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墓幽深，道路曲折。
    呂師聖與小龍女一路前行，很快便發現了李莫愁的身影。同時也發現了石壁上的重陽遺刻。
    小龍女見李莫愁盤膝而坐，雙目緊閉，周身隱隱有陰寒之氣流轉，顯然是在參悟王重陽留下的《九陰真經》殘篇。
    她眉頭微蹙，低聲問道：“要不要阻止，師姐學習這些武功？”
    呂師聖卻隻是淡淡掃了一眼，毫不在意。
    “不過是些殘篇罷了，即便她學了全本，也翻不出什麽浪來。”他語氣平靜，仿佛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李莫愁察覺到二人的目光，猛地睜開眼，眼中閃過一絲警惕，但很快又化作一抹冷笑：“怎麽，師妹是怕我學了這上麵的武功，回頭找你算賬？”
    小龍女沒有回應，隻是看向呂師聖，似乎在等他決定。
    呂師聖懶得與李莫愁糾纏，轉身繼續尋找出口。不多時，他在一處石棺前停下，伸手輕輕一推，棺底竟露出一條幽深的通道，隱約能聽到水流聲。
    “出口在這裏。”他淡淡道。
    李莫愁一聽有出路，立刻顧不上參悟九陰真經了，快步上前，眼中閃過急切之色：“師妹，帶我一起出去。”
    小龍女沒有自作主張，而是看向呂師聖。
    呂師聖嘴角微揚，似笑非笑：“下麵是一處水潭，你若會遊泳，隻管跟來。”
    李莫愁先是一驚，但很快想起自己剛剛學到的閉氣之法，心中暗喜，當即點頭：“好！”
    三人不再耽擱，依次潛入水道。水流湍急，冰冷刺骨，半炷香後，呂師聖率先破水而出，遊龍劍在他手中泛著淡淡金光。他回身將小龍女拉上岸，動作輕柔得仿佛對待易碎珍寶。
    “咳咳，這水道比想象中長。”小龍女輕咳幾聲，白衣濕透貼在身上，勾勒出纖細輪廓。她渾然不覺，隻是緊張地盯著水麵：“師姐她……”
    “嘩啦”一聲，李莫愁狼狽地爬上岸，道袍緊貼身體，再不複往日赤練仙子的飄逸。她劇烈喘息著，卻掩不住眼中的狂喜，這閉氣之法果然神妙。
    對於李莫愁的得意欣喜，呂師聖毫不在意，他真正在意的，是此刻腦海中不斷閃回的片段：
    水波、劍光，一個模糊的少女身影高喊著“聖哥哥”，這些畫麵如水中倒影，一觸即散。
    “前麵就是古墓正門。”小龍女擰著衣角的水，指向林間隱約可見的石碑。
    三人穿過最後一段密林，眼前豁然開朗。古墓入口處，幾道人影聞聲回頭。
    "師父。"洪淩波驚喜呼喊，快步迎向李莫愁，她本是是隨李莫愁一起來的，隻是內功不濟，被拉在了後麵。
    楊過手中藥簍"啪"地落地，眼中滿是不可置信：“姑姑，你沒事。”
    他正要上前，卻猛地刹住腳步，目光死死盯住呂師聖。
    而最引人注目的是那位紅衣少女，明豔似火，膚若凝脂，眉目如畫，姿容之盛竟與小龍女不相上下。隻是小龍女如霜雪般清冷，她卻似驕陽般耀眼。
    此刻少女卻如遭雷擊般僵立原地，朱唇輕顫著吐出兩個字：“聖...哥哥...”
    呂師聖眉心微蹙。少女熾烈的目光似要將他灼穿，那聲呼喚更與腦海中閃回的片段詭異地重合。然而轉瞬間，那些記憶碎片又消散無蹤，他的眼神複歸寒潭般的冷寂。
    郭芙一臉不敢置信，五年了，她苦苦尋找了五年的人，竟然就這樣出現在了她的麵前。
    呂師聖的變化並不大，隻是比從前更加成熟，眉宇間多了幾分沉穩。但郭芙還是一眼就認出了他，尤其是他手中那把遊龍劍，她絕不會認錯。
    “聖哥哥。”她再也控製不住自己，眼眶瞬間濕潤，幾乎是本能地向前奔去，想要撲進他的懷裏。
    然而——
    “嗡！”
    一道金色罡氣驟然浮現，將她隔絕在外。
    郭芙猝不及防，踉蹌後退兩步，滿臉錯愕。
    “聖哥哥，是我啊，我是芙兒。”她急切地喊道，聲音裏帶著哭腔。
    可呂師聖隻是冷淡地看了她一眼，眉頭微皺：“不好意思，姑娘，我不認識你。”
    郭芙如墜冰窟。
    “不、不可能！”她拚命搖頭，幾乎要崩潰，“你怎麽可能不記得我？我是郭芙啊。我們從小一起長大，你還答應過要娶我的。”
    呂師聖依舊神色淡漠，似乎真的對她毫無印象。
    郭芙絕望地看向楊過：“楊過，你幫我告訴他，我是誰。”
    楊過此時也認出了呂師聖。雖然他們相處時日不長，但呂師聖給他留下的印象極深。他目光在郭芙與呂師聖之間來回遊移，似在確認什麽，最終深吸一口氣，遲疑道：“呂大哥，你和郭師姐確實是青梅竹馬，從小一起長大的。”
    “楊過？”呂師聖眉頭一挑，目光落在楊過身上，似乎在思索什麽，但很快又搖了搖頭，“抱歉，我也不認識你。”
    楊過一怔，心中莫名升起一絲怪異感。
    郭芙徹底慌了，她拚命地想要靠近呂師聖，可那道金色罡氣始終將她隔絕在外。
    “聖哥哥！你到底怎麽了？是不是有人對你做了什麽？”她聲音哽咽，眼中滿是痛苦和不解。
    小龍女站在一旁，看著這一幕，心中隱隱有些觸動。她輕聲道：“小風，你真的……不記得她了？”
    呂師聖沉默片刻，搖頭：“我的記憶很混亂，隻記得一些片段。”
    他頓了頓，又補充道：“而且，我現在的狀態很特殊，一旦離開你百步之外，就會遭受天地排斥，記憶也會更加混亂。”
    郭芙聽到這句話，如遭雷擊。
    “離開她就會記憶混亂？”郭芙喃喃低語，突然抬首望向小龍女，眸中盡是難以置信的震驚，“所以...聖哥哥現在隻認你一人？”
    小龍女沒有回答，但她的沉默已經說明了一切。
    郭芙的心仿佛被狠狠撕裂。
    她苦苦尋找了五年的人，如今近在咫尺，卻相見不相識。
    更諷刺的是……
    他唯一願意相信的人，是小龍女，而非陪他一起長大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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