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歸墟燼·萬古空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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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沌青蓮殘骸沉入歸墟海眼的刹那,海底裂隙中迸出九道幽紫魔光。魔光凝成九具玄鐵巨棺,棺麵蝕刻著太古神魔征戰的圖騰,每一筆紋路皆淌著暗金色神血。林墨踏浪而立,焚天火紋自足底蔓延千裏,將沸騰的海水蒸成遮天霧瘴。霧中忽有鐵鏈崩裂之聲炸響,一具巨棺轟然洞開,棺中踏出的身影高逾萬丈,三頭六臂的魔軀纏繞著斷裂的法則鎖鏈,額間豎瞳內竟流轉著星隕閣七十二峰虛影。
“混沌境的血肉...本尊等了十二萬劫...”古魔每踏一步,歸墟海麵便升起一座白骨祭壇,壇心封印的竟是《玄天造化錄》殘頁。魔爪撕開胸膛,露出跳動的混沌魔心,“鴻鈞老兒當年斬我半顆道心,今日便用你這後輩補全!”
林墨並指劃開虛空,七十二峰地脈龍氣凝成焚天巨劍:“太古的殘渣,也配稱尊?”劍鋒斬落時,古魔六臂齊揮,掌中凝出六柄法則之兵——雷戟、風鐮、火鞭、冰斧、毒錐、魂鍾。雷戟與焚天劍相撞的刹那,三十三重天外降下混沌雷暴,雷光中隱現鴻蒙初開時神魔廝殺的幻象。
第二具玄棺突然炸裂,漫天骨片中飛出十萬隻青銅蠱雕。蠱雕羽翼展開遮蔽日月,每片鐵羽皆刻著噬道祖的魔紋。雕群俯衝而下,尖喙啄擊之處空間塌陷,歸墟海水倒灌形成吞噬萬物的漩渦。林墨震碎左臂血肉,白骨化作三百裏劍域,劍域中每粒塵埃皆燃起混沌火,蠱雕觸及火光的瞬間羽翼自焚,雕群哀鳴著墜海,將千裏海域染成毒漿。
“區區蟲豸。”古魔冷笑,風鐮卷起蝕骨罡風。罡風中裹挾著破碎的法則碎片,所過處焚天火竟被生生吹熄。林墨足踏青蓮殘片逆風而上,掌心混沌氣凝成初代掌教斬屍時的虛影:“這般手段,比鴻鈞差了十萬年!”虛影揮劍斬斷風鐮,餘勢劈開古魔左肩,暗金神血噴湧成河。
第三具玄棺中傳出嬰兒啼哭,血霧凝成個七八歲女童。女童赤足點在海麵,漣漪蕩開處綻放血色曼陀羅:“大哥哥,陪阿蘿玩捉迷藏好不好?”童音未落,林墨周身突然浮現十萬道猩紅絲線,每根絲線末端皆係著星隕閣弟子的殘魂。女童指尖輕勾,數百殘魂炸成血霧:“你看,多美的煙花!”
焚天火突然自林墨脊骨透出,火舌舔過猩紅絲線,將操控術法反溯其源。女童天真笑容僵在臉上,七竅中竄出混沌火苗:“不...不該是這樣...”嬌小身軀在烈焰中扭曲成幹屍,懷中跌出個噬魂傀儡,傀儡麵容竟是陸昭少年時的模樣。
“玩弄魂魄?”林墨捏碎傀儡,殘片中迸出霜無月封存的冰魄劍氣,“你也配!”劍氣橫掃間,剩餘六具玄棺同時開啟,六道魔影結成周天殺陣。陣眼處浮出混沌青蓮虛影,蓮蕊中竟藏著半枚鴻鈞道印。
古魔六臂齊拍海麵,歸墟海底升起初代斬屍台。台上斬屍劍的缺口與林墨手中焚天劍完美契合:“鴻鈞當年用此劍斬我,今日便讓你嚐嚐...”話音未落,林墨已與焚天劍人劍合一,劍光貫穿古魔混沌魔心:“聒噪。”
魔心炸裂的衝擊波震碎三千裏海域,六道魔影在哀嚎中化為劫灰。林墨獨坐青蓮殘骸,望著逐漸平息的歸墟海麵,瞳孔忽然收縮——海底最深處的裂隙中,隱約浮出九輪青銅鏡,鏡麵映出的竟是未來之景:白發染血的自己,正與另一個混沌青蓮化形的身影死戰!
歸墟海麵尚未平複,東北天際忽現青銅巨門。門縫中探出布滿鱗片的獸爪,十萬丈高的相柳真身碾碎雲層,九顆蛇首吞吐著混沌前的濁氣。鱗片縫隙間寄生著太虛古族修士,為首老者身披星骸戰甲,手中骨杖點碎虛空:“混沌境修士的血肉,正可喚醒我族沉眠的祖神!”杖頭懸掛的青銅鈴鐺震響,海底升起十二具神魔屍骸,每具屍身殘缺處皆湧出暗紫色道劫雷光。
林墨足踏焚天火紋逆衝而上,火浪掀翻三顆蛇首:“相柳這等上古凶種,竟淪為看門犬?”指尖混沌氣凝成鴻蒙初開的開天斧虛影,斧光掠過處,四顆蛇首齊根而斷。斷頸處噴湧的不是鮮血,而是被古族修士煉化的三千小界怨魂。怨魂觸及焚天火的刹那,竟凝成霜無月冰魄法體的模樣,林墨瞳孔微縮,斧勢卻未減分毫:“這般醃臢手段,也配稱古族?”
雲層突然被星光撕裂,九艘星槎破界而來。舟身鑲嵌的周天星鬥圖與林墨足底火紋共鳴,甲板上走出的修士皆披著銀河織就的道袍。為首老者掌托渾天儀,儀中囚禁著縮小版的混沌青蓮虛影:“林道友,交出青蓮本源,可入我仙盟為第七長老。”說話間,十萬星辰自渾天儀中墜落,每顆星辰皆化作渡劫境劍修,劍陣勾連竟重現鴻鈞斬屍時的軌跡!
林墨震碎左臂血肉,骨血凝成初代掌教本命佩劍:“這劍意,爾等學得幾分?”劍鋒輕挑間,十萬劍修手中星劍突然調轉,將星槎桅杆斬成齏粉。老者捏碎渾天儀,暴退時嘶吼:“你竟能篡改星辰軌跡...這不可能!”話音未落,破碎的星槎殘骸已凝成青銅巨棺,將其封入歸墟海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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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麵突然升起九座黃金戰台,十萬龍血禁軍踏著戰鼓聲列陣。陣前九頭戰爭巨獸拉著的帝輦上,胤帝手持社稷鼎,鼎中浮出七十二峰虛影:“星隕餘孽!朕已熔煉你宗地脈鑄就人皇劍,還不跪伏?”鼎口噴湧的玄黃氣凝成百萬軍魂,軍陣過處連歸墟海水都染上血色。林墨並指刺入胸膛,剜出半顆琉璃道心:“這江山氣運,本座收了!”
道心跳動的韻律與社稷鼎共鳴,十萬禁軍突然調轉戈矛。胤帝手中人皇劍寸寸龜裂,劍身浮出驚世畫麵——王朝祖廟地下竟埋著噬道祖的顱骨祭壇!戰爭巨獸在焚天火中哀嚎翻滾,將帝輦踏成金粉。
海底裂隙突然湧出黃泉水,十萬陰兵扛著"葬"字旗破浪而出。鬼帝轎輦由九條冥龍牽引,轎簾掀開處探出霜無月模樣的鬼新娘:“郎君,這忘川河畔的婚宴,你可來?”紅綢纏住林墨右臂,七十二峰弟子殘魂在綢緞上泣血哀嚎。林墨引動混沌青蓮殘根,蓮莖洞穿鬼轎:“這般傀儡戲,汙了她名諱。”
紅綢寸寸燃起淨世火,鬼新娘麵皮剝落,露出噬神經編織的骷髏本體。幽冥圖卷在烈焰中展開,卷內竟封印著陸昭三魂七魄的投影。林墨劍指輕顫,混沌氣貫穿九重冥域,將鬼國煉成掌心一枚往生印。
虛空突然浮現十萬道卦象,白發老者自乾卦方位踏出,手中河圖洛書翻湧著混沌氣:“林墨!你可知自己不過是《玄天造化錄》選中的容器?”卦象凝成三千大道鎖鏈,每道鎖鏈末端皆係著被林墨斬殺的修士因果。老者燃燒壽元催動禁術,歸墟海底浮出鴻鈞道人斬屍時的青銅祭壇:“今日便用這祭壇,將你煉回功法本源!”
林墨忽然捏碎右目,混沌精血在祭壇上烙出新卦:“天機?本座即是天機!”祭壇轟然炸裂,破碎的青銅片凝成十二萬九千六百道劍意,將老者釘在虛空。河圖洛書無火自焚,灰燼中浮現初代掌教泣血畫麵——那卷《玄天造化錄》竟是他剜出自身道基所著!
諸敵屍骸沉入歸墟時,海底九輪青銅鏡同時映出血光。鏡中走出個與林墨形貌九分相似的白衣人,掌心托著的混沌青蓮完整無缺:“弑盡諸天,可曾想過...你才是那最後一劫?”白衣人身後浮現十萬世界虛影,每個世界中的林墨都在重複著殺戮輪回。真正的混沌青蓮突然自歸墟海眼重生,蓮台綻放的刹那,諸天萬界同時傳來鏡麵碎裂之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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