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倩女幽魂,攪動風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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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26章:倩女幽魂,攪動風雲
    沒辦法,現在唐皇尊崇佛門,黃三他們在山高皇帝遠的地方小打小鬧還行,但如今要是在天子腳下公然挑釁佛門威嚴,隻怕要吃不了兜著走。
    所以,盡管心裏有萬分不滿,黃三也隻能選擇暫時認慫。
    既然翻篇,第一件事選擇輕輕放下,那第二件事自然就要提上日程。
    黃三、臭和尚、邪劍仙三人在洛陽等了一個白天;臨近傍晚時,老神棍從婺州抵達洛陽。
    四人一碰麵,便連夜從洛陽出發,前往長安。
    由於長安乃是王朝氣運聚集之地,氣運影響範圍內,修行者修為越高,受到的人道壓製越大,故此四人一夜行進,臨近天明時,方才抵達長安城外。
    此時的長安上空,王朝氣運凝聚成龍,隱藏在祥雲神光之內,雖然偶然顯現一鱗半爪,但其威勢之大,幾乎讓人無法直視。
    如前所言,長安乃是天子所居,人道氣運昌隆,再加上國運守護,似老神棍這種神修,根本無法進城;即使是邪劍仙、臭和尚這樣的修士,一旦進城,也會神通削弱,實力大降。
    這也是為何老神棍非要等黃三過來,才敢到長安的原因。
    考慮到安全問題,邪劍仙、臭和尚、老神棍三人便在長安城外等候,由黃三獨自一人進城約見玄心正宗的金光。
    有定國龍珠在身,長安上空國運所化真龍自然不能將黃三如何。
    一方麵,是因為長安上空國運所化真龍與黃三定國龍珠內的氣運真龍實力相差不大;另一方麵,定國龍珠與大唐國運本就同出一源,自然不會自己人打自己人。
    有了定國龍珠庇護,等到長安城門開啟,黃三便與等候在外的百姓一道,大大咧咧地進了長安城。
    進城之後的黃三,並沒有急著去找玄心正宗找金光,而是先把長安的秦樓楚館給逛了一半,飯館酒肆也吃了一半。
    等黃三睡晚了,吃完了,也摸清了長安達官顯貴的基本情況後,便以財貨機巧開路,用真金白銀、珍珠美玉敲開了大太監魚朝恩的府門,得其允諾,為老神棍提高神職封號。
    為一個野神請神號,這對魚朝恩來說,完全屬於打個噴嚏一樣的小事,尤其是此時他正處於權力最高峰的時候。
    畢竟,魚朝恩雖然是太監,但可不是個什麽小人物。
    魚朝恩幼年入宮為宦官,因機敏善辯,逐漸得到唐肅宗、唐代宗信任。安史之亂期間,他隨肅宗赴靈武,參與平叛,因功受重用。代宗即位後,魚朝恩掌控神策軍禁軍精銳),權勢日盛,成為朝廷核心人物之一。
    魚朝恩不僅掌握軍權,還幹預朝政,甚至淩駕於宰相之上。他設立“內樞密使”一職,使宦官得以參與決策,開創了唐代宦官專權的先例。此外,他廣植黨羽,排斥異己,甚至傳言,代宗曾有“朝恩在,朕不得安寢”這樣的感歎。
    所以,黃三自認為,自己這個謀算,斷無落空的可能。
    然而,打臉卻是來得頗快。
    話說,魚朝恩收了黃三的錢財後,第二天就上朝時,表奏婺州“三極帝君老神棍)”的功勳,請求唐皇為“三極帝君”增高神位。
    所謂增高神位,於朝廷而言,不過是個虛名而已,魚朝恩既然開口,不可能會不得允諾。但是,誰承想,唐皇因為老是和王縉之流混在一起,竟然一改數年前“厭棄佛門、推崇道教”的性子,轉而向佛,故此一聽“三極帝君”之名,心裏就十分厭棄。又聽“三極帝君”曾得玄心正宗保舉後,越發厭惡,於是在朝堂上拂了魚朝恩的麵子:“一尊野神罷了,雖有微末功勳,七品鎮州使已是天恩,如何能貪而不知足?如此汲汲於聲名,隻怕德不配位,早晚要有災殃。”
    唐皇這麽一說,不僅否決了魚朝恩的請求,同時也借機敲打了魚朝恩一番。
    這卻是惹惱了魚朝恩。
    畢竟,此事說來隻是口惠而實不至的小事;可如此小事唐皇都不應允,那麽在別人看來,此事就很可能被解讀為是魚朝恩失勢的標誌。
    更何況,唐皇所言,看似在否決“三極帝君”,也未嚐不是在否決魚朝恩:若是魚朝恩繼續汲汲於權勢,隻怕德不配位,早晚要有災殃。
    散朝之後,魚朝恩怏怏不樂。
    他也知道自己因為掌握軍權,引起唐皇忌憚,但是卻沒想到,唐皇竟然這麽快就厭惡了自己!
    一時之間,魚朝恩甚至有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感覺。
    由於事情沒有辦好,魚朝恩下朝之後,派人尋到黃三在長安的別院,請他到府上做客,準備將所收財物退還。
    黃三跟著小廝,進了書房,與書房內的魚朝恩見禮之後,便各自落座。
    魚朝恩開門見山地說了請旨被拒之事,言語間滿是自嘲和無奈。
    黃三聽了魚朝恩的講述,起身對著這位年紀不大,但是卻被權勢欲望搞得滿頭白發的大太監深深一拜。
    魚朝恩不明所以,看向黃三;而黃三則直視魚朝恩探詢的目光,將直言道:“鄭國公,恕在下直言,您恐怕要危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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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魚朝恩聞言,臉色一變,有些生氣:“某有何危險?”
    黃三:“鄭國公,您已經為陛下所棄,自然是要危險。”
    魚朝恩麵色更加慍怒:“某不過是刑餘之人,國朝家奴耳,縱然為主上所棄,也能得恩養,有何危險可言?”
    黃三卻是搖頭,直言不諱:“若您非是國公,隻是一小黃門,您自然不需要擔心;但您是國公,有從龍保駕之大功,自然就危險萬分!”
    魚朝恩發出冷笑:“哼!是麽?那不知道道長有何說教?”
    黃三再度拱手禮敬,隨後直起腰來,侃侃而談:“自古以來,功勞之大,莫過於從龍保駕。若趙高、石顯、李輔國等,皆是以此尊榮辱、登高位。然而,他們卻都因此而敗亡,未有能善終者。”
    魚朝恩聞言,麵色越發陰沉。
    黃三卻是微微一笑,坐在魚朝恩一旁的椅子上,將上半身稍稍傾斜,輕輕道:“鄭國公,若是有朝一日陛下請您到宮中飲茶,飲到半時,突然數落你的罪狀,屆時,您該如何自處?”
    黃三言罷,魚朝恩眼中血絲滿布,但是很快,這血絲就退隱下去。
    說完這句話,黃三該說的都說了,當下彎腰一聲告罪後,便大搖大擺離開了魚朝恩的府邸。
    魚朝恩心思極重,一夜未眠。
    次日上朝,聞著味的禦史言官逮著魚朝恩就是一個勁地噴,直噴得魚朝恩身形搖搖欲墜,暈倒在朝堂上,方才作罷。
    而唐皇高坐帝位,全程不發一言。
    被抬回府邸,魚朝恩緩了好一會兒方才清醒;然而唐皇又派人傳旨,說他身體不好,可以暫免朝政,安心休養。
    這本是唐皇的安慰之語,但落在魚朝恩耳中,卻讓他如墜冰窟。
    等到信使離開,魚朝恩立時喬裝打扮一番,前去拜訪黃三。
    二人在黃三長安別院裏的魚塘前見麵。
    兩人見了禮,喝了茶,喂了魚,便坐在魚塘邊的臥榻上閑聊;二人天南海北地聊了好一會兒,魚朝恩方才找準機會,把話頭引到自己的處境上來。
    往池塘裏丟了一小塊魚食,魚朝恩指著水裏的魚對著黃三道:“不瞞道長,某之處境,就如同這池中之魚,因主上而重,又因主上而輕,輕重、生死,皆因主而定,不可掌握。某現年不過五十,而須發盡白,入土之日雖尚有年,卻常有朝不保夕之感,敢問道長有何能教我?”
    黃三淡淡開口:“我有上中下三策,不知道鄭國公您想聽哪一個?”
    第026章:倩女幽魂,天下動亂
    魚朝恩:“敢問上策。”
    黃三:“鄭國公為唐皇忌憚者,不過是權勢而已。隻要您自請罷黜,解除兵權,請侍宮中,陛下自不會殺你。”
    魚朝恩:“可某得罪之人頗多,若是沒了權勢,縱然能活,隻怕要受盡屈辱。還請問中策。”
    黃三:“自請外放,暫避鋒芒。”
    魚朝恩:“若離京日久,隻怕如魚出水,不能久存。敢問下策。”
    黃三:“大人以為,當今天下事,何人為算?”
    魚朝恩本想說天子為算,但想到西域之事及李太白一劍斷涼州後,最後隻能承認:“當以國朝大修所言為算。”
    黃三點頭:“鄭國公需要知道,這大唐國教,乃是玄心正宗。”
    魚朝恩不解:“敢問道長何意?”
    黃三:“當今唐皇,自登基以來,在宰臣元載、王縉、杜鴻漸等人的影響下,棄道從佛,崇信佛教,奢侈浪費已經為天下不滿。如今,卻是應該到了退位的時候。”
    魚朝恩很是不敢相信黃三竟然謀劃廢掉唐皇:“道長的意思,是要重立新君?”
    黃三搖頭:“鄭國公,我等不是重立新君,而是要讓大唐再次偉大!”
    說到這,黃三看向池塘,不急不緩地說道:“昔年,紅河村一戰,玄心正宗可謂損失慘重,不僅玄心四將戰亡,前宗主燕赤霞、前宗主夫人司馬三娘也下落不明。固然此戰過後,魔道陰月皇朝的六道魔君死去,魔道實力大損,但是佛魔相生,天下佛門一日不滅,魔念就一日難消,時日推移,魔門隻會越發強大。玄心正宗金光宗主為人正派,一心清除魔道,庇護天下。‘滅佛’這件事,我想他不會不感興趣。”
    說完這話,黃三自去涼亭休息。
    魚朝恩雖然不理解這些事為什麽會突然扯到“滅佛”上,但見黃三不再搭理他,也就隻能拜謝之後離開。
    如此過了幾日,時間便到了大唐一五零年的二月中。
    時佛祖涅盤之日,宰輔王縉,上書唐皇,請與朝廷重臣同去大相國寺禮佛,以顯崇佛之意。
    唐皇欣然應允。
    散朝之後,君臣浩浩蕩蕩,一路直達長安城大相國寺。
    唐皇來大相國寺禮佛,其實早有安排,並非臨時起意;所以,大相國寺為保唐皇安全,已經將不該留在寺裏的牛鬼蛇神以及不明佛理的愣頭青打發出寺,隻留下一些隻會念經誦佛,並無什麽神通的老僧負責接待唐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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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皇與群臣來到相國寺前,大相國寺方丈早已等候多時。
    見唐皇到來,大相國寺方丈雙手合十,施了佛禮後,便將唐皇及群臣引入寺內,穿了幾道山門,方才抵達大雄寶殿之內。
    大雄寶殿之內,僧眾不多,隻一個大和尚默默燒著香,幾個老和尚立在大門兩側低聲念著經文。
    大和尚將香奉上,唐皇持香,與大雄寶殿內的碩大金佛對立,並不跪拜。
    大相國寺方丈見此見怪不怪,彎著腰,當下就要從唐皇手中接過香,插進香爐。
    然而,也就在這時,先前那燒香的大和尚突然暴起,躥至唐皇跟前,以抓住唐皇衣領,大罵厲聲責問道:“唐皇,你即見如來,為何不拜?”
    唐皇慌亂中還不等回答,大和尚就以純正的佛門神通,一個手刀剖開其胸腔,然後將其心髒掏出,供奉在佛前。
    此事突發,毫無征兆,一時之間群臣慌亂,士卒奔散;而一直預感到有大事發生的魚朝恩,第一時間便帶領神策軍“救駕”!
    魚朝恩大軍開入大相國寺,先趁亂屠殺過半“奸佞臣子”後,方將大相國寺僧眾盡數拿下,關入長安大獄,等候發落。
    之後兩天,長安頗是亂了一陣,直到魚朝恩擁立皇七子李迥即位,大唐方才重新恢複安定。
    李迥一登基,便下了詔書,敕封玄心正宗為大唐正教,統禦天下修行門派,總理國朝神事;同時,褫奪佛門一應尊號,官員若再有言佛者,皆免官。
    聖旨一下,天下洶洶。
    雖然朝廷並未言及滅佛之事,但各地寺院僧眾擔心被牽連,竟然紛紛投身各鎮節度使,煽動、控製節度使叛變。
    一時之間,大唐烽火四起。
    由於天下叛亂四起,大權獨攬的魚朝恩一時無法應付,想到神秘莫測的黃三,便第一時間向黃三問計。
    黃三沒有多說,隻是將婺州的窮秀才、老兵痞、強武夫推薦給魚朝恩後,便離開了長安。
    不幾日,黃三便帶著邪劍仙、臭和尚,殺上洛陽,接連覆滅洛陽包括龍門寺在內的三十三座寺廟,殺了僧眾,搶了經書後,並一把火將寺廟殿堂燒個精光。
    此後,黃三再入函穀關,穿過長安,一路燒殺搶掠,直到涼州。
    新建的涼州城外,三百裏的天塹仍在。
    離開涼州多年,尤其是在長安待了一段時間,去了幾趟皇家書庫後,黃三對於當年的西域之亂,大致算是知道了一些內幕。
    根據皇家書庫典籍記載,西域之亂,本質是佛門之亂。
    佛門修行中,有一門秘法,名叫“洗髓法”。
    此洗髓法,並非《洗髓經》所言,易經洗髓;而是指清除魔念、明淨本心之法。
    此功法修行時,講究元神澄澈,會有極多魔念外溢;而魔念既然誕生,便不會輕易消散。
    再加上佛魔相生,渾然一體,所以凡寺院修行處,往往即為魔念深重地。
    魔念聚集不散,久而久之,便會附著於物,通靈之後,就衍生為妖魔。
    昔年西域之亂,乃是妖、魔、佛、鬼四家,說動李輔國,想強借大唐氣運,以桑子明的巧手,加上盜來的李太白的生花妙筆,在敦煌壁畫中,引動魔念,打破虛實,再造乾坤!
    不得不說,再造乾坤,這手筆的確是大手筆。
    隻是沒想到,事到臨頭,敦煌的一眾高僧竟然集體入魔,從而導致敦煌聚斂的數百年魔念失控,使西域接引了部分天魔星的魔氣,化作魔域;而妖、魔、鬼三家為了陰司權柄,又合力擊殺了陰天子,使冥界至今大亂。
    西域魔化之後,不甘心失敗的李輔國,為了向忘恩負義的唐皇複仇,在西域強行登基,終得天魔星魔氣洗禮,進階5級魔帝!
    但是,李輔國這個魔帝沒當多久,在進攻涼州時,就被處在生命盡頭的李太白一劍帶走!
    也就是說,當年一劍斷涼州的,並非燕赤霞,而是放逐之人——李太白!
    新涼州城外,黃三在李太白留下的三百裏天塹邊站立良久,除了感慨劍仙就是劍仙,著實牛逼之外,黃三也是無話可說。
    李太白層次太高,劍法太妙,這一劍,黃三哪怕已經不是弱雞,但仍然還是看不懂。
    黃三不明白,這世間明明沒有仙,李太白究竟是怎麽一劍打出仙人的風姿的?
    這一點,黃三想了幾天,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
    最終,無奈留下幾句“臥槽,牛逼”後,黃三與邪劍仙、臭和尚一無所得地離開了涼州。
    話分兩頭。
    話說,先前唐皇身死,新皇即位,玄心正宗如願以償地總理大唐修行之事後,便信守承諾,敕封“三極帝君”,也就是老神棍,做了那“南都”江陵的正五品都城隍。
    正五品的神職,可供容納的神力上限是5級神帝。
    說起來,這已經是如今大唐所能敕封的最高神級。
    再往上,大唐的國運可就撐不住了,就算敕封,也無法凝聚神靈符籙,封了也是白封。
    老神棍得了敕封,當天便進階到了4級神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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