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的手機響了，是微信視頻，不用看都知道是誰。
    正在點餐的趙俊毅幸災樂禍地看過去，“接與不接，這是個問題。”
    沈餘拿起手機看著那個熟悉的頭像，等著視頻自動掛斷，除了微信還有幾通電話。
    他點開微信對話框，顧堯給他發了好幾條微信，時間正好是他打架的時候。
    從小打架都沒有怕過的沈總，現在竟然有一種怕被家長發現的忐忑與心虛。
    18：50
    堯堯：顏色挺好看，隔著屏幕都覺得不好吃
    19：11
    堯堯：收工，回酒店了
    19：26
    堯堯：【冰鎮酒釀圓子照片】
    堯堯：這個冰的比熱的好吃
    19：48
    未接語音通話
    19：50
    未接語音通話
    20：16
    未接視頻通話
    20：48
    未接視頻通話
    可見顧堯耐心已經完全耗盡，不然他不會輕易撥視頻，還連續撥了兩個，平時他們倆的視頻都是沈餘撥過去的，而且絕對不會出現他連續打幾個電話都沒打通的情況。
    ——下午參加一個論壇，現在在應酬呢
    ——顧老師晚飯吃了什麽？
    他消息剛發出去，對麵就回了過來。
    堯堯：喝酒了嗎？
    堯堯：【晚餐照片】
    ——喝了一點兒
    堯堯：說實話
    ——真的，還是紅酒，今晚就是行業聚餐，不是酒場
    堯堯：什麽時候結束？
    ——不知道呢，估計要到很晚，你累了就先休息，明天還要早起
    ——等我不忙了，再和顧老師視頻【親親.jpg】
    堯堯：晚上回去喝一杯蜂蜜水再睡
    ——好的，保證完成顧老師的要求
    ——晚安【親親.jpg】
    堯堯：【晚安.jpg】
    沈餘翻了翻聊天記錄，又把昨天顧堯發過來的自拍仔細看了一下，這才退出微信。
    “危機解除了？”趙俊毅點完餐，看著他問。
    “暫時，”沈餘說，“明天觀察之後沒什麽問題，就可以出院了，消了腫，穿上衣服應該看不出什麽。”
    “我看很懸，那可是顧堯，不是別人，你有任何細微的變化，都逃不過他的眼睛，別以為現在異地就可以為所欲為。”趙俊毅冷哼道。
    “別一天天地亂用成語，用的還不對，暴露自己低下的文學水平。”沈餘嫌棄地說。
    “自求多福吧，沈總，兄弟也會為你祈福的，希望你的膝蓋不會和刀子親密接觸。”趙俊毅靠著椅背翹著二郎腿，一副等著看好戲的表情。
    “就因為你這個烏鴉嘴，前腳剛說李輝背景不幹淨，後腳就被證實了。”沈餘恨不得把他的嘴捂上。
    “確定是他嗎？”趙俊毅想了想說，“萬一是顧明遠那邊的人呢？”
    “不會是顧明遠，我和他打了這麽多年交道，他了解我一如我了解他，找幾個社會人找我一頓麻煩，且不說能不能成功，就算成功了也沒必要，對他眼前要解決的問題沒任何幫助。”沈餘說。
    “那要這麽說的話，李輝不也一樣嗎？”趙俊毅問。
    “李輝混權利圈，隻負責收錢，對商圈不了解，更不了解資本圈和我，現在他以為是我在搞他，隻要讓我消失，所有的問題便迎刃而解。”沈餘靠著病床，分析道。
    “他一個一把手，腦袋這麽簡單的嗎？以為是幼兒園過家家呢。”趙俊毅非常不理解這麽簡單粗暴的手段。
    “你以為上層的人有多複雜？就算是聯合國，不也是天天吵吵嚷嚷，和村口潑婦吵架沒什麽區別，草台班子而已，不要想太複雜。”沈餘笑了笑，說。
    “顧明遠肯定得到消息了，不出意外，明天他就會來跟你約見麵時間。”趙俊毅說。
    “約啊，就怕他不來，”沈餘說，“有個事兒，還是得預防一下，沈建成提前出來了，顧明遠給他辦的假釋，不出意外，這是一顆對付我的棋子。”
    趙俊毅對沈建成這個名字反應了兩秒，才反應過來是誰，“我現在覺得你參加綜藝不是一個好的事情，自從你們那個綜藝播出以來，公關那邊的工作成倍遞增，我今天過來的時候他們還在加班，如果顧明遠用沈建成這顆棋子，勢必會從輿論入手。”
    “我看了他們的數據分析報告，品牌效應迅猛提升，證明創始人與代言人雙劍合璧的效果是非常好的，”沈餘說，“再說了，我參加綜藝的主要原因在於顧堯，其他都是其次，現在我和他的關係證明這是一次無比正確的決定。”
    “你和他什麽關係？說的好像他已經答應了你一樣？”趙俊毅幽幽地問，在好兄弟傷口撒起鹽來毫不手軟。
    沈餘瞪了他一眼，沒好氣地說：“即將答應的關係，現在這個階段我還挺喜歡的，你懂個屁。”
    這時，趙俊毅的手機響了，提醒他外賣到了。
    “我去拿晚飯了，”趙俊毅站起來，離開時還不忘提醒道，“趁著這個時間，還可以跟顧堯溫存一下，享受曖昧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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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拿你的外賣去吧，就你長嘴了是吧。”沈餘沒好氣地說。
    顧堯的戲已經進入後半段，通告排得比較滿，每天就是片場和酒店兩點一線的生活，基本上算是與世隔絕了。
    這幾天，他隱約感覺沈餘不對勁，雖然他沒有證據，但是第六感永遠都是玄學一樣的存在。
    以往倆人隻要兩天沒有視頻，這人就會進行刷屏式抗議，無論自己這邊多晚收工，他都會等著視頻，即使隻有十分鍾，也不會錯過。
    而現在他們已經近一周沒有視頻了，沈餘竟然沒有任何不滿，要不是每天的微信聊天和語音電話都正常，他都要以為這人又要丟下自己走了。
    這種感覺讓他有點兒心慌，就像是腳下是細細的鋼索，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會踏空，然後跌入萬劫不複的深淵。
    他點開趙俊毅的微信對話框，自從兩個人加上好友之後，還沒聊過天呢。
    ——毅哥，在忙嗎？
    沈餘和顧明遠約了下午兩點，中午趁著午休時間，和趙俊毅、周昀在辦公室確認接下來的方案。
    手機彈出顧堯微信的時候，趙俊毅還略顯驚訝，他們倆好久沒聊過微信了。
    他沒著急回，而是把微信對話框放到沈餘眼前，“你被發現了。”
    能讓顧堯發微信給他，絕對是因為發現了沈餘隱瞞受傷的事情，至少是發現了一些不對勁之處，才過來找他側麵了解情況。
    沈餘看著那條微信，挑了挑眉，“你先回他，我們一會兒再繼續。”
    他肩膀上綁著繃帶，沒辦法穿正裝，這幾天都是穿的寬鬆t恤，外麵套了一件連帽衫。
    這是員工第一次見他們老板穿的這麽青春休閑，少了一些冷酷無情，多了一些男大生的陽光活力。
    行政部幾個小姑娘私底下經常嗑兩個大領導的cp，即使其中一個已經結婚了，依舊不影響cp粉的熱情，反正嗑的快樂就行了。
    之前一直是堅定的餘毅黨，就因為老板換了套衣服，變成了毅餘黨，立場猶如在冰麵上遊走，左右搖擺非常不堅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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