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胃病還空腹喝咖啡，都疼成這樣還開會。胃病是要定期複查的，萬一嚴重怎麽辦？”紀臨川用手機給顧乘掛了個號，“明天早上八點，我陪你去醫院看看。”
    顧乘無奈笑笑，“前段時間看過，沒什麽事，就這一天沒吃而已。”
    “不行，明天再去查一次。”紀臨川很固執。
    他囚|禁顧乘的一個月裏，根本不知道顧乘有胃病，他現在慶幸自己每天每頓都給人做了飯才走，否則都不知道顧乘會疼成什麽樣。
    “好。”顧乘給紀臨川又舀了一碗四君子湯，“多喝點。”
    紀臨川嗯了一聲，又喝了一大碗，這家店的四君子湯裏加了瘦肉，和藥膳差不多，味道微苦，紀臨川是個不太喜歡喝湯的人，有些喝不習慣，眉頭緊緊蹙著。
    顧乘朗聲笑道，“喝不習慣？多喝喝就習慣了，我以前也喝不習慣。大概四五年前，老爺子關節炎犯了，疼的厲害，我給爺爺請了中醫。”
    “順帶請老中醫給我搭了個脈，他給我開了四君子湯的方子，推薦了這家店。雖然廣東那邊喜歡喝湯，但我第一次喝這個也和你現在也差不多。”
    顧乘端起四君子湯喝了一口，“喝喝就習慣了，暖胃。”
    四君子湯適合暖胃，也有補氣血的功效。
    顧乘顧家祖上是廣東人士，雖然從顧老爺子這一輩就開始就長期定居在京城了，但祖祠在廣東，逢年過節，還是會經常回去祭祖。至於生活習慣，飲食起居，大部分還是按照廣東的來。
    紀臨川忽然起身，說去上個廁所，出了包廂，回來的時候顧乘已經吃的差不多了，他晚上吃飯隻吃三四分飽，防止胃負荷太大。
    紀臨川繼續吃飯，顧乘看向他，“西北工作占比高嗎？”
    紀臨川愣了兩秒，抬起頭，“不高。”
    最先進的醫療設施，一定是在一線城市，紀臨川帶著教授遷去西北實驗基地，主要是為了離顧乘遠一些。當然，西北寬廣，基地室大，相對來說也比較安靜，隻是與新時代醫療會有脫軌，醫學的科研教授需要經常去京城、海城，又或者是去國外交流，不斷學習。
    對科研而言，有利有弊。
    但紀臨川不是搞科研的，對他而言，是一種自我約束。
    顧乘笑道：“不高就別去了吧。”
    紀臨川的腦袋轟隆一聲，他手中的勺子砸到了碗裏，抬起手慢慢地看向顧乘，眉頭緊蹙，眼神不解，臉上帶著幾分驚喜與詫異。
    好一會，appha眼眸濕漉漉的，瞳孔很黑，但很亮，所有的光都碎落在他的瞳孔中。
    “我需要一名契合度高的apha幫我紓解，也需要一段得體的婚姻，形婚也好，真愛也好。我對伴侶的要求是可控、聽話，我這段時間好好的想了——”
    “紀臨川，你符合我的要求，即使你是一位apha。抗風險的能力，我有，當然我希望永遠用不上。”
    “你如果想，我們就試試。”
    顧乘的每一個字都十分的清晰，堅定。這些話，對旁人來說理智、輕鬆，毫無負擔，像是談判。但對顧乘而言，這已經是他的全部。
    顧乘有承擔風險的能力，但他從不將這一切托付在任何人身上，在他過往的時間裏，他也從來沒想過，與一位apha結婚。
    紀臨川思考了很久，才給出答複：“那以後，你不能找賀承允……”
    “嗯。”顧乘笑了，“我和他不是情人關係。”
    “？”
    紀臨川眼神迷茫，顧乘說，“我需要隱藏身份，有apha給我提供信息素克製我的體濃度，不容易暴露身份，隻是雇傭關係。”
    紀臨川咬緊牙，“你以前是故意氣我的？”
    顧乘被紀臨川的模樣逗笑，又覺得有些虧欠，於是抬手摸了摸紀臨川的頭，“你生氣還挺可愛。”
    “別摸。”紀臨川冷著臉，推開顧乘的手，“你看誰都可愛。”    紀臨川見顧乘不說話，大發善心道：“算了，我不和你計較。你以後不能和他私下見麵，別的apha也不行。”    顧乘無奈點頭，“客戶除外。”
    紀臨川撇撇嘴，“那你以後要按時吃飯，要聽我的，要關心我，要……”
    “嘖，你怎麽這麽多事？我和你結婚，又不是賣身給你了。”
    “……”紀臨川哦了一聲，“那要按時吃飯，我會盯著你的。”
    “幼稚。”顧乘盯著紀臨川的手，“手給我看一下。”
    紀臨川把手伸過去，掌心裏已經結了層薄薄痂，看起來沒有血淋淋的時候那麽嚇人了。
    顧乘：“疼不疼？”
    紀臨川等顧乘看夠了才抽回手，“不疼，已經沒什麽事了。”
    顧乘重新拾起筷子，給紀臨川夾了塊肉，“多吃點吧，瘦了。”
    這頓飯，是紀臨川這段時間吃的最多，最開心的。從包廂裏出來的時候，老板遞來幾個手提袋，裏麵是四君子湯還有八珍湯的配方，一包一包的包著，煮起來很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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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紀臨川出包廂時吩咐老板打包的，紀臨川結了賬，老板笑著看向顧乘，“顧總找了個好伴侶。”
    以前老板也笑著調侃過顧乘，說顧乘也該結婚了，結婚後，兒女繞膝，又是一種別樣的幸福，顧乘還打趣回去，說讓老板給他介紹，老板哪能給顧乘介紹對象，隻能樂嗬嗬地祝顧乘心想事成。
    老板對著顧乘和紀臨川離開的背影，笑著說，“恭喜顧總，心想事成。”
    顧乘回頭衝他笑笑，“謝謝。”
    心想事成嗎？他側頭看向紀臨川。
    紀臨川一低頭，發現顧乘正出神地看著他，“怎麽了？”
    “沒事，明天你還是去一趟西北，等團隊安定後再回來吧。訂婚就省了吧，我也嫌麻煩，結婚的事交給家中長輩就行。”
    “好。”紀臨川說，“我明天中午給你煮了藥膳再走。”
    “不用麻……”
    “你別總不用不用的！我以後會照顧你的，你別總拒絕我！”紀臨川拽住顧乘的胳膊，緊緊地拉著他。
    紀臨川開車回了家，顧乘還沒坐下，已經跑去接熱水，很快就端著藥桶出來了，“泡腳。”
    紀臨川把一堆泡腳的藥包從抽屜裏取出來，數了七包遞給顧乘，“七天後我就回來，你每天都要泡，多一包我就和你算賬。”
    紀臨川將藥塞進顧乘懷裏，蹲下來給顧乘揉腳，泡完腳後給人擦幹洗了手，又去衣櫃裏拿衣服，“今晚住這裏，還有客房，明天早上我帶你去醫院。”
    紀臨川的熱情，將顧乘緊緊包裹著，很舒服很溫暖，是他夢寐以求的生活環境。
    “你想什麽呢？”紀臨川見顧乘發呆，解釋道：“我不會半夜過來，你可以鎖門。”
    顧乘笑著拿起衣服去了浴室，洗完澡，身上帶著水珠，絲綢質的睡衣貼在顧乘身上，緊實的肌肉線條，格外流暢。
    顧乘為了讓自己更像appha都自愧不如。
    顧乘就頂著近乎貼身的衣服，在紀臨川的眼皮子底下，進了紀臨川的臥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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