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5章 帝力毓秀升中期,烽煙暗湧逼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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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交融的過程如同烈火焚身。兩種截然不同的力量在經脈中碰撞、撕扯,楚凡的額頭青筋暴起,汗水順著臉頰滾落,浸濕了玄色蟒袍。他能清晰感受到,金之帝力的銳利在不斷磨損木之本源的霸道,而木之本源的生機也在慢慢軟化金之帝力的剛硬,每一次碰撞都伴隨著經脈寸斷般的劇痛,讓他忍不住悶哼出聲。
葉昭鳳緊隨其後,也撤去了部分防禦。她借鑒楚凡的感悟,不再抗拒木符文的侵入,而是引導著帝力與木之本源緩緩交織。起初,金色帝力與綠色符文依舊相互排斥,可當她將“守護蒼生需讓萬物生機綿延”的道心融入其中時,異變陡生——金色帝力中漸漸泛起淡淡的綠光,木之本源的生機也染上了帝道的威嚴,兩種力量從針鋒相對,逐漸變得如同葉脈與枝幹般,相互依存,和諧共生。
“就是此刻!”楚凡猛地睜眼,眼中金綠二色交織閃爍。他將自身融合的感悟通過掌心渡入葉昭鳳識海,“以帝道為骨,定其根本;以木源為肉,豐其生機!讓生機融入守護,讓銳利伴著成長,二者合一,方是更圓滿的帝道!”
葉昭鳳心領神會,立刻調整功法運轉軌跡。她想象著大乾的山河——金之帝力如堅固的城防,守護子民不受侵害;木之本源如肥沃的土地,滋養萬物繁衍生息。在這份道心的牽引下,體內的金、綠二力愈發契合,金色帝力流轉間帶著生機的溫潤,木之本源湧動時藏著帝道的威嚴,原本紊亂的氣息漸漸平複,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更為磅礴、更為圓潤的力量。
可就在二人即將完成融合之際,那株古木仿佛察覺到了他們的意圖,震顫愈發劇烈,樹幹猛地暴漲數倍,枝葉如巨臂般橫掃而來,無數粗壯的藤蔓帶著濃鬱的木之本源,如同毒蛇般朝著二人纏來。藤蔓頂端的尖刺閃爍著幽綠的光芒,顯然帶著更強的同化之力,試圖打斷他們的融合進程。
“守住心神,莫要放棄!”楚凡一手攬住葉昭鳳的腰,將她護在身後,另一手虛握,金綠交織的帝力在掌心凝聚成一柄長槍。槍身一半是金色龍紋,一半是綠色木紋,槍尖泛著既銳利又溫潤的光芒,“這古木怕我等借它本源完善帝道,此刻已是狗急跳牆!”
葉昭鳳點頭,強忍體內尚未完全融合的脹痛,指尖凝出數道金綠相間的符文,朝著襲來的藤蔓射去。符文落在藤蔓上,瞬間爆發出強烈的光芒——那些符文既是帝道意誌的體現,又蘊含著木之本源的生機,竟能暫時牽製住藤蔓的生長,為楚凡創造出攻擊的契機。
楚凡抓住機會,身形如電,持槍直刺古木的主幹。槍尖所過之處,空氣被撕裂,金綠二色的槍芒帶著破局的威勢,狠狠紮向樹幹上最亮的一道符文——那正是古木意誌的核心所在。
“轟!”
槍尖刺入樹幹的瞬間,劇烈的爆炸聲響起,金色與綠色的光芒衝天而起,古木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轟鳴,枝葉瘋狂顫抖,無數葉片飄落,卻不再是帶著同化之力的符文,而是蘊含著精純生機的光屑。這些光屑如同春雨般灑落,落在楚凡與葉昭鳳身上,瞬間融入他們的體內,加速了金、木二力的融合。
楚凡與葉昭鳳同時閉上眼,全身心投入到力量的融合之中。金色的帝力在經脈中流轉,如同一條條金色的河流,滋養著每一寸受損的經脈;綠色的木之本源如同細密的支流,與金色河流交織纏繞,最終匯入丹田,與帝力徹底交融。
當最後一絲木之本源被同化融合,二人周身同時爆發出耀眼的光芒。金綠交織的光焰衝天而起,將整個穀地映照得如同白晝,原本大帝境初期低階的氣息驟然攀升,如同突破堤壩的洪水,瞬間衝破了境界的壁壘,穩穩踏入大帝境中期低階!
此刻,他們體內的帝力已截然不同——金色依舊是主調,卻泛著淡淡的綠意,既保留了金之帝道的銳利與守護,又多了木之本源的生機與成長。楚凡感受著體內磅礴的力量,隻覺得每一次呼吸都能引動天地間的靈力,神識也比之前拓展了數倍,能清晰感知到秘境中每一縷氣息的流動。
葉昭鳳睜開眼,鳳眸中金綠二色流轉,她抬手輕撫胸口,之前的悶痛早已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前所未有的舒暢。她與楚凡對視一眼,皆從對方眼中看到了欣喜與疲憊——三關已過,修為再進,這萬世池的試煉,終究是讓他們的帝道更上一層樓。
古木感受到二人的突破,震顫漸漸平息,枝葉上的綠光變得柔和起來,不再帶有任何攻擊性,反而透著一股認可的意味。樹幹上的古老符文緩緩黯淡,仿佛完成了它的使命。
可當二人環顧四周,卻發現秘境的霧靄依舊翻湧,之前的三道石門早已閉合,而在穀地的盡頭,一道更為寬闊、更為幽深的石門正緩緩開啟,石門上刻著“萬法歸墟”四個古篆文,字體扭曲詭異,透著一股令人心悸的氣息。
“看來,這萬世池的試煉,遠不止這三關。”楚凡抬手散去周身的光焰,感受著體內比之前更為磅礴、更為圓潤的帝力,心中雖有遺憾,卻也多了幾分篤定,“不過經此三關淬煉,我二人的帝道愈發穩固,即便繼續闖關,也有一戰之力。”
葉昭鳳點頭,望著那道新開啟的石門,眼中閃過堅定:“龍脈那邊的危機尚未解除,血煞盟與魔域的爪牙仍在作祟,我們絕不能困死於此。前路縱有千關萬卡,你我夫妻攜手,便能一路闖過,早日趕回大乾!”
二人並肩而立,大帝境中期低階的威壓在秘境中悄然彌漫,金綠交織的帝力環繞周身,如同兩道並肩的光,朝著那道刻有“萬法歸墟”的石門,緩緩走去。萬世池的迷霧依舊濃重,可他們的道心,卻因這三關的淬煉,愈發澄澈堅定,如同暗夜中的星辰,照亮了前行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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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淩霄城的晨霧尚未散盡,如一層薄紗籠罩著千年古都的輪廓。
朱雀大街的青石板路上,濕漉漉的水汽還未幹透,便響起了整齊劃一的甲胄鏗鏘聲——那是禁衛軍早操練的腳步聲,沉雷般從街尾滾至街頭,震得路邊的梧桐葉上,露珠簌簌滾落。
宣政殿的高台上,葉念凡一身玄色監國蟒袍立在晨光中。蟒袍上的金線繡紋在薄霧裏泛著暗啞的光,腰間懸著的玄玉令牌是大乾監國的信物,觸手生溫。他年僅二十有二,眉眼間卻帶著與年齡不符的沉穩,下頜線繃得筆直,目光落在下方操練的禁衛軍身上,深邃如潭。
身為大乾監國,他以涅槃境後期低階的戰力坐鎮京城已逾一年。楚凡與葉昭鳳深陷萬世池秘境,沈清霜等頂尖高手駐守昆侖虛龍脈,偌大的王朝便落在了他的肩上。一年來,他整吏治、穩民生、練軍伍,將朝堂打理得井井有條,連朝中老臣都暗自歎服這少年監國的心智與魄力。可隻有他自己知道,眉宇深處那抹化不開的牽掛,始終係在昆侖虛的方向——龍脈是否穩固?父母何時能歸?
“監國大人!”一道急促的呼喊穿透晨霧,打斷了葉念凡的思緒。
傳令兵渾身浴著寒氣,甲胄上結著細碎的白霜,顯然是從城外疾馳而來。他翻身跪地,氣息急促得幾乎喘不上氣,雙手高高舉過頭頂:“城外十裏坡發現不明氣息,帶隊校尉回報,似有大批魔修聚集,氣息凶戾至極,已隱隱朝著淩霄城方向移動!”
葉念凡心頭猛地一沉,指尖下意識攥緊了腰間的玄玉令牌。令牌竟似有靈智,隨著遠方傳來的凶戾氣息,微微發燙,一股不祥的預感順著脊椎爬遍全身。他沒有半分遲疑,聲音沉穩如鐵,帶著不容置喙的威嚴:“傳令下去,全城戒嚴!東、南、西、北四大城門即刻關閉,禁衛軍全員集結,嚴守城門與皇宮結界,凡可疑人員一律扣押,不得有誤!”
“末將遵令!”傳令兵應聲起身,剛要轉身,又被葉念凡叫住。
“備馬,牽我的‘踏雪’來。”葉念凡抬手拂去蟒袍上的晨露,周身涅槃境後期低階的靈力已悄然運轉,淡金色的靈光在眼底一閃而逝,“隨我登北城頭督戰!”
半炷香的時間,淩霄城的警鍾如驚雷般響徹雲霄。那鍾聲從鍾樓頂端炸開,穿透晨霧,傳遍京城的每一個角落——百姓們聞聲紛紛閉門,商戶們匆忙收起攤位,原本熱鬧的街巷瞬間冷清下來,隻餘下禁衛軍急促的腳步聲與鎧甲碰撞聲,交織成一曲戰前的序曲。
北城頭之上,寒風獵獵。葉念凡憑欄而立,玄色蟒袍被風吹得獵獵作響。他身後,萬名禁衛軍將士嚴陣以待,弓上弦、刀出鞘,玄鐵打造的甲胄在晨霧中泛著冷硬的光,每一張臉上都寫滿了肅殺。城牆下,護城河的水麵泛著微波,倒映著灰蒙蒙的天色,氣氛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