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9章 魔氣蔽日襲帝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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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道之力在她的接納中,與自身靈力完美融合,匯入玄色花蕾。花蕾上的皇道金紋愈發耀眼,花瓣也開始緩緩舒展,龍鳳紋路在花瓣上流轉,栩栩如生。
    “嗡——!”
    兩人體內同時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光芒,照亮了整個萬世池底。楚凡的墨色花蕾徹底綻放,花瓣層層疊疊,共分九瓣,每一瓣都如墨玉雕琢,邊緣縈繞著銀白混沌氣流,氣流中隱有星辰生滅、萬物輪轉之象——那是混沌本源與守護道心交融的證悟,花瓣中央,一點金色光核緩緩凝聚,正是涅槃境修士獨有的“道種”。
    葉昭鳳的玄色花蕾也隨之舒展,同樣是九瓣蓮花,花瓣如玄綢織就,皇道金紋在花瓣上流轉,化作龍鳳交纏的圖案,每一道金紋都透著威嚴與溫情——那是皇道之力與深情道侶心的融合,花瓣中央,一枚玄色“道種”凝結,與楚凡的金色道種遙遙相對,散發出同源而異質的氣息。
    虛空中的光點如歸巢的蜂群,盡數湧入兩朵蓮花之中。亮如星辰的“末”之光點融入葉昭鳳的玄色蓮花,讓皇道金紋愈發璀璨;暗如塵埃的“本”之光點匯入楚凡的墨色蓮花,讓混沌氣流更加凝練。金色權杖與黑色重劍化作兩道流光,一道融入葉昭鳳的玄色蓮花,化作花瓣上最耀眼的一道金紋;一道鑽入楚凡的墨色蓮花,成為混沌氣流中最厚重的一縷本源。
    聚靈境大圓滿的瓶頸,在“本末相順”的徹悟中轟然破碎!
    當最後一片花瓣舒展至極致,楚凡與葉昭鳳周身的氣息驟然暴漲,聚靈境的靈壓如潮水般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涅槃境初期的磅礴威壓——墨色與玄色的蓮花在他們身後懸浮,花瓣上流轉著大道本源的紋路,連萬世池底凝固的岩漿岩層,都在這股威壓下微微震顫,裂隙中滲出的銀白靈霧,盡數被蓮花吸納入內,化作滋養道種的靈液。
    楚凡緩緩睜開眼,眸中混沌氣流一閃而逝,取而代之的是澄澈與深邃。他抬手握住身前的墨色蓮花,蓮花瞬間縮小,化作一枚蓮子大小的印記,印在他眉心之間,那是涅槃境修士的“道印”,既是境界的象征,也是力量的源泉。
    “混沌為本,守護為用,本末相順,方得涅槃。”楚凡感受著體內奔騰的靈力,不再是聚靈境時的渾厚,而是多了幾分“生生不息”的特質——涅槃境修士,靈力受損可自愈,道心蒙塵能自淨,正是“涅槃重生”之意。
    葉昭鳳也睜開雙眼,眸中皇道金芒與玄色柔光交織,她抬手輕觸玄色蓮花,蓮花同樣縮小,化作一枚玄色道印,印在她眉心,與楚凡的墨色道印相映成趣。
    “皇道為表,深情為裏,本末相融,方證涅槃。”她感受著體內流轉的皇道之力,不再是從前的凜冽威嚴,而是多了幾分溫潤包容,從前刻意壓製的情感,如今成了皇道之力的養分,讓她的道心愈發圓滿。
    兩人相視一笑,皆是從對方眼中看到了突破的欣喜,更有並肩闖過千關萬卡的默契。楚凡伸手,葉昭鳳順勢將手放入他掌心,十指相扣的瞬間,兩人眉心的道印同時亮起——墨色與玄色的光芒交織,化作一道黑白相間的光柱,直衝虛空。
    光柱撞上萬世池頂的岩層,岩層竟如水波般蕩漾開來,沒有絲毫阻礙。原來這“池底”本就是試煉所化,如今試煉圓滿,便要自行消散。
    虛空中,“本末相順”的篆文緩緩隱去,取而代之的是兩行上古文字:“道侶同心,大道共生,涅槃可期,帝途可致。”文字閃爍三次,便化作流光,一半融入楚凡眉心,一半匯入葉昭鳳道印,成為兩人道種中最珍貴的“試煉饋贈”。
    另一邊,正午的日頭本該熾烈如熔金,將青石板路曬得發燙,街麵上的酒旗、布幡在熱風裏招展,茶肆裏的吆喝、小販的叫賣交織成帝都特有的喧囂。可今日,一股濃如墨汁的魔氣自北城門翻湧而來,如烏雲蓋頂般遮蔽了天空,日光瞬間被吞噬,天地間驟然暗沉,連風都變得陰冷刺骨。
    “魔氣!是魔域邪修!”不知是誰先喊了一聲,街道上的行人瞬間炸開了鍋。挑著菜擔的農夫扔下擔子就跑,酒樓裏的食客連飯錢都顧不上結,翻窗而出;胭脂鋪的老板娘尖叫著將櫃台後的女兒護在懷裏,綢緞莊的夥計們手忙腳亂地關門,卻被一股無形的壓力逼得無法動彈——一千三百餘名黑衣死士如黑色潮水般湧入城門,他們麵無表情,眼神空洞,唯有脖頸處纏繞的血色魔紋證明著“活物”的身份。
    陸地神仙一重天的氣息如實質般壓在淩霄城上空,讓低階修士呼吸都變得困難;神武境的邪修周身罡風撕裂空氣,卷起漫天塵土,將躲閃不及的行人掀飛;地坤境的嘶吼震得地磚開裂,縫隙中滲出黑色的魔氣,鑽入地下,仿佛要將整座城池拖入魔域;化境、黃魄境的邪修如同蝗蟲過境,手中彎刀泛著淬毒的寒光,見人就殺,鮮血瞬間染紅了青石板路,順著石板縫隙流淌,匯成一道道蜿蜒的血溪。
    紫宸宮深處,監國大殿內。
    葉念凡猛地拍案而起,玄色龍紋錦袍下擺無風自動。少年雖年僅十七,麵容卻透著與年齡不符的剛毅,劍眉斜飛入鬢,一雙眼眸如寒星般銳利——這是楚凡與葉昭鳳的長子,自三歲起便隨楚凡修煉,十歲突破陸地神仙境界,如今已是陸地神仙大圓滿八重天,周身靈力凝如實質,比許多修煉數十年的老將還要渾厚。
    他手中緊握著楚凡留下的青鋒劍,劍鞘上雕刻的龍紋在昏暗的光線下泛著冷光。“來人!城外何事喧嘩?為何如此嘈雜?”話音剛落,殿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伴隨著兵器碰撞的脆響與禁軍的慘叫。
    禁軍統領李銳渾身浴血奔來,甲胄破碎,左臂無力地垂著,傷口處還在汩汩流著黑血——那是被魔氣侵蝕的征兆。他單膝跪地,膝蓋砸在金磚上發出沉悶的響聲,聲音嘶啞得如同破鑼:“殿……殿下!魔域……魔域邪修突襲!為首者自稱‘邪天’,是魔域十大高手之一,修為已達……已達涅槃境初期!死士太多,禁軍防線已破,快……快擋不住了!”
    “涅槃境?”葉念凡瞳孔驟縮,手中的青鋒劍微微震顫。他雖為大乾監國,代父母處理朝政,這些年也率軍平定過邊境叛亂,實戰經驗不算匱乏,卻從未麵對過涅槃境的修士。陸地神仙與涅槃境之間,隔著脫凡、聚靈兩重境界,那不是數量可以彌補的差距,而是天塹般的鴻溝——涅槃境修士能引天地之力為己用,靈力生生不息,而陸地神仙,終究隻能依靠自身靈力,兩者根本不在一個維度。
    “保護殿下!關閉宮門,啟動九天十地伏魔大陣!”李銳嘶吼著起身,轉身欲衝出去組織殘餘禁軍抵抗,卻剛邁出一步,一道黑色魔氣如毒蛇般從殿門外射來,瞬間洞穿了他的胸膛。
    鮮血噴濺在朱紅殿門之上,如同綻放的死亡之花。李銳低頭看著胸前的血洞,黑色魔氣正在瘋狂侵蝕他的經脈,他張了張嘴,想說什麽,卻隻噴出一口黑血,帶著對大乾的忠誠與不甘,重重倒地,身軀很快便被魔氣腐蝕,化作一灘黑灰。
    “轟——!”
    殿門被一股巨力炸開,木屑紛飛,一道身影緩步走入。此人身著黑袍,黑袍上繡著密密麻麻的血色魔紋,魔紋在昏暗的光線下流轉,如同活物般蠕動;他麵容陰鷙,顴骨高聳,雙眼泛著猩紅光芒,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笑意,周身散發著涅槃境初期的威壓,讓大殿內的空氣都變得粘稠。
    正是魔域十大高手之一,邪天。
    他身後,六個女子魚貫而入,氣息各異卻同樣邪異,如同六朵盛開在地獄的毒花:
    脫凡境初期的墨姬,身著黑色紗裙,周身纏繞著手指粗細的黑色藤蔓,藤蔓尖端泛著寒光,不時滴落黑色毒液,落在地磚上腐蝕出一個個小坑;
    脫凡境中期的血媚,紅衣似血,指尖滴落著粘稠的血珠,血珠散發著刺鼻的腥氣,隻需一滴,便能讓活物瞬間化為膿血;
    脫凡境後期的骨嬈,白衣勝雪,卻與氣質格格不入——她腰間掛著一串骷髏頭,每個骷髏頭的眼眶中都燃燒著幽綠鬼火,走路時骷髏頭相互碰撞,發出“哢噠哢噠”的聲響;
    脫凡境巔峰的蛇姬,綠裙纏身,袖口露出兩條手臂粗細的黑蛇,蛇信子不斷吞吐,眼中閃爍著冰冷的殺意;
    聚靈境中期的蠍後,身著紫袍,背後背著一個鼓脹的毒囊,毒囊上布滿尖刺,周身縈繞著淡淡的紫色毒氣,吸入一口便會四肢麻痹;
    同樣是聚靈境中期的蛛娘,黑衣黑裙,掌心織著一張透明的黑網,蛛絲比鋼絲還要堅韌,且帶著劇毒,觸之即死。
    這六人,正是邪天的六個道侶,也是他麾下最得力的助手,合稱“魔域六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