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師傅可真行！”
    出了錢府，村長忍不住給江銘比了個大拇指道：“你到底和錢富貴說了啥？他居然真同意把這麽多家禽拿出來？”
    “甚至還有他這頭寶貝牛，我們村裏跟他借了好幾次，他都不肯。”
    “更別說是給了！”
    江銘聞言扭頭看了鬼氣森森的錢府一眼，冷笑道：“他心虛。”
    “心虛？”村長思索片刻之後，似乎意識到什麽，突然就轉了個話題道：“也不知道是不是這錢富貴跟衰神達成了什麽協議，他也是在喜神變成衰神後，才開始發家致富的，而且還越來越有錢。”
    “村裏大家的日子都越過越糟，唯獨他這日子卻越來越滋潤。”
    “以前這貨就是村裏頭的一個小混混，後來給他混起來了，再加上村裏人經常有求於他，導致他現在越來越是用鼻孔看人。”
    江銘聞言，也是腳步一頓道：“他是從喜神變成衰神後，才開始發家致富的？”
    雖然還不能確定，但江銘已經有預感這衰神恐怕與錢富貴有脫不了的幹係。
    “是啊，有一天村裏要準備祭神的儀式的時候，錢富貴這混子突然自告奮勇說由他來準備貢品，然後就……”
    村長話還沒說完……
    “哞！”
    走在眾人身後的牛卻突然開始掙紮，扒著腳，死活不肯往前走！
    “走啊，你這小牛倔什麽呢！”李大奎用力拉著韁繩道：“前麵就是樹林裏，林子裏可都是嫩草！”
    “大不了等會我讓你吃點草成不，走嘛，幹嘛不走！”
    “這牛，恐怕是被那人樹給嚇到過。”村長上前拍了拍牛的腦袋道：“這牛聰明，現在你們一打算往林子裏走，它自然就不願意了！”
    “那可咋整？”
    李大奎有些煩惱道：“我們必須牽著牛回無相廟處理，這牛不走，我們總不能原地宰殺吧！”
    “這肉也不好搬啊，一頭牛這麽重，怎麽全部搬回去？”
    “要不，各位去我家？”村長提議道：“畢竟無相廟好歹是和尚廟，在他們那裏殺生，無相法師怕也不會同意吧？”
    對他來說這牛可全身都是寶！
    哪怕是牛骨頭留下來熬點骨頭湯，刮點牛油出來……
    那也是幾日的葷腥！
    對於常年沒怎麽吃葷腥的人，但凡能有點油水，都能讓人口水直流。
    更何況製作五肉餅壓根用不到那麽多，到時候他跟這幾位外鄉人要點牛骨，要個牛頭，想想都是美味。
    “去你家宰殺？我倒是沒問題。”江銘看了村長一眼道：“可我就怕你有問題，畢竟那錢富貴也不是什麽好人，如今我又贏走了那麽多的家禽，甚至還有一頭牛，他估計不會輕易放過我們。”
    江銘還有一句最重要的話沒說，他甚至還幹掉了錢富貴養的小鬼。
    那小鬼可是他發家致富的唯一手段。
    正所謂斷人財路猶如殺人父母，他就不相信錢富貴不來找他麻煩？
    這也是江銘一開始沒提議去村長家宰殺牲畜的原因，畢竟他也不想連累無辜的人。
    “不礙事不礙事！”但村長卻是盯著肥碩的水牛，連連擺手道：“錢首富心裏也清楚這次出的錢，都是為村裏做貢獻，而且他也不止這點家產，肯定沒必要為了這點事就找麻煩。”
    “既然村長覺得沒關係，那我自然也沒關係。”
    既然有人願意承擔風險，江銘自然也沒意見，更何況村長家離衰神廟還近！
    眾人很快來到了村長家。
    村長家並不小，也在巨岩之下圈了一大塊地，土牆後傳來了有人喂雞的咕咕聲。
    但村長的家雖然不小，卻比錢首富家要差上許多。
    一是沒天窗，光線很暗。
    其次則是錢富貴家用的是磚牆混凝土，而村長家典型就是石頭混水泥圍起來的兩層院子，都沒有屋頂，隻是用兩扇不同的門來區分院子還是主屋。
    外麵一扇是竹編的門，裏麵一扇是原木拚接而成的木門。
    非常地簡陋。
    “老馬，你早上走的時候是不是又把蛋給拿走了？”
    村長還沒進門，家裏的老婆子就已經開始泄怒般丟下雞食盤子，指著村長鼻子破口大罵道：“咱家就剩這兩隻雞，全憑著它下蛋給咱兒子女兒補補身體，你倒好，老把孩子的吃食拿去給別人做人情是吧？”
    “今天是老薑叔身體不行，需要補補！”
    “明兒個就是誰家他媳婦生了大胖小子，需要一點營養，要嘛幹脆就說是給你妹送去了！”
    “那你想過自家小孩沒有，想過他們現在正是長身體的時候沒有……”
    “我沒拿！！！”村長怒回了一聲道：“我今兒個出門，壓根就沒見著過什麽雞蛋！”
    “你沒見過，那雞蛋去哪了？”裹著碎花頭巾，身材有些幹瘦的婦人手叉腰，站成圓規狀，指著村長罵罵咧咧道：“你說啊！”
    “我說什麽呀我！”
    村長擠眉弄眼地跟老婆表示自己有客人來。
    但婦人此時一心一意想著雞蛋的事，壓根沒心思管村長那老狗一般耷拉下來的臉上做出的表情，繼續怒斥道：“你這老不死的，我當時就是指著你是村長，你讓咱家日子過得好點，你瞧瞧你都做些什麽，一天天地隻知道當老好人，當老好人！氣死我了！”
    而麵對自家老婆的勃然大怒，村長回頭看了一眼，左手一隻雞，右手一隻鴨，背後還牽著個大牛的李大奎，站在自家門口的圍牆外，一臉尷尬。
    一副進也不是，不進也不是的尷尬表情。
    他頓時也是有些掛不住臉道：“閉嘴吧你！”
    “老說雞蛋雞蛋，你自己也不瞧瞧咱家的雞都幾歲了，但能拉出個屎來都不錯了，還生蛋！”
    “你……你別胡說！”婦人估計是沒被村長這麽回懟過，頓時瞪大了眼睛有些難以置信，但又覺得不能弱了氣勢，立刻回懟道：“咱家的雞可爭氣了，前天我還見它生了兩蛋！整整兩個蛋！！！”
    “你現在跟我說雞老到不會生了？”
    “我看不會生的是你這個老王八蛋，就光會在外麵裝臉麵，在家就是軟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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