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徐刻,你有些難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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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刻坐近紀柏臣,紀柏臣脫了大衣蓋在他身上,拍拍大腿示意他躺下,隨後用摸了摸他發燙的臉頰,“明天再休息一天。”
徐刻嗯了聲。
下一秒,大掌探進風衣裏,紀柏臣眸色微沉,“認識虞也?”
紀柏臣是個絕頂聰明的人,是擅弄人心、權術的上位者,任何異樣都無法從他眼底逃過,徐刻更似如透明人一般供他拿捏。
徐刻搖搖頭,“不認識。”
紀柏臣淡淡道:“見過?”
“沒印象。”徐刻如實說。
沒印象,紀柏臣沉吟片刻,短暫急促一笑,“他見過你。”
“華盛頓。”紀柏臣一猜即中。徐刻喉嚨一緊,微微點頭。
紀柏臣掐緊徐刻的手腕,輕輕捂著,示意徐刻睡吧。
徐刻睡不著,仰頭看著紀柏臣棱角分明的下頜,回握著紀柏臣的手,捏著修長的指骨,一寸一寸地吻,指縫、指節、手心,像是舔舐的貓。
沒有信息素的安撫,卻依舊討人的緊。
紀柏臣摁住他的唇瓣,低頭看來,“不疼?”
“不會疼。”徐刻輕聲說。
紀柏臣唇角微勾,溫熱的手掌覆上徐刻眼眶,“睡一覺。”
掌心下,徐刻眼睫顫動著,一下一下扇著紀柏臣手心,徐刻並沒有睡,他很難入睡。
回了私宅,紀柏臣將人抱進浴室,溫熱的浴室裏,霧氣升騰,紀柏臣眼底一片灰暗。沒有燈光,漆黑的浴室裏,牆壁仿佛都帶著涼意,一點點的鑽入骨髓。
紀柏臣吻著他的唇瓣,叼咬著徐刻後頸,徐刻可以忍受appha嗎?”
徐刻愣住,心髒微顫,腺體移植手術並不是一個小手術,做這個手術,意味著徐刻無法再成為飛行員。
紀柏臣是在征求他的意見?又或是試探?
徐刻眼裏亮晶晶的,輕輕點頭,“想過的……”
“為什麽想成為appha可以聞到信息素。”可以知道紀柏臣的生氣與難過。
作為愛人,徐刻是不稱職的。他無法撫慰伴侶,甚至聞不到對方的信息素。紀柏臣喜怒不形於色,就算生一顆八竅玲瓏心也未必能成為紀柏臣情緒的第一順位知情者。
徐刻有想成為apha。
在離開華盛頓前,這樣的想法達到了頂峰。
隻是他不能這麽做,成為apha的代價很大,需要賠上他的全部,徐刻將再無退路。
手術之後,他無法繼續做飛行員。
徐刻這些年的所有努力付之東流,這樣的他與從前那個攢許久機票錢,隻為在飛機劃過東和大廈時,低頭透過機艙往外看一眼的自己沒有任何區別。
東和大廈在一環中心,樓層很高,方圓幾公裏,再沒有等高的辦公樓。隻有飛機能越過東和大廈。
從機艙上往下望,有機會能透過玻璃窗,看見紀柏臣在頂層辦公室裏坐著品茶。這樣的情景,徐刻在京航五年,見過兩次。
如果紀柏臣希望徐刻是appha。
現在的徐刻,願意把自由和退路,全部交給紀柏臣,願意為紀柏臣改變人生航線。
徐刻說過要把紀柏臣納入未來規劃中。
他對紀柏臣,絕不食言。
紀柏臣濃眉一緊,掐住徐刻下頜,從徐刻的角度往上看,紀柏臣英俊的臉被冷調光影切割成冰冷輪廓,一點點的往外溢著寒氣。
“徐刻,你還是沒有記住我的話。”
“……”徐刻記得紀柏臣說過的所有話,隻是不懂紀柏臣這次說的是哪一句。
他努力地想了一會,眼睫不動,思考的很認真。
——“不必為了任何人改變自己。”
這是紀柏臣很早之前與他說過的話,徐刻薄唇翕動卻沒吐字,他的答案和從前一樣,如果對方重要,他願意做出改變。
沒有兩個人是天生就合適的,總要磨合,磨合的過程,是雙方在深厚的感情中,願意為對方做出退讓、妥協。
“我記得。”徐刻喉嚨酸澀發緊。
紀柏臣反駁他,“你並沒有這麽做。”
“徐刻,你有些難教。”
“……”
徐刻啞口,喉嚨裏像是堵了什麽,說不出話來,有些委屈和難過。
徐刻整理好自己的情緒,目光盈盈,“沒有特別難……”
徐刻似乎天生就會對紀柏臣好,好到容易忽略自己。
“徐刻,你隻會是飛行員。”
紀柏臣用徐刻曾經說過的話告訴徐刻,不必成為apha。
不必向他臣服,不必改變。
徐刻沉默半晌,嗯了一聲。
牆壁上抵著徐刻的涼意被剝離,迎接徐刻隻有滾燙炙熱的體溫。
黑暗中,徐刻伸手觸上紀柏臣臉廓,尋找著嘴唇的位置,發抖的指腹撬進紀柏臣唇裏,學著、絞著、壓著,沒規矩的行徑就差騎在紀柏臣頭上了。
“徐刻。”紀柏臣唇瓣碰了碰,含住了徐刻指尖,一番舔|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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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刻很快就敗下陣來,抽回手。
紀柏臣扣住他的雙手,吻著他的下巴,“怎麽還這麽燙?”
“還有一點燒。”
紀柏臣摸著牆壁上的燈控開關,啪嗒一聲,刺眼的燈光亮起,紀柏臣單手將人抱起來,盡情地吻,意亂情迷時,掐著徐刻布著紅痕的腳踝問:“哪裏?”
白熾燈下的開誠布公,令徐刻羞赧赤紅。
他在家又休了一天,紀柏臣也陪著他休了一天,徐刻身體倒是爭氣,一天就退了燒,西裝革履下,痕跡被遮蓋,瞧不出什麽異常。
相比之下,紀柏臣的痕跡就沒這麽容易遮了。
徐刻的齒痕,咬上了紀柏臣的手背、腕骨下的紅痣被覆蓋上一層青,隻有挽起袖口時才能看見。
老陳今早把徐刻送到送到機場時,感慨了一句,京城最近熱起來了。
“嗯。”徐刻笑著下了車,心情不錯。開航前會議時他碰見了夏安行,夏安行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看起來十分膽小、怯懦,與高中時並無太大區別。
徐刻會議結束後給夏安行接了杯咖啡,“有話說?”
夏安行低著頭,沒喝咖啡,隻是不停地搓著杯子,“你和傅琛……很熟嗎?”
徐刻似乎明白了什麽,“不熟,他長我們兩屆,一個大學的學長。”
夏安行呆愣了有十秒,“不……我不是這個意思。”
“沒事。”徐刻眼眸深邃。
夏安行驚愕的表情令夏安行將舌苔上的傷痕,清清楚楚的呈現在了徐刻的視線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