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我問你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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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莊青江滾落樓梯渾身的骨頭都疼,又被顧乘扯著頭皮拖了一路,此刻正跪在地上。
    他顫抖著看向紀柏臣。
    “紀……紀總。”莊青江語氣討好。
    京城上層圈子沒有人不認識紀柏臣。
    如果眼前的人是顧乘,多少要礙於伯父的顏麵與他們之間的血緣關係,不會下死手。
    可眼前的人是紀柏臣……
    紀柏臣不同於顧家,雖是商業新貴,但紀家深厚的背景與如今如日中天的東和民航,絕對不是莊青江可以招惹的。
    別說是莊青江,就是在京城從商多代的顧家也不能輕易招惹。
    紀柏臣嗓音冰冷,“我問你答。”
    莊青江點頭如搗蒜,“好……好,我一定配合。”
    ………
    顧乘回到頂層甲板時,恍若無事發生,方才的股東也絕口沒提莊青江的事。
    這個京航是顧家的產業,顧乘母親的產業。顧乘母親逝世後,顧乘父親接手了公司。
    等顧乘從商學院畢業後,顧老爺子就安排顧乘進京航學習,一步步到了現在的ceo位。
    顧乘父親莊昌明沒有實際控股權,顧老爺子把股份攥的緊,萬一莊昌明以後再婚,顧家的產業就便宜了外姓,替人做了嫁衣。
    顧家的所有產業絕對不能改姓,顧老爺子這把年紀還守著京航,控股,為的就是扶正鞏固顧乘這個唯一嫡孫的地位。
    莊昌明這些年私養情人不說,還利用職業之便,讓不少莊家人入公司任職,顧老爺子年事已高,實在有心無力,隻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顧乘根基尚且不穩,從前也隻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直到莊青江欠債千萬向莊昌明求情,顧乘借此辭了莊青江父親,貶了莊青江的職位,一點點的把莊家從京航剔除。
    京航不少老員工都對莊家人不滿,如今莊青江犯了大錯,正好能借此機會將人趕出京航,他們自然開心。
    隻是莊昌明做夢也想不到,這次被自己親兒子擺了一道,賠了夫人又折兵的。
    顧乘與各股東管理層員工閑談,最後有些疲憊的靠在護欄上吹風,秘書在旁邊說:“顧總,這次也算是一石二鳥了。”
    “是啊……”顧乘忽然感慨道,“隻是可憐了徐刻,這麽一位得寸進尺,妄想求愛的情人,怕是會被玩的渣都不剩。”
    紀柏臣可沒什麽心。
    但對顧乘來說,這些並不重要。重要的是,紀柏臣答應了他的條件。<國貿易組織簽訂的空運業務,十年內無償由京航承包10的空運服務。十年,10,這可不是一筆小數目。
    紀柏臣唯一的要求就是讓顧乘把徐刻留在京航。
    顧乘轉回身時,看見徐刻端著香檳起身,找到了京航的人事,敬出了今晚的第一杯酒。
    同時,徐刻也遞出了一份辭職信。
    酒水從徐刻唇瓣往下滑,一條透明長痕鑽進襯衣領口。
    關於莊青江最近做的事,京航總部都傳遍了。他知道眼前的美人大概也是因為遭受了不公平待遇想要辭職。
    主動提辭的違約金可不是一筆小數目,人事經理笑著問:“考慮清楚了?”
    一杯酒可沒法抵付巨額違約金。
    人事經理手中的辭職信被顧乘抽走看了看,隨即溫和一笑,“徐副機長不要衝動,莊青江的事,我會給京航機場一個交代。”
    “謝謝顧總,我……”
    顧乘伸手想攬住徐刻的肩膀,忽然意識到有些冒昧,抽回手笑了笑,“徐副機長借一步說話。”
    顧乘與徐刻去了僻靜的角落,靠著護欄,吹著海風。
    顧乘說自己這些年如何萬般無奈,如今總算是抓到了莊家的小辮子把人趕出京航。
    隻字不提方天堯,也沒提這段時間李海龍往他郵箱發的舉報信。
    他想告訴徐刻的無非就是一點,這些證據都是他送人手裏去的,為的就是將莊青江趕走,與任何人都無關。
    顧乘又誇讚了徐刻一番,打了苦情牌,說京航這些年不如東和,民航培養一個機長也不容易。
    顧乘是京航ceo,他都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徐刻自然也不好多說什麽。
    顧乘把辭職信遞還給徐刻“今兒我就當沒見過這封信。”
    顧乘掏出一張名片遞給徐刻,“徐副機長以後有事可以找我,京航是該好好整頓整頓了。”
    徐刻欣然接過。
    顧乘拍拍他的肩走了。
    遊艇駛入無垠的海中央,夜幕下一片黑暗,曖昧黯淡的光線折射入海,冰冷的海水仿佛也有了溫度。
    疊浪的聲音與音樂聲混響,年會算是徹底熱鬧起來。
    徐刻找了個安靜的地方坐下,低頭看著手機,酒就這麽不知不覺的被悶入喉中。
    他今晚是不準備喝酒的,卻不知不覺的喝了一杯又一杯。海風把酒勁吹起,他臉頰泛紅,眼底盡是血絲,胃裏灼燒的厲害,麵色逐漸難看起來。
    徐刻胃不好。
    他去廁所吐了酒,醒了神。
    在洗手池上洗手的時候,左邊有一道頎長的黑影蓋在徐刻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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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惻影上看,像是緊貼著擁抱的二人。
    徐刻知道身側的人是李海龍。
    李海龍與徐刻保持著距離,目光卻從未離開過徐刻。
    徐刻搖搖晃晃的去廁所,李海龍不放心的跟了過來,卻隻能看著,連上前扶徐刻的資格都沒有。
    “你今晚喝的有點多。”李海龍關心道:“是心情不好嗎?”
    徐刻擰關水龍頭,擦幹手後轉身離開,漠視著李海龍的關心。
    李海龍無比僵硬地站在原地。
    徐刻總是這麽冷漠。
    徐刻從廁所出去,明月高懸,月光淡淡。
    他視線回攏時,瞳孔一顫。遠處一道熟悉的背影映入眼簾,他立馬快步地追了過去。
    徐刻沒能追到,那個背影進了一個船艙客房,門合上了。
    徐刻僵硬的站在門口,立住步子。
    怎麽這麽像紀柏臣……
    徐刻摸了摸額頭,他一定是喝多了。
    京航的年會,怎麽可能會有東和民航的ceo?
    海風吹得徐刻眼眶酸酸的。
    他拿出手機看著與紀柏臣的聊天頁麵,界麵上全是他發的消息。
    海風催動著酒勁,情緒被無限放大。
    徐刻點起鍵板,緩慢打字,沒打幾個字,又如往常般刪除了。
    他沒資格要求紀柏臣必須回複消息。
    忽然,一行醒目的字映入徐刻瞳孔。
    ‘對方正在輸入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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