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青秧血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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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耕的泥浪在拖拉機轟鳴中翻湧,林墨赤腳踩在田壟上,足底靈氣滲入土壤。新育的靈稻秧苗泛著翡翠光澤,葉片邊緣卻生著鋸齒狀的血色紋路——這是昨夜用同學會成員的武道精血澆灌的變種。
"墨哥!燕子又銜怪東西來了!"鐵蛋舉著竹篾筐跑來,筐底鋪滿沾著銅鏽的燕窩。每片羽毛都粘著零碎證件照,拚湊起來正是失蹤同學的容貌。
林墨彎腰分秧時,水麵忽然倒映出九道殘影。九個戴防毒麵具的虛影正在背後模仿他的動作,每當秧苗入水,它們手中的青銅秧就紮進虛空某處。
"墨娃子,這季稻怕是要招邪。"王瘸子杵著鐵鍬指點,鍬麵突然映出他背後趴著的無麵人偶,"你瞧這株距...哎?"話音未落,人偶的青銅手指已刺入他脊椎。
林墨甩出的秧苗在空中結成縛靈鎖,築基威壓碾碎人偶時爆出漫天準考證碎片。王瘸子癱在田埂上傻笑,後頸嵌著的青銅芯片正閃爍紅光。
修渠的晌午飯擺在老槐樹下。趙寡婦端來的梅菜扣肉泛著齒輪狀的油花,七叔公的假牙剛咬上肥肉,突然被肉中竄出的青銅線蟲纏住舌根。
"加菜加菜!"李木匠醉醺醺地掀開湯鍋,翻滾的蘿卜裏浮出半張學生證。鐵蛋伸手去撈,卻被燙出個北鬥七星狀的水泡。
林墨的竹筷在酸辣湯裏劃出清心咒,湯底浮現昨夜江底青銅棺的移動軌跡。係統突然示警:【檢測到涅盤境武者靠近,方位:村口古井】。
轆轤的吱呀聲驚飛群鴉。林墨掀開井蓋時,濕冷的青銅鎖鏈正拽著個西裝革履的男人上升——正是昨夜本該死在包廂的趙子昂。他心口的引擎窟窿裏插著支青銅秧,喉管傳出機械合成音:"同學會...終極場...青山村..."
井水突然沸騰,浮出三十八具纏滿水草的屍體。每具屍身都保持著舉手答題的姿勢,指尖凝結的血珠拚成高考倒計時。
趙子昂的眼球彈出投影儀,在井壁投出母親的身影。她站在玄天宗地宮深處,腳下踩著九具開蓋的青銅棺:"墨兒,快逃..."
拖拉機突然在暮色中暴走,犁頭翻起的不是泥土而是帶血的校服碎片。林墨躍上車頂,發現方向盤上貼著張滿分試卷——正是他高考時被篡改的數學卷。
"還認得我嗎?"司機扯下麵皮,露出陳雪薇腐爛的半張臉。她撕開胸腔,涅盤境的金色骨架纏滿青銅電路:"那道壓軸題...你本該答錯的..."
林墨並指斬斷操縱杆,靈氣順著液壓管逆流。當變速箱炸開的瞬間,他看見齒輪間卡著半枚校徽——與自己當年被偷的那枚完全吻合。
夜雨敲打著醃菜缸。林墨擦拭著青銅劍,劍身倒映出父親在裏屋燒紙錢的背影。火焰吞沒的準考證上,每個名字都化作青煙鑽進地縫。
"你娘走前留了句話。"林父忽然開口,紙灰在掌心聚成個"棺"字,"她說等你種活第七茬血紋稻...咳咳...就能去井底接她..."
鐵蛋撞開門時渾身是泥,懷裏抱著個啼哭的青銅嬰孩。那孩子掌心攥著帶編號的臍帶,肚臍眼正是個微縮的武道境界徽章。
曬穀場傳來此起彼伏的鴉啼,林墨推窗望去,金黃的稻浪正在月下泛起青銅色。每一株靈稻頂端都結著人形穀粒,仔細看正是同學們扭曲的麵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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