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陽城外，殺氣凜冽。
    五萬蒙古鐵騎如黑雲壓城，戰馬嘶鳴間揚起遮天蔽日的塵土。阿術之子——年輕的巴爾術端坐馬上，手中彎刀映著冷光，眼中燃燒著複仇的怒火。
    “呂師聖，今日必取你項上人頭，祭奠我父在天之靈。”他厲聲喝道，
    城牆上，呂師聖一襲玄甲，唇角微揚："巴爾術？你父親當年也是這般猖狂，後來我一劍斷江，讓他落了個屍骨無存的下場，你難道也想步你父親的後塵。”
    此言一出，蒙古軍中頓時騷動。巴爾術臉色鐵青，猛地揮刀：“殺。”
    襄陽城門轟然洞開。
    千餘大雪龍騎如銀霜瀉地，馬蹄踏碎凍土，濺起晶瑩的冰渣。他們身披輕甲，馬刀雪亮，衝鋒時竟無一人發出喊殺聲，唯有刀鋒割裂空氣的尖嘯。
    緊隨其後的是萬名背嵬鐵騎，重甲如鐵塔，長矛如林。這支按照嶽武穆留下的練兵之法打造的鐵騎，在呂師聖手中青出於藍勝於藍，衝鋒時地麵都在震顫。
    兩軍相接的瞬間——
    “噗。”
    一顆蒙古百夫長的頭顱衝天而起，血柱噴湧。大雪龍騎如庖丁解牛，精準地切入敵軍薄弱處。背嵬鐵騎則如磨盤碾壓，所過之處人仰馬翻。
    巴爾術瞪大眼睛。他從未見過這樣的騎兵，大雪龍騎能在疾馳中突然變向，背嵬鐵騎竟能人馬合一躍過壕溝。
    “放箭，放箭。”他嘶聲吼道。
    箭雨傾盆而下，卻見大雪龍騎突然散開，馬刀舞成銀輪，竟將箭矢盡數格擋。背嵬鐵騎更是舉起臂盾，箭簇叮叮當當如雨打芭蕉。
    “不可能，這根本不是人……”巴爾術渾身發冷，一臉不敢置信。
    日落時分，戰場已成修羅地獄。
    五萬先鋒軍屍橫遍野，殘存的蒙古騎兵瘋狂逃竄。大雪龍騎如影隨形，追殺百餘裏，沿途盡是插著箭矢的屍骸。
    當巴爾術被拖到呂師聖馬前時，這位年輕的將領已麵如死灰：“你……你用了什麽妖法？”
    呂師聖俯身，馬鞭輕挑起巴爾術染血的下巴：“回去告訴你家王爺，本侯在襄陽等他。”
    鞭梢劃過俘虜顫抖的喉結，濺起一滴血珠。巴爾術瞳孔緊縮，仿佛看到五年前父親被遊龍劍斬落的屍身。
    燭火搖曳的軍帳內，呂師聖指尖翻轉著一枚鎏金令箭。
    “忽必烈親征？”小龍女素手拂過案上地圖，眉尖輕蹙，“此人很厲害？”
    “厲害？”
    呂師聖忽然低笑一聲，燭火在他輪廓分明的側臉上跳動，映得那雙眸子如寒潭般幽深：“他本該是終結亂世的雄主。”指尖輕叩案幾，發出沉悶的篤篤聲，“南下擒龍，北伐封狼——這般功業，放在青史中也是獨一份的存在。”
    羊皮地圖上，代表蒙古大軍的黑旗已插到唐河。呂師聖突然想起前世某篇爆火文章："後世的基因檢測顯示，這位將來的蒙古大汗，很可能是漢高祖劉邦的後裔。”
    小龍女愕然抬眸，卻見夫君眼中閃爍著惡作劇般的光芒：“龍兒，你說若把他打成"劉必烈"如何？”
    “劉...必烈？”小龍女不解。
    “逼他改姓劉，再昭告天下認祖歸宗。”呂師聖越想越妙，指尖在案上輕叩，“最好再讓他寫篇《告中原百姓書》，就說蒙古鐵騎實為漢室遠親回鄉祭祖。”
    “夫君，你高興便好。”小龍女無奈搖頭，卻掩不住唇角笑意。
    帳外突然傳來戰馬嘶鳴。呂師聖順勢攬過小龍女，玄甲與白衣交疊著倒在羊毛毯上。
    “別…這是軍營…”
    小龍女耳尖緋紅，掙紮間金釵墜地，青絲如瀑鋪滿絨毯。呂師聖低笑咬住她耳垂：“夫人方才不是說...都依我？”
    帳外巡邏的士兵默契地繞道而行。夜風卷起簾角時，隱約可見玄甲與素紗糾纏的身影，伴著斷續的叮嚀：“輕些……甲胄……硌……”
    同一輪明月下，蒙古金帳內燈火搖曳。炭火盆中不時爆出劈啪輕響，躍動的火光將忽必烈的身影投映在狼皮帳幕上，那扭曲的剪影宛如一頭蓄勢待發的猛獸。
    他鷹隼般的目光死死鎖定沙盤上那座象征襄陽的陶城，突然伸手抓起代表呂師聖的檀木人偶。隨著“哢嚓”一聲脆響，精雕細琢的木偶在他青筋暴起的手中化為齏粉，木屑從指縫間簌簌灑落。
    “傳令。調西域炮營，三日內必須抵達唐河。”他聲音冷得像三九寒冬裏的冰霜。
    跪伏在地的波斯工匠膝行上前，雙手捧上一卷羊皮圖紙。火光映照下，圖紙上精密的杠杆與絞盤結構清晰可見。
    “王爺明鑒。”工匠操著生硬的漢話說道：“新鑄的回回炮，射程千步，可投千斤火石。"他枯瘦的手指劃過圖紙某處，“這裏加了配重箱，威力比宋人的霹靂炮大三倍。”
    忽必烈掃了一眼，突然將圖紙擲於案上：“不夠。”
    他起身踱到帳門前，望著遠處襄陽方向的夜空：“呂師聖不是尋常對手，把那些"蛇奴"也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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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帳角陰影裏頓時響起窸窣聲。三個披著腐臭黑袍的身影緩緩爬出，像三條人立而起的毒蛇。他們手腕上纏繞的藍鱗蝮蛇吐著信子，蛇瞳在暗處泛著磷火般的幽光。
    "嘶......大汗放心。"我們的寶貝連雪山上的鷹都能毒落。為首的蛇奴聲音沙啞如蛇蛻摩擦，說完還伸出紫黑的舌頭舔了舔蛇頭，一臉享受模樣。
    忽必烈眯起眼睛。這些蛇奴是他在吐蕃雪山收服的妖人，馴養的“藍星蝮”劇毒無比，中者渾身潰爛七日方死。更可怕的是，他們懂得驅蛇布陣之術。
    “很好。去準備吧。”他說完便甩出一袋金珠。
    蛇奴們發出夜梟般的笑聲退下時，帳外突然傳來急促的馬蹄聲。親衛掀帳急報：“大汗，巴爾術將軍被俘，先鋒軍......全軍覆沒。”
    忽必烈瞳孔驟縮，案上金杯被他捏得變形。 “傳令三軍。抵達襄陽後，城外三十裏內的宋人村落雞犬不留。”
    黎明時分，呂師聖登上城樓。
    呂文煥和郭靖正在調試守城弩，黃蓉統籌糧草，連郭芙也在幫忙做些雜活。
    “聖哥哥，東城箭樓都檢查過了。”郭芙小跑過來，臉上還沾著炭灰，但看到呂師聖身邊的小龍女，又撇了撇嘴。
    呂師聖自然地替她擦去汙漬：“小心些。”
    隨後，他走到呂文煥與郭靖身旁，拱手道：“父親、師父、師娘。”
    “聖兒，昨日的戰況如何？”呂文煥關切地問道。
    “一切順利。蒙古鐵騎的實力與五年前相差無幾，但大雪龍騎與背嵬鐵騎這五年已今非昔比。”
    “那就好。”呂文煥點點頭，隨即想起一事，又道：“聖兒，你昨日安排遷移襄陽城外百姓入城的事，預計今日便可完成。”
    “如此便好。”呂師聖鬆了口氣，“我原擔心忽必烈吃了敗仗，會屠殺平民泄憤。如今百姓入城，我們便可放開手腳與他一戰。”
    他轉向郭靖，問道：“師父，英雄大會籌備得如何了？”
    郭靖笑道：“請帖已悉數送出，預計五日後在太湖歸雲莊正式召開。”
    “辛苦師父了。不過屆時我恐怕無法到場。一來我如今身在朝廷，武林豪傑見我難免拘束；二來我得留守襄陽，防備忽必烈。”
    郭靖與黃蓉對視一眼，點頭道：“也好，武林大會之事，便交給我們。”
    待一切安排妥當，呂師聖終於長舒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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