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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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探並沒有正式任命文件。
    但實際上紀禹琛卻是由第一車長直接領導的海外國家利益情報部的核心人物。
    幫助他的現場支援隊會隨著任務的不同而變化,但隻有核心人物紀禹琛始終不變。
    他是海外國家利益情報部的非正式第一小組的唯一成員。
    “在私人時間,沒有矽膠麵罩的我也不會做任何事。不然我一直戴著,可能會得皮膚病的。”
    紀禹琛對著沉默的上司笑著說道。
    “……”
    他對上司的沉默感到很開心。
    “起初我還以為是職業病,但醫院裏說我可能患上了強迫症這樣的東西。現在還不改,以後我的臉啊,就會變成一張啃老的混蛋臉。唉——怪不得每天晚上總覺得有個沒眼睛沒嘴巴的女鬼在陰森森地盯著我。”
    紀禹琛語氣輕鬆,與她聲音的嚴厲形成對比。
    他默默地笑著,紅色的舌頭輕輕舔過嘴唇,嘴角微微向上揚起,顯得既輕浮又帶著一絲邪氣。
    “而且我也不能再做間諜了,我紋身了。”
    “什麽?”
    黑探的身體必須幹淨。
    這是一種不成文的規定,目的是為了保持身體的空白狀態,以免被特定標記為“某個人”。
    特別是,他們經常通過計算來分析腦袋形狀、指甲長度和疤痕的故事,以便通過添加或刪除新的視覺信息來塑造一個虛構的人物。
    可他作為一個黑探竟然在裸露的皮膚上紋身!
    這是違反禁忌的行為。
    車長竭力掩飾自己的動搖,反擊道:“……永久的還是半永久的?”
    “永久的。” 紀禹琛回答。
    “……啊,沒事的。紋身還能遮住傷疤,你的紋身容易被遮住嗎?”車長帶著一絲希望問道。
    “我是在下麵紋的。” 紀禹琛的回答讓對方徹底無語。
    “……我再跟你說一遍規則。你之前明明聽到了我的話,現在為什麽還要讓我做丟臉的事情呢?” 車長咬牙切齒地說。
    明知如此,紀禹琛卻樂嗬嗬地補充道:“不然以後我連隨便找個借口出來的機會都沒有了,怎麽辦?”
    “嗬嗬……疤痕能遮住,你的那點紋身就遮不住了嗎……”車長的語氣緩和了一些,帶著一絲無奈。    “……”
    “隻要有人把它摸起來,或者把它放進嘴裏,就會注意到它。” 紀禹琛平靜地說道。
    “……紀禹琛,你這個瘋子!” 忍耐已久的車長終於爆發了。
    麵對刺耳的聲音,紀禹琛隻是皺了皺眉頭,一臉輕鬆地打開了雨刷。
    然後,他看著長長的刮條在沒有任何水分的裸露玻璃窗上幹澀地來回刮動,爽朗地笑了。
    “你對屬於國家的身體做了什麽?在哪裏做的?你瘋了嗎?”車長怒吼道。
    “到了這個地步,我都快分不清你到底是車長還是炮手了。” 紀禹琛輕描淡寫地回應。
    “閉上你的嘴,你這個混蛋!”車長怒罵道。
    他的上司顯然很有能力,但也有固執己見的一麵。
    她還認為,所有人員都是國家財產,不能隨便損傷身體,更不能隨意發生性行為,相反,應該為了國家奉獻自己的身體。
    情報人員被要求具有雙重人格,既要扮演誠實的模範公民和愛國者,又要能夠從事跟蹤、監視、欺騙、威脅、暗殺、竊聽等肮髒的工作。
    車長把這種矛盾的標準奉為畢生的信念,在夜梟之籠行動中甚至將性視為一種必要的手段。
    因為接近孤獨疲憊的女性本身就是以性為前提的欺騙。
    當然,紀禹琛對此早已習以為常。
    這類任務他也曾執行過,讓那些女性深陷其中,體驗了她們人生中的第一次。
    “你真的要這麽做嗎?你真的想辭職,所以才故意這樣?不是別人逼你的,是你自己想這樣嗎?”車長帶著一絲難以置信問道。
    “到目前為止,你還從哪裏聽過我說要辭職?” 紀禹琛反問。
    “我不會罷休的。”車長肯定地說。
    “要不就給我個麵子,就這麽算了,死了的人的名譽我會自己想辦法。”
    紀禹琛知道車長不會相信他真的會因為辭職而鬧事,因為他……
    “你……你現在不需要那份文件了嗎?因為看了那個文件之前你還堅持著。現在你就這麽放棄?”車長語氣急促地問道。
    她說著真話卻又帶著試探的聲音突然停頓了一下。
    在漫天飛舞的雪花中,一股難以言喻的怒火瞬間湧上他的心頭。
    紀禹琛臉上嬉笑的表情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張黝黑而平靜的臉龐,眼神深處積聚著如同汙水般的極度倦怠。
    那是他隱藏在皮膚之下的真實麵目。
    “我沒有放棄。”
    紀禹琛隻是靜靜地看著自己手背上結痂的傷口。
    作為成為國情院黑探的條件,他想要的是最高等級的機密文件。
    當時擔任二級幹部的上司周雪軒找到他,並簽訂了合同,承諾無論如何都會幫他找回這份文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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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即使周雪軒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晉升為局長,並成為最年輕的車長,這份文件仍然無法獲得。
    隻有在她成為國情院院長之後,才有可能拿到。
    “隻是,十年過去了,我自己先成為了一個廢人而已。” 紀禹琛自嘲道。
    “……你在開玩笑嗎?” 車長帶著一絲疲憊問道。
    “我養著夜梟,但我失敗了。”
    紀禹琛帶著一絲微妙的笑容說道,聲音卻帶著一絲尖銳。
    行動雖然成功了,但結果並不完美。
    夜梟是唯一的線索,現在已經沒用了。
    “這股氣沒地方撒,我隻能罵一罵自己,難道不是這樣罵的嗎?” 紀禹琛語氣帶著一絲挑釁。
    “……你的意思是,你現在是在向我示弱嗎?你這個淘氣的家夥…… ”車長帶著疲憊的語氣說道。
    紀禹琛乍一看很聽話,但內心狡猾而刻薄。
    他就像一隻很會笑的小狗,總是在你臉上厚顏無恥地撓癢癢。
    “反正不管是誰,該守著的還是要守著。” 紀禹琛輕描淡寫地說。
    就在他輕輕皺起濃密的眉頭時,一輛正在行駛的汽車突然劇烈震動了一下,引擎蓋開始冒出濃煙。
    “啊,媽的……” 紀禹琛臉上笑容瞬間消失,低聲咒罵了一句。
    “說不了了,那就掛了吧——”
    就在這時,他把壞掉的車停在了路邊,準備下車。
    “……好吧,好吧!停手,你可以停手!” 車長急忙喊道。
    “作為交換……!那些死人才能做的任務,你來代替他們做。那我也會想辦法幫你拿到你想要的東西。現在距離國情院院長隻差一步了。”
    “…….” 紀禹琛沉默了。
    “我是認真的,你可以放棄這次機會。不過,這可是最後的機會。”車長語重心長地說。
    紀禹琛拿起隨手扔在副駕駛座上的礦泉水,大口大口地喝了下去。
    他上下移動的喉結顯得非常穩定。
    “你的這張臉,或許能幫我一把。” 車長意味深長地說。
    空礦泉水瓶被紀禹琛捏扁了。
    成為黑探後,他最先失去的,是名字和臉。
    工作人員的臉越平凡越好。
    他是一名能幹的特工,在別人的記憶中越模糊越好。
    但是紀禹琛不像東方人的身材和臉龐,使他的特征過於鮮明,讓人印象深刻。
    這張顯眼的臉很快就成了他的弱點,十年來他的臉一直都被掩蓋著。
    現在他打算退出了,這張臉才重新回到他身上。
    他應該對此感到慶幸,該說聲謝謝嗎?
    一絲幹澀的笑容從他的嘴角滲出。
    一股比牙齒震動時更強烈得多的波動襲來。
    被多巴胺浸泡過的血液在他的血管裏快速循環。
    “這次沒有該死的麵具嗎?” 紀禹琛問道。
    “沒有。”車長回答。
    “用之前的身份?” 紀禹琛問道。
    “這次就用紀禹琛這個身份。” 車長命令道。
    很久沒有被別人叫過的名字,聽起來既熟悉又陌生。
    紀禹琛輕輕睜開眼睛,發出一聲疑惑的鼻音。
    他濕潤的嘴唇微微向上翹起。
    “什麽時候都不能掉鏈子。” 他自言自語道,把後腦勺深深地埋進頭枕裏。
    “這次,我需要你這張臉。” 車長強調道。
    紀禹琛真正的臉嗎?
    他半垂的眼眸中閃過一絲狡黠。
    這也是最後一次嚐試。
    “你聽說過爆破公司嗎?” 車長突然問道。
    ————
    <招募組長及培訓教官>
    [在軍隊組織和指揮工作中有成功經驗的人。
    有營級或旅級部隊訓練經驗的人。
    能在外國軍隊指揮部建立信任和信心的人。
    能夠負責快速部署、聯合行動、維持和平行動、人道主義援助行動和培訓管理工作的人員。
    有africa生活經驗者優先。]
    徐淩翻看著爆破網站上的招聘公告。
    幾天前,在鄭畢饋的推薦下,她投了簡曆。
    雖然這是她第一次接觸這家陌生的公司,但無論如何,她需要一份穩定的收入和某種機會。
    她需要一個人質,同時也需要一個能夠幫助她的人。
    這裏有很多從正規軍退役的自由職業者,他們中的大多數人可能都非常看重金錢和生存。
    那些擁有危險技術卻沒有道德底線的人,對社會不滿且性格不好的人,都是徐淩首先想要關注的目標。
    “徐淩女士?”
    辦公室的門突然被打開,一個名叫seven的中年男子拿著銼刀敲著後背走了過來。
    徐淩放下了手中正在隨意翻看的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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