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這是我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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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聽周劭說是療愈失眠患者的音樂會。”
“……”紀柏臣沒說話。
徐刻第二天一早回了趟家,將前天紀柏臣掛在沙發上的西裝與昨晚的西裝一並洗了給紀柏臣送去,紀柏臣在東和大廈裏喝著茶,正在與律師談話,林文也在。
半年前,林文是徐刻的副駕,發生飛機事故時,他是第一現場的工作人員。林文看見徐刻時,明顯的怔了一瞬,目光盯著徐刻的發絲,臉廓。
徐刻比半年前要瘦了許多,皮膚素白,褪去了鋒利與果決,整個人是柔和的。二人目光相對時,林文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看錯了,他從徐刻的眼底看見了一絲難以名狀的複雜情緒。
緊繃的,沉重的,脆弱的……徐刻現在就像是一根弦,隨時要斷。
紀柏臣用眼神示意林文和秘書先去接待室等,徐刻將衣服遞給紀柏臣,“我還有機會複飛嗎?”
徐刻的話,令紀柏臣眸色一沉。
徐刻實在聰明,即便紀柏臣給他的手機是安裝過關鍵詞屏蔽係統的,一切關於徐刻,關於飛行事故的內容都不會搜尋到,即便身邊無人敢向徐刻提起……但徐刻還是猜到了。
“有的。”紀柏臣摟住徐刻的腰說。
徐刻的聲音有些抖,“是刑事指控嗎?”
“……”紀柏臣說,“我還在調查,再給我一點時間,很快。”
“我等不了……紀柏臣。”徐刻的聲音裏帶著淡淡哭腔,盡管他已經竭力扼製。
“什麽都不知道的感覺很痛苦……”
“我知道,我理解。”
紀柏臣輕聲安慰,抬手擦著從徐刻眼尾浸染出來的眼淚,薄薄的眼皮被指腹的薄繭磨紅,徐刻是脆弱的,一直都是。
“我一直都睡不好……我想知道,我得知道。不管結果怎麽樣,我都不想去逃避。我欠的,總要去還,要我自己去還。”徐刻的聲音愈發堅定、沉重。
紀柏臣瞳孔驟縮,“你要一個人還?”
徐刻抿著唇,盯著紀柏臣暴戾的目光,顫抖地點了點頭。他親眼看見appha掐著他腰的手越來越緊,徐刻的襯衣不必掀開,疼痛令他清晰的感知到,自己的腰上留下了很重的指痕。
好一會,apha鬆開他,“回家。”
徐刻回了家,紀家私宅。他坐在紀柏臣的書房裏練字,他反反複複就寫了八個字——月白風清,目成心許。
徐刻又想起來一些事,他想起了自己問紀柏臣討要牆壁上掛著書法的事。那幅書法,不加名字的掛在紀柏臣辦公室多年,等徐刻討的時候,卻添了名。
這上麵的成語,看懂後意思再明確不過。
草書實在太難,難看懂,練起來也難,不是一蹴而就的事,徐刻短時間內練不好,撂了書法和管家下了棋。管家今天晚上話少的很,陪徐刻下到七八點才走,臨走前告訴徐刻,紀柏臣今晚有些事,大概是不回來了,讓徐刻早點休息。
徐刻洗漱後就躺下了,淩晨兩三點的時候,窗外的天色已經有些蒙蒙亮了,徐刻被一雙冰冷的手卷進懷裏,炙熱的胸膛貼著他的後背,緊接著一隻手臂墊在了徐刻脖頸下方。
apha的呼吸很沉,手掌發熱後貼上徐刻的腰,另一隻手撥動著徐刻額前的碎發,指腹劃過徐刻的肌膚,繾綣的帶動徐刻的體溫。
他聽見apha聲音沙啞地喊了他名字,停頓了一會,“老婆……”
緊接著,是沉沉地吸氣聲,聲音裏充斥著無奈,像是在責怪徐刻,卻又不願意說出來讓徐刻自責難過,隻是收攏了手臂,把下巴搭在徐刻的後頸上,呼吸往下灑,好好地睡上一覺。
徐刻醒來身側空無一人,管家告訴徐刻,紀柏臣這幾天都很忙,大概很少回家。徐刻歎了一聲,沒有多問,在家和管家下了幾天的棋,棋藝大漲。
周末,老陳來接徐刻去音樂會。
悠長的小提琴很助眠,徐刻靠在舒服的軟椅上小憩到音樂會結束,離場時碰見了周劭。周劭笑著說,“我正好在這附近工作,準備請心理教授約個飯,我一看時間,想著你也該聽完了,就來碰碰運氣。”
“一起吃個飯?”
徐刻應了一聲,給老陳打了電話,說吃完晚飯再回去,跟周劭和心理教授一塊去了附近餐廳。餐桌上,周劭和心理教授侃侃而談,教授是位六十多歲的apha,為人和善。
徐刻在旁靜靜地聽,心理教授主動給徐刻拋了話題,徐刻也接了兩句。
心理教授笑著說,“我要辦助眠音樂會的事,已經發布了很久,席位都滿了。這小子也不知道哪聽來了風聲,問我討了張票,我愣是找了場地方加了場,才有這個位置,沒想到給他送順水人情去了。”
周劭笑笑,“夏老師,阿刻是我多年摯友,我可是把身邊朋友都給你拐來當小白鼠了,怎麽能是順水人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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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教授笑笑,“你小子……哈哈哈,我聽說你家老爺子給你找了相親對象,怎麽樣了?相中了嗎?”
周劭笑笑,“緣分沒到。”
夏教授看向徐刻,“這不……”
夏教授與周劭認識多年,周劭雖說朋友眾多,但絕大部分都是apha,並且周劭對朋友更多的是一種溫潤如玉的儒雅,他能感受到徐刻在周劭這有些不同。
“這是我的妻子。”一道冷硬涼薄的聲音從周劭和夏教授身後傳來。
紀柏臣單手插兜,闊步停在桌前,他垂眸挑眉,睨向周劭,額上青筋隱現。
周劭從容淡定,笑著介紹:“夏教授,這位是紀參議長,是阿刻的丈夫。”
“原來是紀參議長。”夏教授起身時才注意到徐刻手中的戒指,一臉抱歉的朝著紀柏臣伸手道歉。
紀柏臣將手從口袋裏抽出來,與夏教授握了握,夏教授瞳孔微顫,紀柏臣的手上並未戴任何戒指。
夏教授僵了一下,徐刻目光微滯,視線同樣落在紀柏臣的手上,等紀柏臣抽回手,徐刻才回神問:“你怎麽來了?”
“忙完了,來接你。”
周劭讓服務員添了碗筷,“紀參議長來了,就一起吃點吧。”
紀柏臣沒有推辭,“周總相邀,卻之不恭。”
紀柏臣在徐刻身側坐下,餐桌下,紀柏臣再次戴上了那枚戒指。
夏教授眼神困頓……剛剛不是還沒戴戒指嗎?
他老花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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