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海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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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處傳來整齊的馬蹄聲,玄甲軍踏碎滿地火光,將衙門圍得水泄不通。女帝端坐在雕花馬上,鳳冠垂珠輕晃,映得花明淵瞳孔驟縮。
“陛下,這是他們構陷雲國師的鐵證。”墨辰單膝跪地,磅礴的氣勢令地麵微微震顫,這是宗師境強者特有的威壓。他呈上染血的賬本與密信,泛黃紙頁間,“截糧道”“毀新政”等字跡刺目,還有蘇家用朱砂批注的分成細則。他掀開一具冥儡衣袖,青灰色皮膚上的蠱蟲咬痕觸目驚心,指尖劃過痕跡時,一道淡金色真氣閃過,似在探查其中隱秘。
女帝鳳目掃過顫抖的眾犯,金護甲重重叩擊馬鞍:“欺君罔上,草菅人命,一律打入天牢!”她忽而展眉望向兩人:“雲卿、墨卿,此番護國安民,功不可沒。”
待儀仗遠去,墨辰摩挲著密信上“玄陰閣”殘字,周身真氣流轉,衣袂無風自動。望著翻湧烏雲,他心中暗自思量,冥儡術本是赤霄閣秘術,卻牽扯進玄陰閣,兩大勢力的糾葛如毒蛇蟄伏,昭示著暗流未息。
女帝一聲令下,花明淵癱倒在地。墨辰冷笑甩鞭,鞭梢帶起破空之聲,蘊含著宗師境的勁力。卻被雲清逸玉笛攔住,玉笛橫擋間,九品巔峰的氣息迸發,形成一道無形氣牆:“留活口,他還有秘密。”女帝朱批擲地:“押入天牢!敢有虛言,剜舌拔筋!”
當夜,天牢燭滅。獄卒撞開牢門,腐臭撲麵——花明淵七竅結著黑痂,指縫嵌著半塊金絲海棠玉佩,齒間咬著帶血字條。
“瞬息散。”墨辰捏起玉佩碎片,宗師境的目力讓他清晰看見上麵的藤蔓暗紋,“這是名苑山莊毒酒才有的標記。”雲清逸用銀針挑出字條,剛看清“倭…寇”二字,手中玉笛突然發出嗡鳴,九品巔峰的實力催動火,玉笛周圍靈氣翻湧。她神色凝重道:“安貝時使當年率領倭人殘部盤踞海上,自號倭寇,他們的海盜旗就繡著這種藤蔓。此人已是九品後期,實力不容小覷。”
墨辰將碎片對著燭光,邊緣泛出倭人提煉蛇毒特有的靛藍色澤。他扯開死去的花明淵衣角,內裏果然繡著半枚海浪圖騰——與傳聞中倭寇高層的暗紋完全一致。“蘇家地窖那些所謂的‘蓬萊秘釀’,看來藏的根本不是酒。”兩人對視一眼,意識到更大的陰謀才剛剛浮出水麵。
城外枯樹下,安貝時使的心腹山野絕厚晃著鎏金酒壺輕笑。月光掠過他指尖翩躚的磷粉蝴蝶,翅膀紋路漸漸化作幽冥教圖騰。“花明淵不過是枚棄子。”他對著雲錦城方向舉杯,琥珀色酒液倒映著火光,隨手腕晃動漾開血色漣漪,周身八品後期的氣息若隱若現,“真正的棋局,該落白子了。”
夜色如墨,墨辰捏碎花明淵屍手中的倭文密信。硫磺混著血腥氣鑽入鼻腔,他運起宗師境身法,順著暗巷追蹤,速度快若閃電,留下道道殘影。十六輛馬車正在碼頭搬運貨物,月光照亮船頭之人——名苑山莊二管家林夜正把玩著倭刀,鐔上的章魚圖騰泛著幽藍冷光。
“林夜,通倭賣國!”墨辰的軟鞭撕破夜幕,鞭梢卷著碎石砸向對方麵門,鞭影所過之處,空氣發出爆鳴。
林夜冷笑抬手,三十麵鐵盾瞬間豎起,金屬碰撞聲震耳欲聾。盾縫間寒光驟閃,一排弓箭手張弩待發,這些小羅羅不過是一品到三品的實力。海風掀起他的鬥篷,布滿刺青的脖頸在月光下泛著青灰:“墨統領真是找死,黑潮會的強弩,可不是吃素的!”
破空銳響撕裂空氣,強弩利箭如暴雨傾瀉。墨辰旋身躍入海中,鹹澀海水灌入口鼻時,船底艙傳來的啼哭如利刃刺心。他咬牙潛遊,短刃撬開木板——昏暗艙內,三十餘名孩童被鐵鏈鎖在箱旁,頸間帶著鐵圓圈刻著猙獰的“奴”字。
“閉眼,捂耳。”墨辰割斷鎖鏈,宗師境的勁力輕易扯斷鐵鏈,將發抖的孩子塞進木箱,“聽到爆炸聲就往岸上跑。”轉身時,箱底“黑潮會第三分舵”的刻痕刺入眼簾。甲板上傳來林夜的狂笑,而遠處雲錦城的燈火,在夜色中明明滅滅,仿佛隨時會被黑暗吞噬。
爆炸聲驚起群鳥,染紅的海水裏,漂浮著林夜手中扯落的黑潮會令牌,背麵刻著五個漢字——“倭王禦賜金”。
墨辰踩著搖晃的甲板,從屍體腰間扯出密卷,指腹擦過朱砂印時猛地頓住——這印泥質地、字跡棱角,竟與雲錦城知府官印如出一轍。
黎明的浪頭拍碎殘火,***的水師戰船破浪而來。“剽悍大將軍,這黑潮會的爪牙竟伸到腹地!”老將銀槍指向海麵漂浮的章魚旗,眉頭擰成川字。墨辰將密卷塞進貼身軟甲,鹹澀海風突然送來急促的馬蹄聲。
傳令兵渾身浴血地甩蹬下馬,染血的信箋還在滴落海水:“雲錦城知府遇刺!隻剩半口氣!”墨辰展開信箋,潦草血字在朝陽下泛著詭異的光。“滅口...碼頭...水牢...”最後一筆拖得極長,像是握筆的手被生生拽走。
***的銀槍“錚”地出鞘:“碼頭水牢直通海道!定是黑潮會餘孽殺人毀證!”
墨辰翻身上馬,軟鞭卷過韁繩:“林將軍率水師封鎖港口,我帶暗樁先去!”他周身真氣澎湃,戰馬感受到宗師威壓,嘶鳴著人立而起。望著天邊翻湧的烏雲,昨夜花明淵屍身齒間的“詭智狐”,與此刻信箋上的血字,在腦海中轟然相撞。
傳令兵渾身浴血地甩蹬下馬,染血的信箋還在滴落海水:“雲錦城知府遇刺!隻剩半口氣!”墨辰展開信箋,潦草血字在朝陽下泛著詭異的光。“滅口...碼頭...水牢...”最後一筆拖得極長,像是握筆的手被生生拽走。
“回雲錦城!”墨辰飛身上馬,韁繩勒得戰馬人立而起。知府掌握著黑潮會滲透的鐵證,此刻遇刺絕非偶然。馬蹄踏碎晨霧,當他們衝進知府衙門時,血腥味已順著雕花門檻漫到庭院。
內堂裏,知府倒在血泊中,胸口插著的短刀泛著冷光。章魚圖騰在刀刃上扭曲如活物,正是黑潮會的標記。
“大人!”墨辰扶住那具漸漸冰冷的身軀,宗師境的感知讓他察覺到知府殘留的一絲氣息,聽見氣若遊絲的呢喃:“...海圖...暗格...倭人...有內應...”喉間湧出的血沫封住了剩下的話。
密室暗格裏,泛黃海圖在燭光下展開。大乾海岸線布滿紅圈,標注著布防漏洞,幾處用朱砂寫著“三月初三,集結”——正是三日後。墨辰指尖擦過“蛇島”二字,寒毛瞬間豎起。
“林將軍!”他將海圖拍在案上,磅礴氣勢震得案幾微微顫動,“速調水師封鎖蛇島!”夜色吞沒最後一抹天光時,墨辰帶著十名侍衛劃動扁舟。蛇島黑影如巨獸橫臥海麵,唯有浪濤拍打礁石的聲響,混著隱約傳來的金屬碰撞聲。
他們摸黑攀上崖壁,卻驚覺營地寂靜得詭異。篝火堆裏的木炭還泛著暗紅,灶台上的飯團尚有餘溫。墨辰踹開主帳,周身真氣迸發,將帳門震得粉碎。羊皮紙上的字跡未幹:“計劃敗露,速撤。按第二套方案行...”尾字的墨點暈開,像一滴未幹的血。
“中計了!”墨辰猛然攥緊密信。海風卷起帳簾的刹那,遠處海麵炸開赤紅火光——雲錦城水師駐地方向濃煙升騰。數不清的倭船張著黑帆壓來,***發射的求援穿雲箭如流星墜落,將夜幕戳出無數孔洞。
“回船!”墨辰的軟鞭抽在礁石上迸出火星,鞭勁將礁石擊出深深裂痕。侍衛們轉身疾跑時,他瞥見沙地上新鮮的馬蹄印延伸向島西——倭寇根本沒走,而是繞了個圈直撲雲錦城。浪頭拍碎月光,這場蓄謀已久的海戰,終於撕開了獠牙。
墨辰的戰船破浪疾馳,九節鞭在掌心纏了又纏,末端青銅鏈錘映著血色火光。遠處雲錦城港口已成火海,***的旗艦正與倭船絞殺,章魚旗在烈焰中扭曲如垂死的巨蟒。
“搭鉤!”鏈錘劃破夜空,精準纏住敵艦桅杆,墨辰借力飛躍的刹那,三道寒光破空而至。他運轉宗師境真氣,旋身卸力,鏈錘橫掃帶起腥風,蘊含的勁力將兩名倭寇直接震飛,慘叫著墜入浪濤。餘光掃過船艙口,數十名蒙眼漁民被桐油麻繩捆成一串,脖頸處還壓著倭刀。
“都別動!”短刃脫手飛出,在半空劃出一道金色軌跡,麻繩應聲而斷。墨辰剛要鬆氣,頭頂突然傳來令人牙酸的機括聲。抬頭望去,數十支火箭已瞄準***搖搖欲墜的旗艦。他暴喝一聲,九節鞭如靈蛇出洞,鞭身纏繞著金色真氣,纏住一排弓箭手的瞬間,整個人借力躍上高台。
指揮弓箭手的倭寇頭領獰笑著拔刀,四品的氣息迸發而出。墨辰冷笑扯斷鏈錘鎖扣,七節鋼索如毒蛇纏住對方手腕:“想靠火攻得逞?你還差得遠!”話音未落,他反手抽出藏在靴筒的淬毒匕首,刃尖抵住對方咽喉,周身宗師境威壓讓倭寇頭領動彈不得。
大火燒碎夜空,倭船中部被燒出巨大缺口。墨辰借氣浪翻身躍向鄰艦,腳下踩著浸透桐油的木板——這分明是火攻的前兆!他抄起纜繩點燃,烈焰如巨蟒撲向敵艦,瞬間吞沒三艘戰船。
“墨統領!重甲艦!”***的呼喊被大火撕碎。墨辰轉頭望去,黑鐵巨艦破浪而來,數十名弓箭手將火箭對準水師旗艦。他猛地奪過一支火箭,手中真氣湧動,箭尾火星擦過甲板上的桐油桶。火苗轟然竄起,順著潑灑的燃油燒向巨艦,熊熊火牆吞沒了整艘戰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