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狼小狼都要打，這句話被趙小五聽到了心裏。
    覺得事情沒有那麽簡單的他，忍不住把心裏的疑問問了出來。
    “高局長，這個大狼小狼都要打，是什麽意思？”
    光頭老嚴聽到趙小五問的這話，忍不住插嘴道：
    “小五，連這個都聽不明白嗎？！”
    “大狼小狼都打，就是什麽樣的狼都打唄！”
    他邊說還邊看向高副局長，似乎是在等高副局長讚同他的說法。
    誰知高副局長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
    這下在場的人都迷糊了，不明白高副局長又是搖頭又是點頭是什麽意思。
    不等眾人提問，高副局長自己就開口說了。
    “我說的這個大狼小狼都打，就是字麵上的意思。”
    “自治區領導下命令，消滅大狼的同時，各公社生產隊還要挖狼洞、掏狼崽！”
    這話一說完，除了巴特爾一家和高副局長，趙小五他們三個都愣住了。
    在獵人的眼裏，一般情況下獵物幼崽是不打的。
    現在高副局長卻說，上麵領導直接讓挖狼洞、掏狼崽。
    這讓他們三個內地來的獵人有些接受不了。
    巴特爾一家，對於這個消息，一點都不意外。
    他額吉過了片刻，才對趙小五他們開口說道：
    “開春掏狼崽子這事，在草原上挺常見的。”
    似乎覺得自己這樣說太過殘忍，女人停頓了片刻又才開口繼續說。
    “草原上的狼群和別的地方不一樣，在咱們內地，山裏邊也有狼，但很少像草原的狼這樣經常襲擊牧民的牲畜群。”
    “草原上的狼群，隻要找到機會，肯定會吃羊的。
    為了減少損失，挖狼洞掏狼崽子就是最好的控製狼群數量的方法。”
    “殺小狼崽，畢竟比對付成年的大狼，要簡單的多。”
    趙小五三人經過最初的驚訝後，也慢慢接受了這個情況。
    他們千裏迢迢來到草原上，就是為了除狼害的。
    上麵讓怎麽打他們就怎麽打，不過挖狼洞、掏狼崽，他們都沒有經驗。
    想要這麽幹，還需要嚐試嚐試，找找方法。
    趙小五他們在蒙古包裏吃喝的時候，2000多裏外的蘭花溝正在過大年初一。
    自從趙小五去了草原，文秀就回了娘家。
    自己男人不在家，他一個女人住那麽大的房子晚上也膽小。
    正好她哥哥張大光總是不在家，文秀就幹脆在家裏照顧父母。
    老張頭對於自己的閨女天天在家裏，一點意見都沒有，還挺高興的。
    曹老爺子也是一樣，每天除了養生就是教文秀醫術。
    自從趙小五走後，文秀心無旁騖的學起了醫術，進步十分快。
    現在她都可以給人看看小病之類的了。
    雖然住在自己家裏，但文秀每天都會去趙小五家裏。
    不是和自己婆婆孫月琴嘮嘮家常，就是和兩個小姑子說說藥材的事兒。
    入冬之後，蘭花溝這附近很少有人在上山采藥了。
    不是村民們懶了，而是這個季節的原因。
    大部分的藥材，都是從春季到秋季，這三個季節才有。
    冬季的藥材很少很少，而適合酒廠收購的更是沒有。
    所以入冬之後，他們也就不收藥材了。
    幾個時不時的聊聊收藥材的事兒，就當為來年的收購做打算了。
    收藥材的這一年裏，趙小五的四個姐姐，加上他堂哥趙強和文秀，幾人都賺了不少。
    可以說，幾個月掙出他們今後幾年的錢來了。
    大年三十那天，文秀先在趙家捏完餃子，才回的自己家。
    回家的時候，她手上還提著一條大鹿腿。
    老張頭剛喂完那隻大青鷂子，就看到了秀進了院門。
    此時天還沒黑，他清楚地看到了文秀手上拎著的東西，忍不住調侃道：
    “閨女，你這是又從婆婆家這回來點兒啥？”
    文秀被老張頭說的有些無奈，撒嬌似的跺了跺腳。
    將手裏提著的大鹿腿，費力的遞給老張頭。
    “鹿腿，你拿著！可沉死我了！”
    老張頭調侃歸調侃，對自己這個寶貝閨女心疼的很。
    他立馬就伸手接過了那條還帶著血的鹿腿，邊提著鹿腿往屋裏走，邊扭頭問道：
    “好久沒見這麽新鮮的野味了，自從小五子走了之後，都沒人給我送肉了……”
    說著說著，老張頭就不敢說了，他怕自己閨女難受。
    文秀確實很想趙小五，但也沒在自己父親麵前表現出來。
    她裝作無所謂的樣子，說道：
    “說出來你可能不信，小五哥養的那窩狐狸，現在天天和老虎崽子還有雲豹在一起。”
    “它們咬死了一隻梅花鹿，還把梅花鹿拖回了家裏，真不知道它們是怎麽做到的！”
    文秀說的老虎崽子就是猞猁，他們這裏也管猞猁叫老虎崽子。
    老張頭聽了文秀的話，神情動了動，沒有說什麽。
    他早就發現自己這個徒弟的不一般！
    相較於趙小五打獵來說，老張頭認為，自己徒弟馴養動物的能力在打獵之上。
    別的不說，就光說這狐狸。
    就算是從小養大的，也不應該像趙小五家的狐狸那樣聰明又聽話。
    不再糾結自己徒弟的打獵能力，老張頭拎著鹿腿去了廚房。
    文秀悠閑的進了裏屋，剛到屋裏就看見自己的母親在拌餡。
    “呦！！咱家弄的還是肉餡的！！”
    她裝作驚訝的喊了一聲，然後扭頭往四周看了看。
    “媽，我哥還沒回來呀，今天都大年三十了！”
    對於自己這個不著家的哥哥，文秀也實在沒有什麽辦法了，隻能對著自己母親抱怨一聲。
    文秀媽的情緒非常平穩，並沒有因為文秀的埋怨而有絲毫的不高興。
    “你哥這不是在忙嗎？等他不忙了，肯定就回來了！”
    文秀媽一邊往餡裏加著花椒水，一邊說著話。
    文秀撇了撇嘴，沒再開口說什麽，轉身去外間屋洗手了。
    家裏的餃子還沒包呢，她得幫著自己母親包餃子。
    餃子快要包完的時候，張大光才急慌慌的趕到家裏。
    進門就看到自己父親那生氣的臉，還有妹妹那埋怨的眼神。
    張大光趕忙討好的笑了笑，從身上的挎包裏掏出送給家裏人的禮物。
    一家人看著張大光掏出來的東西，眼睛都看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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