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燼道途·萬敵皆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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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輪青銅鏡炸裂的刹那,十萬道鏡片凝成噬道祖真身。魔軀腳踏歸墟怒濤,掌心托著的北冥寒淵陣盤迸發青光:“林墨!這陣中封著七十二峰弟子的命魂,你斬得下...”話音未落,林墨已閃至其頭頂,足底焚天火烙穿天靈。陣盤寸寸崩裂,冰封其中的星隕弟子殘魂化作三千劍意,反刺入魔軀七竅!
“聒噪。”林墨五指如鉤撕開魔軀胸腔,扯出半顆跳動的心髒——心室內蜷縮著青陽子最後的神魂,“師尊,這命蠱養得可還肥碩?”混沌火自指縫燃起,神魂在尖嘯中化作一縷青煙。
三十三重天外突降九顆赤隕,隕石中踏出八臂修羅族老祖。每隻手掌皆托著星辰大小的噬神經球:“林墨!老夫以三萬六千界生靈煉就的...”
“碎。”
林墨彈指擊出一道玄黃氣,氣勁貫穿九星。修羅老祖驚覺手中神經球突然暴走,百萬裏長的噬神經反纏其八臂。血肉剝離的慘嚎聲中,林墨劍指輕挑,八顆頭顱隨隕星碎屑墜入歸墟。最後一顆頭顱瞪目嘶吼:“你怎敢...”
“聒噪。”
焚天火掠過,顱骨成灰。
北冥寒淵炸起萬丈冰瀑,十萬頭寒髓古龍破冰而出。龍首老者須發結霜:“星隕魔頭!你可知這些龍魂皆融了霜無月...”
劍光如電。
林墨並指斬出千裏劍痕,龍群齊頸而斷。斷首處噴湧的並非龍血,而是霜無月封存的冰魄劍氣。劍氣倒卷,將龍屍煉成三百裏冰晶劍陣,反刺向寒淵深處操控者。冰層下傳來骨肉碎裂的悶響,千裏冰原滲出猩紅。
歸墟西岸升起遮天蟲雲,南疆蠱母踏著百萬噬魂蝗降臨。蟲翅振鳴凝成攝魂魔音:“林墨!老身這蠱蟲食盡你三百年斬殺的怨氣,你...”
林墨張口輕吹,混沌氣化作颶風。風中每一粒塵埃皆燃起焚天火,蟲雲瞬息成灰。蠱母枯手捏碎本命蠱鼎,鼎中爬出陸昭模樣的蠱人:“你忍心斬這少年...”
劍光過處,蠱人眉心綻開紅點。林墨指尖挑著一縷混沌氣:“扮得再像,終究是蟲豸。”蠱母身軀隨話音炸成血霧,十萬蠱蟲未及逃散,已被玄黃氣煉成丹藥大小,墜海時激起千丈毒浪。
天地間忽現十萬道傳送陣,各派修士如蝗湧出。天機閣主燃燒壽元嘶吼:“諸天同道齊出,不信斬不滅這魔...”
“轟!”
林墨足踏蓮台震碎虛空,十萬裏內所有傳送陣同時崩解。未及現身的修士在空間亂流中絞成血沫,已降臨者被混沌威壓碾跪在地。焚天火自地脈騰起,火舌卷過處,十萬修士化作琉璃雕像,保持著跪拜姿態永鎮歸墟。
九重棺槨自海底升起,棺中踏出少年模樣的林墨幻象。幻象掌心浮出《玄天造化錄》玉簡:“你我本是一體,何苦...”
“你也配像我?”
林墨並指刺穿幻象眉心,混沌氣灌入其七竅。幻象炸裂的瞬間,三十三重天外降下血色道紋,紋路竟與林墨脊骨金紋同源。他撕開胸膛,琉璃道心跳動如雷:“諸天劫?我即是劫!”道心跳出胸腔,將血色道紋盡數吞噬。
混沌青蓮殘骸在歸墟海眼翻湧沉浮,蓮瓣剝落處迸濺的玄黃氣凝成千裏雷暴。林墨赤足踏碎最後一塊青銅鏡片,鏡中映出的少年殘影尚未消散,西北天際已裂開猩紅縫隙,十萬身披玄甲的修羅戰將踏著焚雲壓境,為首的八臂修羅王每隻手掌皆托著一顆煉化大界的血魄珠,珠內億萬生靈怨氣凝成實質,嘶吼聲震得三十三重天簌簌顫抖。修羅王額間豎瞳倒映出林墨三百年前初得焚天劍的場景,獰笑聲混著雷霆炸響:“星隕魔頭!你斬盡諸天因果,可敢接我這十萬界怨......”
“聒噪。”
林墨屈指輕彈,混沌青蓮殘根突然暴長千裏,蓮莖如天鞭橫掃而過。修羅戰將尚未結成的血煞大陣瞬息崩解,十萬顆血魄珠在玄甲上炸成腥霧,珠中怨靈觸及蓮瓣清光的刹那竟褪去血色,化作點點星輝重歸輪回。修羅王八臂捏碎虛空欲遁,足底忽生焚天火紋,焰舌順著戰甲縫隙鑽入骨髓,琉璃色的混沌火自七竅噴湧而出,萬丈魔軀在星輝與烈焰中坍縮成灰,最後一絲殘魂掙紮嘶吼:“你竟敢用我煉的怨氣反哺天道......”
滔天魔焰尚未散盡,歸墟東側海麵陡然升起九座白骨祭壇,南疆蠱神宗十二位太上長老自血祭大陣中顯形,為首的老嫗佝僂身軀突然挺直,褶皺皮膚下鑽出百萬隻噬魂金蟬,每隻金蟬背上皆烙著林墨生辰八字。蟲群振翅結成的攝魂魔音扭曲時空,千裏內海水倒懸成瀑,老嫗枯爪捏碎心口本命蠱,厲嘯刺破蒼穹:“老身以十萬童男童女心頭血飼蠱三百載,此噬魂蟬專克混沌......”
“專克?”
林墨嗤笑抬眸,瞳孔深處混沌青蓮虛影驟綻。蓮蕊吞吐間,遮天蔽日的金蟬突然僵直,蟲背上生辰八字竟逆轉為《玄天造化錄》道紋,百萬金蟬齊聲尖嘯調轉蟲首,裹挾著噬魂魔音反撲向施術者。十二長老周身護體罡氣如紙帛破碎,枯朽血肉被蟲群啃噬的刹那,海麵白骨祭壇轟然炸裂,壇中封印的三千南疆古蠱破封而出,卻見林墨足尖輕點海麵,漣漪蕩開處焚天火自浪尖騰起,將上古蠱蟲煉成漫天流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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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螢未熄,北冥寒淵方向突現萬丈冰龍卷,霜無月昔日的同門師姐沐冰河踏著冰魄玄棺破空而至,棺中封存的竟是林墨當年贈予霜無月的半截桃木劍。玄棺炸裂的冰霧中,十萬具寒淵修士冰傀持劍結陣,沐冰河指尖凝出霜無月殘魂虛影,寒聲如刃:“林墨!你若自碎混沌道基,我便將這縷殘魂......”
劍鳴驟起,桃木劍突然自棺中激射而出。林墨並指夾住劍鋒,腐朽木紋寸寸剝落,露出內裏封存的初代斬屍劍碎片:“沐長老可知,這劍中藏著的並非情愫?”劍光輕顫間,霜無月殘魂突然凝實,冰魄劍氣自她虛影中迸發,十萬冰傀瞬息爆成晶粉。沐冰河眉心剛浮出驚駭之色,焚天火已順著桃木劍紋路溯至其天靈,冰魄法體在烈焰中熔成青銅汁液,滴落海麵時竟腐蝕出噬道祖的魔紋!
魔紋方現,歸墟海底傳來九道龍吟,被噬神經侵蝕的太古龍皇骸骨破浪騰空,每節龍骨縫隙皆爬滿青銅色神經蟲。龍首眼眶中跳動著青陽子殘魂的黑火,龍爪撕開的空間裂縫中湧出星隕閣曆代叛徒的怨念殘魄,化作遮天蔽日的弑神箭雨。“乖徒兒,這具龍骸煉入你當年斬殺的十萬妖魔精血......”龍喉中滾出的嗓音帶著髒腑破碎的混響,“可能讓你出第二劍?”
“師尊總是這般天真。”
林墨踏著龍皇鼻骨躍至蒼穹極處,混沌青蓮殘骸在掌心凝成三寸小劍。劍鋒劃過之處,十萬道空間裂縫突然倒卷,將弑神箭雨盡數吞回虛空。龍骸脊骨處的噬神經根根繃斷,青陽子殘魂被裂縫中探出的混沌氣觸手纏住,龍皇骸骨則在焚天火中重煥生機,萬丈龍軀褪去青銅鏽色,化作琉璃淨火將漫天怨念殘魄焚燒一空。青陽子殘魂在淨火中扭曲嘶吼:“你竟能逆轉噬神經......”
“不是逆轉。”林墨捏碎龍皇逆鱗,鱗片中封存的初代掌教精血浸入混沌青蓮,“是這局棋,本該如此終局。”
蓮台徹底崩解的刹那,三十三重天外降下九道混沌雷柱,雷光中隱現鴻鈞道人斬屍時的剪影。林墨任由雷光貫穿天靈,脊骨金紋在雷火中重組道基,抬眸望向雷雲深處那輪逐漸清晰的血色道痕,焚天劍意衝霄而起:“諸敵皆隕,該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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