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了電話，沈餘轉身走回去準備收拾飯後垃圾，旁邊的顧堯在他打電話的時候，一直支棱著耳朵在聽，大概能拚湊出內容。
    “剛才你們在說我吧？”雖然是疑問句，但他用的是肯定語氣。
    沈餘本來就沒瞞著他打電話，也沒這個必要，“嗯，明天有個朋友會過來看你。”
    “我的朋友嗎？”顧堯抱著水杯問道。
    “嗯，你的圈內朋友。”沈餘係好垃圾袋扔垃圾桶，去洗手間洗了手，拿著顧堯的手機走到沙發旁坐下。
    “那就是他也是演員了？”顧堯問。
    “嗯。”沈餘低頭在手機上擺弄著。
    “這幾天怎麽不見雷霆了？”
    雷霆現在在忙著處理視頻的事兒，必須以最快的時間將兩個垃圾扔到他們該去的地方，這些事情肯定不能跟顧堯說。
    “你現在不方便露麵，最近他在忙著處理你的通告。”
    “那真是給他添麻煩了啊。”
    “這是他的工作，沒有麻煩一說，”沈餘把手機遞給他，“已經下載了你常用的軟件，還有小遊戲，無聊的時候可以翻翻手機，還有照片。”
    顧堯接過來滑動了兩下屏幕，“已經登錄了嗎？我不記得密碼了。”
    “我記著呢，直接點開就行。”沈餘說。
    顧堯點開微信，好友不算多，看備注就隻認出了這段時間見過的人，其他的頭像和備注都不認識，“沒有聊天記錄，我都分不清誰是誰。”
    “沒關係，想不想得起來都不影響，隻要你記得我就行了，”沈餘靠著沙發，一隻手搭在他肩膀上蹭了蹭他的側臉，“除了微信，還有其他的軟件呢，不是最喜歡玩消消樂了嗎？可以繼續通關，不過要控製時間，不能過度用眼。”
    顧堯沒玩遊戲，而是點進了黃色圖標的社交軟件，嘴裏還疑惑地“嗯”一聲，“我沒用過這個吧，我記得所有的賬號都是雷霆那邊管理的。”
    沈餘挑了挑眉，“因為這是你偷偷關注我的秘密，他不知道。”
    登進去之後，顧堯點開唯一的特別關注，瞬間明白了，“你就發這幾條動態，粉絲就這麽多啊，是不是買粉了？”
    “這位朋友，就不能是我個人魅力大嗎？沒準哪天也能出道了，到時候和顧老師做同行。”沈餘說。
    這話立刻讓顧堯擰眉看向他，“不行，不可以，我不允許。”
    沈餘沒想到自己隨口一句玩笑，能讓他反應這麽大，立刻哄道：“知道了，我是顧老師的私人所有物，絕對不對外展示。”
    雖然顧堯已經忘記了之前的自己是怎麽想的，但保護沈餘的這份心情隻增不減，絕對不允許他的隱私被公眾任意評判與討論。
    “除了我之外，任何人都不能說你的不是。”
    沈餘想到之前他為了自己去跟顧明遠談判，這個人即使忘記全世界，依舊會義無反顧地選擇保護自己。
    “嗯，顧老師強大的男友力簡直太有安全感了。”
    “所有的強大都因為我愛你，隻愛你。”顧堯這話說的輕飄飄，眼睛甚至都沒看沈餘，而是盯著手機隨意地刷著動態評論，如果不了解他，肯定會以為這真情告白純粹是敷衍。
    “這位同學，你突如其來的告白能不能看著我說？這麽隨意會讓我很沒成就感啊。”沈餘勾著他的下巴，將他的腦袋轉向自己。
    顧堯就著他的手，對他眨巴了一下眼睛，繼而湊過去在他唇上親了一下，“有成就感了嗎？”
    沈餘沒說話，而是從桌上果盤裏拿了一顆草莓放嘴裏咬成兩半，果香瞬間充滿整個口腔，緊接著抬手放到顧堯的後腦勺將人壓向自己，再次覆到唇間，將其中一半草莓分了過去。
    這一係列動作做得流暢且迅速，等顧堯反應過來，嘴裏隻剩下了半顆草莓。
    沈餘揉了揉他的嘴角，“這次有了。”
    顧堯幹巴巴地回了個“哦”，把嘴裏的草莓嚼吧嚼吧咽了之後才開口：“再給我拿一個吧，好吃。”
    沈餘捏了一個遞到他嘴邊，調侃道：“確定不是因為我喂的方法正確嗎？”
    顧堯把草莓叼走，認真地比較了一下，讚同地點了點頭，“嗯，很有可能，我男朋友的味道才是最好的。”
    沈餘笑著揉了一把他的腦袋，“顧老師真的太可愛了。”
    “別鬧，影響我刷你的動態。”顧堯歪了歪腦袋，企圖躲避旁邊的大手。
    “行行行，我錯了，不打擾顧老師玩手機。”
    沈餘收回手，打開筆記電腦，這段時間趙俊毅把大部分工作攬了下來，所以走到他這邊的流程不多，周昀和蘇一一也非常自覺地將行程安排避開了他，正好能夠給他足夠的時間處理總部的事情。
    一個人抱著手機，另一個人抱著電腦，房間隻有鍵盤打字的聲音，深秋的陽光透過窗戶照進來，安靜明媚。
    第二天，陶軒到的時候，顧堯剛吃完早飯，沈餘還在收拾餐後垃圾，知道他會過來，病房的門就沒關。
    “來這麽早啊？”沈餘笑著和他打招呼。
    “看望顧老師必須馬不停蹄，這樣才能凸顯我們真摯的兄弟情誼，”陶軒依舊是那副吊兒郎當的模樣，手上拿著一束花，紫色的桔梗搭配白色的滿天星。
    他自覺走到病床前，把花遞給顧堯，“顧老師，好久不見啊，還記得我嗎？”
    明明已經知道答案，他還是問了這個問題，大概是因為不到最後一刻，還是會心存僥幸。
    “謝謝，”顧堯接過花，對著他回了一個溫和疏離的微笑，“抱歉，不記得了，不過沈餘有給我說，我們是關係很好的朋友。”
    “那我就重新自我介紹一下吧，我叫陶軒，軒轅的軒，以後請多多指教。”陶軒說著伸出右手遞到他麵前。
    顧堯看看他，又低頭看看眼前遞過來的手，猶豫了兩秒才伸手輕輕握了一下，“你好，我是顧堯。”
    沒想到這句話讓陶軒笑了起來，他坐在床邊的凳子上，說：“以前我們第一次合作的時候，你也是這麽說的，隻不過表情更冷淡一些。”
    “我平時很冷淡嗎？”顧堯問。
    “對不熟悉的人來說，你應該是高冷，冷淡都不足以形容你的氣場。”陶軒回。
    這是顧堯沒想到的，他還以為自己屬於和藹可親類型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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