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想帶我的妻子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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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廖明說,隻要不提從前的事,徐刻就不會頭疼。往後的每一封信,傅庭都斟酌再三。
直到徐刻要求查看結婚證……傅庭無奈寄了複印件,當天,徐刻又發病了,還發燒了。
傅庭一直清楚,他好不容易得到這個特殊的身份,本就是錯的,從這張臉開始,他就錯了。
徐刻害怕這張臉。
傅庭從口袋裏取出一枚鎮定劑,強行注入徐刻體內,徐刻的情緒漸漸的平緩下來,蜷縮著身體也逐漸展開,微微揚著脖頸,躺在沙發上,緊闔著眸子,一滴淚順著眼尾往下滾。
“沒事了……沒事了……”傅庭在旁邊,如視珍寶般抱緊徐刻,輕輕地哄著他。
徐刻無力地抬起手,揪住了傅庭的風衣,輕聲道:“紀……紀柏臣……”
最難受時,潛藏在心底的名字,不知怎麽的從牙關中擠了出來,徐刻意識模糊,自己都聽不清自己在喊誰。
傅庭卻因這個名字,渾身僵硬,緩了好久才低頭看著被折騰到渾身旖旎的beta。
傅庭歎了口氣,“別記得他……會太痛苦。”
傅庭撫摸著徐刻後頸被“標記”過的地方,他知道就算徐刻不記得紀柏臣,就算重來一次,站在徐刻身側的人,隻會是紀柏臣。
沒有人可以與徐刻心裏的紀柏臣相比。
半年,傅庭麵都不敢見,紀柏臣隻需要一麵就能將人哄上床,得到他這輩子都無法企及的一切。
而徐刻,明知自己有愛人的情況下,還是臣服在了紀柏臣身下。這是骨子裏的生理性喜歡,是無法磨滅的。
傅庭的指腹,從徐刻鎖骨,摸到臉頰,輕輕地擦去徐刻額上的細汗,盯著微微裂開,充著血絲的唇瓣。他在想,徐刻在與紀柏臣做時,一定很愧疚吧。
傅庭是自私的,人都是自私的。即便他曾經被人譏諷為大善人,也難逃欲望。
隻有“愛人”的身份可以讓徐刻自願的滿足對方過強的偏執心理,待在前洲村好好養病半年。朋友的身份不行,朋友該是互相尊重的,這個身份太容易被徐刻看出端倪。
傅庭以為,自己可以瞞一輩子的。
很顯然,現在似乎不行了。
即便如此,他還是不會讓徐刻回到紀柏臣身邊。——徐刻產生應激障礙的真正原因是:徐刻覺得自己“殺人”了。
半年前,飛機上胎盤早剝的孕婦,一屍兩命。
東和民航寧願賠付巨款,依舊不願意公開黑匣子的錄音。傅琛死了,至於夏安行,他被救出後瘋了,關進了精神病院,沒有人能為徐刻作證這件事無關飛行操作。
傅庭不希望徐刻跟著紀柏臣回京城,不希望徐刻回到紀柏臣身邊。連續注射一個月鎮定劑的痛苦,傅庭不希望徐刻再度承受。
如果徐刻什麽都不記得,甚至連自己的名字都不記得,那傅庭會給他一個新的身份,這樣……或許他們就真的能擁有一本真結婚證了。
傅庭覺得自己實在可恥。
趁人之危,絕非君子所為。
比起做君子,傅庭更希望徐刻平安。
傅庭將人抱上床,點了支煙,出了套房門,老陳笑裏藏刀的打著招呼,“傅署怎麽在這?”
徐刻消失半年,無人知道去處。如今也不知怎麽的就突然回來了,還來了這,似乎是找什麽人。老陳倒是想過幾種可能,但他仍是沒想到,竟然能在這看見傅庭。
半年前,帶走徐刻的人是傅庭?
傅庭與傅琛是一夥的?
老陳眼神猜疑,傅庭忽視著他,下樓買了包煙,回來時,去酒店前台交代了幾句才上樓,沒一會,一支醫療團隊上了樓,老陳看著提著藥箱的醫生,警惕道:“徐先生病了?”
“發燒。”傅庭冷聲要關門。
老陳摁住門,笑臉相迎,“傅署,天色晚了,一會我開車送您回基地。”
意味深長的話,是在對傅庭下逐客令,雖然紀柏臣說的是十個小時後接徐刻走。但徐刻既然發了燒,二人也不會談過長的時間,傅庭是appha,實在稱不上“君子”二字。
傅庭合上門,半個小時後,傅庭和戴著口罩的醫師從套房裏出來。老陳等人進電梯後,給紀柏臣打去匯報的電話。
樓下,傅庭上了一輛黑色悍馬的駕駛座。醫療隊上了另一輛車,兩輛車背道而馳。
傅庭望向後座,徐刻昏迷的躺著。傅庭沒有過多停留,發動車子駛向郊外無監控路段的公路。
他想帶徐刻離開,不管去哪,不管徐刻醒來後要怎麽鬧,怎麽與他劃清界限,傅庭都無所謂。
他不能讓徐刻回京城,不能讓徐刻想起來,再次籠罩在“殺人”的陰影之下。
傅庭的車在寬闊無人的車道上,飆上一百多碼,行駛了將近一個小時後,後方忽然出現了一輛黑色的越野車,越野車不停地想別停他的車。
傅庭意識到情況不妙,油門直接踩到了底,一路狂飆,夜路上高燈照著前行的路,由於車速過快,人的肉眼很難跟上這個速度,危險性很高,傅庭手心捏了一把冷汗。
倏地,前方道路上兩輛車從小道橫衝上來,橫停在了路中央。傅庭一驚,瞬間鬆開油門,輕踩刹車,因為車速過快的緣故,車輪發出刺耳的哧刹聲音。
在離橫行車輛隻剩一米距離時,車成功的刹停在了原地,後座躺著的徐刻顛了一下,險些滾下座位。
傅庭瞥了眼後視鏡,方才緊隨的越野車堵住了他掉頭的路。
前方橫在路中央的車上,赫然走下一道修長筆挺的身影。
深秋的傍晚很冷,天上飄了點小雨,雨珠布在紀柏臣的發絲上,身側,虞宴為他撐著傘。
傅庭冷笑一聲,下了車。
紀柏臣單手插兜,眼神淩厲,“傅署,這是要帶我的妻子去哪?”
僥幸讓傅琛擺了一道,紀柏臣尋找了徐刻半年。如今好不容易重逢,他怎麽可能不做好萬全的準備,讓情況再度發生?
傅庭綁著高空作業,身手矯健的帶著徐刻一點點從七樓下來,這些,紀柏臣早已盡收眼底。
“徐刻不能跟你回去。”傅庭厲聲道,像是在對外宣布一件“珍貴物品”是有主之物。
“傅署是演戲演久了,瘋了不成?”紀柏臣哂笑一聲。
“還是說傅署追思亡兄過度,真將我的妻子當做亡兄送你的禮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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