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芝龍舉著望遠鏡，激動的手直哆嗦，
    活像在看一群傻子唱大戲。
    透過鏡片瞧見城門口跳大神的祭司正往守軍臉上潑牛血，鑲金象牙號角吹得震天響。
    整個明軍陣地都懵了，
    城門咋自己敞開了？
    還整這歡迎儀式？
    鄭芝龍突然扯著嗓子吼：
    “火槍隊，給老子打！”
    白煙冒起，五十杆燧發槍轟得城門口戴羽毛帽的土人滿地打滾。
    “迫擊炮轟城門！別讓他們往回縮！”
    “騎兵抄家夥！搶城門！”
    鄭芝龍連珠炮似的下命令。
    繡著"大明招討"的紅旗往前一壓，三千鐵騎揚起的沙塵遮天蔽日。
    沒等青煙散盡，渤泥國那兩千神棍軍已經躺在地上哭爹喊娘。
    “進城！”
    大軍順著鄭芝龍劍指的方向湧進王城。
    鐵蹄把象牙雕的圖騰踩得稀碎，染血的鎧甲晃得街道兩旁的棕櫚樹直反光。
    “迫擊炮往前轟！給老子開路！”
    蒸汽戰船上的炮手麻溜調整角度，開花彈越過城牆在街麵上炸開了花。
    炮彈掀翻屋頂放冷箭的土人，碎木頭混著血肉劈裏啪啦往下掉。
    炮兵跟著隊伍邊推進邊開火，
    每聲炮響都伴著竹樓垮塌的動靜，滿城飄著香料混焦糊的怪味兒。
    鄭芝龍帶著親兵隊大搖大擺走進王城，
    戰靴踩著還沒斷氣的大象兵，直奔王宮而去。
    下午四點，王宮大殿。
    鄭芝龍一腳踹開鍍金大門時，土王癱在象牙寶座上直哆嗦。
    二十個黑皮膚侍女抖得像篩糠，打翻的金盤子滾出滿地黑胡椒。
    這肥豬脖子上掛滿人牙項鏈，結結巴巴用葡萄牙語求饒。
    鑲寶石的權杖咣當砸地上。
    "我大明商人，"
    鄭芝龍用刀尖挑起土王三層下巴，刀刃在肥肉上壓出血印子。
    親兵適時端上木盒，裏頭整整齊齊碼著三十六根帶商幫印記的斷指。
    "你給過他們活命的機會嗎？"
    刀光一閃，土王耳朵飛進鑲寶石的香爐裏。
    血點子濺在鄭芝龍胸甲上，順著甲片匯成細流往下淌。
    慘叫聲中，鄭家軍早把王宮摸了個遍。
    水兵正卸王帳前的犀牛皮戰鼓——這鱷魚皮蒙的好貨拉回國能賣大價錢。
    搜到地下室時，發現十多個拴鐵鏈的大明商人，還有堆滿半倉庫的胡椒龍涎香。
    發黴賬本上記著，這兒囤的香料夠大明用三年。
    “這也叫王宮？還沒咱縣衙氣派！”
    參軍用靴子踢了踢鍍金馬桶。
    “蠻子地盤，屁大地方封十幾個王，欠收拾。”
    鄭芝龍啐了口唾沫罵道。
    他扯下王座後的孔雀毛披風擦劍：
    “把那幾條蟒拖來，今晚加餐！”
    半夜，鄭芝龍坐在王宮露台上，瞅著海灣裏明軍的燈火。
    星星低得快要掉下來，三十艘福船正在補被珊瑚礁刮破的船底。
    親兵遞上剛收的電報——
    秦良玉部隊從婆羅洲登陸，三天後就能會師。
    黃得功已經拿下新加坡。
    “給秦司令、黃副司令發電報通報戰況！”
    “往北京發捷報！”
    他摸著從土王寶庫搶來的羅盤，發現指針老往南邊偏。
    南海的風吹過他新添的皺紋，掀得海圖嘩啦響。
    那邊好像還有片沒摸清的海域等著呢。
    聽著浪打岸的聲響，鄭芝龍想起皇上說過：
    "大明的船...得開到比太陽落山還遠的地界..."
    明軍休整那會兒，文華殿雕花窗裏漏進的陽光照在崇禎龍袍上。
    北京正開著東南亞戰略會，檀香屋裏豎著十二扇玳瑁屏風，前麵掛著巨幅地圖。
    軍委主席袁可立拿著鍍金指揮棒戳沙盤：
    "趁荷蘭人和葡萄牙搶馬六甲，咱們再派三萬兵，水陸夾擊拿下加裏曼丹島！"
    蟒袍袖子掃過婆羅洲輪廓，
    "北海艦隊可以分點船過來幫忙。"
    六十多歲的袁可立彎腰盯著地圖，白胡子蹭到標雨季的紅記號：
    "前線弟兄們適應了瘴氣，病死的從三成降到半成，不用怕天氣了。"
    "拿下加裏曼丹，咱們兵分三路打蘇門答臘。"
    袁可立拿指揮棒當劍劈虛擬海峽，
    "施琅帶南洋水師和秦良玉從西加裏曼丹渡海，南北夾擊；
    黃得功從新加坡過馬六甲海峽直搗巨港；再派支部隊霹靂州登陸，包餃子！"
    西洋鍾當當報時，陽光斜照在他抬頭紋上。
    副主席王在晉搓著翡翠朝珠嘀咕：
    "袁主席計劃周全，可占島容易管島難。蘇門答臘那幫土酋和天方教勾勾搭搭，得留兩鎮兵看著。"
    他抖開福建稅本，
    "今年海運稅收都過百萬兩了，管太緊怕是..."
    珠簾嘩啦一響，張皇後伸手指點：
    "照呂宋的例子，趕緊讓藩王們滾去占城、暹羅就藩，準他們招流民建衛所。
    今年考上的三百進士全派南洋鍛煉，吏部趕緊定個熱帶病補貼章程。"
    崇禎敲著鄭和寶船模型：
    "準！讓江南船廠連夜趕造百艘福船，龍骨全用暹羅鐵力木。"
    他突然起身戳地圖西南角，
    "在交趾、曼穀這些地兒修永久軍事基地。"
    孫承宗快步到海圖前，銀護甲劃過蘇拉威西島：
    "陛下，沙撈越和蘇拉威西也得建基地。等拿下舊港，三佛齊和亞齊也得安排上。"
    老頭突然咳得厲害，侍衛趕緊遞上鎏金痰盂。
    張皇後讓女官展開施工圖：
    "廣州到交趾的官道征了五十萬勞工，用緬甸戰俘當苦力。工部用嶺南花崗石打地基，兩年內必須通車。
    著洪承疇負責修南嶺官道，連上長沙、洪都糧倉，沿途設驛站兵營。"
    天擦黑的時候，司禮監掌印太監王承恩捧著蓋滿印章的奏折小跑著上前：
    "前線剛報來消息，頭一批五十萬土著勞力已經往船上裝了。"
    崇禎背著手在殿裏轉了兩圈，鎏金燭台的影子在青磚地上直晃悠。
    他突然收住腳轉身，黑金龍袍的下擺掃過楠木禦案：
    "就地征召百姓修軍事要塞。讓工部在安南地界上找三個緊要位置，擺成品字形互相照應。"
    王承恩趕緊在綢布上記聖旨，朱砂筆懸在半空。
    崇禎敲了敲桌上的《坤輿全圖》，眼睛盯著交趾的海岸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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