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永夜冰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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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極北之地的寒風如刀,割得人麵皮生疼。林雨楓一行人在漫天飛雪中前行,沈孤鴻手中的引靈羅盤指針瘋狂旋轉,最終指向一座懸浮在雲海之上的冰晶宮殿 —— 永夜冰宮。
    “根據劍心閣殘卷記載,永夜冰宮是上古藥修的聖地。” 蘇清瑤的淩霄劍在掌心嗬出白氣,劍刃映出冰宮外牆的符文,“這些是‘命輪冰紋’,每道紋路都對應著凡人的生老病死。”
    林小婉突然拽住林雨楓的袖子,玉墜在胸口發出異常的溫熱:“雨楓哥哥,我... 我好像聽見母親的聲音。” 她閉眼感受,睫毛上凝著冰晶,“在冰宮深處,有藥修特有的‘回春鈴’響動。”
    沈孤鴻的羅盤突然崩裂,碎成十八塊:“不好!冰宮結界檢測到劍魄氣息 ——” 話未說完,冰宮正門轟然開啟,十二道冰棱從門**出,每道冰棱上都凍結著藥修的屍體,他們的胸口正嵌著 “命”“緣”“劫” 三塊劍魄的虛影。
    “外來者,留下劍魄,便可活命。” 冰冷的聲音從冰宮頂部傳來,一位身披冰晶鎧甲的女子踏劍而立,她的瞳孔是純粹的冰藍色,卻在看見林小婉的玉墜時驟然收縮,“你... 你是林小婉?”
    “你認識我母親?” 林小婉驚呼,“她當年去極北采藥,就再也沒回來...”
    冰甲女子摘下頭盔,露出與林小婉七分相似的麵容:“我是你小姨,林小婉。” 她的聲音帶著顫抖,“二十年前,你母親為了守護‘命’字劍魄,被永夜冰宮的守護者冰封在輪回鏡中。”
    林雨楓握緊雙劍,體內的十六塊劍魄突然共鳴。他注意到冰甲女子的鎧甲縫隙中,隱約可見黑色魔紋 —— 那是被索托斯魔氣侵蝕的征兆。
    “小姨?” 林小婉的聲音哽咽,“那我母親她...”
    “她還活著!” 冰甲女子突然提高聲音,“但永夜冰宮的‘命輪冰紋’需要三塊劍魄維持,一旦失衡,整個極北的凡人都會陷入永夜輪回。” 她望向林雨楓,“你體內的‘生’‘死’劍魄,正是解開輪回鏡的鑰匙。”
    沈孤鴻突然低聲提醒:“雨楓,她的脈象混亂,分明是被魔修下了‘冰蠶蠱’。”
    冰甲女子的表情瞬間變得猙獰,魔紋爬滿半張臉:“既然被識破了... 那就把劍魄交出來!” 她揮手,十二道冰棱組成 “命輪絞殺陣”,每道冰棱都帶著輪回之力,竟將林雨楓體內的 “生”“死” 劍魄拉扯得幾乎離體。
    “小心!這是藥修禁術‘借命斬’!” 林小婉急忙掏出母親遺留的藥鋤,玉墜光芒與藥鋤共鳴,在陣中辟出一條生路,“冰棱裏凍著的都是藥修先輩,他們的命魂還沒消散!”
    林雨楓趁機運轉 “緣” 字劍魄 —— 這是在裂隙中獲得的新力量,能看見事物的因果聯係。他看見冰甲女子的過去:二十年前,她與林小婉的母親一起守護劍魄,卻被索托斯的使者種下冰蠶蠱,被迫看守冰宮。
    “清瑤師姐,攻擊冰棱上的‘劫’字紋路!” 林雨楓大喊,“小宛,用‘回春鈴’喚醒先輩命魂!”
    蘇清瑤的七星劍精準斬落,每道冰棱被斬斷時,都有透明的藥修虛影浮現。他們對著林小婉點頭,將畢生的藥道感悟注入她體內。林小婉的玉墜突然綻放出七彩光芒,竟在冰棱陣中種下一片藥田,綠油油的靈草瞬間覆蓋了冰冷的地麵。
    “命輪冰紋... 鬆動了!” 冰甲女子恢複清醒,噴出一口黑血,“小宛,你母親在輪回鏡中,帶著‘緣’‘劫’兩塊劍魄。隻有集齊三塊,才能打破永夜輪回。”
    眾人趁機闖入冰宮深處,隻見一座巨大的冰晶鏡懸浮在空中,鏡中倒映著無數個林小婉母親的身影,每個身影都在重複著采藥、煉藥、被冰封的畫麵。鏡的中央,“緣”“劫” 兩塊劍魄散發著柔和的光芒。
    “這是‘三生輪回鏡’,會讓人陷入最遺憾的記憶。” 冰甲女子虛弱地說,“當年你母親為了保護劍魄,自願成為鏡中人。”
    林雨楓調動 “命” 字劍魄,這是塊表麵刻著陰陽魚的銀白色碎片,能感知生命的輪回軌跡。他將 “生”“死”“命” 三塊劍魄按在鏡麵上,鏡中突然出現一條金色通道。
    “雨楓哥哥,我和你一起去!” 林小婉抓住他的手,“母親的藥廬,就在通道盡頭。”
    兩人踏入通道,立刻被卷入記憶的漩渦。林雨楓看見林小婉母親在暴風雪中采藥,看見她為了救凡人孩童,將最後一粒解藥塞進孩子口中,自己卻凍僵在雪地裏。而在記憶的最深處,索托斯的使者正試圖搶奪劍魄。
    “原來,‘劫’字劍魄代表的不是劫難,而是渡劫的勇氣。” 林雨楓喃喃自語,“就像你母親,明知會被冰封,還是選擇守護劍魄。”
    林小婉的淚水滴在鏡麵上,竟化作靈露滋養了鏡中的藥田。“緣” 字劍魄突然發出共鳴,鏡中無數個母親的身影合而為一,將 “緣”“劫” 兩塊劍魄遞給她:“小宛,帶著劍魄回去,讓人間的藥香,永遠不被冰封。”
    當三塊劍魄入手的瞬間,整個永夜冰宮劇烈震動。索托斯的虛影從鏡中浮現,他的手中握著新的劍魄碎片:“很好,你們集齊了十九塊核心劍魄。但別忘了,我還有三百塊普通劍魄,足以重塑天道!”
    “那就讓我們用十九塊核心,對抗你的三百塊!” 林雨楓將十九塊劍魄排列成陣,與林小婉的藥修之力、蘇清瑤的劍修之力、沈孤鴻的陣修之力融合。冰宮的 “命輪冰紋” 突然逆轉,竟將索托斯的虛影凍成冰雕。
    “快走!” 冰甲女子打開冰宮密道,“極北之地的凡人正在蘇醒,他們的夢境裏,已經種下了世界樹的種子。”
    返程的路上,林小婉握著母親遺留的藥鋤,發現鋤柄上刻著一行小字:“藥修之道,與劍修同理 —— 以凡人之軀,護人間疾苦。” 她望向林雨楓,少年正在擦拭新獲得的三塊劍魄,劍鞘上的金紋與她的玉墜交相輝映。
    沈孤鴻突然指著羅盤:“劍塚的方向,傳來了徐掌門的劍意波動。看來,是時候回去了。”
    極北的風雪漸漸平息,永夜冰宮的上空,第一縷陽光穿透雲層。林雨楓望著手中的十九塊劍魄,現在,他們終於集齊了所有核心劍魄,而敵方的三百塊普通劍魄,正等待著他們去一一挑戰。
    “下一站,劍塚。” 林雨楓握緊劍柄,“徐掌門說過,那裏藏著真正能對抗索托斯的秘密。”
    林小婉點頭,玉墜在陽光下閃爍著微光:“雨楓哥哥,你知道嗎?母親在鏡中告訴我,世界樹的根須,已經蔓延到了每個凡人的夢裏。就算是永夜,也擋不住人間的生機。”
    蘇清瑤望著遠處蘇醒的極北村落,那些被永夜籠罩百年的凡人,正走出房屋,對著陽光露出微笑。她忽然輕笑:“看來,我們的劍,不僅能斬神,還能斬破夢境裏的黑暗。”
    四人相視而笑,轉身踏上歸途。風雪中,他們的背影顯得格外堅定。無論前方還有多少挑戰,他們都知道,手中的劍、懷中的藥、心中的光,永遠是凡人最強大的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