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個月我生日，那時候你在劇組吧？”沈餘問。
    “嗯，”顧堯低頭吃著酸奶，不走心地說，“那提前祝你生日快樂。”
    “不用提前，到時候我去找你，你給我過。”沈餘靠著椅背，擰開一瓶水喝了一口，一副理直氣壯的語氣。
    “臉呢？”顧堯轉頭瞪著他，“你看看誰家好人上趕著讓別人給自己過生日的？”
    “在你這兒，臉早就沒了，”沈餘腳蹬了一下地板，拉近了兩人的距離，“你又不是別人，我上趕著讓你過怎麽了？”
    顧堯被他這不要臉的語氣噎住了，一時之間竟不知如何懟過去。
    “你這一進組至少得三個月吧，我就不能像現在這樣想見你就見你了，那討個生日不過分吧？”沈餘長腿伸到他那邊，腳踩在他椅子下麵的金屬架上，語氣中夾雜著一股怨氣。
    “過去三年也沒見，不也好好的嗎？”顧堯無視他的請求，慢悠悠地挖著酸奶。
    “我們有三年沒給彼此過過生日了，從今年開始我每一次都不想落下。”沈餘一副低沉又委屈的語氣，倒像是對方無理取鬧一樣。
    “那該問你啊，沈總，我們為什麽會變成現在的模樣呢？”顧堯轉頭看著他嘲諷道。
    “對不起，我錯了，現在回來了，肯定要吃點兒好的，正所謂由奢入儉難，”沈餘放下手裏的水，握著椅子扶手把他轉到自己正對麵，另一隻手也搭在另外一邊的扶手上，像是把人圈在懷裏一樣，盯著他的眼睛認真地說，“更重要的是，我在追你，生日正是追你的最好時機，顧老師，給個機會唄。”
    顧堯看著眼前放大的英俊立體的五官，如雕刻的精致藝術品，劍眉星目，眼神深邃，鼻梁高挺，唇形優美，手裏的動作停下了，一時怔住沒開口。
    沈餘見他沒說話，溫柔又哀怨地說：“所以，下個月給我過生日吧，好不好？”
    “咳，”顧堯回過神來，清了清嗓子，略顯心虛地說，“還有一個多月呢，到時候再說。”
    “ok ，那就這麽說定了，到時候我去找你，你會給我準備禮物的吧？”沈餘嘴邊笑容不斷擴大，剛才的沮喪和幽怨一掃而空。
    “誰和你說定了？”顧堯一巴掌拍開他的爪子，退了一步，惡聲惡氣地說，“順杆爬的是不是太快了？禮什麽物，還沒答應讓你去呢。”
    “那就不要禮物了，顧老師好好考慮考慮吧，我給你準備禮物，生日願望也分你兩個。”沈餘笑著說。
    “再囉嗦，不考慮了。”顧堯瞪了他一眼。
    “好好好，不說了，麻煩顧老師務必答應，”沈餘看了一下手腕的表，站起身把桌上的水一口氣喝完，空瓶子扔到垃圾桶，“下午的會到時間了，我要回公司了，祝顧老師接下來的拍攝一切順利。”
    “快走，煩死了你，”顧堯沒好氣地說，“再見，好走不送。”
    沈餘揉了一把他的腦袋，收獲了一記犀利的眼刀，才轉身往外走，剛走到門口又轉身笑著說：“顧老師穿這身衣服非常好看，腰細腿長，膚白貌美。”
    說完就轉身開門離去了，留下的顧老師因他這句調侃耳朵變得微紅，甕聲甕氣地罵了一句“不要臉”。
    下午沈餘開完會處理完所有的協議以及合同，周昀就敲門進來了。
    “沈總，您讓我查的人已經有了初步進展。根據係統資料顯示，他曾經住了三次院，其中最後一次住的時間比較久，差不多住了三個月，前麵兩次都是兩周左右，”周昀說，“最奇怪的是，他的詳細病例被人鎖了，隻能看到大的類目，消化內科和精神科。”
    “能解鎖嗎？”沈餘問。
    “比較難，這個不是醫院一般係統鎖的，是他或者與他相關的人授權隱藏的，一般人肯定是辦不到的，必須動高層的關係才能做到這個地步。”周昀回。
    沈餘靠著椅背，盯著他看了一會兒，笑了笑，“難得從你嘴裏聽到難啊？”
    “嗯，”周昀抬手推了一把眼鏡，他隻有遇到棘手的問題才會戴眼鏡，“但是，不是不能解決。”
    沈餘就等著他這個話呢，示意他繼續。
    “需要一點兒時間，前期的程序編寫比較麻煩，醫院係統一直都是防守重地，尤其是這種涉密的資料，更是設置了層層關卡。”周昀說。
    “可以，時間沒問題，有了結果第一時間告訴我。”沈餘說。
    “嗯。”
    “這是昨天所有的合同，已經簽完了。”沈餘把手邊的文件遞給他。
    “好的。”
    晚上7點的局，時間觀念一向非常強的沈餘這次卻慢騰騰地一點兒不著急，等趙俊毅忙完看了下時間已經六點半了。
    “不走嗎？這會兒高峰，可能還會堵車。”趙俊毅推開他辦公室的門走進來，問。
    “不急，先坐會兒，”沈餘坐得穩如泰山，“與華安信托和國融資管吃飯的時間定了嗎？”
    “嗯，後天晚上7點，”趙俊毅走過來坐在他辦公桌前的椅子上，“我們現在並不需要融資，怎麽想著約他們了？還一次性約了兩家。”
    “不是為了我們融資的事兒，想跟他們談一樁穩賺不賠的生意，這次先看一下他們的態度，”沈餘說，“如果效果好的話，我還需要去北城出個差，華安信托總部最近在大換血，剛調過來的一把手也是q大的，之前打過交道，過去拜訪一下。”
    “顧氏近期有一筆美元債到期，規模8個多億，本息加起來差不多10個億，根據他們目前的財務情況，大概率要違約。”趙俊毅說。
    沈餘勾了勾嘴角，“真是個好消息啊，那我們跟機構談的籌碼又多了一個，顧氏年底還有一個信托產品要到期吧？”
    “是的，最近他們內部比較動蕩，人員變動比較大，我在想，是不是聽到了上麵的風聲？”趙俊毅靠著椅背，手肘撐在扶手上摸著下巴說。
    “這都不用想，現在政策明顯傾向於科技創新和人工智能，土地財政和地產紅利期已經過去了，顧明遠還以為是十年前呢，”沈餘輕蔑地笑了笑，“人老了，就到了該退位的時候了，物競天擇適者生存。”
    “走吧，再不走，那幫老家夥該不爽了。”趙俊毅站起身，說。
    “要的就是讓他們不爽，有情緒才能暴露更多，”沈餘起身和他一塊往外走去，“戰爭開始了，趙總。”
    “好的，沈總，小的必定鞍前馬後，誓死追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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