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終南山古墓前。
    山風微涼，卻拂不去呂師聖與小龍女練劍後的燥熱。
    四目相對間，呂師聖望著她絕美的容顏，終是情難自抑。他手臂輕環，將小龍女盈盈一握的腰肢攬入懷中，低頭吻上那抹朱唇。
    小龍女起初還有些羞澀，但很快便沉浸其中，白皙的臉頰泛起淡淡的紅暈，眼眸半闔，長睫輕顫。
    兩人吻得難舍難分，渾然不覺不遠處已多了三道身影。
    “聖哥哥……你……”
    郭芙的聲音驟然響起，帶著顫抖的怒意。
    呂師聖這才緩緩抬頭，目光平靜地看向來人——黃蓉、郭芙，以及一個從未見過的粉雕玉琢的小女孩。
    “郭姑娘，你怎的又來了？”他語氣中透著幾分不悅，畢竟良辰美事被人驚擾，任誰都要惱的。
    郭芙氣得渾身發抖，眼眶通紅，手指死死掐進掌心。她剛要衝上前，卻被黃蓉一把拉住。
    “芙兒，冷靜。”黃蓉低聲道，目光卻緊緊盯著呂師聖，眼中閃過一絲複雜之色。
    小龍女素手輕攏微散的衣襟，玉容依舊如霜似雪，唯有耳尖一抹緋色未消。她眸光淡淡掃向黃蓉，心下暗忖：這巧笑嫣然的美豔婦人，怕才是此生勁敵。
    四人目光交匯，空氣中似有無形鋒芒相激。唯獨小郭襄怔立一旁，眸中盈滿驚色。
    她前世見過無數俊男美女，甚至近距離接觸過不少娛樂圈的頂流明星，可此刻，她隻覺得那些所謂的"神顏"，在眼前這兩人麵前，簡直不值一提。
    呂師聖一襲白衣，身姿挺拔如鬆，眉目如畫，眸若寒星，唇角微揚時，帶著幾分慵懶的邪氣，卻又因周身那股超然的氣質，讓人不敢直視。
    而小龍女更是美得不似凡人，肌膚如雪，眉目如畫，清冷的氣質中透著一絲初嚐情愛的嬌羞，宛如謫仙臨塵。
    “天造地設的一對……”郭襄不由自主地喃喃道。
    她原本還想著，若呂師聖真是穿越者，或許能從他那裏找到回歸現代的方法。可此刻，她忽然有些不確定了。這樣的一對神仙眷侶，真的會願意離開這個世界嗎？
    黃蓉略整衣袖，上前溫言道：“聖兒，聽聞你遭逢變故失了記憶，可還認得我麽？”
    呂師聖打量著眼前這位風姿綽約的美婦人——其容色之盛，竟不遜於小龍女與郭芙。他劍眉微蹙，拱手道：“恕在下眼拙，實在記不起夫人是誰。”
    黃蓉眸中波光微動，又問道：“那公子可還記得自己姓甚名誰，師承何處？”
    呂師聖沉吟良久，終是搖頭：“往事如煙，唯餘零星片段。不過名姓倒是記得，夫人喚我呂風便是。”
    “娘！”郭芙急得扯住黃蓉衣袖，“聖哥哥這是把咱們都忘幹淨了。”
    黃蓉輕撫女兒手背以示安撫，轉而對呂師聖柔聲道：“呂公子，芙兒與你青梅竹馬長大，這份情誼...你也全然不記得了麽？”
    呂師聖目光在郭芙臉上停留片刻，眉頭微蹙，似在努力回憶，但最終還是搖頭：“抱歉，沒有。”
    郭芙眼中的光彩瞬間黯淡下去。
    黃蓉卻不急不躁，繼續問道："那……你可還記得五年前襄陽之戰？你率大雪龍騎夜襲蒙軍大營，一劍斬阿術，生擒劉整、範文虎？"
    呂師聖眸光微動，似乎有什麽畫麵在腦海中閃過，但轉瞬即逝。他淡淡道：“有些模糊的印象，但不真切。”
    黃蓉眼中精光一閃，忽然換了話題：“呂公子，你可還記得……東珠與定顏珠這兩顆神珠嗎？”
    這一次，呂師聖的神色明顯變了。
    郭襄站在一旁，默默觀察著所有人的反應。
    她注意到，當黃蓉提到東珠與定顏珠時，呂師聖的瞳孔微微收縮，手指也不自覺地輕顫了一下。
    郭襄眸光微閃，心中暗驚："果然......"她敏銳地捕捉到呂師聖聽到"東珠與定顏珠"時那一瞬的異樣。
    但轉念間，少女又陷入困惑，這分明是《神雕俠侶》的江湖世界，怎會出現"東珠"與"定顏珠"這等修真奇物？纖指無意識地絞著衣帶，她忽又釋然：既然連穿越這等離奇之事都能發生，此界有些超乎常理的寶物，倒也不足為奇。
    正思索間，忽覺周遭氣溫驟降。抬眸望去，但見小龍女玉麵凝霜，原本清澈如水的眸子裏竟泛起絲絲寒意，正緊緊盯著陷入回憶的呂師聖。
    “有趣......"郭襄唇角微揚，眼底閃過一絲明悟，"這兩顆神珠，怕是牽動著什麽不為人知的秘密。"
    “東珠、定顏珠……”呂師聖低聲重複著，眉頭越皺越緊。
    黃蓉趁熱打鐵：“呂公子，若你願意隨我們回襄陽，或許能找到恢複記憶的方法。”
    小龍女突然開口：“不必了。”
    她的聲音依舊清冷，但語氣中的堅決卻不容忽視：“他現在很好，不需要恢複什麽記憶。”
    郭芙再也忍不住，厲聲道：“小龍女，你憑什麽替聖哥哥做決定？”
    小龍女淡淡掃了她一眼：“就憑他現在離不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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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郭芙氣得拔劍出鞘。
    黃蓉連忙攔住女兒，沉聲道："龍姑娘，呂風公子與芙兒有婚約在先，你這樣做，未免不妥。"
    “婚約？”小龍女微微蹙眉，看向呂師聖。
    呂師聖搖頭：“我不記得。”
    黃蓉輕拂袖袂，對郭芙柔聲道："芙兒，且將你聖哥哥當年贈你的定情之物取出來罷。"
    郭芙會意，當即盤膝而坐，手掐蓮花訣。隻見她眉心泛起赤霞，一顆流轉著火焰紋路的寶珠緩緩浮空而出，映得周遭草木盡染緋色。
    眾人見狀皆驚。小龍女廣袖微震，而小郭襄則是檀口微張，指尖不自覺地掐進掌心——這分明是修真界才有的"本命法寶"現世之象，怎會出現在這武俠世界？
    呂師聖目光觸及寶珠的刹那，瞳孔驟然收縮。破碎的記憶如潮水般湧來：
    幽藍海淵之中，他攜著少女穿梭於珊瑚叢林，周天星辰圖化作漫天星辰；歸途突遇百年海蚌，一番搏鬥後奪得蚌中赤珠；沙灘月下，他將寶珠係於少女頸間，換來一個帶著海風鹹香的親吻......
    “呃啊！”
    呂師聖突然抱頭跪地，指節因劇痛而發白，額間青筋暴起，那聲嘶吼驚起滿山飛鳥。
    小龍女連忙扶住他，冷眼看向黃蓉：“郭夫人，夠了。”
    黃蓉卻不肯放棄：“呂公子，再想想，芙兒還在等你。”
    “閉嘴。”小龍女罕見地動了怒，袖中白綾如電射出，直逼黃蓉麵門。
    黃蓉身形翩轉，玉簫方要出手，忽聽郭襄清越的聲音劃破長空：“聖哥哥，你聽說過《量子力學》嗎？”
    全場驟然寂靜。
    呂師聖渾身劇震，霍然抬頭。少女口中那個跨越時空的名詞，像一把鑰匙狠狠插進他混沌的記憶之鎖。可就在靈光閃現的刹那，顱內突然炸開萬千銀針，他悶哼一聲，如斷線木偶般栽倒在地。
    郭芙指尖的東珠仍在流轉，映得小郭襄眼中精芒閃爍，方才呂師聖那一瞬的震顫，分明是靈魂深處的共鳴。這世上除了穿越者，誰會因"量子力學"四字方寸大亂？
    可望著地上那張慘白如紙的麵容，她又遲疑了。那額角暴起的青筋，被冷汗浸透的衣衫，怎麽看都不似作偽。莫非這具軀殼裏，當真隻剩支離破碎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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