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老師，有情況哦，”補好妝的楊亞舒走過來揶揄道，“這一臉春心蕩漾的表情，加上今天的熱搜，我猜某些人偷偷脫單了。”
    “你猜錯了。”顧堯退出微信，收起手機，一本正經地說。
    “哼哼，之前的紅毯活動我就應該看出來了，竟然真的以為你們是純潔的同學關係。”楊亞舒哼笑道。
    “本來就是你想多了。”顧堯說。
    “放心，我現在是你們的cp粉了，你們可以大膽地發糖，”楊亞舒湊過去低聲說，“我覺得你和沈總特別配，我偶像這種大神一般人還真配不上。”
    “那我是不是還要多謝你的誇獎？”顧堯無奈地說。
    “不用謝，”楊亞舒挑了一下眉，狡黠地說，“我中午還刷了一篇你們的同人文，寫的超級好，車速也很刺激，要不要看？我可以推給你。”
    “.......”顧堯無語地看著她，“你一個氣質型淑女，少看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哪裏亂七八糟了？我告訴你，我們cp女孩就靠這些活著呢，嗑cp的快樂你是不會懂的，這次我好不容易搞到真的，不得嗑的深入全麵一點兒嗎？”楊亞舒理直氣壯地說。
    “你們的快樂真簡單。”顧堯麵無表情地說。
    “一點兒不簡單，不是兩個人湊到一塊就有cp感的，從外貌、身材、身高到眼神、動作、表情等等，cp氛圍感必須全部到位才行，醜挫矮肯定不行，我們要求可是很高的。”楊亞舒語氣中還帶著些許自豪。
    “.......”
    “所以，你們要多多發糖，這樣我們cp粉每一天都能過年。”楊亞舒說。
    “行，以後給你實況轉播。”顧堯抬起腳步，走向片場。
    “可以嗎？”楊亞舒跟在他身後問。
    “你覺得呢？”
    “我覺得可以。”
    緊趕慢趕終於沒有熬大夜，收工回到酒店剛剛過九點。
    顧堯沒什麽胃口，就讓七七點了一份酸辣涼麵和冰粥，冰箱裏還有冷凍的蛋糕和冰淇淋。
    奶酪蛋糕冷凍之後的口感和冰淇淋沒太大差別，就連芒果都很好吃，這絕對屬於意外驚喜了。
    他拍了一張照片，點開微信發給了沈餘，畢竟是沾了壽星的光才能收獲到這個驚喜，對方估計在忙，一直到他解決完晚飯，微信都沒有消息進來。
    回來沒有第一時間洗澡是個錯誤的選擇，一頓飯讓渾身的懶惰因子全部出動，更不想起身了。
    既然不想動，那就幹脆擺爛，在哪裏跌倒就在哪裏躺著。
    他癱在沙發上腦袋放空兩眼無聚焦地發著呆，四肢像泡在醋缸一樣酸軟，桌上的手機鈴聲打破了他的冥想，以樹懶的速度拿起來看到是顧明遠的電話。
    估計是今天的熱搜又戳到顧總的痛點了，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輕蔑的笑。
    在鈴聲即將結束的最後幾秒點了綠色鍵，“喂。”
    “怎麽這麽久才接電話？”顧明遠一開口就能輕易地挑起顧堯的逆反。
    “哦，忙著拍戲賣臉呢，哪兒有顧總那麽閑啊？”顧堯慢悠悠地說。
    “你背著我又和沈餘勾搭在一起了？還是說那小子不停地纏著你？”顧明遠明知故問道。
    “這種早就調查的一清二楚的事兒就不要問了，顧總，您那邊不是已經有答案了嗎？”顧堯笑著說。
    “混賬東西，和一個男的糾纏不清，敗壞門風的逆子，他沈餘有什麽好的？啊？能讓你被甩了還要倒貼過去？你不嫌丟人我還嫌丟人呢。”顧明遠氣急敗壞地說。
    “他當初為什麽走，你不知道嗎？”顧堯坐直身體，語氣冷若冰霜，“他那麽努力才走到大學，你扣他的畢業證和學位證，在行業內打壓他，把他爸爸送進監獄，利用公眾輿論逼他就範，你做的這些又高尚到哪裏去呢？”
    “沈建成那是活該，就是因為你和沈餘在一塊，他才能過來對我敲詐勒索，每一條我都沒冤枉他，歸根結底還是因為你們倆不嫌丟人地勾搭一塊，才有了後麵的事情。”顧明遠說。
    “那其他的事情呢？沈餘憑什麽要承受這些？我和他在一起怎麽了？沒偷沒搶，沒殺人放火，礙著誰了？他憑什麽要被你玩弄於股掌之間？你憑什麽這麽對他？你有什麽資格這麽對他？”顧堯聲音不斷提高，說到最後都有些破音。
    憤怒讓他的指尖有些發抖，眼眶也有些發紅，這些話他早就想說出來了，在心裏憋了太久了。
    一直以來，都是他單方麵纏著沈餘，分開的這幾年他也會想，當年如果沒有自己，沈餘是不是就不用遭受後麵的那些事情？可以像普通人一樣工作、戀愛、生子，平安順遂地過一生。
    但是，他不後悔，如果再讓他選一次的話，他還是會選擇不擇手段地得到沈餘，因為當初在那個小巷子為自己解決麻煩的少年太美好了，踏著光而來，從此使他萬劫不複，甘心沉淪。
    “就憑你是我兒子，憑顧家絕對不可以接受一個同性戀，我現在倒寧願你殺人放火，也比和一個男人在一起強，”顧明遠緩了一下語氣，“你要是真想玩男人，結婚之後依舊可以玩，我可以立馬安排你結婚，婚後我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玩多少都行，這是我最大的讓步。”
    “嗤，”顧堯平複了一下情緒，嘴角挑起一個輕蔑的笑，“說白了你不是接受不了同性戀，而是接受不了我不結婚吧，你需要的不是一個兒子，而是一個傳宗接代的工具而已，還有顧浩哲呢，他可以繼承你的大業，更何況，顧總你也可以努力一下，畢竟身邊女人不斷，你想要幾個兒子都行。”
    “逆子，我怎麽就生了你這麽一個丟人的玩意兒？從小到大，我苦心培養你，就是為了讓你來氣我的嗎？”顧明遠怒聲道。
    “當初你和白女士簽協議沒約定清楚，萬一後代是同性戀怎麽辦？如果當初約定清楚了，你們還可以再要一個，那就是另外的價錢了。”顧堯說。
    “丟人現眼的東西。”顧明遠罵道。
    “嗯，這可以看做是你當初迫害沈餘的報應，沒想到多年之後，依舊是我主動纏著他想著他非要和他在一起的吧，”情緒發泄過後，顧明遠的怒罵已經激不起顧堯的情緒了，“哦對了，還有一點兒，我想聲明，我們同性戀也不是是個人都行的，我隻有躺在他身下才行，隻有他才能給我帶來生理上和心理上的雙重快感，所以，這輩子都非他不可，畢竟我也不想清心寡欲地過下半輩子。”
    說完，他不等顧明遠開口，就把電話掛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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