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火刑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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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刑劫
七星鎖靈
玄冥道士在趙府祠堂前設下法壇。七盞青銅燈按北鬥方位排列,燈油混著黑狗血,幽藍火苗中不時爆出慘綠色的火星。香樟木被鐵鏈懸在法壇中央,樹皮已被剝去大半,露出內裏晶瑩如玉的木芯——那上麵天然生成的美人輪廓,此刻正痛苦地扭曲著。
"午時三刻陽氣最盛,正是焚妖的好時辰。"道士將桃木劍插入糯米碗,劍尖挑起的米粒竟在半空自燃,"趙公子,您確定要親自動手?"
趙世榮的右手已完全木化,五指如枯枝般蜷曲。他盯著自己左手上漸漸浮現的木紋,瘋癲般大笑:"燒!連我這條胳膊一起燒!"
萬民圍觀
消息傳得飛快,青陽鎮百姓擠滿了趙府外的街道。有婦人抱著孩子指指點點:"聽說那木頭會變美人哩!"賣油的張老漢卻嘟囔:"陸師傅多老實的人,怎會招惹妖怪..."
人群突然騷動起來——衙役們押著陸明穿過長街。他腳腕戴著二十斤重的鐵鐐,每走一步就在青石板上留下個血印。更駭人的是他的胸口:衣襟破處可見肌膚上蔓延著樹皮狀的紋路,心口位置甚至凸出一截嫩枝。
"以身為器,納妖入體?"道士眯眼打量,"倒省得老夫去找你了。"
木語血詔
正午的日頭白得刺眼。當陸明被綁上刑柱時,香樟木突然劇烈震顫,樹脂如淚滴落。道士趁機將火把湊近樹身:"妖物,現形!"
火焰舔舐木芯的刹那,整塊木頭竟發出女子慘叫。陸明猛然掙斷繩索,撲向法壇的動作帶起呼嘯風聲——他伸出的雙臂已化作虯結樹枝!
"啪!"
桃木劍狠狠抽在他背上,頓時皮開肉綻。可流出的不是血,而是琥珀色的樹脂。道士趁機將一道符咒拍在陸明額頭:"天地玄宗,萬木聽令!"
陸明跪倒在地,渾身樹枝簌簌抖動。就在此時,香樟木芯的美人紋突然睜開雙眼——那是湘兒最後的神識在燃燒。
祖師顯聖
火把即將觸及木頭的瞬間,七十二家木匠鋪的祖師牌位同時炸裂。陸明懷中飛出一物,正是那尊浸過他鮮血的湘兒木雕。小木雕遇風即長,轉眼化作等身人形,隻是通體碧綠如新葉。
"魯班鎖靈術?!"道士臉色大變,"你竟會失傳的..."
假人突然張開雙臂抱住燃燒的香樟木。令人毛骨悚然的"滋滋"聲中,火焰竟被盡數吸入木人體內。趙世榮趁機搶過火把再次擲出,這次對準了陸明心口那截嫩枝!
雷音木吼
千鈞一發之際,天際滾過悶雷。那塊雷擊木殘片從陸明懷中飛出,懸在半空發出震耳欲聾的嗡鳴。全縣百姓都看到了奇景——
每家每戶的木器家具都自行崩解,無數木屑如蝗蟲般湧向法壇,在陸明周身旋轉成綠色旋風。旋風中心,湘兒的聲音響徹雲霄:"三百年前你劈我本體,今日竟連殘魂也不放過?"
道士的桃木劍"哢嚓"斷成兩截,他驚恐地發現自己的胡須正飛快木化。而趙世榮更慘——他扔火把的右手突然生根發芽,嫩枝穿透皮肉瘋長,轉眼便開滿粉白木芙蓉。
共生初現
午時三刻的鍾聲敲響時,燃燒的香樟木突然爆開。木屑紛飛中,陸明踉蹌站起——他左半身已完全木質化,右臉卻浮現出湘兒的眉眼。
兩人同聲開口,聲音疊著回音:"今日之後,我二人同生共死,非妖非人,乃木心所化。"
語畢,所有木屑齊齊飛向縣衙方向。周捕頭正捧著《魯班鎮靈譜》趕來,見狀嚇得癱坐在地——書中空白處正浮現朱砂小字:
"木妖現世,萬器朝宗"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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