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9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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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怎麽回事?
    她心想。
    指尖似乎有些僵硬,但徐淩勉強集中了精神。
    如果這是周雪軒帶來的人,那很可能是國情院的成員。
    這個猜測讓她心頭一沉,感到一陣害怕,甚至有些厭惡。
    如果說訓練場裏曾有誰讓她哪怕產生過一絲在意,那就是眼前的董智友……
    “哈……”
    她的胳膊緊勒著周雪軒的脖子。
    董智友一臉緊張地看看她,又看看被挾持的周雪軒,隨即掏出匕首,熟練地握緊,擺出了格鬥姿態。
    兩人目光交匯,充滿了無聲的敵意。
    “他是車長您安排的人嗎?”
    她指著董智友問道。
    雖然沒有得到明確回答,但從周雪軒看董智友的眼神中,她已能猜到大概。
    “你還真是處心積慮地接近我。”
    像是緊繃的神經突然斷裂,憤怒瞬間湧上徐淩的心頭,她的下唇微微顫抖。
    不僅僅是因為董智友,更是因為那些巧妙滲透到她生活中的、來自某方勢力的操縱,一種積壓已久的憤怒爆發出來。
    你們到底是什麽東西?
    她的生活中似乎到處都是這些該死的棋子,不是嗎?
    恰在此時,董智友握緊匕首,堅決地一步步逼近。
    徐淩靜靜地看著不斷縮短的距離,猛地將車長推下樓梯,自己則迎著董智友衝了過去。
    “——!”
    周雪軒撞在台階上翻滾下去的響動傳來,但徐淩麵無表情,臉上隻有冷酷。
    她用力一甩,強化塑料製成的三節伸縮棍瞬間展開。
    徐淩刻意隻攻擊一點——董智友握刀的手。
    她用伸縮棍不斷猛擊他的拇指、手背、手指,試圖讓他脫手。
    三節伸縮棍是足以砸碎磚塊甚至頭骨的鈍器,揮舞起來威力不亞於重武器。
    果然,董智友的手腕和手指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腫脹起來,骨頭大概已經斷了。
    但他即使手在顫抖,也沒有鬆開匕首,再次尋找空隙撲上來。
    前臂與前臂格擋,腿腳互相踢擊。
    徐淩彎腰躲過一次攻擊,隨即與他纏鬥在一起。
    他此刻的動作與之前那副緊張、笨拙的樣子截然不同。
    難道那都是裝出來的嗎?
    她一邊避開刀鋒,一邊咬緊牙關,用伸縮棍擊打他的太陽穴。
    嘭!
    一擊,又一擊。
    接著,她對準他的下巴,狠狠揮下伸縮棍!
    沉悶的打擊聲響起。
    董智友的下巴似乎被打歪了,嘴唇破裂,幾顆牙齒也掉了下來。
    鮮血從他口中不受控製地湧出。
    她的心頭莫名一緊,但她咬住舌尖,將複雜的情感驅散。
    清除障礙,是她現在應該做的事。
    她一腳踢中董智友的肋骨,將他徹底放倒在地,冷冷地警告:“董智友,別擋路。”
    “呃……!”
    他臉色慘白,發出一聲痛苦的呻吟。
    徐淩沒有絲毫同情,她俯身扼住他的喉嚨,皺起了眉頭。
    需要滅口嗎?
    不能留下目擊者。
    該怎麽處理他?
    她俯視著癱倒在地的董智友,目光冰冷。
    她屈膝蹲下,與他對視。
    “你的任務是什麽?”
    “呃……呃!”
    “你假裝親近我,是為了監視我的一舉一動?”
    對方的眼神閃爍不定。
    徐淩盯著那雙眼睛看了一會兒,默默地站起身。
    然後,她隨手奪過他的手表、插在上衣口袋裏的鋼筆,還有他的智能手機,毫不猶豫地踩碎。
    她整理了一下有些散亂的頭發,收回視線,沒有一絲留戀。
    處理掉他,僅此而已。
    “哈……”
    在樓梯拐角處,周雪軒的高跟鞋掉了一隻,像被隨意丟棄的物品。
    在剛才翻滾的痕跡旁,她看起來顯得無助。
    嘟嘟嘟嘟——
    她一瘸一拐地站起,正用緊急號碼給紀禹琛打電話。
    額頭被撞破,流下的血粘住了假睫毛。
    電話一直無人接聽,她焦躁地幾乎要捏碎手機。
    沉著的臉上肌肉抽搐。
    這個混蛋!
    明明就在附近,連這點狀況都不共享,他到底在搞什麽!
    紀禹琛從提及潛在恐怖威脅時就小動作不斷,如果在這種關鍵時刻連提醒都不給,那當初為什麽要加入這個行動!
    周雪軒想到被人輕視,氣得咬牙切齒。
    反正他們的目標是一致的。
    在看到夜梟的臉的瞬間,她就本能地意識到,是時候把靳憲交出去了。
    如果早點共享信息,她這邊也會主動配合的。
    有必要非得等到這種時候嗎!
    “這個混蛋,真是……!”
    越想越覺得那個裝作一無所知的紀禹琛可恨。
    她用指尖摸了摸破裂的額頭,拖著傷腿艱難地移動。
    腳踝附近紅腫,感覺韌帶可能出問題了。
    想起那個把人推下樓梯、對無辜的人下手也毫不動搖的眼神,周雪軒就感到一陣寒意。
    她緊張地再次撥打電話,同時警惕地瞥了一眼樓上,那裏傳來“砰、砰”的悶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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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名義上徐淩是這次行動的負責人,但她的行為卻讓人難以接受。
    “李司機,你現在在哪裏?立刻到地下二層來!”
    她努力壓低聲音,對著電話下令。
    然後立刻又給下麵的部下打電話,啟動了她預備的行動代號。
    “就是她,就是徐淩……”
    穿過令人緊張的樓梯,終於,一扇通往外麵的門如同希望之光出現在眼前。
    她緊繃的肩膀終於鬆懈下來。
    無論多麽想得到靳憲,也不能就這麽被徐淩帶走!
    周雪軒露出一絲苦澀的笑容,用力推開門。
    地下停車場特有的潮濕氣味撲麵而來,她環顧四周,看到了自己那輛正在閃爍著應急燈的轎車。
    就在她一隻腳踏出門外的瞬間,那個雙手交疊、等候在一旁的李司機眼睛猛地瞪大。
    周雪軒還沒來得及細想,就被一股巨力抓住頭發向後猛地一拽,嘴巴也被捂住。
    “——!”
    什麽!
    她奮力掙紮,但被緊緊抓住的頭發讓她隻能被拖回樓梯間。
    砰!
    門被關上,甚至傳來了門閂鎖上的聲音。
    這一切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
    她的臉瞬間變得慘白,心髒像要爆炸一樣狂跳。
    周雪軒一邊喘息一邊掙紮,但在絕對的力量麵前都是徒勞。
    她被拖到角落裏,抬頭看到徐淩那張麵無表情的臉,對方的下巴微微動了動。
    “你先睡一會兒,深入的對話我們稍後再談。”
    “你……!呃!”
    一陣刺痛感傳來,有東西刺入了她的皮膚。
    一種灰白牛奶狀的藥物被注入血管,她的視線迅速模糊。
    “砰”、“砰”,李司機在外麵粗暴地敲著門,但她已無力回應。
    “車長,車長——!您沒事吧!”
    門把手被擰得哢噠作響,急切的呼喊聲充滿了焦慮。
    但徐淩表情未變,繞著癱軟的周雪軒走了一圈。
    就在這時,嘀——
    周雪軒身上的緊急呼叫器突然響了起來。
    徐淩在心裏暗罵一聲。
    多半是那個司機按的……
    這個緊急鈴一響,酒店的保安人員很快就會蜂擁而至。
    徐淩皺緊眉頭,以一種不容出錯的姿態迅速評估著局麵,深深吸了口氣。
    她咬著嘴唇,目光在緊閉的門和通往上方的樓梯之間切換。
    果然,事情總是不按計劃進行……
    但任何情況下,都一定有備用方案。
    她扛起身材瘦小的周雪軒,腦中回想起了酒店的建築圖紙。
    她想起在特工訓練的時候,教官曾說過:“不僅要擅長進攻,遇到麻煩時也要擅長撤退。”
    就這樣,徐淩再次開始爬樓梯。
    “呼……”
    目的地是有客房的7樓。
    當大腿開始顫抖,腰部也仿佛麻木失去感覺時,她也曾想過呼叫紀禹琛,但這事必須由她自己完成。
    如果是關乎靳憲的事情,她至少想要保留這點主導權。
    “布草通道……布草通道……”
    不知爬了多久,汗流浹背的她終於來到7樓客房區,直接推開了一扇標有“員工專用”staff ony)的門。
    門後,一個像是巨大管道口的東西從牆壁一側突出來。
    布草通道——一條滑梯般的通道,用於將毛巾、床單等布草直接送到地下洗衣房。
    徐淩沒有任何猶豫,將失去意識的周雪軒塞進了那個洞口。
    “——!”
    人的身體撞擊鋁製通道內壁,發出空洞的聲響。
    她用冰冷的眼神低頭看了一眼那個又黑又深的洞口。
    紀禹琛再次接到計劃變更的信息,立刻轉身,徑直前往位於地下的布草通道出口。
    他穿著設施維護隊的馬甲,戴著帽子和口罩,正拉著一輛巨大的布草收集車。
    肯定是出了什麽意外,但徐淩絕不輕易發出求救信號。
    紀禹琛想到那個固執的女人,有些惱火地咬住了下唇。
    但他又覺得,她並非那種需要時刻照顧的嬌弱女子,而是那個滿身泥濘也不會哭一聲的徐淩。
    奇怪的是,他竟然有點想吐槽。
    正好,他戴在耳朵裏的通訊器紅燈閃爍起來。
    “組長,我是文昌,您有空接電話嗎?”
    “現在忙,掛了。”
    他正想毫不留情地切斷通訊。
    “你讓我把那海量的資料都看完,至少讓我匯報一下吧!”
    “什麽?”
    “關於‘夜梟’的背景調查才剛完成!你知道匯總、分析和總結有多難嗎?我的視力都快下降到0.8了!這次肯定有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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