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因果舟·星髓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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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銅算籌在虛空中重組為舟,舟身每道紋理皆淌著鐵蛋新寫的《贖命錄》。當舟頭刺破因果海的濃霧時,浪濤裏浮出三千星隕閣弟子的殘影——他們的眉心燈焰正在被青銅舟吞噬,焰心跳動的頻率與鐵蛋龍角生長出的冰晶完全同步。
    林墨的星髓繭懸於舟尾,繭絲竟是初代掌教閉關處的冰棺寒氣所化。鐵蛋伸手觸碰繭殼的刹那,指尖星紋突然逆轉——那些纏繞命劫線的紋路,此刻正將他幼年高燒時的記憶抽離,灌入繭中。
    舟痕鑒?
    第一道因果浪打上甲板時,青銅舟突然透明。鐵蛋看見舟底沉著曆代弟子的本命法器,而自己的逆鱗正在與青霓殘破的龍角共鳴。最深處那柄斷裂的桃木劍突然立起,劍尖指向繭殼表麵的星紋——紋路缺口處,竟嵌著林墨教他解陣時用廢的算籌!
    "師尊在繭裏改命..."
    少年以龍血為墨,在舟舷重寫《往生訣》。血字滲入木紋的瞬間,青銅舟突然裂成兩半——上半截仍是算籌所化,下半截卻顯露出星隕海真正的本體:九百城池百姓的顱骨壘砌成基,每個眼眶裏都燃著弟子命燈。
    初代掌教的冷笑自顱骨深處傳來:"你的舟,本就是劫材。"
    繭中書?
    星髓繭突然漲大吞沒舟尾。鐵蛋撕開龍腹鱗片,取出本命星砂灑向繭殼。砂粒沒有墜落,反而凝成林墨七歲時的虛影——孩童正在雪地畫符,而符文的最後一筆,赫然是鐵蛋周歲時抓周握住的星髓鎖!
    "原來這才是因果線..."
    少年突然暴起,龍爪貫穿虛影胸膛。抓出的不是心髒,而是半卷青銅簡——簡上記載的《星隕律》修訂痕跡,竟與林墨教他寫字時的塗鴉完全相同。當簡牘貼近繭殼,星紋突然活過來般蠕動,拚出初代掌教閉關處的星盤全貌。
    鐵蛋的逆鱗在此刻劇痛。每片鱗都映出不同畫麵:青霓被剜逆鱗、林墨篡改命燈、自己周歲時吞下的續命丹...所有場景的角落裏,都藏著半枚星髓繭的紋路。
    顱骨燈?
    劫火自九百顱骨眼眶噴湧。鐵蛋踏著火浪躍至桅杆頂端,發現帆布竟是用《判骨書》殘頁縫製。當業火舔舐帆麵,燒出的破洞顯現出詭異畫麵——林墨被抽劍骨那日,刑堂地磚縫隙裏嵌著的,全是鐵蛋如今龍鱗上的星紋!
    "輪回陣早刻在你血脈裏。"
    初代掌教的殘魂自帆布滲出,手中判官筆點向鐵蛋眉心。筆鋒未至,少年額間逆鱗突然剝落——鱗片背麵刻著的《往生訣》倒文,此刻正化作鎖鏈纏住判官筆。
    鐵蛋趁機撕下帆布裹住星髓繭。帆布上的血字突然活過來,順著繭絲鑽入內部。繭中傳來金鐵碎裂聲,林墨的虛影自裂縫走出,手中握著的竟是鐵蛋周歲時的長命鎖殘片!
    鎖脈劫?
    長命鎖插入星盤缺口的刹那,因果海突然靜止。所有浪濤凝成青銅鏡,鏡麵映出的不是當下,而是初代掌教凍斃林墨那夜的真相——七歲孩童咽氣時,喉骨飛出的星砂凝成算籌,而那枚算籌此刻正在鐵蛋龍爪中發燙。
    "鎖是陣眼!"
    林墨的虛影突然破碎,星髓繭迸發青光。鐵蛋看見繭內核心處沉浮的並非星砂,而是初代掌教的三千輪回身——每個凍斃孩童的掌紋,都與他教鐵蛋練劍時的劍繭紋路重合。
    最年幼的凍屍突然睜眼,瞳孔裏映出《萬星朝宗圖》的倒影。當鐵蛋的逆鱗貼近屍身,星軌突然逆轉,顯現出星隕閣地脈深處隱藏的契約:所有弟子拜師時叩首的青玉階,皆是初代掌教輪回所用的冰棺所化!
    舟燼錄?
    青銅舟在此刻徹底焚毀。鐵蛋抓著星髓繭墜向因果海深處,發現海底沉著塊無字碑——碑文正在被燃燒的舟灰重寫。當他的逆鱗血滴上碑麵,顯現的竟是《贖命錄》的終章:
    「凡星隕閣弟子叩首處,皆為劫材;凡師尊傳道授業時,皆在續命。」
    星髓繭突然漲破,林墨的殘魂裹著青光衝出。那道魂影沒有五官,掌心卻托著鐵蛋周歲時的撥浪鼓——鼓麵星紋在此刻活過來,化作三千青銅鎖鏈纏住初代掌教的殘魂。
    "該結束了。"
    鐵蛋捏碎本命逆鱗,鱗粉灑滿無字碑。當碑文顯現他真正的生辰時,因果海突然倒灌入星髓繭破口,所有輪回陣的星軌在此刻重新指向——盡頭竟是林墨殘魂心口的那枚青銅鎖孔!
    往生舟?
    最終浩劫降臨時,鐵蛋看清了真相。星隕閣地脈深處湧出的不是岩漿,而是曆代弟子被篡改的壽元——那些光流正被初代掌教的冰棺吞噬。少年突然狂笑,將星髓繭殘片刺入自己逆鱗缺口。
    劇痛中,新生龍鱗片片剝落,化作青銅簡鋪就新舟。當無字碑的碑文爬滿舟身,鐵蛋看見林墨的殘魂正在簡牘上重寫《星隕律》,而每滴墨都是初代掌教被煉化的輪回身。
    星隕海最深處升起新的青銅碑,碑文由撥浪鼓的星紋灼刻而成。當鐵蛋敲響鼓麵,因果海突然沸騰著湧入碑體——海水中沉浮的九百城池百姓,竟在碑麵顯露出星隕閣弟子的命格特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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