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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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不起。”
    徐淩緊握的拳頭被人小心地拉開。
    一個聲音沙啞、像在尋求諒解的男人,遞給她一個溫熱的馬克杯。
    “看你好像很冷。”
    男人引導著她的指尖,讓她觸摸杯子的弧度,以免驚嚇到她。
    徐淩覺得,這聲音聽起來沉穩如山,但這雙手卻意外地柔軟。
    那一刻,她強壓下心頭的哽咽,也許有了一絲明悟。
    她今後,就要生活在這樣一個世界裏。
    一個需要用聲音而非麵容去記住他人,用溫度而非微笑去感受溫柔的,截然不同的世界。
    她想,也許並沒有那麽糟糕。
    那天的雷雨,很快就停了。
    嘩啦——!
    冰冷的刺激讓她瞬間睜開了眼睛。
    冷水從下巴滴落,毫不留情地打在她臉上。
    這是哪裏?
    徐淩一愣,視線模糊,一滴水珠順著濕漉漉的睫毛滑落。
    空白的腦海中,零碎的記憶開始浮現。
    啊……
    她之前好像在訓練場上,然後就失去了意識。
    她晃了晃頭,環顧四周。
    一個狹窄昏暗的房間,天花板上隻有一個老舊的燈泡發出微光。
    她看著那仿佛隨時會熄滅、閃爍的燈泡。
    每一次微弱的明暗交替,都照亮了這間髒亂的屋子。
    沾滿汙垢的瓷磚地麵,隻有水泥的牆壁,一個破裂的浴缸,裏麵盛滿了水。
    一張不太穩當的木桌上,擺放著一些不知用途的工具。
    還有……
    “怎麽現在才醒?我還以為你死掉了呢。”
    一個男人百無聊賴地靠在牆邊,看著她。
    徐淩混沌的腦袋瞬間清醒,這才感覺到被捆綁的雙臂傳來麻木的痛感。
    她像待宰的牲口一樣被吊著,雙臂被反綁在頭頂上方。
    雙腳懸空,全身的重量都壓在被捆住的手臂上。
    手臂早已因為缺乏血液流通而麻木,被繩索勒緊的皮膚又癢又痛。
    她這才一點點看清自己所處的狀況。
    她心想,幸好不是頭朝下被吊著。
    “……你們給我們下藥了?”
    徐淩問出了最好奇的問題。
    但紀禹琛沒有回答,隻是從浴缸裏舀起一瓢水。
    他沒有回答,但有時沉默本身就是一種答案。
    徐淩想:難道是之前喝的那瓶礦泉水?
    這時,紀禹琛若無其事地拿著一個盛著水的桶走了過來。
    在這種狀態下,還要和這個男人待上兩天……
    她感到一陣屈辱和絕望。
    這時,紀禹琛麵無表情地開口。
    “北緯59.9343度,東經30.3351度。”
    “……!”
    “紙條的內容,我已經知道了。”
    徐淩一臉荒謬地看著他。
    這次訓練是怎麽回事?
    還沒開始就結束了嗎?
    “我真正想聽的話還沒聽到,所以你也不用露出那種表情。”
    在橘黃色的燈光下,他今天的臉顯得異常陌生。
    他平時對隊員也常用這種不帶敬語的語氣說話,但感覺和現在不同。
    現在的他,既不是組長,也不是教官。
    更隨意,也因此,似乎更接近他的本來麵目。
    “教官說要好好教你,你錯過了什麽?”
    他用力拉動滑輪上的繩子。
    徐淩的雙臂被拉得更緊,緊貼耳側,整個身體向上升起,像一塊被吊在天花板上的肉。
    “你想過嗎,如果你成了俘虜,會遭遇什麽?”
    紀禹琛的視線與她齊平。
    徐淩徒勞地蹬著腿,試圖夠到搖晃的地麵。
    紀禹琛拿起桌上一根像盲人手杖般的棍子走了過來。
    “為什麽就沒想過,做了壞事,反過來也可能被人用同樣的方式對待呢?”
    瞬間,他手中的棍子發出劈啪的電火花。
    “爆破公司的主要客戶是那些由腐敗領導人統治的弱國。客戶大多是國際罪犯或者性質惡劣的家夥,給這些垃圾收拾殘局的就是我們特殊安保小組。”
    “…….”
    “我們一會兒跟獨裁者合作,一會兒跟反政府武裝合作,一會兒跟國家機關,一會兒跟毒販。”
    “…….”
    “如果客戶要求,我們也會直接殺害無辜的人。還會訓練罪犯製造炸彈的方法。你還想進這種地方?”
    他嚴厲地批判著自己所在的團隊。
    雖然在t國時徐淩也隱約有過這種感覺,但他此刻卻如此清晰地劃清了界限。
    她原以為他是個打破了善惡界限,並以此為樂的人。
    難道他一直都是抱著這樣的想法在工作嗎?
    “退一步說,就算隻是抓住了一隻老鼠,我也會滿臉堆笑地去應對。”
    那是誰也看不透的眼神。
    他臉上的笑容消失了,那張臉比想象中更平靜,甚至帶著一絲冷意。
    徐淩沒有眨眼,凝視著那張卸下偽裝的臉。
    原來那張漂亮的皮囊下,包裹的不是糖果,而是腐爛的瘡痍。
    她第一次對紀禹琛這個人,產生了淡淡的興趣。
    她漠然的眼神,漸漸變得清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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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你做了那樣的事被抓住了,”
    再一次,電火花在光滑的棍子上跳躍。
    “即使這樣的電棍捅進你的嘴裏、耳朵裏、甚至更過分的地方,”
    “……”
    “誰也救不了你。”
    “…….”
    “到了這裏,也不會有人來救你。”
    紀禹琛緊緊捏住她的下巴,像在安撫一個不懂事的孩子。
    “明白了嗎?這就是你要做的工作。”
    “唔……!”
    這一次,粗糙的手指加大了力道,幾乎要捏碎她的下頜骨。
    “比起把已經損壞的東西修好,直接扔掉更簡單、更高效、更經濟,所以爆破公司也不會對員工的安全負責到底。”
    劈啪,劈啪,電火花的聲音不規則地響著。
    “在sa,他們會把女俘虜脫光了扔進全是男人的牢房;用金屬鉗子撕開俘虜的嘴;或者把竹簽釘進指甲下麵。啊,你知道把人泡在肮髒的汙物裏幾天會怎麽樣嗎?全身都會腐爛。”
    或許是被這陰暗潮濕的氣氛所懾,徐淩感覺自己的嘴唇有些不聽使喚。
    “這是軍隊之外絕對不會有的訓練,但在地球的另一邊,這些卻是家常便飯。你在爆破公司,又是在我手下幹這種髒活,萬一出了事怎麽辦?”
    他盯著徐淩,猛地將電棍扔到牆邊。
    “你的身體會被摧毀的,徐淩。”
    他厚實的胸膛起伏著,喘著粗氣,似乎怒火中燒。
    “一個連在水裏脫褲子都猶豫的丫頭,隻知其一,不知其二。所以我才說要親自教你,你到底忽略了什麽。”
    話音落下,紀禹琛一把抓住了她的胸口。
    那粗暴的碰觸她身體瞬間僵硬,她扭動著身體,輕蔑地瞪著他。
    “把手拿開……!”
    “就是這種情況,你這自以為是的家夥也解決不了。”
    ……
    “我很清楚你走到這一步有多努力,但這就是現實。這不是完成訓練就能結束的問題,要是女隊員在國外被抓——”
    “放開……我說放開。”
    徐淩眼神凶狠,一字一句地說。
    “很有可能就會遇到這種狗屎不如的事。”
    ……
    體溫接觸到她柔軟的皮膚,讓她感到一陣惡心。
    她的身體劇烈掙紮,幾乎要抽搐起來,但男人牢牢地壓製著她。
    ……
    “尤其是對女俘虜的酷刑,往往都帶著性侮辱的意味。”
    “呃……你這混蛋……!”
    “怎麽,現在想退縮了?晚了!等著被那些混蛋啃噬你的皮肉吧!”
    “放開……!”
    “既不能反抗,也無法對抗。這種隻能忍耐的情況,你想用‘骨氣’兩個字就扛過去嗎?他媽的,精神勝利法也要看場合!”
    兩雙同樣充斥著怒火的眼睛,在空中正麵撞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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