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月光如濃稠的紅墨，穿透祭壇裂隙，灑落在靈犀那如瀑布般銀白色的發梢，凝成細碎而耀眼的光斑，好似夜空中閃爍的星辰。
    她懸浮在黑影殘軀上方，量子回路自頸側蜿蜒蔓延至指尖，那金色的神經網絡如同細密的蛛網，在月光下散發著神秘的光芒。
    顧淵掌心的星圖傷疤突然傳來一陣灼痛，仿佛有火焰在皮膚下燃燒。
    他眼睜睜地看著那些光絲正以逆時針方向，緩緩滲入黑影開裂的顱骨，每一絲光線的移動都伴隨著輕微的“滋滋”聲。
    “記憶溯回程序啟動。”靈犀的聲音帶著機械特有的震顫，在寂靜的空間中回蕩。
    十二尊青銅雕像的眼窩同時亮起幽藍火焰，火焰跳躍著，發出“呼呼”的聲響，將整個空間切割成明暗交錯的碎片，幽藍的光芒在牆壁上搖曳不定。
    柏瑤的治愈屏障在眾人頭頂綻開蓮花狀波紋，那波紋散發著柔和的光芒，如同溫潤的玉石。
    然而，卻無法阻擋那些洶湧而至的幻象，隻聽見幻象如潮水般湧來的“呼呼”聲。
    破碎的記憶裏，他們看見戴著青銅麵具的白袍人正將某種液態金屬注入嬰兒脊椎，液態金屬流動的聲音如同黏稠的液體滴落；目睹鑲嵌齒輪的祭壇吞噬整支軍隊的血肉，齒輪咬合處滲出暗金色黏液，黏液滴落的“滴答”聲令人毛骨悚然。
    當畫麵定格在實驗室牆壁的銜尾蛇標誌時，靈犀突然踉蹌著撞上血晶囚籠，“砰”的一聲，聲響在空間中回蕩。
    “認知濾網剩餘4...”她頸後的量子回路開始滲出冰藍色血珠，血珠滴落的聲音清脆而冰冷。
    蒼炎的重劍轟然插入地麵，“轟”的一聲巨響，赤紅火焰順著劍刃蔓延，燎焦三米內的苔蘚，火焰燃燒的“劈裏啪啦”聲格外刺耳。
    “這種渣滓就該燒成灰！”他指向幻象中正在進行的活體實驗，“等他們準備好再打？到時候死的就是整個幸存者營地！”
    靈風正在給影刹後頸的齒輪紋身塗抹藥膏，聞言猛地捏碎琉璃藥瓶，“啪”的一聲，藥瓶破碎，藥汁四濺。
    “二十年前方舟計劃啟動時，他們已經在南極建成三座地下城。”老藥師助手沾滿藥汁的手指在虛空畫出立體投影，投影閃爍的光芒伴隨著輕微的“嗡嗡”聲。
    “這些改造人用的納米金屬，比我們現存科技領先兩個世代。”
    顧淵的犬齒刺破下唇，血腥味在口中彌漫開來，那味道濃烈而刺鼻。
    血腥味讓他掌心的星圖愈發滾燙，好似被火炙烤一般，那些旋轉的光點正與血月軌跡重合。
    他按住蒼炎繃緊的臂甲，金屬的觸感冰冷而堅硬。
    “我們需要知道南極基地的防禦...”
    “所以你怕了？”蒼炎甩開他的手，火星濺在柏瑤的晶簇枝椏上發出“嗤嗤”的淬火聲。
    “當初你說要重建血族榮光時可不是這副模樣！”
    囚籠內的黑影突然發出齒輪卡澀般的笑聲，那笑聲尖銳而詭異，仿佛來自地獄深處。
    靈犀的量子神經網絡劇烈抽搐，眾人腳下的石板浮現出密密麻麻的銜尾蛇圖騰，石板微微震動，發出輕微的“哢哢”聲。
    顧淵感覺到血域在髒腑間翻湧，好似有一股強大的力量在體內奔騰。
    那些剛剛吞噬的冰係能量正在星圖傷疤處凝結成霜紋，皮膚上傳來絲絲涼意。
    “不是畏懼，是狩獵前的潛伏。”淩霜的冰刃悄無聲息架在黑影咽喉，冰刃的寒氣撲麵而來，讓空氣都仿佛凝固。
    她始終站在月光照不到的陰影裏，直到此刻才讓冰晶順著黑影的機械脊椎生長，冰晶生長的聲音如同輕微的碎裂聲。
    “三百年前冰川族滅亡時，他們用的也是這種笑聲。”
    柏瑤突然握住顧淵滲血的手掌，少女指尖的治愈光暈撫過星圖傷疤時，顧淵驚覺那些旋轉的光點開始與柏瑤頸後的青銅枝椏共鳴，共鳴時發出微弱的“嗡嗡”聲。
    晶簇生長帶來的鏽色瘢痕已經蔓延到她鎖骨，但她的眼睛依然清澈：“你聽見血域在示警，對不對？”
    祭壇深處傳來青銅齒輪重新咬合的巨響，“哐當”一聲，震得人耳膜生疼。
    靈犀的量子神經網絡驟然收縮，從黑影顱骨中拽出一枚刻滿楔形文字的金屬骰子，金屬碰撞的聲音清脆響亮。
    戴骰子耳墜的女人幻影再次浮現，這次她的右手呈現出機械與血肉交融的詭異狀態，幻影閃爍的光芒伴隨著輕微的“滋滋”聲。
    “認知濾網已解除。”靈犀純白的眼眸恢複清明，卻帶著前所未有的凝重，“南極基地的實時投影顯示，他們正在解凍某個冰封紀元的造物。”
    蒼炎的重劍突然熄滅，火焰熄滅的“嘶嘶”聲在寂靜中顯得格外清晰。
    當金屬骰子開始自主旋轉，“咕嚕咕嚕”的聲音在空間中回蕩，所有人都看見骰子第六麵浮現出顧淵的側臉，而那些楔形文字正對應血月運行的軌跡。
    影刹背後的齒輪紋身開始逆流轉動，他捂住滲血的耳朵單膝跪地，“是認知汙染...快毀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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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淩霜的冰刃在此時迸發幽藍冷焰，冷焰燃燒的聲音低沉而神秘。
    她踏碎滿地月光走到囚籠中央，霜花順著機械骰子攀援而上，卻在距離核心三毫米處停滯，霜花生長的聲音如同輕微的摩擦聲。
    當血月偏移至祭壇天井正中央，顧淵看見她垂落的左手正悄悄結出冰川族特有的戰術手勢——那分明是三百年前覆滅的北境王朝最高階求援信號。
    金屬骰子在淩霜的冰晶結界中發出刺耳的摩擦聲，“咯吱咯吱”的聲音讓人頭皮發麻，那些楔形文字突然化作血霧滲入祭壇裂縫，血霧流動的聲音好似微弱的風聲。
    顧淵掌心的霜紋不受控製地蔓延至小臂，皮膚上傳來刺骨的寒意。
    在柏瑤即將觸碰到潰爛的皮膚時，淩霜的冰刃精準截斷那道寒氣，冰刃切割的聲音清脆利落。
    “北境王朝覆滅前，聖殿祭司曾鑄造過十二件瀆神武裝。”淩霜的機械義眼泛起冰川特有的靛藍色，她指尖凝結的冰晶在空中拚湊出殘缺的星圖，冰晶閃爍的光芒伴隨著輕微的“嗡嗡”聲。
    “第三件‘永寂冠冕’能凍結量子層麵的能量流動——正是改造人軍團的克星。”
    靈風沾滿藥汁的手指突然劇烈顫抖，他正在包紮的晶簇囚籠突然炸開碎屑，“劈裏啪啦”的聲音讓人一驚。
    “那件東西...不是早就隨著冰川聖殿沉入永凍海溝了嗎？”老藥師助手頸後的青銅齒輪發出錯位聲響，那是方舟計劃成員特有的焦慮反應。
    “三百米深的液態氮冰層。”影刹擦拭著滲血的耳垂，暗影在他腳下聚合成某種獸類圖騰，暗影聚合的聲音如同輕微的呼嘯聲。
    “去年黑市懸賞過那裏的坐標圖，接任務的十七支探險隊...”他豎起三根纏著繃帶的手指，“最長的存活紀錄是三小時十二分。”
    蒼炎突然將重劍插入祭壇中央的裂隙，赤紅火焰沿著青銅紋路燒灼出焦黑的軌跡，火焰燃燒的“劈裏啪啦”聲震耳欲聾。
    “總比坐等那群白袍變態解凍上古怪物強！”火星濺在靈犀的量子神經網上，激起一串幽藍的防禦電弧，電弧閃爍的聲音尖銳刺耳。
    “老子寧願被凍成冰雕，也好過變成齒輪祭壇的養料！”
    顧淵的血域在胸腔裏翻湧成漩渦，好似有一股強大的力量在體內攪動。
    那些被吞噬的冰係能量正在重塑他的骨骼，骨骼發出輕微的“哢哢”聲。
    當柏瑤的治愈光暈第無數次撫過潰爛的皮膚，他突然握住少女顫抖的手腕：“靈風，方舟計劃的生態艙能承受多少兆帕的壓力？”
    “現有設備最多堅持到海平麵下二百米...”靈風話音未落，淩霜的冰刃突然刺入自己左臂，“噗”的一聲，聲響沉悶。
    靛藍色的血液順著刀鋒滴落，在青銅地麵凝結成不斷增殖的冰珊瑚，血液滴落的“滴答”聲和冰珊瑚生長的聲音交織在一起。
    “冰川聖族的血脈，可以打開最後的防護結界。”
    祭壇突然陷入詭異的寂靜，寂靜得讓人心裏發慌。
    靈犀的量子瞳孔收縮成兩道豎線，她脖頸後的回路正將冰珊瑚數據化分析，回路運轉的聲音微弱而有節奏。
    “能量波動與南極基地的防禦罩同頻，誤差率0.0003。”懸浮的金屬骰子突然投射出全息影像，展示出永凍海溝底部若隱若現的尖頂建築，全息影像閃爍的光芒伴隨著輕微的“嗡嗡”聲。
    影刹背後的齒輪紋身突然逆時針旋轉三周，他按著滲血的太陽穴退到月光邊緣：“兩個條件。”暗影刺客的聲線比往常更加沙啞，“我需要三小時準備破冰裝備，還有...”他深深望了一眼淩霜正在愈合的傷口，“進入聖殿後，第一個接觸冠冕的必須是活著的冰川族裔。”
    柏瑤的晶簇枝椏突然發出清脆的碎裂聲，“哢嚓”一聲，令人心疼。
    鏽色瘢痕已經爬上她的右臉，但少女仍固執地維持著治愈屏障：“顧淵的血域吞噬狀態不穩定，如果水下遇到改造人軍團...”她未說完的話語被蒼炎的大笑打斷。
    “那就把他們都燒成海鮮濃湯！”赤發戰士的重劍燃起金白色火焰，高溫讓最近的青銅雕像開始融化，金屬融化的聲音如同輕微的“滋滋”聲。
    靈風慌忙撒出冷卻藥粉，卻在硝煙中劇烈咳嗽起來：“白癡！你想提前觸發祭壇的防禦機製嗎！”
    淩霜的機械義眼突然轉向西北方。
    她凍結了仍在增殖的冰珊瑚，任由左臂傷口凝結成霜花，霜花凝結的聲音如同輕微的“簌簌”聲。
    “黎明前會起霧。”沒人注意到她垂落的右手再次結出那個冰川族手勢，這次疊加了三重加密波紋。
    正當靈犀開始同步方舟計劃的深海探測數據時，影刹頸後的暗影圖騰突然劇烈抽搐。
    暗影刺客猛地扯下左耳的通訊器，那枚微型裝置竟在他掌心熔化成鐵水，金屬熔化的聲音“滋滋”作響。
    顧淵的血域本能地張開防禦結界，卻捕捉到一絲熟悉的血腥味——與三個月前剿滅的齒輪教會如出一轍，那血腥味刺鼻而濃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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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老鼠咬斷了我的影子。”影刹的聲音像是從冰窟深處傳來，他退入祭壇立柱的陰影中，身形開始與石雕上的戰爭浮雕融合，“破冰裝備會準時送達。”這是眾人聽到他說的最後一句話。
    靈風調配的抗壓藥劑在琉璃管中泛起不祥的泡沫，泡沫破裂的聲音“噗噗”作響。
    老藥師助手盯著突然失效的三組檢測儀，手指無意識地在實驗袍上劃出銜尾蛇圖案：“所有數據都在正常值範圍內，但總覺得...”他突然捏碎了一支裝滿鎮靜劑的安瓿瓶，“像是有人修改了認知基準線。”
    顧淵的犬齒刺破了凝固的血痂，血腥味再次在口中彌漫。
    他凝視著淩霜正在整理的冰晶星圖，突然按住柏瑤正在潰爛的手背：“跟緊我。”少年掌心的霜紋第一次主動纏繞住少女的晶簇枝椏，兩種相斥的能量竟在血月下達成微妙平衡，能量交融的聲音如同輕微的“嗡嗡”聲。
    當第一縷灰霧漫過祭壇殘垣時，蒼炎扛著足有兩米高的金屬箱撞開青銅門，“砰”的一聲巨響。
    箱體表麵凝結著詭異的冰火雙重紋路，隱約可見“南極第7科考站”的模糊字跡。
    “裝備到了！”他踢開箱鎖的瞬間，液態氮的寒氣與赤紅火星同時迸射，將最近的石柱腐蝕出蜂窩狀孔洞，寒氣和火星碰撞的聲音“嗤嗤”作響。
    淩霜的冰刃突然指向霧靄深處。
    那些本該隨風飄散的灰霧，此刻正在凝聚成無數個銜尾蛇圖騰，灰霧凝聚的聲音如同輕微的呼嘯聲。
    柏瑤頸後的青銅枝椏不受控製地刺破皮膚，在血月下投射出與永凍海溝聖殿完全相同的尖頂陰影。
    此時，周圍的空氣溫度驟降，寒意如針般刺痛眾人的皮膚，周圍的光影也開始微妙扭曲，仿佛空間在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拉扯。
    “認知濾網重啟了。”靈犀的量子瞳孔閃爍起來，她銀白色的發梢開始數據化飄散，“建議立即...”
    顧淵的血域在此時全麵爆發。
    猩紅結界裹住所有人的瞬間，他們聽見海底傳來青銅齒輪轉動的巨響，“哐當哐當”的聲音震得人心髒都要停止跳動。
    蒼炎扛著的破冰裝備突然自主組裝成梭形艙體，艙門內側赫然印著影刹的暗影圖騰——以及半個被劃掉的銜尾蛇標誌，艙體組裝的聲音“哢哢”作響。
    當濃霧徹底吞沒祭壇，淩霜凍結的導航儀顯示出詭異的三重定位。
    代表永凍海溝的坐標點正在滲出靛藍色血珠，而本該是空白區域的位置，隱約浮現出籠罩在迷霧中的群山輪廓。
    柏瑤突然捂住潰爛的半邊臉，她的晶簇瞳孔第一次倒映出不屬於這個紀元的星空圖案。
    血月偏移到天穹最高處的刹那，深海傳來的齒輪咬合聲與導航儀的警報同時達到頂峰，“哐當”聲和警報聲交織在一起，震耳欲聾。
    顧淵最後看到的畫麵，是靈風顫抖著將方舟計劃的密鑰插入艙體控製台，而淩霜凍結的左手正按在某個古老的冰川族徽記上——那圖案與濃霧中的群山輪廓完美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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