決斷命運篇【其八】埠達宮——魔王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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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決斷命運篇【其八】

    翌日,死亡君主對上官巧雲講:“是時候去看看那個什麽埠達宮了。”

    “可是,君主,那個地方在世界最高的雪山之上。”

    埠達宮位於人族帝國的西部地區,海拔平均三千米以上,要想進入埠達宮,必須跨過海拔五千米以上的雪山。

    “沒苦別硬吃,跟我來,”死亡君主手一劃,一道虛空裂縫陡然出現,“這次穿梭的距離不太遠,你的身體應當能適應。”

    埠達宮,被人們稱作魔王城,裏麵傳出的念經聲仿佛惡魔的吟頌,它是由無數人的血肉,眼淚,屍骨堆砌而成,這埠達宮的主人,便仿佛魔王,它殺人無數,殘害農奴,它和那些僧人一同,將被選中的農奴製成人皮人骨唐卡,被大侍僧選中進去的人,沒有再出來過,簡直吃人不吐骨頭。

    它的外觀莊觀肅穆,潔白無瑕,看似高聳入雲,氣勢恢宏,仿佛與天地相連,象征著至高無上的權力與神性,然而,這座宮殿的內部卻與它的外表形成了極端的反差,內裏陰暗狹窄,樓梯陡峭,裏麵有著數不盡的黃金與珍寶,空氣中卻彌漫著令人作嘔的腐臭與血腥氣味,牆壁上鑲嵌著無數的黃金與寶石,但這些奢華裝飾的背後,卻是無數農奴的血汗與生命,因為宮殿底下其實全是用來關押農奴的監牢和刑室,還有那些所謂“法器”的製作間。

    宮殿的中心是一座由無數精細雕刻的銀或金子包裹著的人頭骨和人肋骨築成的聖塔。

    聖塔高約十丈,表麵包裹著雕刻精細的銀質骷髏頭,眼眶中鑲嵌著鴿血紅寶石。

    塔基處堆積著數百具蜷曲的幹屍,皆是被活取肋骨築塔的農奴,他們的手指深深摳入地麵,指甲縫裏塞滿泥土與碎骨。

    由一個革命軍的內應引導,死亡君主和上官巧雲從埠達宮的後門進入內部,剛踏入宮門,血腥的奢靡撲麵而來,死亡君主看著這所謂聖塔不禁嘖嘖感歎:“看來這聖塔比我的萬骨皇椅還要奢華。”

    “奢華?”上官巧雲對死亡君主的感歎感到不解。

    “君主,”革命軍內應恭敬的說道,“埠達宮每一寸地板下死的人都不計其數。”

    “不過就這種程度也算不上殘忍,和我比就是相形見絀了,”死亡君主不屑一顧的說,“我倒要看看它們這些僧人信仰的神究竟是什麽玩意兒,正好我也想嚐嚐神的滋味。”

    “請兩位跟我來。”內應比了個請的手勢。

    宮殿內富麗堂皇,沒有一絲一毫作為傳統宗教場所應有的肅穆,死亡君主覺得自己的黃金宮和這裏的奢華比起,也不過爾爾。

    “所謂宗教聖地—埠達宮,不過是惡魔的宮殿,都是民脂民膏鑄成的,敲骨吸髓,無惡不作,我看神話中的惡魔都不如這神宮邪惡,”內應望著奢華的金雕塑,不禁感慨,“在這裏任何一座華美的建築的陰影裏都是不可言說的罪惡,一堆愚昧的所謂苦修者和一個個肥頭大耳的僧人在這裏生活著,卻不想就在埠達宮不遠處,便是餓殍千裏,我還在部隊的時候記得一位女戰士回憶,她母親留給自己最後的印象就是送自己去做童養媳的路上,給了她一把斷了齒的梳子,那是母親唯一能留給她的東西。後來革命軍經過,她跑去看熱鬧,文工團幫她起了名字,於是她就跟著咱們革命軍走了······帝國,這片大地,苦難才是常態。”

    死亡君主沒有說話,而是徑直走入地下室的入口,內應繼續說道:“埠達宮是帝國實際的掌權者,這裏便是帝國的政治和宗教中心,在封建農奴製度下,帝國由官員、貴族和上層僧侶這“三大領主”控製,他們幾乎掌握了帝國的全部財富和土地,而占人口50%的農奴則被殘酷剝削和奴役,這些農奴沒有任何權利,被視為“會說話的牲口”,他們的生活極其悲慘,這裏的地下室便是埠達宮正下方一座名為“雪監獄”的建築,那裏是用來關押和折磨犯人的地方,雪監獄內設有各種殘酷的刑具,如手銬、腳鐐、石帽、竹簽、剁手腳的刀子、挖眼的鐵勺等,其中最臭名昭著的是“蠍子洞”,犯人被投入洞中,會被成群的蠍子活活蜇死,這些刑具和刑罰手段極其殘忍,令人發指。”

    不出所料,剛步入地下室,便傳來一股濃烈的屍體、糞便的惡臭與血腥的味道。

    地下室的石階浸著滑膩的膿血。死亡君主踏入牢區時,牆壁突然睜開無數雙眼睛——那些被砌入牆體的農奴仍活著,眼皮被割去,眼眶撐滿鹽粒,成為監視囚犯的“**法眼”,仿佛尖叫的立體經文。

    地下室的惡臭讓上官巧雲幾欲嘔吐。通道兩側的牢籠裏堆疊著不成人形的軀體:有人被石帽壓碎了顱骨,腦漿幹涸在鎖鏈上;有人四肢被竹簽釘成“大”字形,腐爛的腹腔中鑽出蛆蟲。最深處是一口三丈寬的“蠍子洞”,洞底傳來窸窣的爬行聲與斷續的慘叫——幾具新鮮屍體正被拳頭大小的黑蠍啃噬,它們的尾針閃爍著侍神教秘製的劇毒幽光。

    死亡君主一腳踢翻洞邊的銅鼎,鼎中滾出幾十顆幹癟的球體。“眼珠,”他碾碎一顆,黏液中露出半融化的金箔,“挖眼前先灌金汁,讓農奴‘見證神跡’?倒是比剝皮池有趣。”他的冷笑中終於透出一絲殺意。

    “有傳言稱埠達宮能夠淨化靈魂,這是真的嗎?”上官巧雲望著這血腥之地,戰戰兢兢地問道。

    “不不不,實際上這裏充滿了罪惡和痛苦,埠達宮內收藏了大量的黃金和珍貴文物,這些財富大部分來自於對農奴的剝削,農奴主用掠奪來的財富在宮內修建了無數金燦燦的神像和金殿,整個宮殿幾乎到處都是黃金,然而這種極盡奢華的建築與農奴的悲慘生活形成了鮮明對比,這種強烈的對比使得一些人將埠達宮比喻為“地獄”,因為它不僅是一個宗教聖地,也是一個曾經隱藏著無數悲慘故事的地方。”

    “侍神教中的地獄概念——在侍神教中,地獄被稱為“地獄界”,是一個由惡鬼統治的地方,充滿各種折磨和痛苦。雖然埠達宮本身並不是地獄,但在革命軍看來,其曆史上的殘酷統治和雪監獄的刑罰手段與侍神教中的地獄概念有相似之處。”

    最深處的蠍子洞旁,一名僧人正將尖叫的少女推入蟲群。死亡君主抬手虛握,僧人的頭顱瞬間爆裂,腦漿濺在洞邊銘刻經文的銅碑上。“《慈悲渡厄經》?”祂念著碑文冷笑,黑霧漫過銅碑,經文竟扭曲成掙紮的人形浮雕。當霧氣散去,整麵碑文已變成《告死者書》的詛咒,洞中毒蠍紛紛爆體而亡,將僧人尚未涼透的屍體融成血泥。

    離開地下室,大殿穹頂垂下數百盞黃金吊燈,燈托卻是倒懸的骷髏頭。燭火從顱骨七竅溢出,將人皮唐卡上的“菩薩低眉”映得忽明忽暗。那些唐卡的接縫處用少女發絲縫合,發梢仍綴著幹涸的血珠。

    人皮唐卡——即用人的皮膚做的唐卡,唐卡指用彩緞裝裱後懸掛供奉的宗教卷軸畫,人皮唐卡是農奴製人族帝國中最為殘忍和邪惡的一種藝術形式。

    地麵並非石板,而是一整片暗紅瑪瑙雕成的“業火紅蓮”,蓮瓣縫隙中滲出濃稠黑血。行走其上,靴底會黏起絲絲縷縷的碎肉——瑪瑙層下埋著活祭的農奴,他們的脊椎被鐵鉤穿透,與蓮脈共生,成為維持宮殿“聖潔”的血肉養料,被世人稱呼為瑪瑙血池。

    廊柱間懸掛的幔帳薄如蟬翼,實為抽自少年腿筋的絲線編織而成。每當僧人走過,帷幔便無風自動,筋絲摩擦發出近似誦經的嗡鳴,而每根絲線上都栓著一枚指骨,隨晃動敲擊出空洞的節拍,這便是人筋帷幔。

    在一處鑲滿鑽石與黃金的走廊中,兩側陳列著無數珍奇異寶。然而這些華美藏品間,卻混雜著諸多散發著陰冷氣息的物件。死亡君主隨手拿起一件暗黃色的圓形器物,表麵泛著詭異的光澤。

    “黃金不足為奇,“內應低聲道,“但那些唐卡、法器...據說都是用特殊材質製成,需以純淨之軀為原料。“

    上官巧雲聞言麵色驟變,而死亡君主仍在端詳手中器物,指腹摩挲過表麵細微的紋路。

    “你可知何為''五蘊法器''?那些看似精美的宗教聖物,實則是...“內應的話戛然而止。

    “以人身製作的器物?“上官巧雲聲音發顫,“為何要如此殘忍?“

    “並非為了果腹,“內應指向那暗黃色鼓麵,其上隱約可見細微的脈絡紋路,“要挑選特定時辰出生的少人,在特定儀式中取其背皮...她們最後的呼吸,會被封存在這鼓聲中。“

    “那些修行者豢養少子,剝奪其五感,美其名曰保持''純淨'',待其長成便...“內應喉結滾動,“連不死族都遵循著起碼的死亡禮儀。“

    這被稱為“天音鼓“的法器,據傳需在特定天象下,由修行者以特殊儀式製成。侍神教相信,唯有如此才能溝通天地。

    死亡君主突然按住其中一麵鼓。鼓麵詭異地隆起,發出沉悶嗚咽。他指尖刺破鼓麵,取出一團纏繞著絲狀物的暗紅色物質。黑霧流轉間,那物質化作一顆暗珠,被他拋給上官巧雲:“服下它,能聽見千年怨靈的低語。“

    當他觸碰到一件鑲翠的法器時,碗沿突然滲出晶瑩液體,在空中凝結成朦朧人形,下半身卻化為飄散的煙絮。“求...解脫...“縹緲的聲音在廊間回蕩。死亡君主輕吹一口氣,那人形便化作冰晶,嵌入他衣袍的銀線之中:“比起這些粗劣的囚靈之術,我的收藏可要精美得多。“

    在幽暗的殿堂中,一件鑲翠的容器靜靜陳列。死亡君主拾起它,指尖擦過邊緣暗褐色的沉積物,冷笑道:“修行者享用這些時,是否還要念誦文?“

    四壁懸掛的“唐卡“在燭光中泛著奇異光澤,細膩的紋理間隱約可見暗色脈絡。這些畫作並非繪製在尋常織物上,而是以特殊材質為底,顏料中摻入了金屬粉末,在火光下閃爍著詭譎的光芒。

    走到一處深坑前,窸窣聲從黑暗中傳來。內應低聲道:“這裏豢養著毒物,用於...特殊刑罰。“

    死亡君主不以為然地輕笑:“倒是別出心裁,不過未免流於表象。“

    殿堂中央矗立著一座造型奇特的塔狀建築,由無數骨狀構件堆砌而成。死亡君主凝視著這座建築,聲音冰冷:“這所謂的聖塔,究竟是信仰的象征,還是罪孽的見證?“

    “教義宣稱它能連通兩界,“內應答道,“但每一塊構件背後,都藏著不為人知的故事。“指尖劃過塔身黏膩的塗層,拉出細長的銀絲。“偽裝成聖潔的品,“死亡君主敲擊塔身,一塊裝飾應聲脫落,露出內部蜂窩狀的結構,“內裏卻是最肮髒的把戲。“

    上官巧雲突然踉蹌後退。她發現塔基堆積的幹屍並非隨意丟棄:每具屍體都被擺成胎兒蜷縮的姿勢,腐爛的掌心捧著自己的心髒,心尖上插著一根黃金長釘。

    “釘魂術,老早以前的玩意兒,想不到在這裏還能看見,”死亡君主碾碎一枚心髒,黑血滲出指尖,“讓農奴連輪回都成奢望……有趣。”

    祂嘴角勾起,瞳孔深處卻泛起猩紅。

    突然祂嗤笑一聲,隨手掰下一塊包裹塔身的銀雕骷髏,露出內部發黑的人骨:“用牛奶泡骨頭?這幫禿驢倒會享受,倒是可以稱得上甜膩的屍骸盛宴。”

    身後的上官巧雲盯著骷髏空洞的眼窩,臉色慘白——她看見那顱骨內側刻滿細小的咒文,分明是活人顱骨被生生撬開時篆刻的痕跡。

    “君主,或許在您的世界難以想象,但在這裏,我們仍被困在古老的枷鎖之中。“內應壓低聲音道,“這片土地上,人被分為三六九等,從出生起就烙上了不可逾越的印記。“

    他指向窗外荒蕪的田野:“那些在田間勞作的農人,世代被束縛在同一塊土地上。他們創造的財富,九成都要上繳給領主。就連婚喪嫁娶,都要獲得領主的首肯。“

    內應的手指在桌上劃出深深的刻痕:“更可怕的是精神上的枷鎖。神廟裏的祭司們用輪回之說麻痹百姓,讓他們甘心忍受現世的苦難。而女子...“他的聲音突然哽住,“她們從懂事起就被教導要順從,許多人尚未成年就被送進貴族的庭院。“

    “我見過太多這樣的悲劇。“內應攥緊拳頭,“一個女孩隻因被領主多看了一眼,當晚就被送進領主府邸。她的父母還要跪地謝恩,感謝領主''垂青''。“

    死亡君主靜靜聽著,黑袍無風自動。內應繼續道:“在這裏,人的價值還不如一頭牲口。至少牲口病了,主人還會請獸醫看看。“

    在侍神教的隱秘教義中,存在著某些鮮為人知的修行儀軌。

    1.靈修伴侶與秘傳儀軌

    該教派中存在被稱為“靈修者“的特殊角色,她們參與某些秘傳修行。這些女子往往自幼被選入寺廟,表麵被尊稱為“聖女“,實則淪為修行工具。當她們失去利用價值後,往往會在某次“神聖儀式“中神秘消失。

    2.聖器與遺骸處理

    這些女子的最終歸宿令人不寒而栗。她們的遺骸會被製成所謂的“聖器“——頭骨製成的法器,皮膚製作的鼓麵。更殘忍的是,這些製作過程往往是在受術者尚有意識時進行的。

    3.陰陽法器

    最令人發指的是某種特殊法器,需要同時使用男女童的遺骸製作。製作時要求受術者必須保持清醒,以確保“靈氣不散“。

    殿堂內,黃金蓮紋穹頂在燭光下閃爍,細看會發現那些精美紋路實則是骨縫的排列。地麵瑪瑙石間的暗紅色痕跡,無聲訴說著這裏發生過的故事。

    某件特殊法器被浸泡在琥珀色液體中保存。上官巧雲隻看了一眼就麵色慘白地別過頭,而死亡君主卻若有所思地評價道:“製作手法太粗糙了,若是采用更...精致的方式處理,效果會好得多。“

    “這埠達宮的主人,便是人族的宗教領袖——耶.阿布達,此人不死不滅,有神靈的庇佑,已經活了上千餘年。”

    “這算什麽,哪個神敢庇佑他這種爛貨?芸芸眾生,蜉蝣於天地之間,不過多活了千餘載,轉瞬而過,也敢自稱神明轉世?泰坦之神,我猜這家夥應該是你的力量繼承人吧?”

    “極小的部分力量而已,如果是一般人,甚至連這丁點力量都無法承受住。”泰坦之神說道。

    出了宮殿,已是深夜,埠達宮的外牆如同被冰雪淬煉的玉石,在月光下泛著冷冽的幽藍。

    尖頂刺破雲層,雕滿《輪回經》的金箔經文纏繞在石柱上,遠望似神佛垂落的瓔珞。然而靠近時,那些經文竟在蠕動——每片金箔下都壓著一枚農奴的眼球,瞳孔被秘藥凝固成琥珀色,倒映著永世囚禁的絕望。

    夜風掠過宮牆,經文發出窸窣的嗚咽,仿佛千萬具被剜目的屍體在齊誦偽經,果真是尖叫的立體經文。

    “踏碎淩霄,叱斷天河,獨嘯萬峰。

    借蒼霞淬骨,眸燃霹靂;玄霜礪棒,影裂虛空。

    劫火焚經,妖骸築塔,一棍橫斜星鬥窮。

    須臾醒,歎袈裟覆雪,咒鎖眉弓。

    平生幾叩鴻蒙?笑金箍原非造化功。

    縱靈山霧散,佛光如獄;蓮台血冷,魔性成虹。

    六耳凋塵,三生嚼月,五指峰前悟始終。

    冷月裏,看殘經墜地,楓燙秋穹。”

    死亡君主站在埠達宮的最高處,俯瞰著這座充滿罪惡與奢華的宮殿,吟誦著律詩,祂冷冷地說道:“這座宮殿的每一塊磚石都浸透了農奴的血淚,每一寸土地都埋藏著無數的冤魂。這種封建愚昧的統治,該被終結了!”(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