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禹琛說不想看她的臉。
    為什麽？
    他那堅韌的下巴，似乎從不肯低頭。
    在那種事進行到一半時突然沒了反應，這到底算什麽……
    徐淩覺得，就算自己再怎麽急切，也不想和一個像縮頭烏龜一樣毫無反應的男人繼續下去了。
    反而感覺像是自己做了什麽壞事……
    這種疑慮湧上心頭。
    就在她彎腰撿起掉在地上的外套時，紀禹琛依然像石像一樣，保持著原來的姿勢一動不動。
    根本沒人知道他在想什麽。
    “……算了，和一個根本沒反應的人，還能做什麽？”
    砰！
    徐淩胡亂擦了擦嘴唇，快步走下樓梯。
    咳咳，一股陌生的氣味嗆得她伸出了舌頭。
    她嘴裏低聲咒罵著，走到外麵，一陣冷風吹來，像是幫她漱了口。
    她看了一眼手機上彈出的叫車提醒——“司機將於一分鍾後到達”。
    去哪兒都行，隻要是個嘈雜、混亂的地方。
    夜色籠罩的小區裏，偶爾傳來幾聲狗叫，如同回聲。
    胡同對麵，出租車的紅色車燈亮起。
    穿著大衣的徐淩剛邁出一步。
    “我說過，你不能走。”
    “……！”
    她的整個身體猛地向後倒去。
    腿一軟，氣血瞬間湧上臉。
    視線顛倒中，她下意識地扶住了那堅實的肩膀，聞到了一股淡淡的汗味。
    他光著腳，沒穿鞋。
    這個像裹貨物一樣緊緊抱住她的男人，任憑她如何掙紮，身形紋絲不動。
    樓梯間的燈亮了，又滅了。
    “……咦？客人呢？”
    隻有姍姍來遲的出租車司機環顧四周，茫然地自語。
    “唔……！放開……！”
    被強行拉回屋內的徐淩，直接被扔到了沙發上。
    夜色朦朧的客廳裏，她難以置信地抬眼瞪著紀禹琛。
    在上樓的過程中，她不停用手肘反抗，這個男人的臉頰已經被撞得有些發紅。
    “教官，你突然這是幹什麽！”
    “我覺得，與其放你走，不如直接把你當垃圾處理掉。”
    他左右活動了一下脖子，慢悠悠地說。
    那張抹去了所有動搖、幹淨得毫無表情的臉，反而讓她覺得更加嚴厲和可怕。
    這時，一隻大手緊緊按住她的後背，像捆綁一樣反折了她的雙臂。
    她的一邊臉頰被死死壓在沙發上。
    “你到底想幹嘛！”
    “就這樣趴著。”
    又驚又氣的徐淩扭動著腰肢反抗，但被徹底製服的身體根本動彈不得。
    ……
    “如果你想要的是這種——”
    ……
    “——！”
    剛才，什麽……她腦子裏一片空白。
    “但比起外麵那些隨便找的男人，我不是更好嗎？”
    “等等！”
    “怎麽，你也喝了酒，不就是想這樣嗎？不喜歡這樣？”
    “我寧可找個不認識的人！”
    她掙紮著想爬起來，卻……
    徐淩心裏湧起一股奇異的反感，她咬緊了下唇。
    明明是她想要的那樣，此刻卻讓她感到了莫名的恐懼。
    她是不是瘋了，居然會向紀禹琛提出那種要求。
    不是別人，偏偏是這個人！
    他嘴上說得凶狠，動起手來卻收了力道，讓她隱隱有種不真實的眩暈感。
    她正慌亂間，又是一下。
    她想轉頭去看，紀禹琛卻像是要阻止她的視線，伸手按住了她的後頸。
    “別看我，我現在不想看你的臉。”
    “……！教官！”
    “你說你想找罪受，那我不是正好合適嗎？”
    他的聲音裏聽不出任何感情。
    “你要是想隨便找個混蛋玩，還不如來找教官我。”
    “什麽！”
    “你身邊，還有比我技術更好的人嗎？”
    “唔……！”
    “沒有誰比我更會折磨人，這一點，你心裏清楚。”
    她的心髒劇烈地跳動起來。
    “我，才是最能讓你痛苦的人。
    她本以為他或許喜歡自己，所以才覺得自己的請求不會被拒絕。
    看來，這完全是個錯誤的想法。
    瞬間，她感覺眼眶發熱，像是要哭了。
    可接著，紀禹琛又用那隻手安撫她。
    這家夥，簡直不像個正常人……
    “好了……放開我！”
    “放了你？放了你，你肯定又跑去找別的男人。你這種‘垃圾’，哪值得費那麽多事。
    “看，很疼吧？感覺怎麽樣？”
    感覺越來越奇怪了。
    “這樣能讓你清醒點嗎？”
    紀禹琛問。
    那雙因持續摩擦而變得灼熱的手，從她的耳後一路向下，經過脖頸、後背，最終又回到了，並且用力捏了一把。
    眼淚沒有流出來，但他的手拂過她眼角的動作，讓她覺得無比厭煩。
    可同時，身體卻像不受控製般……
    “別這樣……別那麽……讓我想起我老公！”
    聽到這句話，一直麵無表情的紀禹琛，突然發出一種嘲諷似的笑聲。
    他猛地將趴著的徐淩扶起來坐好，然後一把抓住她的衣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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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對著她的目光，凶狠得如同獵鷹。
    “所以，你在其他男人麵前就那麽下賤？”
    伴隨著憤怒的低吼，他壓抑的氣息噴薄而出。
    “當初你被隊友性騷擾、欺負的時候，我是怎麽教你的！”
    “……!”
    “我是怎麽讓你反擊的？你這蠢女人，怎麽反過來那樣？簡直讓人惡心！”
    一股難以言喻的憤怒從他身上爆發出來。
    震耳的吼聲讓徐淩嚇得渾身發抖。
    隨著他情緒的激動，那張扭曲的臉上，眉毛擰得更緊了。
    “你和你丈夫那檔子事，跟我教你的完全相反，你以為我不知道嗎？”
    那個冷笑著說出這話的男人，猛地抬了抬她的下巴。
    ……
    “呃……！”
    這感覺讓她毛骨悚然。
    ……
    “這種自虐的念頭，為什麽就是放不下？一想到那個靳憲就這麽難受，為什麽就不能幹脆……”
    ……
    他依舊麵無表情，似乎這一切都隻是必要的準備工作。
    “當然放不下。”
    徐淩嘴角向上勾起，接話道。
    “恨到想殺的人，本來就不容易放下。愛過的人，或許忘了也能活下去，但想殺的人，那份恨意……是永遠也放不下的……”
    她自嘲地笑了笑，仿佛吞下了一把刀刃。
    這種糟糕的越是進行，她的心情反而越是奇異地平靜下來。
    ……
    “……！我這輩子……從來沒真正擁有過什麽……‘放下’是什麽……我其實根本不知道……”
    她猛地喘不過氣，發出一聲痛苦的呻吟。
    “也許……隻有死了，才算結束吧……”
    她黯淡的眼神裏，透著一種絕望的真誠。
    紀禹琛聞言，低聲咒罵了一句。
    他一手撐著沙發，另一隻手撫過她的臉頰。
    一絲不苟地xxx，帶著一種異樣的、不容置疑的強勢。
    徐淩在這不真實的情境下，隻能無力地伸手抓撓著他的胳膊。
    兩人的嘴裏同時發出粗重的喘息聲。
    然後，她的眼睛猛地睜大，無法抑製地發出了呻吟。
    ……
    “你老公，從來沒這麽做過吧？”
    ……
    但這卻讓她滿足，因為這正是她想要的。
    “回答我！你想要的，是不是就是想要這種該死的……？！”
    “嗬……！是……”
    哈……
    他粗魯地用手向上捋了一把頭發，臉上露出一絲苦澀的表情。
    男人緊緊抱住她的腰，將自己的額頭抵在她的額頭上，然後長長地、仿佛沒有盡頭地吐出了一口氣。
    “操……”
    他將她整個人打橫抱了起來。
    他低頭，像是要咬上她的脖子，同時大步向臥室走去。
    她驚恐萬分，想要躲開他的唇，但這個突然變得異常凶猛的紀禹琛，隻是不停地用力捏著她因冷汗而濕滑的後腰和臀部。
    不一會兒，她被放在床上。
    ……
    在他俯身，似乎準備對她做些什麽的一瞬間，察覺到他意圖的徐淩猛地撐起上半身，急聲喊道：“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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