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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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淩是從這個時候就感到非常困難。
隻要互相眨眼,他們就會從背上開始貼在一起取暖,但卻把徐淩像一個“公共透明人”一樣對待。
無論多麽急切的目光,理所當然地從她身上掃過或然後被她忽略。
濕透的衣服帶走了她身體的熱量,讓她感到越來越冷。
這已經不是單純的訓練了,而是一場爭奪最後生存機會的競賽,結果連隊員都開始失去理智。
等候的教官將暈倒的人抬上了急救擔架。
“淘汰!”
紀禹琛用擴音器敲擊著自己的脖子,大聲地告訴他們。
“潛行失敗、體溫過低、疲勞骨折、內髒疾病、破裂、恐慌,都是會被淘汰的。”
“……”
“我認為,中途掉隊的家夥是沒用的,因為我們不是在一步步培養軍人,而是在挑選出一個可以直接投入戰鬥的身體。”
隊員們短暫地看了看紀禹琛的臉色,然後又隻專注於解開身上的束縛。
不再是一個人,也不再是孤立無援,徐淩走近那些徘徊不前的隊員,開始主動提供幫助。
“不是那邊,而是往下移動兩厘米……”
麵對這突如其來的幹涉,隊員們皺起了眉頭,但或許是因為著急,他們還是乖乖地聽從了她的指示。
“從手腕之間,一直往下穿過去……”
“……是這裏嗎?這個空隙?”
“對了,用力拉,再用力!”
終於解開繩結的隊員,馬上也幫助別人解決了問題。
他們用完全自由的雙手解開了束縛的腳踝,然後站了起來。
徐淩像是鬆了一口氣一般看著他們。
“那,如果我幫助了你們,我的繩子……”
“對不起。”
“什麽?”
“太冷了……真的要死了……”
“…….”
“你趁這個機會就回家吧,再待在這裏真的會死的。”
他們臉色蒼白,疲憊不堪地喊著,然後跑進了生活館。
不是吧,誰讓他們無謂地擔心她要不要回家了!
怎麽就能這樣走了呢?
徐淩茫然地望著他們遠去的背影。
她現在牙齒都快要咬斷了。
凍得像要裂開一樣的雙手,一天下來已經沒有任何感覺了。
她甚至無法判斷這是冷還是熱,是好還是壞。
與此同時,解開束縛的隊員們也像瘋了一樣跑向生活館,現在沙灘上隻剩下寥寥幾個人了。
“還有四個,其餘淘汰。”
紀禹琛開心地吹了聲口哨,其實他從一開始就在看著徐淩的樣子。
真是個虐待狂,徹頭徹尾的虐待狂。
偏偏現在人數還是奇數,她隻有一個人。
徐淩抬頭望了一會兒,隻見一片綴滿星辰的黑夜。
她的嘴角不停地流出白色的口水,但看著星星,她的心情稍微好了一些。
她如此辛苦,也是為了抓住那顆星。
徐淩對這種被拋下的境地既沒有太大的失望,也沒有太大的憤怒。
因為,這是一個必須獨自解開的結。
徐淩深吸了一口氣,手臂盡量向後伸展。
誰看了都會覺得這是奇人異事,這是她在體操隊時期經常偷偷做的動作,隻有做到這樣,她的身體才能放鬆舒展開來。
她檢查了一下繩結,幸好縫隙很大。
她盡量平穩地張開胳膊肘,將手臂抬到頭頂。
然後,在某個時刻,有一個需要扭動肩膀的地方。
有人帶著驚訝的表情看向這邊。
“哇——”
肩膀發出了一聲嘎嘎的響聲,但幸運的是並沒有脫臼。
或許是因為年紀大了,肌肉和韌帶的柔韌性不如小時候了。
即便如此,將綁在身後的手臂一百八十度旋轉向前伸出,對她來說也沒有太大的困難。
周圍傳來驚訝的聲音,但她沒有心思去理會。
現在,徐淩用牙齒將繩結拉了出來,從容地解開了束縛。
她盯著其他隊員的時候,發現,其實解開繩索本身並不難。
“呼……”
終於手腳都獲得自由的徐淩踉蹌著從地上站了起來。
早該這麽做了,白白浪費了時間!
凶猛得像野獸爪子一般的寒風,讓她第一次感到如此涼爽。
超越其他人邁出一步的念頭是如此痛快。
尤其是在她看到臉色蒼白的紀禹琛像看到鬼一樣從她身邊走過的時候。
“你……”
他似乎想說什麽,但徐淩感到一陣顫抖,更加急切地想要離開。
就這樣怕被追趕著跑到了淋浴間,隊員們已經脫掉了衣服,占據著正在嘩嘩流水的水龍頭下。
由於熱水從這邊到那邊一下子傾瀉下來,淋浴間裏不知不覺就充滿了升騰的蒸汽。
看到那一幕,徐淩短暫地在門外猶豫了一下。
“你要等到凍僵嗎?”
“……”
這時,一條厚厚的毛毯掉在了她的頭上。
“徐淩隊員跟我來。”
“什麽?”
“不然,就等著其他家夥都洗幹淨了,然後出來,好好欣賞你這張就像被搶劫過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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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淩隻是站在那裏一動不動,緊緊抓住顫抖的肩膀,咬住了嘴唇。
“是在苦惱,還是在偷看他們?”
“……不是那種。”
徐淩流著鼻涕,於是跟著他走了。
他們走出了生活館,來到了隔壁的一棟樓,那裏有一個結構與隊員們使用的內務班完全不同的私人宿舍。
紀禹琛自然地打開了一扇門,穿過客廳和廚房,把徐淩推進了淋浴間。
“以後淋浴房就用這裏就行了。”
“這是哪裏?”
“我的住處。”
“…….”
徐淩一想到進來這裏的不妥之處,就停下了腳步。
對此,紀禹琛厚顏無恥地問道:“為什麽?”
“……我不想和那些問我為什麽的人爭吵。”
“那你想做什麽?”
“我想在下麵洗澡。”
就在那一刻,熱水毫無預兆地傾瀉而下。
她聳了聳肩,可能是因為她太冷了,連溫水都像是一種衝擊。
紀禹琛將水溫重新調到了適中的溫暖程度。
不是皮膚被溫暖融化,而是像冰冷的磨刀石裂開一樣疼痛。
在嘩嘩的水流下,徐淩感到身體的僵硬,紀禹琛就開始捏她的手。
“……!”
膽怯的徐淩想要把手抽回來,但一股更加執著的力量將它們黏在了一起。
“讓它放鬆一下,身體太冷了。”
“我不知道這跟教官有什麽關係,我可不是什麽特別的人。”
“這麽緊張?在這裏衝一夜水也不夠吧?”
“……”
“你想在我的住處好好睡上一覺嗎?”
雖然脾氣暴躁,但她還是按照他的話,想著趕緊洗完,趕緊離開。
她不情願地伸出手,紀禹琛就像鬼魅一般,準確地按住了她的穴位。
沐浴間裏彌漫著朦朧的暖意,她濕冷的身體也漸漸暖和起來。
他這次從她的前臂一直按到了肩膀,確認著骨骼的位置。
說到按摩,她也算是個中高手,但即便考慮到這一點,紀禹琛的手法也出奇地嫻熟。
他巧妙地放鬆著她的肌肉,她感覺到自己冰冷的皮膚正在慢慢融化。
她舒服地發出了一聲低低的歎息。
眼皮就這樣一點點地往下掉。
她正閉著眼睛,突然想起了她的丈夫。
和靳憲一起去市場的時候,大家都會齊聲稱讚:“你丈夫看起來真可靠!”
但紀禹琛長得像個流氓,很凶狠,經常打人。
帥氣這個詞對他來說也多半隻是一個概括性的、無聊的描述。
從外貌上就如此不同……
但卻有一種奇怪的、奇幻般的感覺……
“眼睛睜開。”
這時,一個相當冷靜的聲音響起。
“在教官麵前,我不閉眼睛!”
一瞬間,她精神一振。
她努力睜大眼皮,然後——嘩啦啦——又開始聽到像瀑布一樣的淋浴聲。
她……打瞌睡了嗎?
徐淩趕緊洗了把臉。
“對不起……對不起。”
水從她的脖子和胸部猛烈地衝刷而下,皮膚瞬間變得通紅。
她像是要驅趕睡意一般,搖了搖頭,把濕漉漉的長發卷了起來。
多虧了他及時的訓斥,她腦海裏的雜念也停止了。
她必須在那些奇怪的想法進一步加深之前趕緊洗完澡。
徐淩一心想把他推開,張開了已經變得紅潤的嘴唇。
“教官,我現在想好好洗澡,你還要一直待在這裏嗎?”
對此,紀禹琛給出了一個奇怪的答案:“你到底瞞了你丈夫多少事情?”
“……現在怎麽會說起這個?”
她帶著戒備的神色看了一眼他,紀禹琛突然把淋浴的水關掉了。
什麽!
徐淩輕輕地咳嗽了一聲,像是荒唐地抬起頭來。
紀禹琛以一種從容不迫的態度,沒有鬆開淋浴器的開關按鈕。
他這麽幼稚嗎?
徐淩仿佛要扯開他的手一般推了他一下,但他卻紋絲不動。
她的身體正在逐漸暖和,但再一次受到冷空氣的侵襲,似乎更加顫抖了一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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