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被沈餘影響了，顧堯夢到了以前倆人在一起的很多場景，紛亂雜章沒有規律。
    冬日的清晨，兩人相擁著醒來，交換一個甜蜜黏膩的親吻；繁忙的考試周，在狹窄的桌前一起看書複習，他時不時發出一聲對知識不進腦子的憤怒；閑暇的傍晚，他吃著沈餘為他準備好的晚餐，笑得一臉開心和幸福；最後的場景落在水汽彌漫的狹窄浴室，上演著沉淪與陶醉的有聲話劇。
    “滴”的一聲，落地窗的窗簾緩緩打開，刺眼的陽光從窗戶照進來，照亮了昏暗的臥室，也照醒了床上抱著被子熟睡的人。
    顧堯皺著眉勉強睜開眼，看到雷霆拿著遙控器像一座山杵在床邊，瞬間起床氣更重了，拉高被子蒙住頭翻個身不理他，繼續睡。
    難得看他賴床的模樣，雷霆倍感欣慰，片刻後才扯著被子叫人，“起床了，幾點了還睡？你這個年紀是怎麽睡得著的？”
    顧堯一臉不耐煩地睜開眼，憤怒地看著他，嗓音帶著清晨特有的沙啞，“今天不是沒安排嗎？”
    “本來沒安排，但有人生怕我們閑著，給我們找了活兒，”雷霆掏出手機打開平台熱搜懟他眼前，“看到了嗎？”
    顧堯看著那一排自己的名字，抱著被子坐起身，從他手裏拿過手機，翻了翻，前麵每一個詞條都有他。
    顧堯 包養
    顧堯的金主
    顧堯 潛規則
    顧堯被曝耍大牌
    顧堯整容為討金主歡心
    “這他媽都什麽亂七八糟的？”顧堯刷著一排排實時討論，第一條包養的閱讀量已經達到5億了，配的圖竟然是昨天晚上他和沈餘一起進電梯的高糊照，沈餘都是背影照，而他的臉拍的非常清晰，針對性非常明顯。
    “昨天淩晨12點整，第一條包養的詞條迅速登頂直接爆了，緊接著就是下麵幾條，我和工作室通宵處理，現在熱度已經是降下去之後的，對方明顯是有備而來的，你猜對方是誰？”雷霆眼底掛著兩個大大的黑眼圈，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
    “我不猜，無論是誰，他都惹錯人了。”顧堯掀開被子下床，趿拉著拖鞋走到洗手間。
    雷霆想跟進去，“啪”地一聲門貼著他高挺的鼻尖關上了，直到抽水聲響起，門才打開。
    “這麽見外幹嘛？咱倆誰跟誰？”
    “我跟你，”顧堯站在洗手盆前開始洗漱，把牙膏擠到電動牙刷上，看著抱臂依著門框的人，“所以呢，能不能敬業點兒？回歸主題。”
    “張睿，”雷霆說，“這小子看著人畜無害，背地裏卻玩陰的，之前錄綜藝怎麽得罪他了？”
    “大概是耽誤他抱大腿了。”他刷著牙，聲音有些模糊不清。
    “明白了，你阻擋了別人傍金主的路，更何況，我記得當初分房間的時候，是他抽到了和沈總一間房，後麵卻被沈總調換了，”雷霆摸著下巴深沉道，“這麽一說，他是應該恨你，要是我，我也恨你。”
    顧堯從鏡子裏瞪著他，漱完口才沒好氣地說：“關我什麽事兒，又不是我要換的，還不是沈餘那個神經病，都怪他連累我，下個季度的廣告費翻倍，不同意直接解除合同，王八蛋。”
    “顧老師，威武霸氣。”雷霆煽風點火道。
    “今天處理完這個破爛事兒，把工作室付出的精神成本、時間成本以及隱形成本折算一個數發給他，讓他報銷，就說我說的。”顧堯洗了兩把臉，抽張洗臉巾擦幹，挖了一指麵霜隨便塗了塗。
    “不用他報銷了，因為沈總從昨晚到現在和我們一起處理的，不然你以為我是怎麽這麽快就知道背後運作黑手的，”雷霆說，“昨天剛官宣了ios.y的代言，他們是專門挑的這個時間，雖然熱搜裏麵沒有提沈總，但句句都在影射他，這一把不僅僅是我們，還把ios.y帶上了，看來張睿的背景很剛啊。”
    “他的背景今天必須挖出來，每個細枝末節都不放過，他們那個圈子肮髒事兒可太多了。”顧堯接了一杯水，坐到沙發上慢慢地喝著
    “已經在做了，”雷霆走到他旁邊坐下，拿著手機重新刷了一下熱搜，想看看熱度降到哪裏了，“臥槽。”
    他突然的喊聲嚇得顧堯手一哆嗦，水跟著灑出來幾滴，“能不能成熟穩重點兒？好歹是無所不能的金牌雷經紀。”
    “現在全網已經搜不到任何一條關於你的負麵詞條了，取而代之的是ios.y的代言人官宣，排在第一位，”雷霆把手機遞給他，“沈總這效率實在太高了，不愧是商界閻王啊。”
    顧堯接過手機，點進去那個官宣詞條，第一條就是沈餘剛發的動態，配文是【你好，代言人】，附的圖片是那張被他說好看的正裝照片。
    點進主頁看了一下資料，這人的賬號是今天早上才注冊的，頭像並不是成功人士的標準抱臂職業照或者大頭照，而是一隻白皙纖瘦的手抱著一隻熟睡的小狗，拇指搭著小狗的前爪，左下角被袖子遮住的手腕上隱約可以看到一點兒紅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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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堯對這張照片再熟悉不過了，這是他撿到伏天沒多久拍的，當時剛把狗崽子喂飽，覺得特別可愛，就拍了一張發給了沈餘，沒想到隨手拍的一張照片還被這人留著。
    傻逼，用這張照片當頭像是生怕網上的人發現不了他們兩個人的關係嗎？他對低估網友火眼金睛的某人非常無語，智商忽高忽低。
    前麵還有一條動態，轉發的品牌官方昨天發的官宣，沒有配文字，而是附了三朵玫瑰花表情。
    顧堯盯著那三朵嬌豔欲滴的妖嬈玫瑰花，無fuck說，累了，毀滅吧，還不如大聲告訴網友，兩人在談戀愛來的簡單。
    他點開實時動態，果然裏麵的畫風已經歪了。
    —臥槽，這和官宣有什麽區別？！
    —之前偶遇他們錄綜藝，我就覺得非常不對勁！！
    —來晚了，有人科普一下嗎？
    —樓上，看我最新發的動態，詳細的時間線整理，入股不虧
    —我們堯堯在沈總麵前總是很傲嬌，傲嬌小狗
    —從不接代言的人為了命定之人破了例，這和失身有什麽區別？！
    —我想看兩人醬醬釀釀的文，有沒有哪位老師做飯？
    顧堯：.........
    —zyk就是不一樣啊，賣pg的還挺自豪
    —那麽問題來了，我們國家打漢字犯法？
    —所有詞條已經下架了，果然太子就是太子
    —牛逼啊，出來賣的就是不一樣，抱著資本好乘涼
    —他那個鼻子和眼睛整的挺好看，為了迎合金主需求也是拚了啊
    顧堯越看越氣，直接點開加入討論的隊伍，憤怒地打了一句話發送。
    “是的，畢竟金主愛的要死，要不要把整容醫院推給你們主子啊？”
    沒多久，熱搜迅速蹦出來一個新的詞條：顧堯經紀人懟粉絲
    旁邊來不及阻止的雷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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