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8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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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話說回來,你沒事也算是萬幸了。”
    陳浩傑的聲音將徐淩從思緒中拉回。
    他揮動著手裏的保溫杯,湊過來坐到徐淩旁邊的空位上。
    “咕嘟咕嘟”幾口就把奶昔喝完了,嘴角還留下了一圈白色的印記。
    他露出一個憨厚的笑容,徐淩卻不知怎地,感覺臉頰有些發癢。
    她正要順著那若有若無的視線轉頭尋找來源,旁邊的隊員david忽然發出一聲痛苦的呻吟,整個人趴倒在桌子上,顯然是早上訓練過度了。
    盡管天氣寒冷,他身上穿著的運動短褲下,肌肉線條依然賁張。
    徐淩的目光落在他耳朵上那個十字架形狀的耳釘上,忽然想起了什麽,開口問道:“對了,前輩,聽說你是神學院畢業的?”
    正在揉著肌肉的david聞言一愣。
    “嗯?”
    隨即慢慢抬起上身。
    “我昨天看到一位神職人員,”徐淩解釋道,“他的服裝有點特別。”
    “怎麽個特別法?”
    “是黑色的長袍,非常長,從胸口一直到膝蓋下麵,上麵好像還有縱向的條紋。”
    “……!”
    david的眉頭皺了起來。
    “像我們這種製服一樣長?”
    他確認道。
    “對。衣服上還有徽章,像是十字架和鷹頭之類的圖案,和一些文字混合在一起。”
    “難道是這個?”
    david拿出手機,迅速操作了幾下,然後將屏幕轉向徐淩。
    屏幕上顯示的是一張集體合影,一群穿著黑色長袍、戴著方形、有棱角的帽子的神職人員站在一起。
    他們帽子正中央,都有一個黃色的刺繡徽章,圖案複雜,看不清具體是鷹還是別的什麽。
    徐淩點了點頭表示確認。
    david若有所思地將自己半長的頭發用橡皮筋束起來,解釋道:
    “你說的那應該是russia東正教的神父沒錯,但那種特定的服裝和徽章……很可能是sakin分支的。他們在東正教內部被普遍視為異端。”
    “……異端?”
    “可能是因為他們的教義比較極端吧。”
    david聳聳肩,“他們公開擁護戰爭,認為那是洗刷罪孽的方式。要知道,tsu時期對宗教的迫害很嚴重,但sakin分支卻在那個年代悄然生存下來,並且暗中發展壯大,據說和當時的su政權有不清不楚的關係。不過現在嘛,也已經萎縮很多了,影響力大不如前。”
    其實,昨天遇到的那個神父到底是什麽身份,對徐淩來說本不該是什麽大事。
    隻是,盡管隻有短暫的接觸,他那銳利的眼神和毫無感情的平板語氣,卻像根刺一樣,反複在她腦海中浮現。
    一想起來,心情就莫名變得不太好。
    “不過,你居然也知道sakin的神父?”
    david有些意外。
    “嗯,因為印象比較深刻。”
    徐淩回答。
    “是因為衣服嗎?”
    “不,”徐淩搖搖頭,“是因為那個人行為很古怪,而且……”
    她下意識地撓了撓眼角,有些猶豫這件事該不該說。
    “他突然舔了我的臉頰。”
    她最終還是淡淡地說了出來。
    話音剛落,辦公室裏忽然安靜了一瞬,隨即像是炸開了鍋。
    幾個原本在各自忙碌的狙擊手隊員全都停下了手裏的工作,呼啦一下圍了過來。
    戴著眼部按摩儀正在休息的李泰民猛地坐直了身體,而陳浩傑更是激動得差點打翻手裏的杯子。
    “等等……你說的是昨天活動現場那個?女廁所裏的那個變態?”
    陳浩傑嚷嚷道。
    “是的。”
    “那你當時就該把他抓起來啊!”
    李泰民也摘下眼罩,激動地說。
    “我讓他自行離開了。”
    徐淩平靜地回答。
    和李泰民激動的反應不同,徐淩隻是聳了聳肩。
    “除了行為有點怪異,也沒看出別的什麽特別的。”
    她補充了一句,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
    這時,一直若有所思的david忽然又插嘴道:“補充一下我的想法。根據《但以理書》第二章第四十四節的記載,‘那擊碎一切國度的石頭將永遠屹立’,sakin分支就喜歡斷章取義地引用這句話來支撐他們的極端理論。當然,對於這句話,各個宗教派別都有不同的解釋。在這裏,我再詳細說說我的個人見解……”
    “啊——!david,你又來了,又來了!”
    陳浩傑立刻誇張地擺著手打斷他。
    “拜托別講這些讓人頭疼的東西了!”他哀嚎道,“你再這樣神神叨叨的,連群聊我都要把你踢出去了!”
    陳浩傑開玩笑地說著,身體也跟著晃動起來。
    看著這兩人又要開始日常的拌嘴,徐淩正好趁機將目光移開,看向辦公室的另一邊。
    她的目光偶然落在了隻默默盯著窗外出神的紀禹琛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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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論周圍的隊員們如何喧鬧,他總是獨自一人散發著生人勿近的冷酷氣場。
    雖然隻能看到他的側影和背影,但她卻莫名地感覺到了一種壓抑的情緒。
    他……心情不好嗎?
    徐淩模糊地皺起了眉頭。
    “大哥,你還不如給我念念炸彈的製作方法呢,那個我可能還更感興趣點!”
    陳浩傑還在對著david哀嚎,他搖晃著椅子,雙手在後腦勺上交叉。
    忽然,他像是想起了什麽八卦,話鋒一轉:“嗯……說起russia,我倒是想起一個人。那個誰來著?姓索什麽……好像是個很有名望的家族?算是siberia那邊的大亨吧。”
    “聽說他年輕的時候娶了個很小的c國女人!好像才十幾歲……”
    陳浩傑壓低聲音,神秘兮兮地說。
    “十二歲。”
    一直沉默的李泰民忽然插了一句,糾正了年齡,同時調整了一下鼻梁上的按摩眼罩。
    就在這時,站在窗邊的紀禹琛突然開始左右扭動脖子,幅度很大,像是在舒展筋骨,又像是在壓抑著什麽。
    他深深地吸氣,扭動著寬闊的背脊。
    每當他這樣做時,緊身訓練服下,他肩胛骨的輪廓就清晰地凸顯出來,帶著一種蓄勢待發的力量感。
    徐淩一時無法將目光從他那微妙的動作上移開,直到陳浩傑的聲音再次響起,她才茫然地將視線轉回圍在身邊的隊員們。
    陳浩傑立刻拉過椅子,湊得更近了。
    “什麽!徐淩隊員,你不知道這個故事嗎?”
    他一副發現了新大陸的興奮表情,語氣裏充滿了自豪。
    “這種羅曼史八卦可是我的強項!”
    陳浩傑笑得一臉燦爛,隨手把空保溫杯朝david的方向扔了過去。
    他扶著椅背,壓低身體,視線與徐淩齊平,準備開始“科普”。
    他的身體正好擋住了徐淩的視線,讓她再也看不到窗邊的紀禹琛。
    “那位大亨現在已經去世了,但從tsu時期開始,他就是個傳奇人物,被稱為‘siberia的大腦’……”
    陳浩傑開了個頭,卻又像是忘了細節,撓了撓下巴。
    “據說啊,他年輕的時候,突然就帶回來一個還未成年的東方小姑娘。家裏人當然是炸開了鍋,鬧得天翻地覆。但他本人性格強硬得很,不管誰反對誰威脅……硬是把人留下了,後來好像還生了孩子,日子過得也挺好。但問題是——”
    “都出去。”
    一個冰冷的聲音毫無預兆地響起,打斷了陳浩傑的八卦。
    隊員們的說笑聲戛然而止,所有目光都齊刷刷地轉向辦公室另一端的組長。
    不知何時已經轉過身來的紀禹琛,眼神冷得像冰。
    “全部出去,除了徐淩隊員。”
    他簡短而果斷地下令。
    “百葉窗拉上,門鎖好。”
    他的語氣不容置疑。
    隊員們麵麵相覷,但沒人敢違抗,迅速離開了辦公室。
    在令人窒息的沉默中,偌大的辦公室裏隻剩下徐淩和紀禹琛兩個人。
    紀禹琛將手裏拿著的一份文件放到桌子上,又拿起,反複幾次,目光一直落在徐淩身上。
    他就這樣沉默地站著,像一堵無形的牆,將空氣都壓得沉重滯澀,這也是一種無聲的折磨。
    徐淩隻覺得口幹舌燥,她緊張地吞咽著口水。
    “那個神父,”紀禹琛終於開口,“舔了你的臉頰。”
    “什麽?”
    徐淩下意識地反問,心頭一緊。
    “左邊還是右邊。”
    他逼近一步,語氣沒有絲毫波瀾。
    不等她回答,紀禹琛忽然伸手,狠狠地捏住了她的臉頰兩側,強迫她抬起頭。
    “徐淩,我真的很討厭這種事。”
    他的聲音低沉而危險。
    “…….”
    “所以,看著我的眼睛,一五一十地說清楚。他舔了哪裏,怎麽舔的。”
    “唔……”
    臉頰被他捏得生疼,她還沒來得及回答,他粗糙的手掌已經開始在她臉上用力地蹭了起來,像是在擦掉什麽髒東西。
    “嗯……!”
    嘴裏不由自主地發出一聲痛呼。
    她試圖推開他像砂紙一樣粗糙的手,但男人隻是板著臉,力道絲毫沒有放鬆。
    她終於受不了了,大聲喊道:“是左邊!頭發也被他扯掉了!這到底有什麽大不了的……”
    聽到後半句,他那像是帶著怒氣的手部動作才勉強停了下來。
    但是……
    “……扯頭發?”
    他重複道,語氣裏帶著一種奇異的冰冷。
    突然間,徐淩產生了一種錯覺,感覺周圍的溫度驟然下降了好幾度。
    紀禹琛那張一向沒什麽表情的臉上,眼神卻劇烈地動搖起來。
    一股冰冷壓抑的氣氛彌漫開來。
    麵對他近距離射來的、幾乎要將人凍僵的目光,徐淩感覺自己像是在辯解般補充道:“我也是第一次遇到穿著神父服裝還這麽古怪的人,當時有點慌亂……”
    “那個神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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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紀禹琛似乎想說什麽,但話到嘴邊,卻又硬生生咽了回去,緊緊閉上了嘴。
    他猛地將頭轉向另一邊,閉上眼睛,深深地吸氣,又緩緩吐出,似乎在極力壓抑著什麽。
    他寬闊的胸膛劇烈起伏,堅硬的肌肉輪廓因呼吸而緊繃,碰觸著徐淩的手臂。
    再次睜開眼時,他又恢複了麵無表情的樣子,問道:“你們還說了什麽?”
    “沒……沒有……”
    徐淩立刻回答。
    關於那個女人和那個奇怪的俄語名字,她本能地選擇了隱瞞。
    “我正準備製服他,他就突然舔了我一下,然後就走了。”
    她盡量輕描淡寫地說,“應該說……被他嚇到了吧。”
    話音未落,捏著她臉頰的手猛地收緊!
    難道他又要發脾氣嗎!
    徐淩心裏一緊,雖然心裏害怕,但還是用力去拍打他的手臂,紀禹琛卻像是根本沒感覺到她的力道。
    這時,低著頭的男人忽然低下頭,在她左邊臉頰剛才被舔過的地方,狠狠地、報複性地吸吮了一下,留下一個清晰的、圓形的紅色印記。
    “——!”
    徐淩立刻抬膝反擊,但男人早已料到,輕鬆地側身躲開,她的攻擊再次落空。
    臉頰上傳來一陣刺痛,讓她既羞憤又尷尬。
    她捂著臉頰上那個新鮮的“痕跡”,目瞪口呆地看著他。
    “我剛才說的話很好笑嗎?”
    紀禹琛的聲音冷得掉冰碴。
    “……什麽?”
    “我讓你隻關注眼前的事,沒讓你去管別人惹麻煩吧。”
    他的話語有些費解,但警告意味十足。
    “……!”
    徐淩的睫毛劇烈地顫抖起來。
    她忽然意識到,紀禹琛或許從剛才隊員們開始八卦russia大亨時,就已經處於一種極度異常的狀態了。
    他的情緒波動難道也會傳染嗎?
    她的心也跟著不規律地跳動起來。
    “你為什麽要把別人的心情踐踏到這個地步?”
    她忍不住低聲質問。
    “…….”
    “你知道徐淩你,有多挑戰我的忍耐力嗎?”
    他的聲音像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狗’也會咬你的脖子,‘神父’會舔你的臉頰……我不在的時候,你是不是早晚會被人傷到體無完膚?”
    他的目光移到她脖子上尚未完全消退的痕跡,又回到她臉上那個新鮮的紅印。
    “我不喜歡那樣。”
    “……!”
    “隻有我應該在你身邊,卻被別人插足了。”
    他用一種近乎偏執的語氣說道。
    這個人現在……到底在說什麽?
    不應該是這樣的……
    徐淩感覺自己的認知開始變得模糊。
    “我的人,就是我的。”
    他盯著她,一字一句地說。
    “別人,連碰一下都不行。”
    他的眼神變得異常決絕,像是終於下定了某種決心。
    他轉身走回自己的辦公桌前,拉開最下麵的抽屜,拿出了一把黑色的小型手槍。
    他熟練地將一個空彈匣退出,換上一個滿的,迅速完成子彈上膛的動作,然後將槍口轉向了徐淩。
    她的身體瞬間因冰冷的恐懼而僵硬。
    “但也不能讓你這可憐的臉頰白白被欺負。”
    他拿著槍,一步步重新走回她麵前。
    距離再次被拉近到危險的程度。
    那股熟悉的、他剛洗過澡的肥皂清爽氣味再次縈繞在她鼻尖。
    不一會兒,一隻堅硬的手從她的耳際滑下,固定住她的下頜,將她的臉強硬地拉向自己,近到令人窒息。
    “如果你想要報複,或者想要別的什麽,”他將那把上了膛的手槍塞進她的手裏,槍口抵著自己的胸口,“就開槍。”
    他吐著滾燙的氣息,在她緊閉的嘴唇上,強硬地印下一個帶著懲罰意味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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