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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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紀禹琛在生活館的床前踱來踱去,在床上坐下來,背對著床墊。
    姿勢自然錯亂,頭鬆弛地傾斜。
    他一個一個地盯著沒有絲毫動靜的隊員。
    “不管是小看女人還是害怕女人,做兩個中的一個就好。”
    紀禹琛坐在座位上,眼睛的高度最低,但這卻讓他臉上冰冷的表情顯得很生動。
    他平靜得跺了跺腳,露出一種不耐煩的神色。
    空氣隨著他軍靴的噠噠聲像重力一樣不斷變重。
    這樣公開地表達他的情緒,卻沒有人會反對。
    因為這是他的權力。
    “後者應該會更吸引你們吧?”
    他皺著眉頭,頓了一聲繼續說道。
    “你們不是覺得徐淩隊員不舒服,而是害怕自己的本性像猴子一樣低級,會把她當成女人來追求,所以才不滿?”
    “……”
    “那樣的話,害怕是當然的。你們應該每天都要照照你們的鏡子。不能把同事當成同事,是你們的錯,因為你們缺乏智力和教養。”
    他也把禮貌的尊稱暫時收了起來。
    令人窒息的安靜流淌在生活館裏。
    隊員們被紀禹琛的話嚇到,連呼吸都不敢發出聲音。
    “聽懂了,就趕緊把行李放了。”
    他站起來。
    響起了一片“是!”
    回答出來了。
    他們的軍姿緊繃,冰凍的空氣似乎也在一點點地回到原地。
    隻是,紀禹琛在徐淩麵前停下來。
    “你想怎麽做?”
    他一直帶著一種生氣的神情,但對待徐淩的眼神卻很犀利。
    壓人的重壓感使她握緊了手。
    “按照他們說的,把房間單獨給你,問題就解決了嗎?”
    他把手插進褲兜,冷冷地盯著她。
    他拋出的問題中,還隱藏著一句“你認為這能解決所有問題嗎?”
    眼角的高度變得很相似,他那烏黑的瞳孔像深夜的海水一樣湧了進來。
    “可是沒有多餘的房間,要用就得跟教官一起用。”
    “…….”
    “那個教官就是現在你眼前的那個人。”
    他嘴角翹起的冷冰冰的臉令人討厭。
    “我說過讓你別再盯著別人看了吧?可按照隊員們的說法,他們脫衣服的樣子你一天還要看幾次呢?”
    “沒關係。”
    “那你也打算在他們麵前換衣服嗎?”
    “你剛剛說過,不能把同事看成同事是智力問題。所以,我也要和他們一起睡覺、洗漱、呼吸,也要都接受同樣的訓練。”
    “好,我會一視同仁的。”
    紀禹琛像明白了她的話一樣,挺直了腰板。
    過了一會兒,他微微對著她彎下腰。
    他這種審視在徐淩看來格外扭曲。
    在互相射擊的強烈眼神中,一個陌生的火花飛濺出來。
    “是啊,因為堅持也是你的選擇。”
    他像是在調侃,咯咯地笑著喃喃自語。
    但在那笑容的深處,卻能感受到來不及掩飾的辛辣。
    紀禹琛轉身環顧著隊員們,突然爽朗地笑了。
    “如果有同事性騷擾或虐待,我會先教他怎麽好好寫報告。”
    “……”
    “當然,徐淩隊員也不要混淆順序。”
    那張冷冽的臉,一會兒朝徐淩,一會兒又轉到另一邊。
    “萬一有哪個家夥被吃了,不用再看了,退出吧。隊員成旭燦!”
    “是!不是……!”
    被點名的人默默地轉動著眼睛,挺直了肩膀。
    但紀禹琛隻是用眼睛盯著隊員們一個個僵硬的麵孔,對喊到的成旭燦,沒有分給他一點目光。
    “如果非要隊員們在一起發生點什麽事,那一定是刀光劍影,除此之外我不希望看到別的。”
    這是一種明確的壓力,要求他們必須這樣做。
    徐淩看著他寬闊的背影,偷偷咬了咬嘴唇。
    他總是這樣,用粗暴的幹預把人心塞進去,又用同樣的本領把生活館裏雜亂、擁擠的氣氛徹底清理幹淨。
    他的所有方麵都被扭曲了。
    特別是那看似什麽都不做,卻能精準拿捏人心的那一麵……
    話音剛落,清晰的聲音和發音響徹所有隊員。
    “爆破公司傳統上把業務區分為陸地和海上保安,所以希望通過這次培訓,一定要把基礎的技術和體能打好。”
    如今,紀禹琛似乎在這裏看到所有事情都結束了,隻差了一步,站在了門前。
    “但這其實是一種怨恨積累,知道的人都知道。”
    有幾個隊員對這句話反應遲鈍。
    仔細一看,他們的臉正在迅速變灰。
    正好旁邊的兩個隊員在默默地說話。
    “特種部隊用的騷擾訓練……”
    徐淩看清了那張嘴的形狀。
    紀禹琛笑著表白,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顯得深情。
    “你們要知道,我越是心疼的隊員,就越不睡覺。”
    他那偏偏折起來的眼睛深深地觸及了徐淩。
    那一刻,她直覺般地意識到,那是一個讓她離開的宣戰。
    “如果隨時想退出,就敲著練兵場上的鍾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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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紀禹琛的目光堅毅地注視著他們。
    “你們不是被強征的禿頭,也不是因為逃跑而被關在營帳裏的俘虜。我又有什麽辦法阻止你們離開呢?就這樣。”
    徐淩淡淡地接受了這巧妙的嘲諷,心裏卻在磨牙。
    即使真的會有撐不下去的時候,她也要在他麵前忍住。
    絕對不會讓紀禹琛想要的事情發生。
    徐淩再次咬緊了牙關。
    訓練第一天。
    “嗬噫……嗬噫……”
    這是一次跑三公裏的訓練。
    她不停地喘息,喉嚨裏悄悄地湧現出一絲血腥味。
    第一次穿上的陌生軍鞋已經開始磨破腳跟,肺部仿佛被撕裂一般疼痛。
    在最前麵帶領隊員的車輛旁,紀禹琛懶散地癱坐在地上,像是很無聊似的托著下巴。
    他毫不保留地對那些快要喘不過氣的隊員們說著近乎語言暴力的話。
    “你們做了什麽,煮好的豬蹄都被吃了嗎?”
    “…….”
    “最多跑了幾公斤?”
    他看著汗流浹背、氣息奄奄的隊員們,冷笑了一聲。
    “這樣混的話,就應該去社區補習班跳芭蕾!”
    他用拳頭猛地敲了一下車身,低吼了一聲。
    正式訓練開始後,紀禹琛連原本很有禮貌的尊稱也取消了。
    隊員們使出渾身解數,重新加快速度,徐淩不得不咬緊牙關,努力縮小與領先群體的差距。
    “從現在開始跟著教官喊,我是殘缺的劣質品——!”
    ……比身體上的疲憊更讓她難受的是那份嘲諷。
    “我,殘缺的,劣質品……!”
    “大聲點!”
    “我是殘缺的劣質品!”
    “這次隻收了些早產兒嗎?怎麽這麽沒勁啊!”
    聽到隊員們粗俗的回應,紀禹琛這才露出了笑容。
    “是啊,剛才的自我介紹做得很好,一輩子都不要忘記,好好記清楚。”
    紀禹琛故意打擊隊員們的自信心,傷害他們的自尊,甚至不惜進行人身攻擊。
    有時,他先用帶有侮辱性的謾罵來摧垮他們的精神,然後再轉身離開。
    其中幾個隊員甚至比徐淩更早感到精疲力盡。
    他到底是什麽樣的人?
    他的話語像利刃般割傷了他們的自尊,讓他們一個個都像被割傷了腳踝一樣痛苦不堪。
    對徐淩來說,這簡直難以理解。
    恰巧他的視線不經意間接觸到了拖著沉重軍靴,好不容易才跟上隊伍的徐淩,然後又移開了。
    紀禹琛那張毫無表情的臉被鮮紅的擴音器遮擋著,讓人看不清他的神色。
    “徐淩隊員看軍草看得太入神了啊。”
    “不是……!”
    “累了就別硬撐了,你背上的男人都要被壓扁了。”
    “……!”
    她的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
    乍一聽,這似乎是一句關心的話,但實際上卻充滿了侮辱的意味。
    雖然身體還很疲憊,但她還是捏著幹癟的脖子,漫不經心地回答他道。
    “狗一樣早泄的家夥,我有什麽好看的!”
    “…….”
    “就算爬,我也要用我的腳走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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