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多數的蟲子在我們眼中微不足道，或許當它們出現時，我們會產生厭惡等負麵情緒。即使有這類情緒，且明知它們的存在的情況下，我們通常也不會采用任何主動措施。這種心理，我們稱之為微力忽視症icroforce negect disorder），即係統性忽略微弱信號，弱小存在的決策分配心理以及注意力偏差。”
    滿員的公開教室裏，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在這堂課的講師身上，她身著的黑色製服在眾人眼中十分華麗，其領口上的簡筆畫在行動中不經意對上門外巡邏的視線。
    “咿呀。”莫小小收回目光，小聲說了一句。一旁的林語晨立馬好奇湊來，話還沒聽清就被一把推開。她用手勢指示他往前走。
    “去哪兒？”林語晨不解道，“你要擅離職守？”
    莫小小給了他一拳，把人疼得齜牙咧嘴，她道“這一塊都是我們的工作範圍，走走還不行呢。”林語晨還沒回嘴，她又道，“走走走，去瞧瞧裴教授的風采。”
    林語晨跟上她步伐，幾分刺探的口吻，“他那種又禮貌又紳士的男人，是不是超級受女生歡迎啊。”
    莫小小納悶道“這你問他啊，問我幹嘛，我又不是他，我哪裏知道他的狀況，要是擱這裏謊報軍情，東窗事發，我可不得被人拖去一頓亂打。”
    林語晨轉而笑起，“裴大教授可不是這樣的人。”
    莫小小抬手，擺出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這年頭，人心難測啊，連虛無幻都能對秦會長出手，還有什麽不可能的事呢。”
    林語晨微微垂眸，疑惑不解狀，“說起來，她跟秦會長關係雖然不親密，但無冤無仇的，為什麽非要殺秦會長不可呢？”
    莫小小歎口氣道“誰知道啊，腦子這種東西，偶爾動動，偶爾休息，它現在說，它要休息。”
    “是你不想動腦子吧。”林語晨毫不留情道。
    莫小小的呼吸聲像是在歎氣，她說“動了又能怎麽樣，大多數人的觀點都在於她為什麽要殺人……”
    林語晨打斷道“你的立場又變了？”
    “才沒有…不，也不是沒有。”莫小小混亂道，“我現在既相信她殺人了，又不相信她殺人了，我很矛盾。”
    “緩一緩就好了。”林語晨說道。
    莫小小翻了個不過關的白眼，拍拍他肩膀道“你也記得多喝點白開水。”
    不知是故意還是他這回真沒反應過來，林語晨謝道“最近的天氣真扛不住，小小姐也要多注意身體。”
    哇，一拳打在棉花上的無力感。
    莫小小歪靠在牆壁上，就這麽一路蹭到裴熠楓的教室。
    透過門上的透明玻璃，她胡亂瞄了幾眼，剛要收起目光，忽地察覺一道詭異的視線。
    不像是普通學生，至少絕不普通人。
    對方幾乎隻給了她一秒不到的匆匆一瞥，不是好奇，不是觀察，而是警惕。
    警惕？
    莫小小在一番沉思，又將警惕換為“審視”。
    雖然這個詞一點也不適應這麽短暫且敷衍的狀態，可是不到一秒的時間裏，她覺得自己被看透了。
    很快，她從驚異中蘇醒，猛然尋找起對方的身影。然而，一排排望下來，竟沒有一個令人覺得可疑的學生。
    她開始惴惴不安，手掌不自覺緊攥。
    如果隻是個異能者，那一切無事發生，大事萬吉。但萬一不是呢？
    莫小小不敢想，可腦子快她一步，先給出了答案。
    萬一不是異能者，就隻可能是混入人群，衝明帝而來的惡魔。
    “嗯？”她對心底給出的答案生出幾分質疑，自言自語道，“既然目標對象是明帝，為什麽要待在裴教授的教室。”
    正思考，餘光瞥見門上貼著的簽到單，“律愛陌”三個大字赫然映入眼簾。
    “切~”嘴上這麽說，心裏卻長鬆一口氣，莫小小頓感有種活過來了的感覺。
    這麽一放鬆下來，教室裏裴熠楓說了些什麽，也能稍稍聽見一些，她換了個角度，往放映中的電腦看去，跳頁的屏幕，剛好落在一個新的話題上——時空疊影症。
    講台的一側，裴熠楓溫和的嗓音從麥克風中緩緩流出，“時空疊影症，即不同時空維度的記憶碎片在當下意識層持續疊加，當下浮現場景難以統一的知覺異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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