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年輪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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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輪咒
    天雷引劫
    玄冥道士立於狂風之中,八卦道袍獵獵作響。他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噴在斷劍上,桃木劍竟再生新鋒,劍身纏繞青紫雷光。
    "三百年前讓你逃了,今日定叫你魂飛魄散!"
    天際烏雲驟聚,雷蛇翻滾。道士劍指蒼穹,一道刺目閃電劈落,竟在半空分作九股,如囚籠般罩向湘兒。她被迫現出千年樹靈真身——一株焦黑的古樟虛影拔地而起,樹冠卻開滿血色木芙蓉。
    陸明縱身躍入雷網。電流貫穿身體的劇痛中,他胸前那截嫩枝突然暴長,在雷光裏綻出七片翡翠般的葉子。道士見狀駭然:"七葉護心?你...你是守林人轉世?!"
    梵文現真
    雷光灼燒間,陸明襤褸的衣衫盡碎,露出後背密密麻麻的暗紋——那根本不是樹皮,而是深嵌肌理的金色梵文。湘兒的靈體突然震顫:"阿明,你心口...有山神印!"
    道士的桃木劍"當啷"落地。他不可置信地望著陸明心口浮現的徽記:交錯年輪中嵌著把刻刀圖形,正是古籍記載的"青陽山神"敕印。
    "原來如此..."道士慘笑,"當年雷劫劈的根本不是樹妖..."
    記憶溯流
    暴雨如注,每一滴水珠都映出往昔片段——
    三百年前的青陽山麓,守林神將陸巡為救被樵夫砍傷的古樟,以神印封樹移靈。天庭震怒降下雷劫,陸巡神軀崩毀前,將最後神力凝成雕龍刻刀......
    記憶碎片中,玄冥道士的前世赫然是那個舉斧的樵夫!
    "難怪你天生會雕木..."湘兒靈體輕撫陸明麵頰,"那夜在破廟,是你自己引自己找到了本體。"
    萬木朝宗
    趙府院牆突然崩塌,無數根須如巨蟒湧入。全鎮的古樹都在瘋長,枝幹扭曲成跪拜狀。最駭人的是縣衙方向——百年牢獄已被巨樹頂穿,囚犯們目瞪口呆地看著牢房長成了一座樹冠宮殿。
    陸明手中的雕龍刻刀自行飛旋,刀身朱砂咒文化作火龍盤繞。他每踏出一步,地上就綻開一朵木芙蓉。待走到湘兒靈體前時,焦黑的古樟虛影已重現生機,枯枝上掛滿翡翠新葉。
    "今日我要補全三百年前的法咒。"陸明將刻刀按在湘兒心口,"以神印為憑,你可願與我共守青陽?"
    道士化木
    玄冥道士突然發出非人嚎叫。他的皮肉如樹皮般皸裂,四肢伸長成枝幹——竟是天罰啟動,要將他永遠化作朽木。
    "不!老夫修行六十載..."
    哀求戛然而止。原地隻剩一株扭曲的怪樹,樹幹上凸出張痛苦的人臉,樹冠卻開著邪異的紅花。趙世榮拖著半木化的身體爬來,抱住樹根嚎啕大哭:"仙長救我!"
    話音未落,樹幹人臉突然張口,將他整個吞入樹洞!
    山河契約
    子夜鍾聲裏,陸明與湘兒掌心相貼。刻刀劃過之處,他們腳下浮現出覆蓋全鎮的巨大年輪——
    年輪中心是縣衙巨樹,第一圈輪紋化作街道,第二圈輪紋變作民居,最外圈則隆起成新城牆。而所有紋路都是由細小的木雕組成:持斧樵夫、雷擊古木、相擁戀人......
    "從今往後,傷木如傷我。"陸明的聲音在山穀間回蕩。湘兒接過後半句:"焚林似焚心。"
    暴雨驟歇。晨曦中,百姓們驚見所有被毀的樹木都重獲新生,而趙府廢墟上立著塊新碑,碑文如刀刻斧劈:
    "木德昭昭,其罪蔓蔓"
    末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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