脖子上的圓形水凝膠膜。
“呃……這怎麽看都很惡心,又不是蛇蛻皮。我自己看都不敢相信。聽說一個前中央情報局特工還把特殊化妝術之類的東西曝光還上傳到bog上,要是是你會怎麽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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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is現場支援組的黑客在確認一個月前收集的監控錄像時皺緊了眉頭,說道。
這時,下樓的男子瞥了一眼天花板上的攝像頭。
伴隨著他淺淺的雙眼皮,原本尖銳的眼睛突然像圓了一般彎了起來。
他把撕下來的假皮貼在臉上,動作很輕鬆。
他還把矽膠麵具繞在指尖,像披薩餅一樣扔來扔去,然後又接住。
……
唯一讓他感到慶幸的是,為這個任性的男人提供後勤保障的、可憐的現場支援隊,其實也隻有身為黑客的他,一個人而已。
不過,這項任務已經完成了。
“呃……”
這個男人到底是怎麽能持續兩年這麽令人毛骨悚然的任務的?
不,從接近目標開始算起,其實已經兩年半了。
低頭走下樓梯的男人每次都戴著矽膠麵具,並附上一個能改變聲帶波動的芯片,毫不在意地扮演著“靳憲”的角色。
每當看到他以真誠而清醒的感覺接近目標時,黑客都無法判斷他把它當做任務還是真的感到害羞。
因此在攝像頭那邊看著的時候,他總是有些提心吊膽。
不過,撤離命令下達後,這個男人他就開始變得冷酷無情。
他毫不留情地脫下了“靳憲”這個身份。
就像剛才從監控錄像裏看到的那樣。
雖然黑客對這個男人的輝煌戰績了如指掌,但此刻也隻能像一個剛入職的新人一樣,感到震驚和敬畏。
黑客按下插在耳朵裏的接收器,張開了嘴。
“所以組長,您撤退順利嗎?”
然後,男人的笑聲就穿透了他的耳膜。
“嗯,我頭都沒回就離開了,因為怕被抓住,如果被抓住的話肯定會挨罵。”
他的聲音很柔和,聽不出任何情緒。
他是一個狡猾而難以捉摸的家夥,蹤跡也從未被發現過。
他真正的名字叫做紀禹琛。
他是一名黑探。
紀禹琛曾說過:“沒有人是天生的演員,隻要有國防科學研究所的支持,就可以變成老人、外國人、吸毒者,甚至可以變成變性人、女性。”
這位在過去兩年半時間裏觀察紀禹琛的年輕黑客,現在也已經完全相信了這句話。
因為他這次也完美地扮演了一個敬業的丈夫的角色。
“但是您辭職是真的嗎?聽說您把車長的頭發都扯下來了,鬧得沸沸揚揚。”
“那你呢,你又是憑什麽也這麽做?”
“我不跟著組長,誰跟著?!”
突然之間,一陣悲傷湧上年輕黑客的心頭。
他有著國家功勳的爺爺,但他卻被紀禹琛的表現深深打動。
他甚至發誓效忠於紀禹琛。
他知道紀禹琛如何從海外搜集對外情報的,如何暗殺和處理那些攜帶國家機密潛逃的叛徒和間諜的。
“文昌啊,要是你這樣做的話,以後我還要幫你把屁股擦幹淨,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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