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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湯,湯——!
子彈射出,槍托帶來的衝擊撞上肩膀,疼痛難忍。
即使她仔細瞄準,子彈還是一次次偏離目標。
徐淩煩躁地撥開擋住視線的頭發,再次調整持槍的姿勢。
射擊場地上,人形靶沿著金屬軌道,以不同的速度和方向來回移動。
這是特保隊的第二次快速反應射擊訓練。
不能失誤。
徐淩皺著眉頭,努力壓下急促的呼吸,重新舉槍瞄準。
這一次,身體的顫抖減弱了,她的眼睛開始跟上那些無規律移動的目標。
但是……她心裏不由自主地想,別人是怎麽結婚的呢?
正常的戀愛又是怎麽樣的呢?
她和夫妻也見過麵,大概了解一些家庭生活。
為什麽隻是一個吻就讓她如此……
在這方麵,她簡直就是個新手吧?
槍聲再響!
她謹慎地扣下扳機,一個移動靶應聲倒下。
“呼……”
她鬆了口氣,正準備放下步槍,卻聽到一陣尖銳的破空聲。
“徐淩!注意力不集中!”
一枚漆彈飛來,正中她的後背,“啪”地一聲炸開。
顏料迅速浸透了她身上輕便的戰術背心。
幾乎同時,另一發漆彈險險地擦過她的發梢。
紀禹琛正一臉不屑地盯著她。
“訓練還沒結束,為什麽要放鬆姿勢?”
紀禹琛冷冷地問。
“……對不起。”
徐淩低聲說。
“你不用對我說對不起,該道歉的是剛才那個‘中彈身亡’的你自己。”
“……”
“集中精神。”
幾個小時前還像個瘋子一樣伸舌頭做鬼臉的人,現在有什麽資格教訓她呢?
徐淩把不滿壓在心底,瞪了他一眼。
似乎隻有她一個人心不在焉。
難道把已婚人士的話題塞進什麽“每周話題”,再仗著自己是組長就沒事了嗎?
她咬緊牙,重新擺好了射擊姿勢。
對她來說,最困難的就是用ak步槍瞄準移動靶。
四處飛來的漆彈和不時出現的煙幕彈更是讓人頭疼。
其他隊員每次都能靈活應對,但她還差得遠。
每當她裝填失誤,或是被漆彈擊中,那道冰冷的目光就會毫不掩飾地掃過來。
“像徐淩隊員這樣漫不經心地持槍,遲早會出事故。”
紀禹琛的聲音傳來。
所以你就用手槍打我?
徐淩在心裏回敬了一句。
這個一向冷靜的教官,臉上的緊繃感忽然鬆弛下來。
他環視了一下訓練場,像是有些煩悶似的,伸手把額發往後捋。
這一下,露出了他光潔額頭上的一小塊紅色印記。
徐淩的目光在那塊她留下的痕跡上停頓了片刻,隨即猛地轉開了頭。
看到那個印記,她立刻想起了不久前那個吻,還有臉頰深處被塞滿的感覺,就像含著一顆糖。
那種像是會被燙傷的滋味……
不能再想了。
她的脖頸感到一陣燥熱。
紀禹琛似乎察覺到她的回避,眼角微微垂下。
他張了張嘴,像要說什麽,最終卻又閉上了。
她不知道他咽下去了什麽話,隻見他眉頭皺起,像是嚐到了什麽怪異的味道。
他臉上露出微笑,但眼神沒變,隻有嘴角僵硬而冰冷。
“槍械狀態不好的時候,不用碰扳機也可能走火。剛才要是運氣不好,徐淩隊員你的腳背上就要多個洞了。小心點。”
“……!”
這和他之前那種隻會咧嘴笑的樣子完全不同。
隊員們若有若無的目光,剛才就一直被她那有些紅腫的嘴唇吸引。
他們驚訝地看著徐淩的嘴唇,然後又故作無事地幹咳著移開視線。
她有些狼狽地揉了揉額頭。
這個隊的氣氛真是出了大問題……
特保隊目前正在進行海上船舶武裝護衛sag)和近距離戰鬥cqb)訓練,幾周的日程排得滿滿當當,幾乎沒有喘息時間。
這是為了在前往africa執行任務前,將團隊配合提升到最高水平。
但在這種關鍵時刻……
組長和她這個新隊員之間卻彌漫著古怪的緊張……
唉……
紀禹琛不知是否察覺到她的心思,他挪動腳步,走到了她的身後。
徐淩下意識想回頭,“看前麵。”一個簡短的命令傳來。
接著,他貼近了保持射擊姿勢的她,伸手糾正她錯誤的據槍方式。
堅硬的胸膛抵著她的肩胛骨,他的下巴幾乎蹭著她的後腦勺。
“……!”
為了配合她的身高,紀禹琛俯下身,用手穩穩地托住她的手腕和前臂。
他平穩的呼吸吹拂在她耳邊,短發搔得她臉頰發癢。
太近了……
這時,一個略顯生硬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步槍很難用?”
“……嗯。”
“ak47比手槍更長更重,反而更穩定,我以為你會適應得更好。”
“那是什麽……”
“你可以把彈殼拿走或者拆掉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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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淩緊張得身體有些僵硬。
紀禹琛隻是靜靜地看著她,突然,一個目標從死角出現,他迅速伸手覆上她的手。
接著,他利落地幫她插上彈匣,拉動槍栓上膛,整個過程一氣嗬成。
然後,他引導著她的手對準靠近的目標,扣動扳機將其擊倒。
巨大的後坐力讓兩人的身體同時向後一震。
“對付不了的目標,就不要開槍。”
他在她耳邊低語。
“……!”
“要麽確保能幹掉它,要麽就一直控製住它。我們這些人,隻有這兩個選擇。”
他低沉而穩定的心跳聲,透過緊貼的後背傳來。
“這是我們的規矩。”
當他溫熱的身體離開她的手臂和肩膀時,徐淩才像剛浮出水麵的人一樣大口呼吸。
她看著紀禹琛若無其事地走向其他隊員進行指導,不由得搖了搖頭。
好了,集中精神……
她越是這樣想,就越是對那個“車長綁架案”耿耿於懷。
似乎隻有這件事,才能讓她混亂的思緒找到焦點,給她鞭策。
不管紀禹琛怎麽樣,靳憲是她的。
這是她絕對不能放手的東西。
“你這嘴唇怎麽回事?吃錯東西了?”
兩個小時的訓練結束,隊員們個個汗流浹背。
大家脖子上搭著毛巾走出訓練場,李泰民大大咧咧地開口,打破了微妙的安靜。
“過敏?”
有人猜測。
其餘幾個隊員偷偷交換著眼神,這些小動作都落入了徐淩的眼中。
“腫得挺厲害啊……”
“哎,我說,你這個平時挺講究的家夥,可別是得了什麽怪毛病……”
隊員李泰民似乎真的很擔心,彎下腰想仔細看看她的嘴唇。
旁邊的陳浩傑卻拉了他一把,莫名其妙地聳了聳肩。
徐淩則用毛巾蓋住自己汗濕的臉,低聲咒罵了句什麽。
當他們的目光再次對上時,那探究的眼神依然存在,但徐淩決定什麽也不說。
她不想編造蹩腳的借口,那隻會讓事情更糟,她也確實想不出什麽合適的說法。
她當時手裏也有武器,但沒能推開他。
也許……是子彈射偏了……
可能有比我想象中更好的角度……
她心裏胡亂想著。
還是先去衝洗吧。
徐淩抿緊了有些腫脹的嘴唇。
她無法說服自己去編造那些連自己都不信的借口。
就這樣,在她跟著隊伍走向淋浴間的路上,一群人忽然從走廊深處拐了出來。
那地方原本看起來隻是一麵普通的牆壁,此刻一扇推拉門悄然滑開,幾個表情輕鬆的隊員走了出來。
她快速眨了眨眼,盯著那扇又無聲關閉的門問道:“那是什麽地方?”
李泰民聞言,臉上露出一絲不情願的表情。
“前輩?”
徐淩追問。
“哦,那隻是個……休息室。徐淩隊員你不用知道……”
“打針室?”
徐淩脫口而出。
“難道是……給藥的地方?”
她忽然想起紀禹琛曾說過,公司裏有教練在弄“那些藥”。
從當時的語氣判斷,那絕不是指合法的藥物。
也許她猜對了,李泰民臉上那絲不自在更加明顯了。
“隊員們壓力大,神經緊張,經常失眠。有些人會去那裏打‘牛奶針’代替安眠藥,沒什麽大不了的。不過那裏不是新人該去的地方,都是些待了很久的老隊員才去。”
“……牛奶針?”
“異丙酚。是一種麻醉劑,聽說效果很好,睡一覺起來很爽快,但容易上癮。”
徐淩對異丙酚也很了解。
起效快,5到10秒就能讓人失去意識,醒來也快,通常在10分鍾內。
“你嘴唇腫了,回去敷一下就好。別想著去那種地方。”李泰民勸道。
“好,我知道了。”
不管怎樣,她一定要去那個地方看看。
徐淩乖乖地點點頭,目光卻久久地停留在剛才那扇門消失的牆壁區域。
如果不是親眼看到,她根本想不到那裏會有一扇門。
“你想再被奪走一次嗎?”
那個國情院的女幹部,對她不堪的過去和靳憲都了如指掌。
那威脅的語氣,仿佛看透了她的一切,帶著輕蔑。
她很快就會去見那個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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