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霆到片場的時候，顧堯和衛燃剛拍完一段下隧道的戲。
    此時的隧道已不複之前的模樣，而是坍塌之後的狀態，因此兩人從頭到腳都是灰塵，臉上也是黑一塊灰一塊的。
    顧堯因為皮膚太白，化妝師特意給他打了兩層黑粉，然後再化灰塵妝，以至於跟賀禮打完招呼回來找人的雷霆一下子沒認出來。
    “要不是七七在旁邊，我都要以為你曠工了。”雷霆站旁邊說。
    “你坐下再說話，對自己的身高有沒有點兒數了？不想仰頭看你，頸椎病都要犯了。”顧堯坐在躺椅上，拿著吸管杯喝著金銀花降暑茶。
    “霆哥，給。”七七從旁邊拿了個折疊凳遞給雷霆。
    “這玩意兒確定可以坐嗎？”雷霆接過來打開看了看，對它的承重能力非常懷疑。
    “七七用了這麽久都好好的，不過你這麽大噸位，很難說。”顧堯腹誹道。
    “能不能對我展現一下稍微的歡迎與思念？”雷霆小心地坐下，生怕它一不小心折了。
    “那一會兒讓七七給你泡一杯花茶，加點蜂蜜，就當歡迎茶。”顧堯說。
    “我謝謝你，”雷霆看了一眼不遠處的衛燃，低聲問，“那小子沒找茬吧？”
    “最近安分了很多。”顧堯回。
    “嗯？那就是之前不安分了？招惹你了嗎？”雷霆臉色變了變，語氣嚴肅了起來。
    “淡定，就是無聊的賣蠢而已，不理他就完了，之前手受傷，他過來挑釁被沈餘發現了，鬧了一點兒動靜，之後就安分了許多。”顧堯不甚在意地說。
    “沈總什麽時候過來的？你們背著我偷偷私會？”雷霆重點立刻轉移了。
    “注意用詞，他出差順便過來一趟而已，”顧堯說，“手表帶來了嗎？”
    “嗯，放你房間了，”雷霆微眯著眼睛看著他，一副審視的模樣，“之前查過資料，他生日馬上到了吧？所以，生日禮物？”
    “少操點心吧，老得快，以後更沒有姑娘要你了。”顧堯無視他八卦的眼神，嘲諷道。
    那邊導演在喊開始了，雷霆沒有走，而是坐在小凳子上遠程指揮工作室那邊的工作。
    “霆哥，”七七悄咪咪地挪過來，手捂著嘴用氣音說，“我發現那個秘密了。”
    “什麽秘密？我不在的這幾天發生了什麽？”雷霆視線從手機上移開，看著她問。
    七七左右看了一下，所有人都在忙，沒人注意到他們這邊，“就是沈總是老板娘的事兒。”
    “喲，不容易啊，要長腦子了。”雷霆戲謔道。
    七七抬手打了他一下，又挪開了兩步，決定不和這人說話了。
    雷霆反倒覺得好玩，又跟過去兩步，問：“那你覺得他們倆誰是老板娘？”
    “肯定是沈總啊，”七七一臉這麽明顯根本不用問的表情，“堯哥必須是老板。”
    “看來他平時沒虧待你啊，被迷的失去理智了。”雷霆感歎道。
    “這是事實！”七七強調著。
    一直等到顧堯下戲，倆人還沒討論完關於老板和老板娘的上下問題。
    這部戲是雷霆第一次從開機到現在沒有在片場陪著的，以往他都是和顧堯一起進組，把組裏上下裏外的關係穩定下來，遇到不穩定因素就會用點兒非常手段確保在拍戲期間不會出幺蛾子，所以，顧堯拍戲這幾年沒出過什麽亂子，唯一一個王澤還是屬於小魚小蝦，現在已經徹底死在沙灘上了。
    “綜藝先導片已經出了，目前來看，反響不錯。”雷霆擰開一瓶水坐到沙發上。
    “這麽快，現在才月初就出了？綜藝的後期都這麽高效的嗎？”顧堯一回酒店就快速衝了個澡，拿著浴巾隨意地擦著頭發。
    “不是綜藝高效，是閆蔚的風格一貫如此，所以業內能做她項目的公司沒幾個，也不願意做，太累了，簡直就是拿命換錢，”雷霆說，“再加上這次沈總給的時間也短，簡直就是急上加急。”
    “什麽時候播？”顧堯把浴巾搭椅背上，端著七七泡的花茶喝了一口。
    “20號，”雷霆看著他，意味深長地說，“是不是很巧？某人的生日也是這一天吧？”
    “嘖，你有什麽意見？”顧堯瞥了他一眼，說。
    “我能有什麽意見，我就是底層打工人的命運呐，”雷霆長手長腳地靠著沙發伸展著，“手表不打開看看？”
    顧堯看了一眼桌上的黑色盒子，精美絕倫，透露著一股低調奢華的氣質，沒去碰它，而是端著茶杯走到沙發旁坐下。
    “你第一部男主電影的片酬都在這個盒子裏了，當時買的時候眼睛都不眨一下，顧老師真的好酷哦。”雷霆夾著聲音說。
    “好好說話，別c裏c氣的。”顧堯嫌棄地說。
    “晚上約了製片還有導演編劇一塊吃飯，從拿到本子到現在，一直在忙，一次沒約過，禮數屬實沒到位，”雷霆看著他問，“要不要一起去？”
    “不要，之前跟他們吃過了。”顧堯回。
    “就知道你會這麽說，我也就禮貌性問一下，別當真，本來就沒算你。”雷霆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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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堯扭頭對他扯了扯嘴角，回了一個假的不能再假的笑。
    雷霆抬手捏了捏他的胳膊，露出一個滿意的表情，“健身成果不錯，繼續努力，等到練成像我這樣，給你接一個硬漢的本子。”
    “我才不要練成你這樣，穿上襯衣扣子能崩掉三顆。”顧堯一把拍開他的爪子，起身走向冰箱，馬上吃晚飯了，準備來個冰淇淋開開胃。
    “那你要練成什麽樣的？沈總那種穿衣顯瘦脫衣有肉的？”雷霆一副早已看透一切的語氣，冷哼道。
    “攀比怪又來了。”顧堯不理他的幼稚。
    正好雷霆的手機響了，拿起來一看是工作室的電話，按了接通鍵。
    “霆哥，關於堯哥潛規則的黑熱搜又掛出來了，我這邊已經處理了，跟你說一聲。”
    “知道了，綜藝定檔了，小醜又跳出來了，”雷霆冷言道，“一會兒把準備好的料放出去一部分，另外一部分明天放，全當給綜藝提供熱度了，做好輿情監測，隨時跟我匯報情況。”
    “好的。”
    掛了電話之後，雷霆嗤笑道：“看吧，我們還沒行動，有些人就迫不及待了。”
    “也沒幾天蹦躂了，”顧堯挖了一口冰淇淋，想了想又氣不過，怒聲道，“我這次完全就是無妄之災。”
    “對，誰讓粗壯的金大腿過於吸引人呢？”雷霆積極附和著，“生日禮物不送了，等我走的時候再帶回去。”
    “閉嘴吧，少說一句你的肌肉能掉一塊是嗎？”顧堯瞪著他說。
    “某些人呐，可真是口是心非言不由衷表裏不一呐，”雷霆悠悠地說完，起身揣著手機就出門了，臨走前還不忘囉嗦，“少吃點冰淇淋，多吃飯菜，才能變強。”
    顧堯沒理他，狠狠地挖了一大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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