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過藥劑科的玻璃，將一排排藥瓶映的晶瑩剔透。
    葉蓁踮起腳尖，在藥架前翻找。
    嘴裏哼著，一首跑掉的童謠。
    “候草和維生素C放一起，是想讓患者，體驗冰火兩重天？”
    沈延舟站在門口調侃。
    葉蓁的手一抖。
    差點把手中的藥瓶摔了。
    回頭瞪他。
    “你走路能不能帶點聲？跟個幽靈似的！”
    沈延舟單手轉著手術刀。
    穩穩停在葉蓁麵前，刀柄朝她遞了遞。
    “你的針包，落在兒科了。”
    葉蓁一把抓過針包，臉頰微熱。
    嘴上卻不饒人。
    “呦！沈醫生今天這麽好心？
    不會是壽命又見底了，想蹭我的針續命吧？”
    沈延舟沒接話，關於葉蓁能看到係統的事情，他也感到驚奇。
    目光落在她手腕上，貼歪的穴位貼。
    眉頭微皺。
    “湧泉穴貼手腕上，你是想讓人腳底生風，還是手心冒汗？”
    葉蓁低頭一看，臉上尷尬，嘴硬道。
    “我這是創新療法！你懂什麽？”
    沈延舟伸手，指尖輕輕按在她手腕內側。
    微涼的觸感，讓葉蓁呼吸一滯。
    沈延舟手指沿著她的腕骨，滑到正確的位置。
    聲音低而穩。
    “穴位錯了，療效全無，你針灸世家出身，不該犯這種錯。”
    葉蓁感覺耳朵燒的厲害。
    一把抓住穴位貼。
    啪！
    重重地拍在藥櫃上。
    “我、我最晚熬夜研究新藥方，困迷糊了不行嗎?”
    沈延舟收回手，淡淡道。
    “那還能哼童謠？”
    葉蓁...
    她正要反擊。
    嘭！
    藥劑科的門被撞開。
    陸昭風風火火衝進來，手裏舉著一杯奶茶。
    吸管上掛著，半截融化了的珍珠。
    一臉驚恐。
    “大事不好了！護士長把寵物洗胃機，當咖啡機用了！”
    沈延舟...
    葉蓁：“她喝了？”
    陸昭：“那到沒有，但她給全科室都煮了！”
    三人對視一眼，火急火燎的衝向護士站。
    護士站裏。
    護士長正捧著一杯，冒著詭異綠泡的液體。
    熱情招呼路過的實習醫生。
    “小薑！來嚐嚐阿姨的手藝！保證提神醒腦！”
    薑小滿推了推眼睛。
    鏡片上還沾著昨晚的橙汁。
    幹笑，“不了不了，我咖啡過敏。”
    護士長不依不饒。
    “哎呦，年輕人怕什麽苦？這可是加了‘獨家配方’的”！
    沈延舟走上前。
    不動聲色地接過杯子，指尖在杯壁一觸即離。
    係統界麵彈出。
    【檢測到犬用腸道，潤滑劑成分】。
    【建議馬上銷毀】。
    葉蓁注意到後，伸手去搶杯子。
    卻被沈延舟側身擋住。
    他麵不改色，將杯子遞給葉蓁：“嚐嚐？”
    葉蓁睜大眼睛，用口型罵他。
    “你坑我？”
    沈延舟嘴角抽了下，像被奶茶嗆到又硬憋回去。
    轉頭對護士長道。
    “機器故障，這我拿去檢修。”
    護士長遺憾地砸砸嘴。
    “那可惜了，我還加了雙倍糖呢。”
    眾人...
    滴滴——
    急診廣播響起。
    “搶救室3床，患者藥物過敏，全身紅疹，請求藥劑科支援！”
    沈延舟轉身就走。
    葉蓁小跑跟上。
    順手從藥架撈了幾瓶藥劑。
    咣當！
    陸昭的奶茶杯砸在護士台。
    珍珠滾了一地。
    他踩著顆珍珠滑過來，一把拽住沈延舟後衣擺。
    “我還沒拿裝備呢！”
    “用不著。”
    沈延舟頭也不回。
    “這次不是動刀子的活兒。”
    搶救室裏。
    一個年輕女孩，蜷縮在病床上。
    全身紅疹，呼吸急促。
    值班醫生急的滿頭大汗，“抗過敏藥用了，沒效果！”
    葉蓁湊近查看，皺眉。
    “這疹子不對勁。”
    沈延舟指尖輕觸患者手臂，係統提示亮起。
    【緊急任務：治療假性過敏】。
    【獎勵：12小時壽命+視覺增強模塊】。
    【提示：亮片裏摻了不該有的東西】。
    他抬眼看向女孩指甲上，殘留的亮片美甲。
    “最近換過指甲油？”
    女孩虛弱點頭。
    “昨、昨天新買的網紅款。”
    葉蓁立刻翻找藥櫃。
    “需要氧化還原劑，但劑量的精準，否則會刺激皮膚！”
    沈延舟單手拉開藥櫃下層。
    精準抽出一支藥劑，丟給她，“和維生素E溶劑混著用。”
    葉蓁手忙假亂接住，嘀咕。
    “你怎麽知道我要這個？”
    沈延舟戴上手套，將女孩手臂固定住。
    “猜的。”
    葉蓁撇嘴，手上動作卻利落。
    很快配好藥劑。
    沈延舟接過，針頭戳進皮膚的瞬間。
    女孩抓住葉這的衣角。
    指甲在白大褂上刮出三道褶。
    三分鍾後，紅疹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退。
    女孩長舒一口氣，眼淚汪汪。
    “醫生，你們太神了！”
    沈延舟摘下手套。
    “要謝就謝你自己撐住了！”
    走廊外。
    薑小滿鬼鬼祟祟地拍下，沈延舟配藥視頻。
    低頭發消息時，手機屏發光照出白大褂上的金線。
    和周名遠昨天新換的製服滾邊，一模一樣。
    手機屏幕上。
    聊天框備注是‘周副主任’。
    消息剛發出，一隻手搭上他肩頭。
    “拍的不錯。”
    陸昭笑眯眯地湊近。
    “就是焦距沒對準，要我教你嗎？”
    薑小滿嚇得手機差點摔了，“我、我這是記錄學習資料！”
    陸昭點點頭。
    伸手從他口袋裏，摸出一包彩虹糖。
    “學習資料還附帶零食？”
    糖紙上的卡通狗圖案，和昨晚兒科出現的如出一轍。
    薑小滿臉色慘白。
    沈延舟走出搶救室，係統彈出。
    【檢測到壽命異常波動】。
    倒計時數字瘋狂跳動，最後定格住。
    但字體卻變成刺目的血紅色。
    葉蓁的銀針包震顫，針尖。
    指向醫院頂樓。
    那裏可是禁止入內的“設備層”。
    陸昭小跑過來，對沈延舟壓低聲音。
    “查到了，薑小滿上周的信用卡，消費記錄裏。
    有一筆諾亞的內部商店交易”。
    沈延舟抬眼，透過走廊窗戶，看到頂樓閃過一道詭異的光。
    隱約有個穿白大褂的身影，站在窗邊。
    看身形，像極了本該在西非得琳達威爾遜。
    葉蓁一同看過去，有些緊張。
    “她什麽時候回國的？”
    沈延舟收回目光，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手術刀。
    “或許，她根本沒離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