決斷命運篇【其六】 琴金帝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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決斷命運篇【其六】
琴金帝國的帝都是一座極其繁榮的大城市,來往的馬車和最新式的內燃機小汽車都顯示著這裏和別的地方的巨大差距。
兩人抵達郊區便下了大鵬鳥,死亡君主命大鵬鳥在空中巡航警戒,自己則打算帶上官巧雲潛入皇宮內去找她的舅舅。
青磚城牆投下的陰影裏,死亡君主看著蒸汽機車碾過石板路的裂縫,祂的黑袍下擺掃過牆根新漆的告示,通緝令上革命黨的畫像被雨淋得發脹。兩個醉漢撞開酒館門扉,玻璃瓶摔碎聲驚醒了蜷在貨箱後的野貓。
“這黴味像泡了三年的屍油。“泰坦之神的聲音混在煤煙裏。死亡君主扯開虛空裂縫時,注意到少女後頸浮起的雞皮疙瘩——二十小時前烙鐵留下的傷疤正在結痂。
剛走到帝都外城牆牆根下,死亡君主便看到城門下有大量士兵盤查進出城的路人,祂於是讓她穿上自己的黑色長袍,尋了一處沒人地方,撕開虛空裂縫“巧雲,進來。”
穿過裂縫,兩人便來到了一處小胡同裏,胡同不遠處便是巍峨壯觀的帝國皇宮,經典的琉璃瓦屋頂造型隻讓祂覺得十分眼熟。
幸運的是,由於死亡君主直接帶她穿過了內城牆,內部區域基本都是皇族成員,所以根本沒有多少巡邏隊伍,於是祂隨便吞掉一個路過的皇室男性成員,把他的衣服給自己穿上,便能大搖大擺地走近皇宮內,連皇宮宮門下的侍衛看到祂腰上別的龍形玉都是恭恭敬敬的,更別說祂帶著一個穿著黑色長袍的人,沒人敢去過問。
宮牆內的白玉磚沾著可疑的油漬,死亡君主踢開滾到腳邊的鎏金酒壺,隨意吞掉的皇室成員記憶裏浮出禦膳房秘檔上月有十二名宮女被做成“人燭“,脂肪熬成的燈油正在皇帝寢殿長明。
“你舅舅一般在哪裏辦公?”潛入皇宮後,死亡君主問上官巧雲。
“在一個很大很大的辦公室,好像叫什麽禦書廳。”
於是祂隨便找了個皇宮內的太監“喂,對,就是你,帶我去禦書廳,那裏有人找我。”
說完,祂順手給太監塞了包銀子。
太監心領神會,尖聲尖氣的說“奴才這便引你們去。”
隨後他如同哈巴狗一般領著兩人來到禦書廳,禦書廳所在的位置是位於一座瀕臨皇宮城牆的高塔之上。
太監走後,死亡君主走進廳內,奇怪的是廳裏根本沒有人,反倒顯得雜亂無章,就好像被人抄過家一樣。
禦書廳的雕花門軸卡著半截斷指,上官巧雲彎腰拾起染血的玉扳指,死亡君主已經讀取到三天前的畫麵三百名金甲武士撞開檀木屏風,侍神衛的彎刀砍在青銅鎮紙上迸出火星。
看到上官巧雲那黯然失色的眼神,祂於是說“既然這裏找不到,那我們去監獄找找。”
“不必了,”她伸手攔住祂,“舅舅,很有可能,已經······”
“別擔心,我剛剛派出的魂魄士兵搜查了整個帝國的監獄,都沒找到他,說明他肯定已經逃脫了,既然你舅舅有本事當上帝國宰相,想必其他本領也不弱,你不用太過擔心。”
說話間,一個看起來像剛宿醉酒醒的官員晃晃悠悠的爬上廳堂,
吞掉辦公室內剛到的那名官員,死亡君主猶豫了一下“這裏沒找到他,我們去別的地方接著找。”
死亡君主接著帶她來到了皇宮的禦花園,整座宮殿便是典型的坐北朝南,祂看到一個裝飾極為豪橫的小殿,出於好奇心理,祂便進去看了一眼,結果不看還好,一看便使得上官巧雲忍不住直接嘔吐起來。
原來殿內擺放著無數木板,散發著香料的味道,木板上則固定了大大小小的枯萎手臂,從形態來看便是女孩的截肢手臂。
“此物名為——雙生魚。”泰坦之神說道。
“雙生魚,什麽意思?”
“這是前朝昏君發明的''雙璧刑''——將兩名少女的手臂分別彎成半月形,固定在雕花木架上。架中藏有機括,能使受刑者持續處於極度痛苦與歡愉交織的狀態。待肢體因血脈不通而壞死時,昏君便命人將手臂齊肩斬下,經特殊處理後製成所謂''月輪璧'',陳列在珍玩閣中。“
“這麽殘暴?”死亡君主愕然不已,太逆天了,原本還想和當今皇帝接觸接觸,現在看來便算了吧。
“是啊,我覺得很殘暴。”泰坦之神撇了祂一眼。
暗紅綢緞突然從梁上垂落,裹著具風幹的少女軀體晃過他們頭頂,泰坦之神吹散纏在屍骸腳踝的紙箋,泛黃的“雙生魚使用記錄“飄落在死亡君主掌心
【永和九年三月初七,取昭容、淑儀二女試新器。未時三刻,昭容右臂現青斑,割二十七刀始斷氣。淑儀承歡六晝夜,斷臂時猶在媚笑,特賜鴆酒留全屍。】
“難道這就是你們孕育的所謂優秀文明?”死亡君主突然按住少女顫抖的肩膀,禦花園飄來的腐香裏混著龍涎香,七十二盞琉璃宮燈將枯手陳列架照得通明,上官巧雲扶著漢白玉欄杆嘔吐時,
“好多年沒人看管,想不到發展至如今地步,實在是出乎我的意料。”泰坦之神語氣沉重。
死亡君主搖搖頭,接著便拉走上官巧雲,兩人在皇宮內找了個遍,依舊沒有找到上官巧雲的舅舅鑄歌·俍·上官,天色已晚,無奈之下死亡君主隻好帶著她離開了皇宮。
兩人來到外城的一家小客棧準備休息休息,這時,一名不死族來稟報消息“六族會議即將開始,君主,您看要不要前往參與。”
“六族會議?那是什麽東西?”
“六族會議是包括人族在內的族群代表,每月都會召開的例行會議,目的是為了加強各族的溝通,減小族群之間發生摩擦的可能。”不死族說。
“好,”死亡君主接著對上官巧雲講,“小女孩,你先留在客棧裏麵,不要外出,帶我過去”
死亡君主命令幾個魂魄士兵藏在客棧暗處,在上官巧雲休息的地方保護她,自己則跟著不死族前往六族公議殿堂。
客棧閣樓的黴斑在月光下如同地圖,當不死族使者化作磷火消散,死亡君主在窗欞抹了把焦灰——三十萬光年外的卡戎星也有用火山灰占卜的習俗。
六族公議殿堂位於雪山之上,是一座在一片皚皚白雪中矗立著的金碧輝煌的宮殿。
當祂抵達宮殿高聳入雲的城牆之下時,無數精靈族士兵將祂包圍,那些精靈族各各長相都極其秀美,仿佛油畫中走下來一般。
精靈長老的法杖在地麵劃出焦痕“我們族群的預言石板記載,吞噬星辰之主要踏著血月降臨。“他身後龍族代表突然抽搐著吐出帶鱗片的血塊,十二根骨刺正從脊椎破體而出。
“您究竟是何方神聖,竟敢擅闖精靈族重地?”一個年長的精靈緩緩踱步而出,他身後跟著各族的代表。
“祂便是尊敬的死亡君主閣下,”不死族代表上前,“你們不得禮。”
“死亡君主?這······”各族代表麵麵相覷。
“何以證明?”年長的精靈沉住氣問道。
死亡君主旁若無人的走到他麵前,微笑道“若真要我證明,恐怕再場的諸位都要給我打一輩子白工了,想試試嗎?”
所有人都被祂的威嚴給震懾住了,寥寥數詞便讓所有人不敢再多言,為其讓出進入宮殿的道路。
走入宮殿內,便是會議大堂,無數各族代表都在裏麵等待著會議開始,死亡君主徑直走入環形大堂內中央區域,祂的聲音在每個人耳旁響起“我是死亡君主,我要求你們立刻臣服於我,否則殺無赦。”
“如此猖狂!”龍族代表怒吼。
“嘖嘖嘖,看來你們是敬酒不吃吃罰酒。”祂不再多言,隨手一揮,剛剛怒吼的龍族代表便被祂的死靈觸手吞噬了魂魄與血肉,其他的代表皆怒不敢言,祂身上散發出的強烈死亡氣息更是讓在場所有人都不敢多喘一口氣。
死亡君主踩著還在痙攣的龍尾走向主座,噬魂獸在影子裏分裂成無數尖叫的頭顱。當祂坐上鑲嵌著初代精靈王頭骨的王座時,所有反對者的喉嚨都爬滿了會說話的血管。
“您來此,目的究竟是何為?”那名年邁的精靈代表走上前,不卑不亢的問道。
“我不是說了嗎?就是要讓你們臣服於我,絕對的服從我的命令,當然大部分時候我都不會搭理你們,你們享有自治權,如果我需要什麽資源,你們就必須提供,就這麽簡單。”
“既然您擁有如此強大的力量,為何不肯攻伐我們?”
“因為我決定找個稍微平和點的辦法讓你們臣服於我,既然你們在這裏開會,那麽你們可以投票決定,我尊重你們的意見,但是無論投票結果如何,你們要麽被我吞噬,要麽臣服於我,你們的文明還可以多延續那麽幾萬年,開始吧。”
出乎祂意料之外,除去不死族,其餘的代表竟然全部反對臣服於祂,死亡君主笑了笑“真是有趣,那你們的結局我已經幫你們決定好了,讓我們拭目以待吧。”
話畢,祂便離開了宮殿。
下了雪山,一隊穿著整齊製服的人族軍隊路過,死亡君主觀察了一下,祂便篤定這便是人族內部的革命軍,祂便打算開始與革命軍接觸。
於是祂隨便攔下了一個看上去像指揮官的人,那人的胸前的口袋裏露出一小節鎏金稻穗“你們是革命軍?有官方稱呼嗎?”
“您就是傳說中的死亡君主?”那人驚喜的問道。
“你知道我?”祂挑挑眉。
“是的,您的傳說早就傳遍了大江南北,今日一見,果然氣度非凡,我叫林曉,“我是義軍的總參謀長,可否請您移步營地詳談?“
“可以。“死亡君主微微頷首,卻又話鋒一轉,“不過我有個疑問——按理說,義軍應當秉持理性精神,為何會承認我這樣的存在?“
參謀長正色道“我們堅持客觀認知。您作為特殊存在的事實,已被諸多古籍和實證所記載。正因如此,我們懇請您協助推翻舊秩序,建立真正造福蒼生的新世道。“
他展開一卷泛黃的星圖,指向其中某個黯淡的星位“就像我們不會否認星辰的運行規律——您同樣是這個世界客觀法則的一部分。“
“可以,但我並不會直接參與,可以給你們提點建議,同時戰爭結束後,你們需要臣服於我,原因你們可知曉?”
“如若傳說是真的,您······”
“等真的到了那天,放心,一切都會在瞬息之間結束,沒有痛苦,而且距離那天還很遙遠,你們這代人肯定是看不見的,說不定等我開始吞噬的時候,你們的文明早就滅亡了。”
“可是······”
“你還是不必杞人憂天了,等我完成夙願,會是在百萬,千萬年以後,甚至更久,到時,你們的文明早就不知換了多少輪了,隻要臣服於我,一個文明的興盛與衰落我是不會管的。”
“明白了,您既然幫助我們,那我們也自願臣服於您。”
“你們擁有絕對的自治權,我不會插手你們的政務,明白?”
“明白。”
“你們的營地在哪裏?我也想順便參觀一下。”
“請您隨我來。”
跟著這支革命軍隊伍走了大約一個小時,營地位於山野河穀之中,隻見革命軍營地派出千名軍人,浩浩蕩蕩地前來迎接死亡君主,祂也沒想到革命軍這麽重視祂的到來。
“我死亡君主的名號,隻是方便我統帥罷了,你們革命軍不必在意。”
“革命軍全體將士,恭迎死亡君主!”迎接的軍人齊聲呼道。
“你們對我這麽熱情,看來你們的的確確需要我的幫助。”
“是的,”林曉說,“我們如今的革命形勢不容樂觀,雖然帝國的統治極其殘暴,但我們革命軍的勢力還是太弱小,戰鬥力不算太強,麵對帝**隊以及外族的軍事幹涉,我們還是太過羸弱。”
“別擔心,先跟我講講你們如今的社會環境怎樣?”
“很多百姓為了活下去,不得不賤賣自己的兒女,我曾經在組織的要求下,前往貧困地區建立根據地,在那裏我看到有的姑娘家裏,衣不遮體,食不果腹,她們父母為了讓她們能吃上一口飽飯,就嫁了出去,我也看到有的窮苦人家甚至連菜葉都吃不起,饑荒的時候連野草樹根都被爭奪著吃,那時候,已是民不聊生,餓殍千裏,易子而食,白骨載道,可謂是人死滿地人煙倒,人骨漸被風吹老。”
“那地方上的官員情況呢?”
“各地的帝國官吏都**不堪,光是一個小小的縣官,每年都能私刑虐殺數百近千的農民,更不要說經濟上嚴重的通貨膨脹,八歲的小姑娘五百萬帝國幣,而一斤的豬肉六百萬帝國幣一斤,人肉之價,賤於犬豕!地主商人們囤積糧食,種不了地又買不起糧導致饑餓無比的農民們不得不落草為寇搶糧,被抓的農民就會被那些官吏放進鍋裏煮或火烤或肢解,各個城門都掛滿了人頭,那些農民的家屬要麽被販賣成為奴隸要麽被賣去當妓女,繁雜的稅收讓農民與普通市民不得不變賣家產與田地,大部分最終都變成了農奴,來種植原本屬於他們自己的土地,饑荒、饑荒,那些大地主沒受任何影響,反倒賺得盆滿缽滿,然而官吏和皇室卻依舊毫無作為,他們日夜笙歌,沉醉在酒池肉林,視勞苦大眾為他們的玩物與奴隸,他們這般窮奢極欲的生活是建立在人族的血淚與屍骨上的,如此腐朽愚昧的統治,我們革命軍必須推翻它們!”
“那你們對待那些貴族,又是如何呢?是團結還是哢嚓掉了呢?”
“絕大部分都被我們公開審理後判處了死刑,因此就有許多知識分子批評我們革命軍太過殘忍,殺的貴族太多了,要我說還是殺的太少了,那些貴族有個非常殘忍的娛樂活動,有個規定,便是平民不得背對貴族,否則貴族有權處罰平民,於是那些貴族青年三四個走一塊,把一個平民圍住,當平民背對他們任何一個人的時候就用刀或者劍劃破平民的皮膚,如此循環,平民傷痕累累,奄奄一息,可那些貴族青年卻以此為樂。”
“我同意你的觀點,王侯將相寧有種乎?你們這次行動,就是要徹底斬斷那些門閥世家的命脈。“死亡君主的指尖在沙盤上劃出一道裂痕,“這不是吟詩作對,容不得半點溫良恭儉讓。不過——“他話鋒突然一轉,“你們對戰後秩序的重建,可有具體規劃?“
見參謀長欲要回答,祂抬手製止“先回答我一個問題你們是實幹派,還是空談家?“
參謀長一怔“此話怎講?“
“砍幾個腦袋容易,難的是讓百姓安居樂業。“祂的魂火在眼眶中明滅,“你們的根據地,現在能做到讓民眾吃飽穿暖、孩童有書讀、勞動者能休憩嗎?“
“後方根據地已實現這些,但前線仍在苦戰。“參謀長不解地皺眉,“您為何突然問這個?“
“這就是症結所在,“祂冷笑一聲,“曆史上多少起義者就栽在這個坎上。我觀察你們有些人,開口閉口都是''大義'',可一旦涉及具體政務,不是推諉就是叫苦。“祂猛地拍案,沙盤上的城池模型齊齊震顫,“能在大後方實現民生,才證明你們不是空想家。告訴我——戰後能否將這套推行全國?“
參謀長挺直腰板“這正是我們起義的初心。讓每個百姓都過上好日子,我們必當全力以赴。“他的聲音在說到“全力以赴“時微微發顫,卻透著不容置疑的堅定。
“很好,現在帶我去參觀你們根據地大後方吧,算了,我一個人去,你們各自忙你們的工作,不要告知任何人我的存在,明白?”
“明白。”
“同時,最後給你個提示,對於你們起義軍內部現在或者以後會出現的那些蛀蟲,應當快而除之,這就像人身上的瘡癤一樣。有的人狠得下心來,用刀割去了,看著是鮮血淋漓,但是敷上藥修養一段時間,也是能恢複的。有的人看著刀子鋒利,擔心哪一天割到自己腦袋上,狠不下心來,隻能摸著這瘡癤,想著甚麽止一下痛,熬得一天是一天,熬到最後病入骨髓,藥石無靈了,就隻有死路一條。”
“在下謹遵教誨。”
林曉軍裝肘部的補丁用金線繡著麥穗。死亡君主注意到炊事班抬著的木桶裏,米粥表麵飄著熟悉的淡藍色孢子——這是祂在第七星係投放過的饑荒改良菌種,說起來,之前有一個文明主動向祂臣服,但那個文明土地貧乏,普通農作物根本無法生存,這菌種還是死亡君主親自找來以解決那文明的饑荒問題。
“你不用著急,等些日子我會親自幫你們起義軍建立起有效的戰鬥能力,林曉,為有犧牲多壯誌,敢叫日月換新天,這是我以前的母星一句流傳千古的名句,希望你們能堅持你們的起義,到達成功的彼岸。”
“是,起義軍保證完成任務!”林曉莊重地行軍禮。
“你們炊事班長左手缺了三根手指。“死亡君主突然開口。
“去年試爆新式炸藥傷的。“林曉下意識並攏腳跟。
死亡君主路過一個營地帳篷,聽到了一段令人啼笑皆非的對話。
“這些知識分子,怎麽說的話,提的建議我感覺怪怪的?”
“哪裏怪了?”
“這些知識分子說,咱們戰士中槍吃的花生米造成的痛苦,遠遠比不上釹的痛苦,因此要提高一下待遇。”
“嘿呀,瞧這話說的,這些知識分子這說的就很過分了,咱們起義軍戰士流血流汗的,不就是為了解放人族嗎?怎麽還要分個高低貴賤出來,大家都有各自的責任和義務,都是爹生娘養的,要是非要比個高低出來,這不純b嗎?把這幾個知識分子的提議趕緊給丟了去,別讓咱們暴脾氣的總參謀長看到,總參謀長可把咱們戰士看得很重很重,不然非得手撕了那幾個家夥不可。”
死亡君主參觀根據地大後方,和祂看到的帝國管轄區的確有很大不同,雖然苦了些,但都積極地勞動著,看來這支革命軍值得祂親自培養。
直到半夜死亡君主才回到客棧,上官巧雲已經熟睡了過去。
她熟睡之時,做了噩夢,說了許多夢話,從中驚醒。
“舅舅,要走我們一起走”她驚呼道。
看到死亡君主平靜的看著她時,上官巧雲臉紅道“對不起,君主,小女子做了噩夢,請您見諒。”
祂輕輕摸了摸她的小腦袋,很多事情祂內心早已經清楚,但這種噩耗還暫時不能告知她。
“說說你的經曆吧,”死亡君主坐到椅子上,“你把你的身世詳細給我講講看,如果我感興趣了,興許我可以幫你幫到底。”
接著,上官巧雲便開始講述自己那悲慘的身世“我的父母很久以前就失蹤了,是我的舅舅和舅媽撫養我長大,我的舅舅是帝國宰相,他清潔廉明,不收一分一毫,正因如此,小女子也不知他惹到了何方大人物,一晚他被人追殺至高塔之上,小女子的舅舅讓我逃離帝都但終究被帝國的奴隸主抓住,然後直到君主您救了小女子······”
燭淚在青銅盞裏堆成小山,上官巧雲說到了自己小時候“舅媽喂我吃槐花糕“時,死亡君主正用魂絲修補她袖口脫線的牡丹繡紋,窗外更夫敲響子時的梆子。
死亡君主從革命軍那裏了解到,帝國宰相——鑄歌俍·上官是人族帝國千年難遇的賢相,出身高貴,卻清廉正直,隻娶一妻,無小妾。
他極力協調貴族、商人與平民惡化的階級矛盾,加強了與其餘五族的經濟文化交流,壓製宗教對帝國權力機構的影響力,取消了對所有僧人的優待與福利,削減帝國對宗教的資金預算,可謂是挽狂瀾於既倒,扶大廈之將傾,隻可惜這樣大力度的改革必然會引起眾多舊貴族的反對與不滿,尤其是嚴重影響了宗教領袖耶阿布達的利益,前不久在帝都發生了兵變,目前宰相鑄歌俍·上官處於失蹤狀態,革命軍在朝廷的內應都沒有他的消息。
同時,這個帝國有個傳統的宗教——侍神教,不僅是人族,甚至對其餘五族都影響深遠,信仰人數眾多,有自己獨立的軍隊與金融體係,但宗教機構極其臃腫**,其專門針對異教徒的清洗機構—侍神衛可謂是臭名昭著,他們便是當時兵變的主角,被耶阿布達派出支援拱衛帝都的皇家軍團,期間發生了大量搶劫燒殺事件,卻無人敢攔,帝國政府軍也不敢阻撓。
生命的最後一刻,鑄歌椋上官的目光平靜而深遠,點燃了一根自己這一生第一次抽的香煙,狠狠吸入一口,吐出了個並不完美的煙圈,隨後他看向漸漸包圍上來的侍神衛,他無可奈何的感歎道“悠悠蒼天,何薄於我。”
最後,在一抹殘陽下,他從宮殿的陽台跳了下去,再也沒有了呼吸。
其實這一切早在死亡君主來到這顆行星前,便被死亡君主派出的探查當地民俗風情的魂魄觀測得一清二楚,但祂一直沒有告訴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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